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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个故事(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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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地婚礼结束后, 宾客们纷纷如释重负地起身前往酒店参加宴会。

    罗莎琳德待在化妆间挑选着开场舞应该穿的裙子,不能太庄重,也不能太轻浮, 更重要的是, 要方便行动。

    据说等会儿要跳的舞曲是德里希在十八岁那年亲手创作的, 他向来是天才一样的存在。

    然而罗莎琳德对音乐并不感兴趣,更何况她没怎么上过学, 连基本的哆、唻、咪都认不全, 而且一开始要和德里希结婚的时候, 她以为根本不用跳舞的。

    但婚礼的司仪告诉她,要相信现代科学,虽然德里希的腿有些残疾,但跳些慢节拍的舞显然不在话下。

    因此为了避免在开场舞上丢脸, 她正试图把一整套谱子背下来。

    那显然有些困难,以至于化妆师一度怀疑她是来参加毕业答辩而非婚礼:“您这是在做什么?”

    罗莎琳德如实告知了。

    化妆师笑了:“原来如此, 您可对德里希先生真上心啊。”

    她如此感叹。

    罗莎琳德略微有些尴尬,她没有接茬,与其说是对他上心,不如说是对自己上心。

    要融入一个豪门世家并非易事,更何况她是私生女出生, 直到一个月前被道格拉斯夫人找到的时候, 她还在郊区的开发工地上班。

    直到现在, 她仍然身处梦里。

    满是伤痕与薄茧的手指上涂着透明的指甲油, 无名指上的戒指曾是她要赚上五年的薪资。

    她下意识地摩挲着这只戒指, 没来由地想到贫民窟的孩子们,福克斯夫人在婚前曾与她约法三章:虽然她能高攀上福克斯家族,但只是入赘, 无论德里希是生是死,她都别想染指福克斯的财产,倘若他们有了孩子,那也只有孩子才享有继承权。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不客气的质问。

    罗莎琳德吓了一跳,发现来者是德里希的弟弟,他冷冷地抱着胳膊,目光很不友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道格拉斯家族在干什么。”他逼近了她,“你们不过就是想利用我哥哥来挽回你们家族的颓势罢了,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你也配……”

    “波顿。”严厉的呵斥传来,罗莎琳德转头看去,发现福克斯夫人匆匆赶来,她厉声道,“你在做什么?”

    波顿略略有些迟疑,但还是照实回答:“我只是来给哥哥的妻子一点忠告而已。”

    福克斯夫人说:“那轮不到你。”

    罗莎琳德表示赞同,毕竟她们已经谈好了条件,一味地重复显然没什么意思。

    更何况,她很有自知之明。

    为了给重病的母亲争取优越的医疗条件,为了让一辈子颠沛流离的她在晚年时少受点罪,更重要的是,她的私生女身份一直都是母亲的心结,想必过了今晚,她应该就能释怀了。

    “至于你——”福克斯夫人看了她一眼,“乐队已经进场了,该出来跳开场舞了。”

    罗莎琳德点点头,试图站起身穿好鞋,一旁本来被两位福克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的化妆师突然小心翼翼地站了出来:“道格拉斯小姐,您的妆还没化好呢。”

    尽管罗莎琳德化不化妆的差别不大,她很漂亮,化妆不过是锦上贴花。

    “道格拉斯小姐?”福克斯夫人的眉头微微一皱。

    化妆师自知失言,赶紧闭嘴,暗自祈祷自己能撑到发工资那一天再递辞呈。

    罗莎琳德拍拍她的肩膀,理了理裙摆:“我准备好了,母亲。”

    福克斯夫人的眉头皱得更紧:“……算了,还是先不要改口了。”

    她受不了让一个贫民窟生出来的私生女和她攀上关系,哪怕这是为了儿子的无奈之举。

    罗莎琳德没有半分怨言,她从善如流:“好的,夫人。”

    “走吧。”福克斯夫人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改善,看来短期内她的存在都无法改善她不可调和的矛盾了。

    宴厅内很热闹,到处都是彩色的气球,高高的香槟塔,流光溢彩的水银灯和一个巨型的、雪白的、翻糖蛋糕。

    罗莎琳德几乎第一眼瞧见它的时候,就把目光定格在那上面了。

    雪白的奶油,殷红的樱桃,蛋糕上面有一对精致的翻糖小人,是她和德里希。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福克斯夫人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她才回过神,向着舞池的中心走过去。

    如果德里希没法跳舞的话,那么她的开场舞舞伴很有可能会是福克斯家族派出来的旁支亲戚什么的,罗莎琳德只能祈祷那个人不至于像波顿那么咄咄逼人。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在舞池中央等着她的人是德里希。

    他也换了一身礼服,只是手里已经不再拿着手杖,而腿部绑着类似机械腿的活动钢骨支架,辅助支撑,避免摔倒。

    他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就像之前一样,再一次地顿住了。

    罗莎琳德有些迟疑。

    德里希看出了她的迟疑:“怎么了吗?”

    无数道目光像聚光灯似的落在他们的身上,罗莎琳德头一回知道了什么是彻彻底底的绝望。

    他放下了手杖,这就意味着他把整段舞蹈的主导权都交给了罗莎琳德。

    不会跳舞的罗莎琳德。

    因为不会跳舞而感到极其绝望的罗莎琳德。

    倒霉,也许她等下就会把德里希的脚踩出两个大肿包。

    福克斯夫人那批判性的目光又扎上来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像一位即将冲锋的斯巴达勇士走进了舞池。

    “不要害怕。”德里希说,“我不会摔倒来使你丢脸的。”

    她应该相信现代医学。

    有了这句话做保证,罗莎琳德稍稍地安下了心。

    乐队看到他们的准备就位,立刻开始奏响乐曲。

    她扶住了他的腰,很细,几乎握不住什么,她迟疑地再度捏了捏,确认手感后,她有点怀疑福克斯家族不给他吃晚饭。

    德里希的表情不变:“请别在大庭广众的前面,我的母亲会看到的。”

    岂止是看到,带着批判性的目光几乎要把罗莎琳德扎成筛子。

    罗莎琳德轻咳了一声,她收回手,目光有些不敢看他:“……对不起。”

    德里希微微一愣:“你是指掐我的腰,还是指这段婚姻?”

    罗莎琳德:“……”

    罗莎琳德:“我等下可能会踩到你的脚。”

    德里希又是一愣,他错愕了那么一瞬,很快就恢复平静:“这样,请别担心,我会教你的。”

    舞曲缓缓奏响。

    是一支很轻快、很活泼的曲子,节奏明快,旋律抓耳。

    德里希的声音几乎要淹没进音乐里,他不得不贴近了她:“左,退后,右,前进,转一圈,再退,很好。”

    他顿了顿,“你做得很好。”

    她学起来很快。

    罗莎琳德试图表示谦虚:“啊,这大概是从前给人当学徒的时候,积累的经验吧。”

    德里希闻言,看向她:“你以前的工作吗?”

    罗莎琳德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告知给福克斯家族的信息是工厂工人,含糊道:“嗯,是,我做过的工作比较杂。”

    舞曲过去一半之后,罗莎琳德渐渐摸索出了一些门道,德里希也就停止了教学。

    他们在舞池里旋转,灯光在他们的头顶来回地变幻。

    “你看起来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德里希说。

    罗莎琳德迟疑着点了点头。

    果然,该说这是每一个alpha的通病吗?

    德里希自嘲地笑了笑:“问吧,我不会告诉母亲。”

    罗莎琳德看向那个翻糖蛋糕,再三犹豫:“蛋糕是要分给客人的,但是,顶上的那对娃娃可不可以归我?”

    她觊觎它们很久了。

    德里希听完了她的请求,看起来有些惊讶,他的表情鉴于“就这”和“就这”之间——前者是你就想问这个?后者是你就这点出息?

    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罗莎琳德松了一口气,她小声地说:“谢谢。”

    百分之十。

    “不想问我点别的吗?”德里希追问。

    罗莎琳德想了想,问:“这支曲子真的是你在十八岁那年写的吗?”

    德里希凝视了她良久,突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得罗莎琳德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惹毛了一位天才的自尊。

    “是的。”德里希认真地抬起头,他看着她,“这支曲子讲了一个男孩,从出生开始就寻找自己的真爱,最后死在了旅途中的故事。”

    罗莎琳德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是吗?”

    她没有问男孩怎么死的,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么一意孤行地追逐真爱。

    她只是说:“那可真浪漫啊。”

    这话发自内心。

    罗莎琳德不相信真爱,尽管她曾经翻烂了一整本古典爱情小说合集,并真情实感地为里面的故事流泪。

    德里希说:“是啊,很浪漫。”

    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罗莎琳德迟疑地向他求证:“……十八岁?”

    “是的,十八岁。”德里希点头。

    罗莎琳德不说话了,心里却在想,天,十八岁,居然就开始探究爱情故事了,想当年,她十八岁的时候还在给面包店打工以便赚取一点零碎钞票呢。

    “你想听听这个故事吗?”德里希问她。

    罗莎琳德想了想,同意了。

    于是他就开始讲述起了这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幸运的男孩,他生长在一个糖果堆砌出来的屋子里,烟囱流淌着蜂蜜,窗户是巧克力,门前的迎宾垫是棉花糖。虽然他每天都过着甜蜜的生活,但是,男孩一点都不开心。”

    说到这里,他就顿住了,像是故意留了一点悬念似的。

    罗莎琳德果然被他吊起了胃口,她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灯光亮了起来。

    舞曲切到了下一支,宾客们纷纷滑入了舞池里,他们包围了他们,有疑似是德里希的朋友凑上来,对着德里希笑道:“不介意我借一下她吧?”

    德里希没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毫无防备的罗莎琳德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拉了出去,加入了一场圆圈舞的狂欢。

    万幸的是,圆圈舞跳起来很简单,罗莎琳德在尝试了几次,姿态“被蜜蜂追逐的狗熊”和“甩着竹竿乱蹦的猩猩”之间转换了几次后,她慢慢摸索出了节奏。

    跳了几场后,宾客终于舍得放过她,罗莎琳德喘着气,在宾客席上寻找没有沾上酒水的凳子。

    她盯着宴厅中央的那座巨型的婚礼蛋糕,叹着气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分蛋糕的环节放在最后一环。

    舞池中的人来来回回,德里希被包围在很远的一个小圈子里,没在跳舞,而是在谈论些什么东西,他的表情被灯光模糊成一团。

    这就是她的婚礼,她即将要共度余生的人。

    罗莎琳德想,除了一开始的紧张感之外,现在的她竟然毫无感觉。

    这是作为一个新娘应该有的状态吗?

    罗莎琳德不太清楚,毕竟她之前也没结过婚,她只知道现在感到心里一片平静,也许是因为对方也是这样平淡温和的性子,中规中矩的婚礼。

    这样的婚姻没有感情,但恰恰能走到最后。

    这样就很好。她这么想道。

    舞曲又轮换了几波,罗莎琳德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分蛋糕环节,据说里面埋着很多的糖果和巧克力,她开始期待了。

    福克斯先生亲手把那把系着丝带的刀递给她:“祝福你,罗莎。”

    她点点头,和德里希一起握住了刀。

    奶油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举起了刀,对那对翻糖小人跃跃欲试。

    啪嚓——

    突然,头顶的水银灯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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