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拉他上马车算不算牵手
“。。。”这群蠢材真是!!!如此阵仗斯文是装不下去了,许黔看着那些冷森森的刑具,心想真吓人。
来人皆将刑具往地上一丢,齐抱拳行礼:“大人,王爷。”
“哐!”许黔与一家三口被这刑具落地动静皆吓得眉头一跳,又不能发作,只能应声。
“啧,您看到了,这样去太妃那儿实在是不体面。”许黔下巴对着刑具抬了抬,看向江疑灵说:“不如将楠楠暂且抵在我这儿,您再好好想想?”
新来的众人惊讶,也不知前面私聊了什么也不敢插嘴,一上来就听说要绑走别人独子,太刺激了吧?母亲和儿子做选择,选母亲不孝,选儿子将来难免嫌隙,是孝慈难两全。私兵做派果然阴损。
妻儿母亲都无力保护实在耻辱。目前状况刑具都带来了,对比母妃受磋磨,江疑灵再心疼也只能交出儿子,他咬咬牙将江若楠喊到膝下耳语几句,面色相当难看,道:“许黔,吾儿尚幼也是血性男子,还请莫往死里逼,不要伤害孩子。”
翻译成白话便是,你做个人吧!
许黔:“会留活口。”
“······”观眼色,恐怕引起了众怒。
我哪舍得玩死他。许黔目光一直停在江若楠脸上:“至多四肢健全,官场混的有声有色,我都是靠以德服人。”
越听不下去了。江疑灵话掷地有声:“勿食言。”
许黔对刚刚才到的众人挥手:“行了,走吧走吧。”
韩旭和刘大人脸上就差写着:就回去了?还是刘大人忍不住问道:“审完了?”
“嗯~”许黔点头。
刘大人身子前倾,探过去:“可,审出什么来了?”
“没有,我这不是将若楠世子带走么。”
能说什么呢,许大人都发话了,收队呗。
宫中招摇而过,这些刑具太过骇人,便赶了架马车来装回去。韩旭牵着许黔的马,走到许黔与江若楠身边。
许黔试探问:“楠楠,会骑马吗?”
江若楠答:“会一点。”
“那就是不太会了,独骑危险,要不要我带你共骑?”
韩旭以为自己耳朵坏了,直到听到江若楠拒绝:“不要。”
许黔看他:“也是,宫中骑行太过招摇,不骑的好。”
什么?韩旭又以为自己耳朵坏了,差点问出口:常常宫里骑马那个人不是你?策马飞奔的不是你?
许黔指了指马车:“你坐马车吧。”
江若楠温顺得很,答道:“是。”
许黔却说:“今天的场面不太好看,那车里还放了吓人的刑具,你也别怕,我陪你坐马车,楠楠。”
“我,不怕的。”
许黔仿佛没有听到拒绝,缰绳往韩旭手里一甩,径直朝马车走去,还回头:“快过来呀,我可是答应你爹要护你四肢健全的。”
“···”江若楠只好照做跟上。
“对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爹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许黔问完,韩旭才觉得许大人此番惺惺作态,乃事出有因,哄小孩子嘛,耳朵自动恢复听觉。
江若楠却满脸戒备看向许黔,双眸红红像是随时要哭出来。
许黔摆摆手:“我见不得眼泪,不愿意说,就算啦。”
“没什么。”江若楠吸吸鼻子,眉头微蹙,道:“父王叫我保全性命,切勿鲁莽。”
“我猜也是,这是亲爹爹该说的话。”
说罢许黔爬上马车,还伸出一只手来拉江若楠。
韩旭只觉得此刻忽然自己又瞎又聋又恶心,若不是有重要话要跟许黔说,他只想立刻滚蛋。
于私还是于私,许黔都不会伤害江若楠,不然中午去长公主府吃的饭,恐怕吐出来都收不得场。
席间,许箬悠捧着外祖母的手亲了又亲,唧唧喳喳一会儿泪珠子一会儿笑得欢腾,哄得太长公主老眼愈加昏花。
长公主如何尊贵也是外嫁女,清醒知晓无缘继统大位,养育后人比帝王家要温情许多,讲究的是相互扶持。许黔对这老祖宗敬重得很,知道太长公主是真心宠爱着晚辈,每每来看望也是难得乖巧。
可这饭桌上拢共就他们三个人吃,两位哭哭笑笑的,许黔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母亲这撒娇作态。
“悠悠啊,老太婆孙儿辈一大把,嫡亲的外孙女儿就你一个,你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我总忍不住想你呀。”太长公主说罢就要再流泪,许黔赶忙递了素白巾子过去,看着满桌珍馐放下筷子不敢再吃了。
许箬悠帮长公主擦去泪花,应道:“是呢,悠悠也想外祖母,记得小时候常常在这府里玩耍的好时光。”
“本宫虽对你爹风流有意见,但他好歹对你母亲不赖,她如今身批诰命做着宰相夫人,也算嫁得好人家。”长公主拍拍许箬悠的手,继续说:“许氏一门连出了两代宰相,老相一贴字,儿相一卷诗,都怪许氏太过宠你,让你那些年想要什么都能得了去,才不知天高地厚执意寻了这陈郎中,将日子过成这般模样···”
人人都看不起他爹,偏人人都不由反驳。许黔听惯了这些话,不想听不能走已毫无波澜。
“小黔,吃饭啊。”长公主看许黔筷子已搁下,道:“老婆子虽对你爹不满,但是老婆子对你很满意。”
满意什么?生了纨绔不成器的我?许黔失笑。
“他虽然官场事不开窍,但这么些年也对你忠贞爱护,我就当悠悠你找了个无官无爵普通人家孩子对你好,你便不执意了罢,老婆子将他从太医院拉出来,辞了官回来与你过整齐日子。”
许黔有些意外,这话听起来是豪不贪权欲,是劝母亲与父亲夫妻和好。且不说他爹想辞了太医首正谈何容易,宫里恐怕就不愿放人。一家人已若手上毫无权柄,只靠着亲人庇护又能活的出省心日子?
许箬悠平静道:“不了,随他去吧,他最爱的是医术,不是我。”
“你若以后愿意就来跟我说,老婆子也不知能活多久,但是这件事即便再难,我也能将他摘干净去。”
闻言,许箬悠愣愣地望着太长公主,默默又了流泪。
“莫哭了莫哭了,老了眼睛像老婆子就不好看了。”长公主拍拍许箬悠的手,对外头喊道:“来人,带小姐去看看新做的春衫,伺候小姐用珍珠汤洗把脸。”
许黔赶快说:“劳驾,再帮我添些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