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踢到铁板 碰瓷误伤
北宫行止来此本意是会一会对面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于家尊者,不想看了出好戏还恰巧听到一个人名:于长绝!
“你说,东街梁王的人都被放倒了?”
“是!如王妃所料:于家确实动了手,附近应该还潜藏着一位用毒高手。”朔华趁喂马期间勘察了一圈。
北宫行止逗弄着肩膀上的两小只,自从跟着言千金修炼,他耳目清明只要想听,对面雅间里主仆的对话一字不落:景休居然是于家少主?有些意思~
“……茶点带上!我们上对面儿坐坐。”衣摆一撩径直出了雅间。朔华左托宝壶、右拎茶箱,跟着自家主子去惹人烦。
珠帘后的于长生一时岔气,旧疾复发猛咳起来。听到帘外动静也未来的急起身,北宫行止浓眉一挑:瞧着这身子骨似乎不太利索……
“医不自医、人不渡己!于家难道也有同等顾虑不成?!”听音识人,于长生拽下腰间香囊堵住鼻翼方才好转。
“昱王,幸会!”犯了咳疾,不想多说。倒是心中佩服起此人生了一双厉眼!
“如不介意,我请先生喝上一杯。”没有丝毫客气,直接入了雅间。于长生手上动作稍顿,对这突来的打扰闪过一丝异样:今晚这最有可能生变数的人自动送上门来,想必长绝那里应该能尽早抽身……殊不知,北宫行止已洞察一切、暗中摇头:变数不在他这儿,拖延时间倒也如他所愿。
“当然!久闻昱王大病初愈,于某欣慰。不知解毒的医师是何方高人、可否引荐?”坊间有两种传言:其一,是言相嫡女吉人天相,冲喜昱王府、福到去祸根;其二,是风家有至宝,误打误撞换得神人相助。且说前者是否有那挡灾消难的能力,那日狱墙外未看的出来。但对于风家至宝则嗤之以鼻,若不是当年风广漠纠缠他为给此人解剧毒,他还真不知天底下竟有人想借于家之手兴风作浪除去西沅燕王一家。可惜这毒性太强了终是无解!家主曾允诺风广漠暂避西沅直到寻得真凶还于家清白。可惜了!这些年形势变化诡异、风家与于家先后都遭了难……说来两家也算不打不相识才有了今日这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不瞒先生,说来也怪。被圣上赐婚给这么一刺激、以毒攻毒,这病着病着就突然好了!”北宫行止说的一本正经还示意朔华上茶。于长生思绪绕回、捏香囊的指间一僵,傻子都听的出来这是在敷衍他,冷哼一声便不再搭话:来日方长,不怕你不说!
朔华将宝壶与茶箱同时放在开裂的桌上,调转方向、抽开挡板。原来那木箱内藏乾坤,一方九宫屉盒映入眼中,精巧不失雅致。惹得于长生频频侧目。
“王爷,今日想喝什么茶?”
“泡王妃新炒的那款:蒟蒻红茶!”
朔华意会:这款红茶王妃曾交代对天生咳疾有用。打开右上方的抽屉,夹出一片两寸透明薄物置于壶中,又从另一屉中添了八克炒好的红茶,一滴稀释过的液体加入备好的灵泉,文火慢炖开始烹茶……
雅间里气氛出奇融洽,一位白衣盛雪帷布遮貌、偶尔传出两声咳嗽;一位墨衣妖娆冷面少言、时不时的催促两声。
壶口上气、药引寻香,躲不过医者嗅觉,浓郁的灵气让银月急的冒头。壶中煮的皆是天材地宝、世间未闻,就着这股茶香都能让于长生呼吸顺畅、心脉通达,更别说再喝上一杯!时间一久、坐不住了……
朔华烫过木杯,垫上杯垫儿。壶嘴一开,茶汤如血、柔滑沁甜。呈于杯中银丝脉络窜动间宛如活物……
“这茶有灵!”不怪乎于长生激动起身。朔华第一次见自家王妃泡茶也是惊叹连连。瓜果时蔬、黑白红绿、茶色各异加冰块混搭!用言千金的话说:‘花茶、果茶、养生茶,夏日解暑、冬日暖胃、口味众调,品种多了去~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这种灵气之物要多饮、多用才有益修行……’
朔华此刻也同样用少见多怪的眼神看向于长生:不要太稀奇!就拿眼前这一小杯来讲:单从用料上就已经超出他前半生的认知。万年蒟蒻来自王妃口中的道友相赠、红茶则产自王妃口中的异界灵田、泉水更是王妃提过的灵脉温养、外加一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千年霜花稀释过的灵芝赤蜜。壶非凡品、杯乃神木,仅一口足以让于家这位尊者百病尽消、穷困潦倒!
灵茶奉上、话不多说,缓步退于外侧。
“请!”北宫行止端起身前的通心木杯轻轻一铭。灵气运转间将茶汤吸收了个干净。于长生看清滑落杯沿的一双冰蚕心里琢磨不定,对昱王的来意更是生出警惕。
茶香袅袅、二人无话
…………
幽暗阴冷,腥气压抑。不知哪个不长眼的狱卒灭掉了壁上烛火。北宫律和伊奎一路抹黑步履谨慎,停在了青庭狱外。先是开口唤了两声:
“遥儿,爹来了!”……只听铁链声抖搂暗中不见动静。
“乐遥,我和将军来接你了!”伊奎心急,上前抽刀断了狱门上的八角锈锁。
咣当一声,疾风刮过,
“呼!”牢内大亮……
一个人影逆光而立。
黑衣斗篷、腰系龙佩,
樱唇轻启、声音轻柔。
“梁王!莫急……”话音入耳,让两人心头一慌:不是乐遥!
北宫律借光一瞅,顷刻脸色灰白掩不住惊讶之情。那块玉佩他认得,先皇所赐仅此一枚。缓了神色开口道:“……言小姐?亦或是该称你为昱王妃!不知此举何意?”今晚他誓要将遥儿救走,接应的人已侯在外多时,就差伊奎为其易容改装便能连夜出城。
怎料……
白日里王府不曾相见的人,竟是在这里等他!北宮律不知是给气的还是心急所致,面色开始泛青、眼底发黑,只觉血气急涌忽然头重脚轻。伊奎见势不妙,刀起提气!心口疼痛难忍喷出一口血雾,持刀单膝跪倒在地。
突逢变故让言千金也莫名挑眉:这是什么桥段?难不成梁王自知事败,还给自己加了段脱身之计?
北宫律眼晕目眩,瞧着空荡荡的青庭狱里除了三人再无其它。幡然清醒过来:自己这是——中计了!
怒急:“你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神态紧绷,面色不自然并非中毒迹象。言千金知道无大碍便戏谑起来:“巧了!这句话不该是我问您嘛,不知皇叔带人来是打算探监呢?~还是劫人?”说着银丝探脉好奇的搭在梁王腕上。
“你!”下毒二字未出口就先将一口血腥强嚥下,看清面前的人犹如幻化片刻晃神儿……直到银丝抽回,北宫律才艱難開口:“你又知晓些什么!遥儿到底在哪里?”他还真是小看了北宫行止那臭小子,竟敢伙同这小丫头一起诓他。
言千金眉头微皱不愿多聊。若她与北宮行止不來这一趟,梁王怕是危矣!眼看伊奎挣扎着要起身,好意出聲提醒:“……别费劲儿了,染上红湖瘴气不能强用内力。”看来于家的人不光医术精湛,使毒也是个中翘楚……不过遇上了她,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真是中毒?!我从昱王府出来可是哪儿都没去过!”北宫律心中不快、满脸不爽,他倒要看看那臭小子整这么一出,想置他这个亲皇叔于何地!?
“您可别冤枉了好人,这事和我们没半点儿关系。”她若有那闲心也犯不着大半夜跑来阻人劫狱。于家这么快出手就是打定主意今夜留人,幸好先一步让无归去梁王府接人,否则还真是着了对方的道儿。
“没关系?你会守在这里等我!”梁王虽怒但头脑还没糊涂,虽是怨气横生但也知此事透有蹊跷。不过话又说回来,怎么想怎么来气!圣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想到那臭小子一点儿情面都不给他留,专程让这丫头来堵他!亏了他那流水的宝物贿赂了个没停,就差把人当财神爷给供起来了。哪曾想跟他玩儿阴的!
言千金耸耸肩,果然~这事不解释清楚了还赖在自家男人的头上。这笔账回头她得找于家人好好算……
“红湖草无味,不是剧毒但对武力值越高的人副作用越大,生的与寻常野草无异,通常聚于障气之地,武者吸入鼻腔会扰乱体内真气运行。若是强用内力则伤及胸肺,但只要日光一照便会药效渐失。即使中了此招,不随便提气动武就不易察觉,事后也无迹可寻。皇叔吸入的分量不轻,应该是在狱墙外待久了。”北宫律想起他外面安排的人手一时面愕哑言。
难道……
“是风云楼!?”
“是也不是~您可真是走運,我写信都见不着的人,您劫个狱就給招来了。”一人一颗解毒丹這買賣划算。看两人戒备犹在,言千金撇嘴:她最怕麻烦!若想顺风顺水的走还得将人给看牢了,别有事儿没事儿徒添烦恼。
于家不動則已,一動就想動了西沅根基,今晚梁王若不来无非折损乐遥一人,若来了怕是全家的性命都得就此搭上。也不知道这于家人怎么就一根儿筋,无非是毁了栋楼丢了个人,犯得着如此死磕较真儿。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用命拼!
旁的不说,北宫烈算是溜了个风疾云快。将烫手山芋抛给昱王府还留了句话:一事不烦二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言千金握着滚烫的火云令,凝神静气、神识外放。于家这些年手伸的够长藏的也深,想必头大的不止北宫烈一人~日前在后墙角与她仓促相遇许是为了探听虚实故意为之。
狱外的那位用毒高手可要沉的住气呀!她在的范围,伤人可以、取命不行,否则也只能自认倒霉。
梁王吃掉解药后,跟小孩儿赌气似的就地一坐、闷不吭声。身为西沅一品悍将从未有过的憋屈!老脸丢了是小再把命给搭进去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人给算计了!他总算是想通了,郁闷之余眼角瞥见一抹白光。血腥气飘过,一头牙尖齿锋、记忆犹新的影子直扑言千金脚底。
“找到人了?怎么还动上了嘴。”责备声传来,白狼嫌弃的吐掉块儿混着鲜血人肉的布料。北宫律和伊奎两人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这头雪狼有多凶猛他们是领教过的,自觉的给让出一方歇脚地儿……啸天满意的吐舌摇尾向言千金讨赏。
“张嘴!”顺手赏了一颗去腥丹,摸了摸狼头。她用空间灵植精心喂养的宠物轻易不会攻击凡人,除非对方动手在先或是携灵宝剧毒诱之……无奈的点了点啸天脑袋:“你真是越来越会挑食了,专挑于家人下口!”啸天不是一般动物,灵草剧毒喂养、开口见血足以要命!看那衣服碎料中毒者身份应该不一般,十有八九是那位用毒高手。
不用再等了,麻烦估计不会上门了。
“走吧!去见见那个倒霉鬼。”
言千金抬脚出了狱门回头唤道,梁王和伊奎紧步跟上。杠上于家是个意外,现在宠物咬了人,怎么着也得去善后一下。
狱外死气沉沉,梁王心下一突、后背冰凉。他带来的人莫不是已经……
“还不快带路……”一声斥责划破寂静,看着啸天大尾拖地,不乐意的劲儿。言千金一阵无语,当初给于不凡改名:于私是为了他能顺利突破心魔关;于公只为避开本家找上门来。
这下好了~见面刻不容缓!
东嗅嗅西闻闻,巷子里还残留着毒气混同血腥味儿。言千金冷笑:给啸天用毒无怪乎被咬,正中下怀它喜欢的不得了……拐入闹市后因白狼的出现,大街上人人自危、避之不及。一路走走停停,止步在了说书馆楼前。
也不是他们想停,是条件不允许!
“唰唰唰!!!”
三人一狼瞬间被围,来人气势汹汹、怒目圆瞪。于阳双眼血红与狼对视,他没想到这头狼果真是有主之物!暗恨自己一时贪念坏了计划还让叔父受了重伤。
这头狼!他找一晚上了……
言千金摸了把狼头、按下啸天的浓浓战意。
“我来救人!再耽搁下去,你家主子活不过两刻。”少年双拳入肉、理智犹存,迅速挪步。其余七八人也顺势退开。原因无它:毒尊送来时已是全身铁青、气息皆无,医尊都焦头棘手。生死关头他们不得不赌!
…………
雅间外,朔华嘴角抽搐、惊的合不拢嘴。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忙上前行礼。
“王,王妃!您怎么来了……”接着又向梁王行了礼。
“啸天咬了人,过来看看!”
一句轻描淡写,让朔华汗颜:怎么比戏本还精彩!这两位祖宗确定不是提前商量好的?王爷带银月来此候着让王妃去放狼咬人?
言千金也有些意外,人算不如天算,见了朔华才脚下放缓。有北宫行止在银月自会乖乖解毒,至于伤势如何?拍了拍狼头还是稍晚点儿再进去……
楼内被于家清了场,气氛算不上美妙。除了他们几人各个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就冲这阵仗怎么看着都有一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北宫律脸色铁青、有些抑郁,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逼至如此,面上无光还不清楚这些人都是些什么路数,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毒没解完,暂时死不了。北宫行止让银月继续,自己出门去迎人。于长生那张调色盘般的脸变了又变,看着楼梯口完好无损的梁王一时害心疾!他茶没喝到嘴里、长绝差点儿供上祠堂。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应该是胜局稳握的怎么现在就偏偏还得求着人家先救人了呢!于长生憔悴了,目送北宫行止优雅的出了雅间。顶着一副棺材脸直往黑了去……
总算换了口气,五感通灵的人屋里的味儿真是熏人!茶喝的正浓时就被那具抬进来的死人给吓的不轻。本不想管于家的破事儿,谁知一转头看到了那处血淋淋的伤口,似曾相识下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北宫行止慢慢悠悠倒也不急起来,在于长生束手无策之下开口提出救人,心低还表扬了啸天一番:一如既往的快很准!
啧啧啧……
连被咬的地方都一样!
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昱王府现在还有个被咬了屁股的倒霉蛋躺在床上不起来,不然哪需要他们和于家周旋。
…………
杀人啦啊~杀人啦啊
惨叫连连、无人理会
一墙之隔叫的北宫萧禾腿脚发软、心有余悸,忍下心中好奇一瘸一瘸走成了顺拐。他现在是来避难的,昱王府不是自个儿家何况还有个昔日仇家住在这儿!这院里阴冷的紧,双臂一抱也不管满身狼狈,头都不敢回、蒙头回屋。
“听不见~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一路碎碎念的背影笔直进了屋,让站在院中的百里无归发懵道:这小子莫不是给吓傻了,回头得找表姐给摆个招魂阵!也难怪,她和墨语若再晚半步就祭了地府亡魂,任谁在鬼门关上走一回言行举止也都有些不同寻常。
“哎吆喂~哎吆喂~”隔壁又是一阵鬼叫!百里无归全当没听见,任务完成了拍拍屁股去品蜜酒,墨语也追着没了踪影。留下望着墙头出神的萧白。
“看来,拜师也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儿!”起码他现在还全须全尾的活着,不像隔壁院里那位。前不久才从火场上死里逃生刚养好;又在藤园狼口夺食被咬掉了小半个屁股儿……虽然王妃的药能活死人肉白骨,可终究被头毒狼给惦记上了能有什么好日子过!瞧瞧那可怜样儿,没日没夜的带伤苦学。三日一毒五日一药,频率高的都能赶上奔丧……摸着小呆的脑袋自我安慰道:正常人哪儿受得了这份儿罪!肩膀上的同色款包袱抖啊抖~啸天和啸雪那两头灵狼的待遇它可享受不起,姑奶奶让它净身出户可是发了狠话:要想回去得先还账节食、再燃烧自我价值!别的不说就那颗彼岸花卖了它也还不起,吃时一身爽、还账火葬场……它这辈子都别指望回去了,吸吸鼻子互相取暖。还是跟着萧白混吃到饱的好。
月华殿
药香扑鼻、呻吟不断,始作俑者裹的跟个木乃伊似的。一边趴在榻上埋头翻医术,一边伸头朝殿外观望。若看到有衣摆飘动便鬼哭狼嚎两声,吓得殿外人进出往返数次,玩儿的是乐此不疲。
景休被王妃的白狼给重赏了,王爷下令封口勿提。试问谁还没点儿羞耻之心!本来是王府的禁忌话题,可当事人一点儿也不在意整日里嚎丧。王妃灵草灵药供着时间久了也就放任自流。现在倒成了王府后花园里的热门头条。
“春雨姐姐,这瓶外服的药可不可以找个小斯去……我,我怕不行!”乐遥此时备受煎熬、面红耳赤,女儿娇态尽显。
她现在心慌如麻,原本在大牢里好好待着的。谁知无名说小姐请她照顾一位伤患,只要人痊愈了她想去哪儿都成。于是一番避人耳目暗箱操作后她满心欢喜的出现在了昱王府……
可这活儿~她真干不了!
伤患伤哪儿不好,伤在屁股上!是个女的也就罢了,还是个男子。她虽长在军营里可也从没考虑过要放弃自己的性别啊……
“乐遥,小姐交代的事情你可别使小性子。既然让你照顾肯定有非你不可的理由!你想想那人好不了,你也只能干耗着。若是好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春雨昧着良心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抛开这姑娘的郡主身份不提,她也觉得小姐这招儿太阴损了些……虽说乐遥先前刺伤了景休公子,可送去的灵丹妙药日日吃从没断过,哪里还有伤患的影子更别提需要贴身伺候着。磨性子什么的都是些骗人的鬼话!平白无故折腾人家姑娘家,让她早前对乐遥的不满降低了不少。毕竟摸摸心口,无名要是伤了屁股她怕躲得比谁都快!三言两语将人送回了月华殿便匆匆离去。
乐遥争取未果后,捧着千斤重的药罐子手抖的厉害,脚步蹒跚的进了寝殿。看哪儿都觉得会长针眼,边走边诅咒对方是个瞎子……听百里姐姐说起:景休公子是王妃的爱徒,隔三差五就要以身试毒,还是个爱泡药浴的疯子!浑身怪癖、整日吵的人不得安生,中了剧毒还话痨的专欺女人……
让她保重节哀!
听着是需要有个人在这儿伺候。
可是!
她好想回去将牢底坐穿……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