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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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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微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继续思考自己的事。

    过了一会儿,他问张宜:“你有看到我头顶的什么东西吗?”

    张宜依言,认真看了看,回答:“没有。”

    谢微心想:难不成只有我自己看得到?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隔了不知多远,被一阵风带来几人的耳边。

    真是一灾刚平,又来一祸。

    谢微下意识往树后躲了一躲。

    尹汉宁抱着胳膊看他,差点被这反应逗笑:“登基都三年了,您老不会还没见过宫里的娘娘吧?”

    难怪说后妃都温和,想来是只见过皇后吧。

    谢微摊开手,这不是没机会嘛。

    尹汉宁再仔细一听,这声音越传越近,隐隐有就在隔壁的感觉,赶忙一拱手就要告辞:“这回我真是外男了,拜拜。”

    “等会儿,帮朕上宫门口看个东西”谢微在他耳朵边说了两句,就放人走了。

    自己,则领着张宜两人,站在树下,看表情,略有些视死如归的样子,身形也僵硬许多。

    小福子非常配合自己主子,也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

    没过多久,几个穿红戴绿、花枝招展的娘娘就边说边走了过来,一个个眉目如画顾盼生姿,确实是一等一的美人,毕竟是太后先前费劲巴拉往后宫里塞的,为了早日捧出来个宠妃,下了十足的功夫,每个单拎出去都倾国倾城。

    领头的娘娘第一个注意到了树下的谢微,她悄悄打量了一番,觉得这年轻男人相貌倒是不俗,就是看上去病恹恹的,一副文弱书生模样,奇怪的是,不知为何看自己的眼神带了些许嫌弃。

    她便偷偷在另一个妃子耳朵边嘟囔:“这小白脸真俊。”

    另一个妃子回她:“就是瞧着脾气不太好,姐姐少招惹吧。”

    “反正也不认识,不看白不看。”

    “姐姐说的极是。”

    耳朵恰好十分灵便的谢微:

    “公子。”那娘娘便大着胆子开口了:“是哪位皇亲国戚?瞧着面熟”

    “说不准咱们在前世见过呢。”另一个妃子胆子显然更大。

    眼前的一帮妃子掩口而笑。

    久居后宫,几乎没见过什么男人,一下子抓到个这等姿色的,活泼些的难免不说些什么调笑。

    张宜看向谢微。

    谢微摇摇头,不要跟她们计较。

    小福子缩着肩,想到是时候为主子出头了,立马一挥拂尘,摆出了此生最大的架子,抬高了嗓门道:“见了陛下,还不行礼?”

    几个侍女一听这分外熟悉的声音,一下子看清原来男人身边的是福总管,赶忙拉着自家主子跪下,方才还活跃大胆的几个妃子立马大惊失色,脸色刷一下子,变得比凤仪宫病重的皇后还白。

    谢微叹了口气。朕不在,看把这帮人闲的。

    看来皇后的病,该好了。

    地上一下子跪倒一大片,谢微沉默着,偷偷观察她们头顶的数字。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娇生惯养的跪不住了,隐隐有支撑不住的样子,他便道:“都起来吧。”

    面前的如花美眷,一个都不认识。

    谢微随便点了一个身上衣料满是花朵树叶的,对着小福子说:“赐她一对海棠步摇。”

    小福子一愣,伸手招呼了一下暗处呆着的太监,吩咐下去。

    谢微看着那妃子头顶的数值,比方才高了一点点。

    他再故技重施,挑了一个手腕上戴着大金镯子的,道:“赐她三枚金戒指。”

    该妃子头顶的数字,也往上加了一点。

    他沉思片刻,又挑了一个衣着素净,只用一支白玉簪束发的妃子,道:“从御书房里挑,赐她两卷古画。”

    这妃子一下子从62飙到了68。

    谢微似乎摸清楚了一点规律。

    他对小福子道:“其他的,每人一只玉镯子,再各自赏些话本子,命内务府采买些好的红糖来,分发给各宫嫔妃。”

    皇帝敷衍归敷衍,端水的技术还是略有一丝天赋的。

    他看着嫔妃们头顶的数值,有的加了1、2,有的没有变化。

    赏完东西,谢微背着手往御书房走,走着走着,四周除了张宜小福子外就没了旁人。

    他正沉思,就听见张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轻飘飘的:“陛下真是怜香惜玉。”

    小福子眼巴巴地瞅了一下张宜,偷偷地在心里想:张大人这话怎么带了一丝腊八蒜的味儿?

    谢微其实也没怎么见过女人,更不晓得如何呵护,只记得小时候,母妃宫里总有人一箱一箱地抬进来这些东西。他喜欢吃甜的,就总从母妃桌案上顺红糖块,连吃带拿,指尖都被染得暗红。

    他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日常恭维,就回了个:“还行。”

    小福子悄悄看了一眼张大人的脸色,似乎没什么变化,就是眼神暗了些。

    快走到御书房门口,谢微猛地一回头,看了一眼张宜,突然问:“张卿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面具遮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对眼睛的情况下,谢微压根看不出他的表情好坏。只见他的张卿神色如常,十分简洁利索地道:“没有。”

    谢微似乎有些不服,又看了一眼对方头顶,再问:“宝刀、佩剑、新的官服?”

    张宜摇头。

    男人还能喜欢什么?谢微在心中列了一列:车马、玉器、美酒、美食、美人美人不行,绝对不行。

    “官靴、匕首,或是”

    “陛下怎么不问问微臣喜欢什么?”

    尹汉宁不知何时,从御书房里钻了出来,此刻正倚着门框,看戏一般瞧着君臣二人。

    “自个儿买去。”谢微盘问不出来,只得略有些颓唐地迈步进了书房。

    刚坐下,就见尹汉宁在下边翘起个二郎腿,大咧咧道:“臣替陛下看过了,那入宫的名册内,确实没有楚王与他手下的名字。”

    谢微低头,沉默不语。

    又听张宜在背后缓缓开口:“楚王出身军营,认识一些宫内值守的人乃正常情况,他又是陛下的亲弟弟,是先帝亲封的楚王,进宫不支会一声也说得过去。可既然有外男在,本不该没有记录。”

    小福子一早就去还了名册,期间若有进出者,也应当补充记录在册,而非一丝痕迹也无。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位殿下的手不免伸得太长了了些。”尹汉宁总结。

    若长久如此,难免不生事端。

    谢微在心里估算好了时间,想到此时皇后那边应该有动静了,便回头对张宜道:“别人我不放心,你去替我瞧一眼凤仪宫,看看皇后这会儿在做什么。”

    张宜点点头,直到用过晚膳,才回到皇帝身边。

    此时尹汉宁早已领了别的任务出宫,小福子也被皇帝支开,去内务府监督置办明日先帝祭奠大典,忙得不可开交。

    张宜踏入殿中,瞧见了正批阅奏折的谢微。

    夜灯昏黄,无论点多少盏都一样,谢微也许久没体会过夜间理政的感觉,果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张宜沉默着,为他奉上一盏热茶,虽热却正好能入口。

    他在心里想,你久病初愈,还是不宜过度操劳。

    嘴张了又张,却什么都没讲。

    谢微刚看完一本奏折,是不晓得哪个臣子劝他早日大开后宫、绵延皇嗣,他心想这真是狗屁不通。打算干点别的舒缓一下眼睛,就瞧见自己侍卫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烛火摇曳,屋内静谧,竟将他向来仿佛一潭死水的双眸映衬得多了一丝柔情的意味。

    “你回来了。”

    谢微看着侍卫,只觉这人就算戴了一半面具,也实在养眼。

    “回陛下,微臣在皇后娘娘宫内潜伏”

    “别跪。”

    张宜顿了顿,只得站起来回禀:“凤仪宫内并无太大异常,只内院深处有一间小屋,十分隐秘,屋内设有侧面一整墙的书画典籍,一张木桌一张木椅,还有还有一块牌位。”

    “牌位?”

    “是,恕臣看不清上面的字。”

    “继续说。”

    “房内干净无比,并无灰尘,且有一股浓浓的檀香味,想必有人经常前来祭拜。”

    他这话说的十分含蓄,谢微在心中冷笑一声,能在凤仪宫内单独开一个房间祭拜故人,除了皇后还能有谁。

    他将手上捏了许久的“绵延皇嗣”奏折一扔,夜已深了,谁爱批奏折谁批去,起身往寝殿走去。

    张宜说完那番话后,再也没出声。

    宫内大道宽敞,四处都点着灯,虽说不算阴暗,但也难免有些寂寥的意味。

    君臣二人一路走,一路沉默。

    “张宜。”很久之后,谢微忍不住打破寂静。

    “臣在。”

    “你见过皇后病愈的样子,对不对。”

    “许多年前,确有一面之缘。”

    “皇后比我大四岁。他是许太师的孙儿,自幼才华横溢,先帝十分欣赏,就命他做了先太子的伴读。”

    谢微的目光远远地落在宫殿房檐上,回忆起往事,总是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皇后那双眼睛,长得简直跟他爷爷一模一样。他爷爷许老太师你还记得吗,因为我迟到,当众打我的手板子,后来他儿子又因我字不端正,罚我抄十几本书,但我好歹是二皇子,不能过于苛责,所以那时侯,小福子又抄书又挨打,每天眼睛都哭得通红,特别惨。”

    远在内务府的忠仆不知为何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不过,还好他格外的皮糙肉厚耐打抗揍,才一路护送我安然无恙到现在。”

    张宜点头:“臣那时候刚做陛下的侍卫,自然记得。”

    “大婚的时候,我挑开皇后的红盖头,看见那对跟他爹以及他爷爷倍儿像的眼睛,差点没背过气去。”谢微又笑了一笑:“谁都不知道,我夜里做噩梦,梦见的那双眼睛,就长他这个样子。这祖孙三代,就是老天爷放下来折磨我的。”

    我知道。张宜悄悄地看他眸中亮起来的光,在沉默中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心口略有一些酸涩。

    所以他道:“皇后娘娘气质典雅,又是三代清流出身,相貌品味俱不俗,陛下应当好好珍惜。”

    谢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话题是怎么拐到这奇奇怪怪的地方去的。

    大婚当日,他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圆房意思,又瞧见那双要命一般的眼睛,心里除了念叨“以后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谁爱过谁过、有没有好心的神仙快降个雷劈死我”之外,就是为了逃避和皇后说话,蹲在椅子上吃芝麻饼子,噎得半天没缓过来。

    皇后毕竟是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男儿,格外通情达理又给面子,没有笑话谢微。他心知这是一场政治联姻,也似乎明白彼此都不愿意,就独自剪了红烛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死过去。谢微最后抱了一床被子,小心翼翼地缩在床外围,与之井水不犯河水,便成功混过去了。

    至于后来?三年未见。

    张宜偏偏又加上一句:“若帝后和睦,也是一件美事,无论是对前朝,还是对民间,都是一种慰藉。”

    我慰藉你个大头鬼。谢微闷闷地想,你是死心眼还是铁木头?你就巴不得我赶紧和别人好起来,便没工夫去打搅你了。

    话被聊死了,在这方面没什么说头,谢微直到躺在床上,脑子里还都是白日瞧见所有人头顶数字的场面。

    如果没猜错,这难不成是好感度?

    若真如此,原来皇后宫里有那么多人讨厌我?

    不过讲讲道理,就算是民间成了亲的夫妻,三年未见,想来他房里的人对我好感度也不会有多高。

    那楚王头顶的数字未免也太低了点吧。

    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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