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架
宋森浅把照片洗了出来，她还拍了几张秦晴和吴翊鸿的。上课前宋森浅先把照片给了秦晴，秦晴很满意照片，她没想到同桌拍了自己，觉得惊喜。
下课后宋森浅又把照片给了吴翊鸿，吴翊鸿乐着说：“宋森浅，没想到你还偷拍我？看这帅气的脸这帅气的动作，不愧是我。”接着他打趣：“你不会暗恋我吧？”
宋森浅看着他：“对，我暗恋你。”
她的神色平静，不像开玩笑，吴翊鸿的心一跳：“真的假的？”
宋森浅声音沉静：“真的。”
吴翊鸿从没想到自己会在喧闹的课间被表白，而且对方还是宋森浅，他说话都结巴起来：“宋森浅，我其实……其实觉得你挺好的，声音好听，人也长得……长得还不错，但我觉得，可能对你还是少了那么一点……怎么说呢，来电的感觉，还是更适合做朋友。”
吴翊鸿说的时候在低头弄拇指，没有看到宋森浅一直在憋笑，等他说完宋森浅忍不住笑出声，他心里又是一跳：“你逗我呢？”
秦晴也笑：“吴翊鸿你少自恋了，森浅给我也拍了照片。”
吴翊鸿拍拍胸：“把我吓的，宋森浅你缺不缺德？”
秦晴说：“我想问你个问题。”
吴翊鸿没好气：“什么？难道你也暗恋我？”
“不是。”
“问什么？”
“我想问，你是gay吗？”
吴翊鸿：“滚！你是有病吗秦晴？”
宋森浅又把照片给江与：“江与，我也拍了你的，给你。”
江与抬眼看她，又见那浅浅的笑意，他接过照片看。
给江与的照片有三张，都是抓拍的他比赛胜利的瞬间。其实还拍了别的，宋森浅自己收着了。
记忆中，除了婴幼儿时期罕有的两张照片和毕业照，江与就没有拍过照片了，他不觉得日子有什么好纪念的，过去了就过去了，他永远是向前看。
但现在看到这几张抓拍到的瞬间，他感到“纪念”有时候也不是没意思。
他看了下照片，说：“为什么拍我？”
宋森浅的声音，仿佛蓝色晴空下轻晃的风铃：“拍了他们，也拍了你啊。”
吴翊鸿凑过来：“宋森浅，你还拍了江与啊，我看看。”他看了一会江与照片后说：“为什么你把他拍那么帅，拍我这么敷衍？”
宋森浅说：“刚才是谁夸自己帅来着？”
“但你拍他要比拍我好。”
秦晴说：“是摄影师的原因还是模特自身的原因？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吴翊鸿：“秦晴，你什么意思！”
蒋莉莉是白清璞的后桌，课间白清璞转到后面和她聊天。
白清璞把蒋莉莉的橡皮捏起来看：“小熊，好可爱。”
姜莉莉点了点被擦黑的熊橡皮头顶：“头冒烟了。”白清璞被逗笑。
蒋莉莉说：“化学老师又把宋森浅叫去了？”白清璞“嗯”了一声，还在玩小熊。
姜莉莉问：“她初中化学好吗？”
“不好。”
“那她中考其他科应该考得挺好吧。”
白清璞说：“她找关系进来的。”
蒋莉莉的同桌不在，她们的对话只有季裕安听见了，季裕安转过身：“白清璞，你说这个干什么？”
季裕安平时都是叫白清璞“噗噗”。白清璞笑着看他：“这不能说吗？没什么吧？”
季裕安不说话了，他回过身。
白清璞又问：“裕安，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你心情不好。”
“没有。”
宋森浅找关系进学校的事在班上传开了。
体育课自由活动，两个女生站在前面聊天，宋森浅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休息，她是背对着她们的，中间还隔着一棵树，两个女生没注意到她。
“这次化学我考得很差。”
“多少啊？”
“太低了不想说。”
“怕什么，最差也有宋森浅给你垫底。”
两个女生小声地笑。
“听说她好像是找关系进我们班的。”
“真的？”
“对啊。”
宋森浅静静地听着，一会起身，经过那两个女生旁边时停下。其中一个女生的头发乌长及腰，宋森浅摆弄她的头发：“小怡，你的头发好长，好羡慕。”
小怡也摸了摸宋森浅的头发：“我还羡慕你的头发，以后都不用染发了。”
宋森浅的发色是天生的深棕色，头发多但很软，摸起来手感很好。
另一个女生也说：“对啊，森浅，你的头发好好看。”
高中已经过了对搞特殊的人特别对待的时期，宋森浅平时在班上也不讨人厌，所以找关系被传开这件事，除了有人会在背后嚼嚼舌根，班里的人对她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
农成辉有一道压轴的数学题没有解题思路，去江与的座位找他商量，两个人正讨论，班上的黄聪来找他借化学试卷抄。
黄聪和宋森浅一样，不是名正言顺地考进来的，他平时贪玩没心思学习，成绩一般稳定在班上的倒数后三名。
农成辉说他有几题没做，江与做完了。黄聪笑嘻嘻地对江与说：“江与，把化学试卷借借我呗。”
江与说：“5块钱。”
宋森浅听见转头看了黄聪一眼。
黄聪有些惊讶，他经常问别人借作业抄，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收钱的，但反正他零用钱多，于是说：“行，5块就5块。”
江与低头找试卷，找到后递给黄聪。
黄聪把试卷拿走：“谢了。”
“嗯。”
最后一节晚自习是张姝的语文，发了周报给看，后面提前下课了。江与想冲个澡，下了课就往宿舍跑，到宿舍时王一阁和他的小跟班在。
王一阁经常不交作业，被化学老师唠叨得烦了，于是问江与：“江与，你化学试卷借我抄抄。”
江与问：“哪一张？”
王一阁翻了翻他的卷子：“什么第4……，不是，第5次模考那张。”
“10块钱。”江与说。
“什么？”
“10块。”
“10你妈/b，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在那狂什么劲？你有什么可狂的？看那穷酸样儿，800年没见过钱吧？”
江与的眼神更冷了，他对着王一阁吐出缓缓两个字：“垃/圾！”
王一阁被惹急了，他抓着江与的手臂，吼叫：“你说什么？有本事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江与推他：“滚开！”
王一阁气急败坏，把拳头挥到江与脸上：“我/日/你妈个/b！”江与的脸瞬间被打红了。
江与狠力一踹，踹到王一阁腹部，王一阁没设防，一声痛叫被江与推搡在地，江与压着他，一拳拳往他脸上使力。
小跟班反应过来后从后面钳制住江与，王一阁起身反压江与，拳和脚往他身上招呼。
王一阁体型偏壮，又有帮手，江与挣脱不开，就一直被摁着打，直到隔壁宿舍听见动静把宿管叫来，王一阁他们才停手。
江与身上受伤，起来后身子都站不直，还冲着王一阁那边去，整个人散发着戾气。王一阁见他那样子脾气又起来了，还想去收拾江与，两个人都被拦住了。
没一会张姝也来了，她让同学陪江与去医务室看看，江与说自己没受伤，后面就没去了。她把打架的三个人说了一通，教育了一个半小时才离开。
江与、王一阁和他的小跟班都被学校记过处分。
梁子结下，闹剧没有结束，才隔了一天江与和王一阁两个人又起了摩擦。江与站在宿舍洗手台边洗东西，牙杯是放在他的右方向。左边的王一阁要拿牙杯，于是把江与往右边推：“让开，别挡道。”
江与凛着眼看他。
王一阁吊儿郎当的：“怎么着啊？老子就是故意的。”他说着又推了江与一把：“老子就是故意的！”
江与拼了命一样冲过去打王一阁，两个人又厮打在一起，王一阁有帮手，江与打不过，最后又受了一身伤。
此后，王一阁总是喜欢找江与的茬，江与又不肯忍气吞声，所以那段时间，他的脸上、身上总是带着伤。
农成辉劝江与服软，但江与很倔。
农成辉去厕所回教室时，宋森浅在走廊叫住了他，她的脸上带着微笑：“农成辉，我想问你点事。”
农成辉过去：“什么事？”
“王一阁还欺负江与吗？”
农成辉点了点头：“王一阁混蛋，但江与那性子也太倔了，让他服服软，他不听。”
宋森浅说：“他凭什么服软？”
农成辉说着有点急了：“那就一直被打吗？王一阁他爸还是教育局里面的，江与能玩过他吗？”
宋森浅沉默了一会，把一个袋子递给农成辉：“这里面是药，你拿去给江与用，就说是从班上拿的。”
农成辉接过药：“谢谢你。”
宋森浅笑：“有什么好谢的。”
在食堂吃了饭一起回宿舍的路上，农成辉把药拿给江与，按照宋森浅的吩咐，和他说是从班上拿的。江与看了一下药，说：“班上不会买这样的药，你买的？”
农成辉坦白：“是宋森浅给我的，她让我给你用，你就用吧，这药看着挺好的，用着脸上也好得快些，你看这青一块紫一块的。”
农成辉看了看江与的脸，又说：“宋森浅，她……是不是喜欢你啊？”
江与嗤笑一声：“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