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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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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厅有了些脚步声, 接着门口的珠帘轻轻撞击了一声,一道纤细婀娜的身影逆着霞光走了进来。

    桑景泽猛地转身,目光落在那张到不该出现在凡间的盛世容颜上。

    兰珮莹只轻轻一眼, 桑景泽便僵在原地,嘴唇动了动, 半个字没有说出口, 脸先涨红了。

    兰珮莹淡淡看着他:“小公爷,你可知此举实在无礼。”

    桑景泽难堪至极, 见她仿佛并没有生气, 狼狈地垂下头去,沮丧道:“我,我只是太思念郡主了, 我无路可走了, 此生若是没有郡主,我就要活不下去了。”

    兰珮莹平静地看着面红耳赤的桑景泽,轻声叹息:“若小公爷真如这般敬我、爱我,为何不能多等一等。”

    桑景泽痴痴地看着兰佩莹,令他魂牵梦萦的心上人近在眼前, 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胸腔里翻涌的热血,给了他孤注一掷的勇气,他把心意和盘托出:“郡主, 我早已是非你不娶,我是不是哪里不够好, 你为什么,为什么……”

    他想说“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终是不敢太过放肆, 话到最后,他结结巴巴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桑景泽这炙热的表白弄得兰珮莹面颊亦是有些发烫,她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现在就让我答应嫁给你,我做不到。我们可以先做一段时间朋友,处一段时日试试。”

    “处试试?”桑景泽目瞪口呆,“婚姻大事,岂可试试,这,恐怕于礼不合。”

    兰珮莹十分坦然:“正是因为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毕竟一生那么长,日子要一天天的过,才更好先处一段时日,于礼不合,总好过婚后才发现不合适,做一对痴男怨女。”

    桑景泽想了想,妥协了,起码郡主并不讨厌他,愿意同他处一段日子,只要能跟郡主在一起,就很好。

    “我都听郡主的。”他点点头,而后鼓起勇气叫了兰珮莹的闺名,“阿莹,你的及笄礼,怎么没给我家下帖子,我想来观礼。”

    兰珮

    莹笑了,恬静的笑容衬得她精致的眉眼更加漂亮,她耐心地给他解释:“祖母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我的及笄礼想让祖母观礼。若是给你家送了帖子,别家也得叫上,不然岂不失礼,只是如此一来客人就多了,我祖母现在又不便见客,我不想让祖母错过我的及笄礼,故而不打算大办了。”

    桑景泽有些失望,但他能理解兰珮莹心情:“初六那日你的会仙楼开业,到时候我会去,你也去好吗?”

    兰珮莹本想说好,一下又想起那日他说要带着母亲和三妹妹一起来捧场,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微笑道:“会仙楼开门做生意,自然要迎百家贵客,小公爷想去随时可以去,不过我那日不一定有空闲,明王府的铺子众多,还有些更要紧的事要做。”

    一般商家年初一歇业,生意好的大多年初六开张,迟些的,出了正月开张也是有的,所以兰珮莹说她初六那日有事,桑景泽并没有多想。

    “郡主说要处试试,那上元节花灯会,我们一起去看好吗?”

    桑景泽期期艾艾地看着兰珮莹,一连被拒绝了两次,他担心兰佩莹会继续拒绝。

    兰珮莹点点头:“好。”

    “太好了。”桑景泽顿时满心欢喜,握拳像只小雀般跳了一下。

    兰珮莹看了看天色,已到了王府落锁时分,出言提醒他:“你该走了。”

    桑景泽依依不舍地走了。

    桑景泽一走,猫在屏风后面偷听的安逸立刻窜了出来,笑着道:“这就让人走了,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他呢。”

    兰珮莹圈椅里坐下,单手托腮,眸色迷茫:“跟他说话的时候觉得挺愉快,分开了却也并不想念,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回事。你说喜欢一个人该是这种感觉吗?”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安逸眨着眼睛,脑子发懵,“我哪儿懂这些啊,我还没喜欢过谁呢。”

    话是这样说,她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一个淡淡清隽的身影,宛如一滴墨汁落入水中,影子瞬间消散了,模糊到她想看清是谁的时候,只剩下一团混沌。

    安逸挠挠头

    ,复又用力甩甩,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清空。

    第二日便是大年三十了。

    这是明王府进京以来的第一个除夕,好在明王府的奴仆们都是积年老仆,这次兰珮把他们拖家带口全领回了京城了,连府里的狗都没有落下。

    亲人在哪儿,家便在哪里,所以大伙儿并没有身在异乡的悲伤,明王府里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大人们得了赏钱喜气洋洋,小孩子们得了压岁钱,欢欢喜喜在外院里跑来跑去,笑声时不时传进内院来。

    这一日上京城里,家家户户吃团圆饭,贴对联窗花儿、放炮仗守岁。

    不过对于各大豪门世家的贵女来说,最重要的日子却不是除夕,而是明日。

    每年的大年初一,大周皇室谢家都会举办一场芙蓉园春宴,宴请四方宾客,以示天恩浩荡。

    上京城里的皇亲贵戚、公侯之家、所有三品以上官员,以及皇帝钦点的有功之臣们,都会接到邀请,准许他们携带家眷去芙蓉园赴宴。

    各大附属国的使节们也会在春宴时呈上贺表,祝宗主国繁荣昌盛,国运齐天。

    可以说,这是大周朝规格最高、最繁花似锦一场盛大宴会,能获邀去春宴的人家,无不将之视为莫大的荣誉。

    除了兰珮莹。

    上一世,她便是在春宴上对谢萧舟一见钟情,还厚着脸皮上去搭讪,最后被嘉顺帝得知了,继而赐婚,做了他的皇后,蹉跎了一生好时光。

    虽然这一世的情形已有些不同,她和谢萧舟早已见过面了,但她仍然对上一世悲催命运的开端,心有余悸。

    既然要改变,那不如就彻底不同吧,兰珮莹的目光落在安逸身上,她想说,让安逸明日不要进宫了。

    可是安逸正在兴致勃勃地试明日春宴的新衣,兰珮莹不忍心开口,她知道安逸素来爱热闹。

    安逸穿好了,站起身来,呼吸了一下收收肚子:“腰这儿有点紧,还来得及改吗?”

    思阳低头替她整理衣裳,随口道:“正月里不动针线的。”

    安逸皱眉不开心:“可是真的好紧,等晚上大吃一顿年夜

    饭,我明天再穿这个,指定喘不过气了。”

    “表姑娘还想吃大吃一顿,那可不成。”

    书香墨韵从外头进来,手中的托盘里端着兰珮莹的大衫霞帔和郡主翟冠,放下东西之后,书香先夸安逸好看,接着道:“表姑娘,芙蓉园是皇家的园子,虽说人吃五谷,难免要有三急,可是在皇家园子里出恭乃是大不敬。”

    安逸吃惊:“那怎么办,你都说人有三急了,难道我憋着,憋不住啊。”

    墨韵掩口笑:“不用憋着,只需要表姑娘从现在开始饿着,别吃东西也别喝水,明日不就没有三急了,而且表姑娘这衣裳的腰身,也便合身了。”

    “什么玩意儿?”安逸目瞪口呆,“大年三十儿守着一桌子年夜饭让我饿着?”

    思阳小声道:“奴婢自小在京城长大,听说就是这样的,能去芙蓉园宫宴的全是正头夫人和嫡出的小娘子,这可是大荣耀,据说有些小娘子为了那一日有弱柳扶风的腰肢,提前三天便不吃饭了。”

    安逸半信半疑地看看兰珮莹:“皇家规矩这么大?”

    兰珮莹点点头,为她解释:“也不全是为了规矩,明日进园子的宾客足有上千人,若是人人都要出恭,脏污来不及运出,气味不好闻。”

    安逸双手扶着腰,脑中天人交战了片刻,最后决定:“我不去了,我饭量这么大,这大冷天的,饿一天我就眼冒金星了。”

    兰珮莹露出一点柔软笑意,顺水推舟道:“你不想去便不去,晚上正好陪着祖母好好吃顿团圆饭,我瞧着你们吃也开心。”

    嘉顺帝可以称得上是个励精图治的帝王,他在江山政务之上尽职尽责,对后宫女色之事上头则不甚上心。

    虽不上心,却也十分守礼,按照祖宗传下来的定例,每月初一十五,乃至逢年过节,他必定会宿在坤宁宫中。

    在嘉顺帝心里,他是皇帝,他与皇后之间的关系便不是普通的夫妻关系,帝后阴阳调和,天地方有规矩。

    除夕这日,帝后二人从天微亮开始起身,各自率领宗室重臣后妃命妇忙完了一天祭天地

    宗庙之事后,桑皇后亲自上前伺候着皇帝脱下那件只有重要日子才穿的帝王吉服,换上常服。

    太子已经早已候在殿外,乳娘也抱来了襁褓中的二皇子。

    一家四口一起朝慈宁宫而去,今日是除夕,帝王一家也要吃团圆饭。

    慈淑太后惜福养生,略微动了几筷子,便不吃了,宫人奉上漱口水,她漱口之后,便含笑逗弄着二皇子玩。

    谢家几代皇帝皆是俊朗不凡的男子,后妃自然更是貌,遗传甚是强大,六个月的二皇子已经完全长开了,软萌可爱。

    肉嘟嘟的小脑袋上转来转去,圆而红润的脸蛋上一双大眼睛扑闪着像是西域的珍果,胖乎乎的小手伸开,那五根娇嫩的手指头,碰到什么都抓着不放。

    慈淑太后把二皇子抱在膝盖上坐着,二皇子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他常常能见到慈淑太后,并不觉得新鲜,反而对不常见面的谢萧舟很感兴趣,盯着他看个不停。

    最后伸出他那圆胖圆胖的小手,一把薅住了谢萧舟盘领窄袖赤色袍肩膀上那条金织蟠龙的尾巴。

    谢萧舟:“……”

    他想把衣裳从二皇子手里抽出来,可小宝宝下手没轻没重,根本拽不出来,顿时黑了脸。

    奶娘和宫人们一拥而上,围着想让二皇子松手,二皇子觉得有趣,愈加用力地攥在手心里不肯撒手,咯咯直笑。

    看见太子殿下的脸越来越黑,奶娘想用力把二皇子的手掰开,又怕伤到孩子,一时六神无主。

    慈淑太后见状好笑,扶额道:“算了算了,你们不要围过来,他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自己松开了。”

    果然,二皇子见没人理会自己,无聊地松开手玩别的去了。

    桑皇后笑着凑趣:“宝儿可喜欢皇长兄了,每次见到都高兴地跟什么似的。”

    又极其自然道:“臣妾忽然记起来,皇上像太子这般年纪的时候,姐姐都已经诞出太子。如今太子长大成人,已出宫建府了,姐姐若是知道,想必会很欣慰。”

    嘉顺帝十八岁大婚,十九岁当爹。

    谢萧舟再过半年及冠,

    如今也是十九岁。

    谢萧舟猜到桑皇后将要说什么,眸色一暗,未及开口却听嘉顺帝道:“朕今日不想说这些。”

    嘉顺帝近年来越发觉得,太子像极了年少时候的自己,若爱定一个人,那便是天崩地裂也不会轻易改变。

    很显然,让太子认定的人还没有出现。

    嘉顺帝曾多次设想,若是当初遇见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后宫尚未立后,是不是就有机会……

    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用,那个人早化作一抔黄土。

    嘉顺帝觉得,既然自己还春秋鼎盛,太子迟两年成婚也无妨,总要叫他娶一个心甘情愿的,不必像自己这般,心碎一生。

    有缘无分的苦,他体会过了,不想让儿子再经受一次。

    嘉顺帝的话让谢萧舟十分意外,但父子俩的关系更像严厉的上峰与能干的下属,实在算不上亲近,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皇帝。

    桑皇后本想顺着话头,提出太子已经快要及冠,尽快按照孝穆先皇后的遗愿,册封桑舒婉为太子妃了。

    不料皇帝和太子的反应竟然都是不愿多谈,遂有些讪讪的,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好好一顿团圆饭变得有些尴尬,慈淑太后看了皇帝皇后一眼,不动声色另起话头:“哀家倒是有件事情忘了跟皇帝说,霍夫人来信儿了。”

    这位霍夫人,是慈淑太后的胞妹,两位老姐妹多年未见,一直书信往来。

    霍夫人嫁给了镇北侯沈开宇做正妻,沈侯爷亦是大周的猛帅之一,近二十年来一直率儿孙守在大周极北苦寒之地,与蛮族北戎人对峙。

    嘉顺帝今年秋天特意派了特使过去嘉奖镇北侯沈家,送去许多赏赐。

    故而嘉顺帝一听霍夫人来信,兴致勃勃道:“姨母可是要替镇北侯府谢恩,大可不必,这些荣宠都是朕应当给姨丈的。”

    提起娘家人,慈淑太后心情很是不错:“谢恩当然是免不了的,还有一件事,瀚哥儿跟他母亲回京城了,信上说想赶在过年前到的,估计路上耽搁了,哀家想着,这两天该到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

    嘉顺帝一眼:“孩子大了,想到你面前领个实职,也在情理之中。”

    太后口中的瀚哥儿是镇北侯府的世孙,嘉顺帝秋天不仅送去了嘉奖令,还给镇北侯世子沈康适晋衔为二品定国将军,顺手又给世孙沈彦瀚赏了一个四品御前侍卫的虚职恩荫。

    嘉顺帝懂了太后的意思,是想让他多加照拂,立刻爽快道:“等他回来,朕自然重用。”

    一旁的桑皇后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微笑,北疆苦寒,没有什么上的了台面的好姑娘,这位世孙生在边关养在边关,想必是打算回京议亲的,只是找了个领实职的名头儿说着好听罢了。

    静默已久谢萧舟听见沈彦瀚这个名字,古井无澜的眸子一闪。

    嘉顺帝去坤宁宫歇下了。

    太监们打着灯笼在前引路,谢萧舟背手朝着寝宫缓缓而行,思绪蹁跹。

    沈彦瀚,是上一世谢萧舟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亦是上一世最忠于谢萧舟的人。

    镇北侯沈开宇在北戎之战中陨落,谢萧舟敏锐地意识到北戎此次早有准备,一旦北放铁骑入关,后果不堪设想。

    他豁出一切,举全国之力阻击北戎,于九死一生中救出了镇北侯世子沈康适与沈彦瀚父子。

    沈康适袭镇北侯爵后,继续驻守北疆,沈彦瀚则留在了京城,做了谢萧舟的侍卫统领,君臣肝胆照,他甘愿为君主赴汤蹈火,出生入死。

    甚至谢萧舟死前,最后一道旨意,都是交给沈彦瀚去办的。

    这一世不知道为何,沈彦瀚竟然提前回京了,也很好,故人提前见,或许可以避免当初那一场生离死别。

    他下了口谕:“命沈小将军回京后,即刻来见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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