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又是一夜疲惫。
凌晨一点，大都市的深夜五彩斑斓喧嚣无比。
人类用如此精彩的生活方式与自然规律公开叫嚣。
马路两旁停满了出租车，一旁闲聊打屁的司机们见有人出现纷纷挥手招揽生意。
尽管虞晨北早已精疲力竭，但他也只能毫不犹豫地选择徒步走回家。
只因那十几块的打车费足以让他填饱两天肚子。
距离早餐铺的兼职只剩不到五个小时，除去半个小时路程以及替母亲煎药时间，虞晨北休息时间实在少的可怜。
不过还好，早餐店的工作时间只有两个钟头，下班之后他还能抓空浅睡一下。
然而白天还有一份外卖的兼职要做。
缤纷糜烂的京城，已是更深露重时，依然充斥着浮躁与喧哗。
热闹的街道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贵豪车，虞晨北小心翼翼绕过它们，生怕一个不小心来个亲密接触。
他抽了抽鼻子，加紧脚步沿着街边往家的方向走。
偶有湿风吹过，虞晨北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终于放慢脚步，抬头望望夜空，只剩点点微弱星光。
自知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虞晨北早已记不清上次看星星是什么时候。
只恍惚记得，那时他还有个无比温暖的家。
幸运的是，虞晨北不是一个太悲观的人。
疯狂的忙碌和生活的重压并没有硬生生将他打倒。
或者，他不能被打倒。
唯有自己继续努力，只要母亲好好活着。
十几平米的蜗居生活，算是虞晨北和母亲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里最后的一隅港湾。
将从医院打包好的药材小心翼翼放进破落的储物柜，虞晨北隔着布帘贴耳聆听那头。
母亲呼吸平缓，显然早已熟睡。
虞晨北稍稍放心，轻声走出房间到院里的公共水池洗漱。
这段时间真是累极了。
当身体终于触碰到硬板床那一刻，一阵困意铺天盖地向他涌来。
在眼皮终于支撑不住开始下垂的时候，枕边那部已经磨损严重的‘砖块’突然闪了一下。
虞晨北侧过脸，抬手摸索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消息。
他点开，内容言简意赅。
【明晚八点，程氏公馆。】
空气中漂浮着浓浓苦香，虞晨北盯着屋顶愣了下。
他耀石般的瞳孔闪了闪，忽然想起收到这条信息的原始。
轻咬唇边，指尖轻起，在早已看不清字母的按键上快速敲下一个‘好’字，迫不及待发了出去。
记忆如蜂拥般回笼而来。
人常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即使是个骨子坚硬傲气十足男人，也不得不为那区区五斗米弯下脊背。
情景历历在目，虞晨北此时很想下床敲响隔壁张叔的房门，要根烟冷静一下。
但显然情况并不允许。
张叔爱人可是胡同里出了名的母老虎，这时候扰她清梦，怕是全胡同的人都得跟着遭殃。
无法，他只能静静望着窗台上那盆红色仙人球发呆。
“雇佣期间，你只属于我一人，做任何事都需要像我报备”
那个男人的嗓音慵懒又磁性，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虞晨北眉头微微蹙起，转身背向窗户。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那撒尿上大号呢？也得跟您报备一下？”
程晚南眼里满是嫌弃，却又顺他道：“如果你愿意，用几张厕纸也可以记录下来。”
虞晨北气笑了：“那我需不需要陪|睡呢？”
程晚南摘下墨镜，哼笑了声，道：“有人曾经肯花五千万外加一部戏约，只为和我共度一夜春宵。”
虞晨北有心想问：你们有钱人都把人民币当冥币用？
揍人得赔钱、揍人得赔钱
他心中默念。
太tm能装x了。
“您都这条件了，满大街俊男靓女随意挑，为什么非选我？”虞晨北惊讶之余不免忐忑。
天上掉馅饼这事儿，大概、似乎、或许
不会轮到他。
该不会骗子吧？
骗去割腰子的那种。
程晚南将椅背调到舒适的角度，慵懒地躺在上面，一脸坏笑：“不清楚，可能是你有够土鳖另类，引起了我的注意？”
虞晨北恨得牙根痒，怎么看他怎么欠抽，回笑道：“那可千万别委屈了您！花钱找罪受。”
“还成。”程晚南恶趣味地勾起右边唇角，“你不懂，有些戏，需要演到极致才精彩。”
“所以你到底叫我陪你演什么？”
“恋人。”
虞晨北有那么一瞬间愣住，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不确定道：“什、什么？恋人？！”
程晚南眉眼锐利，三分轻佻七分漫不经心道：“怎么，吓着了？不然你以为钱那么好赚？就你这小身板，不干点有挑战性的，什么时候才能日赚两千。”
虞晨北的呆滞只持续了几秒钟。
他瞳孔因震惊放大，稍显慌乱：“两、两千？！不是一千？！”
“呦呵，看来中间出岔子咯”
程晚南瞬间get。
这是有人中饱私囊了，胃口还挺大。
虞晨北全明白了。
怪不得杜哥这几次那么积极帮自己介绍兼职。
也难怪，平日里叫他递东西这种小事都懒得理会的人，竟然会那么主动。
虞晨北又气又难过，还有点想笑，最后还是气乐了：“所以你把钱给他了？”
程晚南挑了挑眉，乜他：“我没那么蠢，总得先验验货。”
虽然那点钱在他这里根本不值得一看。
虞晨北：“合着我忙活半晌，一半钱进别人口袋了。”
程晚南伸出食指摇摇，表示不赞同：“现在是面对面交易，不存在中间人赚差价。”
“骗子。”虞晨北嗤笑，“对不住，虽然您开出的条件诱惑力确实很大，但我对男人实在没兴趣。感谢抬爱，心余力绌，您还是另觅人才吧。”
程晚南也不急，随他笑，偏又调侃道：“人呐，有自知之明最好，要是没有呢，时常照照镜子，或许就能找到答案了。”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雌伏于人！”虞晨北怒道。
程晚南闻言，赞同点头。
他直起身，将椅背调正，夸赞道：“你很有骨气。”
虞晨北觉得他没憋好屁，大脑飞速运转：“你什么意思？这活我不接！我要走了，请你开门”
怪人开怪车，门扣都不知道在哪儿？
程晚南直接略过此段对话，盯着他修长白净的脖颈，问：“再加一千，做不做？”
虞晨北停止摸索，眼神微微一晃。
程晚南哼笑：“不过，那这么多钱，你总得做点牺牲。”
虞晨北无言，等他继续放屁。
只见他抬起双手，左手拇指和食指弯曲比了个圈，伸出右手食指
在虞晨北面前插|了进去。
“”
忍一步前列|腺|增生，进一步银行卡空空。
佛曰：别吵吵，别动手，光明大道你挑着走。
虞晨北脸色青红白交接，堪称精彩。
程晚南恶作剧得逞，瞧着孩子的反应，登时逗得拍腿大笑。
“逗你呢，瞧你吓的。实话告诉你，就算你现在在我面前脱光光，我也不会‘微|勃’一下的。”
你妈的。
虞晨北咬牙：“你把我当猴儿耍？”
程晚南摆手：“没有的事儿，算是提前熟悉一下，摸摸底，免得到时候演砸了。”
虞晨北眯眼：“我答应你了？”
程晚南呲牙：“干还是不干？”
三千块，对任何一个穷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更何况，这笔钱足够虞晨北母亲一个月的中药费。
“干！”
虞晨北下定决心：“不过我有个条件。要是演砸了，你不能扣我钱。还有，我只要现金。”
程晚南莞尔，没刻意为难：“瞧你还算老实，还有什么要求，我尽量满足你。”
虞晨北想了想：“不过夜，不能有身体接触。”
“行。”程晚南痛快答应。
临走之前，程晚南向虞晨北要电话。
虞晨北嘴上问着干嘛，还是老老实实掏出那部老年机递给他。
程晚南不可思议地盯着那部手机出神片刻，满脸嫌弃地接过去按下一串数字，拨通。
两秒后，车内响起一道清朗的男声。
虞晨北恍惚在哪听过这首歌。
程晚南将手机丢还给他，严肃叮嘱：“这是我私人电话，别泄露了。”
虞晨北接住，忍不住翻白眼：“卖你电话号码能赚钱？”
“能赚不少。”程晚南勾起一弧信不信由你的笑。
kao！
再跟他多待一会儿，天都得被他装|逼的德行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