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分家产
隔壁林家。
因为林晓洁和顾盛南出轨的事儿被蔡婶子无意间撞破，林晓洁成了整栋楼臭名昭著的小三，她在南小的工作自然保不住了，林晓洁迫不得已回了家。
筒子楼风言风语厉害，林晓洁能干出那事儿但又不想面对别人的眼神，白天黑夜不出门，吃喝全靠许婶和林父。
舒舒服服窝在套了软垫的红木沙发听收音机的林晓洁瞧见她妈前脚端了个锅出去炒菜，后脚又连锅带盆捧了回来，她纳闷不已：“晌午快到了，你不做饭，把锅端回来作甚？”
许婶子一看到她就没好气，谁能想到，她许秋霞竟然还有躲着麦芽走的一天？
要不是因为闺女不知羞耻干出了这等丢人的事儿，她也不至于承受邻居们的指指点点和阴阳怪气。
林晓洁不出门，听不见，可是那些讨人厌的话许婶半句没少全钻耳朵里了。
什么她生了个狐狸精女儿，专门勾引男人的坏小三。
小时候好好的孩子长大了竟然自甘堕落。
许婶子是听得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怒火中烧又不能怼回去。
谁让她就是生了个没脸没皮的闺女，还没把住门，蠢得勾搭个男人都闹的人尽皆知。
许婶子没好气道：“麦芽回来了。”
舒舒服服地听着收音机的林晓洁僵住了，慢慢瞪大了眼睛。
麦芽？
“她怎么回来了？”
若说出轨这件事儿，林晓洁是有些对不起麦芽的，但是随着人人骂她，讨厌她，骂她是狐狸精，坏小三，林晓洁的那点子愧疚，随着众人的谩骂逐渐消散了。
是，她是勾引了顾盛南，想和顾盛南一起，可是顾盛南是她写得，她创作的，麦芽也不过是运气好，被她写出来配给顾盛南，若是没有她，麦芽就是个虚无人物。
她喜欢顾盛南，这一场穿越说不得就是为了顾盛南，她没错，怪只怪麦芽倒霉。
许婶子斜眼看向闺女，“谁知道呢？况且人和顾盛南是夫妻，隔壁是她家，她回家又怎么了？”
“不可能！什么她家，她和顾盛南要离婚了！”林晓洁嚯地坐直了身体。
许婶子狐疑：“她俩离婚你咋知道？林晓洁，你还和顾盛南有牵扯？”
许婶子蓦地生气了，她控制不住提高了嗓门，“你知不知道他是个已婚男人！你的名声都被他搞臭了，你还想着和他在一起，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瞧着女儿浑不在意，是非要不撞南墙不回头，许婶子气得半死：“你不会是还想和他结婚？
你可清醒点吧，你为了他不顾一切，工作没了，名声臭了，可是你看人家有什么损失？他顾盛南就算离婚，也还年轻，长得帅又有钱，人家什么水灵的媳妇娶不到，还能和你结婚？”
出轨这事儿对女人来说是名声的致命打击，然而对顾盛南这个男人而言，不过是多了一场风流韵事。
林晓洁因为出轨备受指责谩骂，享尽了苦果，然而顾盛南依旧当着他的公司老板，开着桑塔纳，稳稳当当没有半点影响。
林晓洁断定许婶子爱慕虚荣，贪小便宜，觉着她就算不喜欢自己勾搭顾盛南，但是当他们能在一起，许婶子一定会赞同自己和顾盛南结婚，没想到她激烈反对，一时有些懵。
她一贯是以自己是小说作者自居，看不惯贪小便宜的许婶，瞧不起懦弱的麦芽，对着这个世界是高高在上，带着股现代人和创作者的傲气。
她不明白许婶是贪小便宜，小心思多，但不算什么坏人，虽然每天做梦都想发达，可许婶子更想自己的女儿平平安安，稳稳当当地过一辈子。
“听妈的，妈不会害了你，这段时间你忍忍，回头去你省城的大伯家，你爸在那边安排好了，你可以去那边当个幼儿园的老师，咱就忘了这里的一切，全当没发生。”
然后就拿着那三十块的工资，连条裙子也买不起，找个普通的男人结婚，一辈子精打细算，过那种为了两根葱一头蒜都要和人扯上半天头花的日子？
林晓洁打心底里抗拒。
她掐了自己一把，眼圈刷地红了，眨眨眼几欲落泪。
“妈，我也想，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我就想和他一起。”
“你这丫头，你咋不听劝！”许婶子恨恨拧了她一把腰，“他顾盛南是好，是有钱，是长得俊，但你和他不可能！他要是离婚和你在一起，你让大家怎么看？这里住的都是你爸同事，我们以后还能不能见人了！”
“可是，可是，晚了！”
林晓洁咬着嘴唇，捂着肚子面色苍白。
许婶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平坦的小腹，只觉脑袋轰隆隆，好像被大山压过她指着她的肚子颤手指颤抖：“你，你怀了？”
林晓洁重重点头，眼泪珠子跟断了线一样簌簌往下落，许婶子怒火冲天，一巴掌拍了过去。
清脆响亮的一声“啪”，林晓洁脸皮浮现一抹红痕。
“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许婶子原以为她只是和顾盛南看了场电影，若不是因为被抓去派出所名声不好听，许婶子能颠倒黑白把俩人洗成邻居在影院偶遇，日子久了，流言蜚语散了，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谁能想到，林晓洁居然这么大胆，还没结婚就敢和人上床了！
“走！和我去隔壁要个说法去！”
“他顾盛南欺负了你，不能就这么算了！”
许婶子当即要冲出去，林晓洁死死抱住她的腰，“妈，你别去，盛南是知道的。”
……
顾琴和顾泽吓住了。
后妈这个名词，虽然小孩没见过，但总是听说过，大人总吓唬孩子，不听话了就不要你们了，爸爸找个后妈，后妈不爱别人的孩子，天天要折磨。
在小孩的世界，后妈就是童话里的大怪物，顾琴和顾泽眼泪汪汪：“爸爸，我们不要后妈不行吗？”
顾盛南叹了口气，他也不想这样，可是谁能想到那么巧，他不过是喝醉了，回来时不小心把林晓洁错认成麦芽，就一晚上，那么巧，林晓洁就怀孕了呢！
他蹲下身抱住俩孩子：“不行。爸爸对不起你们，可是新妈妈肚子里有了弟弟，爸爸必须要对弟弟和新妈妈负责。”
顾琴和顾泽顿觉天塌下来了。
小家伙们接受不了。
顾琴奋力挣扎出爸爸的怀抱，扭头往外冲，“我不要后妈，我不要弟弟，我讨厌爸爸，我要妈妈呜呜呜。”
麦芽一听女儿哭了，立刻推开门，抢先把顾琴抱进怀里，一下又一下摸着她的小脑袋，亲她软乎乎的小脸蛋，柔声哄着她：“不哭不哭，妈妈在呢，琴琴和妈妈回家。”
顾盛南和顾大姐瞪大了眼睛：“麦芽，你怎么在这儿？”
麦芽抬头翻了个白眼：“没离婚这就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顾盛南慌了：“你都听见了？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别看顾盛南在孩子面前冷静又自私，但是麦芽一来就破了他的假面。
归根结底，他对麦芽还有幻想。
麦芽呸了一声：“我呸，顾盛南你是不是个男人，敢做就敢认。”
她说呢，咋一个白天死活不肯同意离婚的顾盛南就改了心思，合着是林晓洁怀了，顾盛南心疼未出生的孩子，不想他做私生子，着急让她腾位置呢！
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他顾盛南心疼林晓洁的孩子，心疼就心疼，干嘛还得把顾琴和顾泽牵扯进去。
麦芽啐了他一口：“你舍不得你的私生子，就把孩子推给我养，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
顾盛南吸了口冷气，恢复情绪，试图稳住麦芽：“你听我说，晓洁怀孕了，你和我离婚，我一定和她结婚，她虽然是个老师，喜欢孩子，可是孩子在亲妈手底下生活总好过在后妈手里过日子，而且有了新孩子后，我和她难免偏心，注意不到顾琴和顾泽，我让他们选你，也是为了他们好。”
“为他们好？好一个为他们好！”
“出轨怀孕被你说的如此清纯脱俗有责任，不去报纸写文章你可惜了！”
“麦芽，你冷静一点。”
麦芽扭头，一把拽住顾泽，把俩孩子都搂在怀里，“我很冷静！”
她低头，摸了摸俩孩子的小脸蛋，擦了擦顾琴挂在脸蛋的泪珠，对顾琴和顾泽说：“乖，妈妈带你们去芹阿姨家好不好？”
顾大姐讪笑着要接过孩子：“麦芽，把孩子交给我吧，省得麻烦别人。”
顾大姐来本就是为了下午他们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留在屋里带娃的。
麦芽别开身子，不肯放，明摆着不相信顾大姐，就这么哄着两个小孩子去了邻居家，顾大姐想留下来给弟弟拿主意，但还是在顾盛南的眼神下，去芹姐家照顾顾琴和顾泽。
孩子和顾大姐不在，家里就空荡荡地只剩麦芽和顾盛南俩人，麦芽先给自己洗了个杯子，倒了杯凉白开喝。
顾盛南瞧着，嘴巴痒痒想抽烟，但麦芽讨厌烟味，顾盛南忍了忍，还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嗓子刚润了润，他就说：“咱们离婚，孩子归你，周末我带他们去玩，像现在这样。”
麦芽嗤笑：“你想的挺美。”
顾盛南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道：“咱家有两套房子，乡下的归你，城里的——”
“我也要！”麦芽上辈子不稀罕财产，她只要孩子的抚养权就离了婚，乡下的房子倒是有，但是破破烂烂根本不能住人，她几乎是净身出户！
但是现在，她凭什么不要？
顾盛南和林晓洁结婚不会住这栋房子，因为这儿是厂子公房，住的人大多数是林父的同事家属，她和顾盛南的事儿到底不光彩，婚后俩人就搬出去了，顾盛南给林晓洁分期买了栋大别墅，日子过得逍遥舒服，而这栋房子，最后因为拆迁，拆了两千万，顾盛南随手给他的小女儿创业去了。
彼时，顾泽刚满十八岁在大学开公司，为了几百万资金天天出去陪有钱同学和投资商喝酒，两次酒精中毒进医院。
顾泽说他创业苦，他明明有个首富爹但是因为麦芽的阻拦，他得白手起家四处打拼日子过的辛苦，麦芽这点是对不起他们的。
“房子就先挂在我名下，以后顾琴和顾泽成年，一人分一半。”
横竖顾盛南都是给孩子创业的，她就要过来给顾琴和顾泽！
既是给孩子，顾盛南没反对，继续协商他们之间的夫妻财产。
“家里的现金有八千，你都带走，木头厂子的股份你一半，我一半，公司的股份，麦芽，你知道，公司是我的心血，你拿着股份没用处，我给你两万块，买下一半股份，公司就和你两清。”
麦芽沉吟，顾盛南的公司说好听点是公司，其实是从原来的运输大队组建的，天南海北地走私倒卖，游走在违法犯罪边缘，麦芽拿着股份也是烫手。
她不会经营，但不想就这么便宜了顾盛南，她抬起圆润发亮的眼睛：“给我五十万，木头厂的股份我还要你的三分之二。”
顾盛南眯了眯眼：“麦芽，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麦芽当然知道，她也晓得公司的股份根本不值五十万，可是她就是要这么犟。
上辈子她清高，不稀罕财产，觉得有了孩子一切都好，但是后来的日子让她吃足了苦头。
清高不能当饭吃，她和顾盛南结婚六年，为什么不要！
她就是要自己该得的！
不光如此，她还要给顾琴和顾泽争！
“木头厂子的三分之二留给顾琴和顾泽，既然你会有新孩子，提前给他们分点财产不过分吧。”
顾盛南神色为难：“我没有这么多钱。”
麦芽冷笑，要是她没重生，不知道顾盛南在港城大赚一笔，即将成为未来的首富，她就轻易相信了他的鬼话。
“你没有，我相信别人有！”
这话，就是麦芽打算卖了股份了。
一半股份！外人要是得了，那还得了！公司是顾盛南的命！
顾盛南立刻道：“五十万不可能，再缓缓，十万。”
十万，差不多是一半股份的估价。
麦芽扭头就穿上高跟鞋：“一口价五十万，你想好了就和我去民政局！”
她一打开门，撞上正在偷听的林晓洁和许婶子。
“麦芽，太多了，二十万吧！”
听着顾盛南的话，许婶子惊得眼珠子快瞪脱眶。
麦芽要离婚，顾盛南追着要分她二十万！
许婶子一下子就觉得腿软了。
扶着闺女的手才勉强站直。
她知道顾盛南有钱，但没想到顾盛南这么有钱！
二十万！两辈子都花不完呐！
林晓洁更是气得头顶直冒烟。
顾盛南在港城赚了近三百万，但是和合伙人一分，才拿了一百万，麦芽一开口就要分去一半，合着她费劲心机指点顾盛南是给麦芽攒家产！
这算什么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