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时嘴快
短暂的清明假期结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假期，同学们也都能静下心学习，崔梅梅对这一现状很满意。假期之后的小考试也都考得不错，特别是王日升，进步了好大一截，人也跟着开朗了不少。
日子一天天过去，操场上的柳树远远看去已经是郁郁葱葱的绿，校园里的西府海棠热烈地开着，香气四溢。渐渐有火力壮的同学穿起了半袖，小超市里的雪糕也渐渐有人买来吃。
上课的时候王日升躲在书和桌子之间的阴凉处睡觉，不一会儿便被热醒，悄悄和纪书恩嘟囔：“这还没到夏天呢，怎么会这么热啊。”
纪书恩戳了戳周越，让他拉一下窗帘，歪着头和王日升说：“这个时候本来就是最闷热的时候，气温升得快，又是大晴天，你先别睡了，越睡越热，坐好拿本书扇扇风就好一些。”
王日升不情不愿坐起身，拿着一张洋流分布图扇着风。
好容易熬到下课，王日升蹿出教室直奔小超市。纪书恩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感觉有些饿，拿了饭卡准备去超市买点吃的东西。
路过b班，正好和何想迎面碰上。
“正好，我还想到你们班找你呢。”何想一看是纪书恩，说。
“找我？是老师通知什么事吗？”纪书恩问。
何想揽一下纪书恩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当然不是什么大事，是我想找你，想问问你要不要去超市。”
纪书恩笑着说：“我也是上完课觉得有点嘴馋，想着去超市买点零食垫垫肚子。”
何想伸手捏捏他的呆毛：“走吧，这次换我请客，你可不能再拒绝了啊。”
纪书恩乖乖点头跟着何想走。
过了两天，崔梅梅又是在晚自习毫无预兆地通知：“马上要过五一了，学校的意思是放假之前考考试，正好五一假期能查漏补缺，也能让你们警醒着点，别一放假就疯着玩。马上都是高三的学生了，也该多用些心思在学习上。”
崔梅梅通知完就走了，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同学。
王日升一脸痴呆：“我怎么记得咱们刚考完试啊……怎么天天考试呢……”
纪书恩深吸一口气：“考吧，就当是提前两天放假了。”
王日升像无骨鸡柳一样瘫在桌上：“对你们来说是提前放假，对我们来说是黎明前的黑暗啊……”
纪书恩拍拍他的肩：“加把劲儿，考完试就能快乐了！”
王日升打起精神，摊开数学卷子：“对，考完试就可以放心睡个懒觉了！”
晚上和何想一起回家的时候，纪书恩还和他说了考试的事。
“天气热考试真的还挺煎熬，精神本身就紧张，再加上天气热，就很容易烦躁。”纪书恩骑着车，感受着温温的风圆润地路过脸颊，舒服得眯了眯眼。
何想也同意：“确实，考试和天气热凑到一起简直就是灾难。”
“但是一想到考完试就直接放假，之前的这些小磨难也感觉没那么痛苦了。”纪书恩想着马上到来的假期，愉悦地说。
何想点头：“是啊，我听我们班同学已经开始商量着考完试去唱歌了。”
纪书恩歪头看一眼他：“你也去吗？”
何想想了想：“到时候再看吧，人要是很多的话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纪书恩好奇：“你在你们班还是属于高冷的那一批人的呀？”
何想笑了：“倒也不是高冷，就是和他们聊不来，话就少一些。尤其是我还不喜欢人多，看起来就更高冷了。”
纪书恩抿着嘴偷偷笑。
过了几天，王日升来问纪书恩：“恩公，考完试要不要出去吃饭？咱们班同学想着说考完试放松一下，也算是犒劳一下自己。”
纪书恩刚犹豫着想开口，被王日升一把堵回去：“你你你之前说好给我个补偿来着！现在兑换，咱们一起出去吃饭！你还从来没和咱们班同学一起出去吃过饭呢，去吧去吧，走吧？”
纪书恩没办法，自己答应的过的必须要兑现：“你都这么说了我必须得去，到时候你告诉我地方，我回家换身衣服就去。”
王日升猛地点头：“好，地方定了我就通知你。”
晚上和何想视频，纪书恩一边擦头发一边说起这件事。
“本来是不想去的，同学在一起，几个男生一起哄免不了要喝几杯，但王日升都特意来叫我了，还说起我之前答应人家的事，这下子不去也得去了。”纪书恩慢慢地说。
何想撑着下巴看他：“那就去呗，我看你也不怎么经常和你们班的人一起玩，别到时候连班里的同学都认不全。你要是担心喝过酒会不舒服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到时候去接你，肯定能让你安全到家。”
纪书恩扁扁嘴：“到时候再说吧，实在推不过该喝还是得喝。”
何想看着纪书恩扁着嘴嘟嘟囔囔，忍笑忍得脸疼。
几天之后，王日升风风火火和纪书恩说地方定了，是一家还不错的馆子，定了一个大包厢。纪书恩记下地名，算着离自己家还有一段距离，想着到时候换好衣服打车去。
为了考完试的饭局，班里的同学静下心复习准备考试，就连王日升晚自习都不摸鱼了，一边问纪书恩一边自己想，也是在摸摸索索着进步了。
对于马上要来的饭局，纪书恩本身倒是没有什么期待，倒是王日升每天一有空就开始幻想到时候自己穿什么衣服，打理什么发型，带什么配饰，乐在其中。
周越倒是问了纪书恩一句：“咱们班考完试出去吃饭，你去吗？”
纪书恩点点头，心思还在面前的卷子上：“去，我和王日升说过了。”
周越有点好奇：“之前谁来请你你都不去，上次清明节春游你到后来都给推了，这次怎么这么爽快？”
纪书恩把注意力从卷子上分出来：“嗯，他都来特意和我说了，正好我也没有别的安排，就去凑个热闹。”
最后一科考完，纪书恩回忆了一下这两天的考试想感觉还不错，放心地和王日升打了招呼，和何想一起出了校门，回家换衣服。
纪书恩回家换了一套简单的夏装，怕吃完饭气温下降，还带了一件外套，打车去馆子。
时间卡得刚刚好，到馆子的时候比约定好的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纪书恩走进包厢，见里面已经坐了一些同学，王日升也已经到了。
一见他来，王日升站起身招手：“恩公，来这里坐。”
纪书恩绕过墙角堆着的几箱子啤酒走到他旁边坐下，周越也来了，挨着纪书恩坐到了他旁边。
纪书恩打了招呼，拿起手机回消息。
一肚子坏水：到了吗？
书恩：刚坐好，还提前来了一会儿。
一肚子坏水：挑一个方便进出的地方，要是喝酒的话最好身边是你熟悉的人。
书恩：我旁边就是王日升，还有我们班的周越，我来的时候就看到墙角有好些啤酒，今天肯定得喝了……
一肚子坏水：喝了酒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那么晚自己打车就算是男生也不安全。
纪书恩发了一个“ok”的表情。
正好周越侧着身子和他说话，看到纪书恩手机上的微信聊天界面，笑着说：“和家里人报备行程呢？”
纪书恩笑笑：“没有，不是家里人，就是聊天而已。”
周越奇道：“我看你很少发微信，群里也不怎么说话，还当你不爱聊天呢。”
纪书恩想说话，王日升接过话头：“他呀，就是一直懒得回消息，给他发个消息八百年都回不了，这段时间倒是奇怪，发消息回的飞快，一出学校手机都不离手，也不知道是开了哪一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越愣了一下，又笑着打趣：“开了哪一窍咱么可不知道，说不定是和喜欢的人聊天，顺手回回别人的消息罢了，是不是？”
王日升吃惊：“喜欢的人？！恩公你有喜欢的人了？！”
这一声可没压着嗓子，正巧的是同学们都来了个七七八八，王日升这一嗓子把同学们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纪书恩“和善”地拍一拍王日升的肩膀：“喊那么大声干什么！”一边假笑：“他胡说的，别听他满嘴跑火车……”
别的同学只当是王日升在开玩笑，说了两句就找和自己相熟的同学坐了，王日升自己其实也没往那方面想，只有周越回味着纪书恩心虚的表情，越想越觉得不对。
趁着周越起身去洗手间的功夫，王日升讪讪一笑：“嘿嘿……恩公我错了，我下次小点声……”
纪书恩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把他爆锤一顿的想法：“行吧行吧……”
王日升的人生词典里从来没有“见好就收”这么一说，见纪书恩没真的不愉快，回想了一下纪书恩的表现，发现和上次答应补偿他的时候如出一辙，就是心虚的表现，悄悄问他：“恩公……你该不会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吧？”
纪书恩刚把一口茶喝进嘴里降降火气，一听这话差点喷出来：“你怎么知道？！”
刚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王日升：“……！居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