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撕裂
宋凭话话一出口,宴秋就愣住了,过了几秒,他皱着眉朝宋凭走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宋凭又后退了一步,手已经要碰上门把手,“我已经洗去标记了,我也可以净身出户,一分钱不要,我只要离婚。”
“洗去标记了?净身出户?”宴秋把他刚才话里的重点挑出来,重复道,脚下往他那边缓慢移动着,“我但是很想知道谁教你这些的,宋凭?”
他面若寒霜,眼里的怒火掩饰不住。宋凭清楚地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突然就爆起来了。宋凭有些害怕,反手去摸到了门把手,才往下按一点,宴秋就扑上来把他的手抓住了。
门咚的一声被合上了,宋凭被宴秋拖着要往里面走。宴秋越是这个样子,宋凭就越是冒火,他怎么还敢这么对我的?
“宴秋,放开我!”他一巴掌打在宴秋脸上,几乎是吼出来这句话的。
宴秋是第一次被宋凭打,以前宋凭才不会这么对他,现在竟然打他了。他的手还环在宋凭腰间,但是动作已经停下来了,站着没动,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宋凭,你打我?”宴秋想了好久,最终只能说出这句话来。
宋凭剧烈挣扎起来,趁着宴秋还没有反应过来往旁边跑了几步,“打你怎么了?你值得。”
“宴秋,我问你,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事到如今,宋凭也没想着再维持那虚假的脸面了,两个人的关系都这样了。
“你跟我结婚,是为了给明憬换腺体是不是?”他盯着宴秋,像是要强迫宴秋跟自己对视一样,一直追随着他的目光。
宴秋握成拳头的手颤抖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宋凭说的都是事实。
宋凭觉得有些好笑,到这时候了还不敢承认吗?他发了狠,语气加重了问:“是不是?”
对面的人低下头,在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alpha,这时候失了傲气一般。在宋凭的注视下,他点头,无力地说:“是。”
这个答案宋凭其实早就知道了,但是从宴秋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伤人,就像他以前说过的话,现在也都应证了,喜欢是真的可以装得很像。
三个人的事件里,受伤的只有他宋凭。被骗了身,骗了心,还险些被骗了腺体。
他被刺激得后退了一步,扶着沙发才站稳。
“宴秋,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在骗我。”他这时候是哭也哭不出来了,给宴秋的眼泪,早就在那几个月里被流完了,“你身边的一切都是跟明憬有关的,我是什么?我是什么?”
宋凭没哭,宴秋倒是哭了,他哭着看着宋凭,“对不起,生生,我不该骗你。”
宋凭嗤笑一声,觉得他很像一个跳梁小丑。现在骗局被拆穿了,就企图用道歉的方式蒙混过关,怎么可以呢?
“明憬的确是需要你的腺体,如果不换腺体,他会死的。你跟他的腺体匹配度又罕见的高,所以我一开始才想着……”他开始做一些无力的解释,“但是没关系的,就算你没有腺体,我们也会好好过一辈子的,真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你,真的,真的生生。”
他越说越委屈,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宋凭觉得他真是异想天开,这时候还在想着自己能捐出腺体后还好好跟他在一起。
他抬手捂住脸,说不出来是心累还是身体累,反正只想早点处理完这件事离开就是。他看着宴秋哭了几分钟,把刚才拉扯间落在地上的大衣捡起来,“宴秋,别做梦了。”
宴秋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被他脸上的决绝刺激到了,他莫名其妙地开始害怕。
“欠明憬的是你,不是我。”他听见宋凭说,“我才不会把我的腺体给他。”
宋凭三两下把大衣穿好,现在已经是初春了,外面其实算不得太冷,他里面穿的一件白色的毛衣。但是前不久才做了手术,他好像总是有些怕冷。
“离婚协议你早些签字,趁现在我们还能比较平和地交谈好聚好散,不要等到以后……”他推开门,话被宴秋打断。
“好聚好散?”宴秋冲上来,又把门拉上了,宋凭被他按在地上,“怎么好聚好散?宋凭,你之前不是说的哪怕是做药引子也要嫁给我吗?我娶你就是为了救明憬,如今腺体还没换,你怎么能跟我离婚。再说了,明憬的名字是你能提的吗?”
宋凭听他说完,瞪大了双眼,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他怒由心生,手上不收任何力气就往宴秋脸上打去。
宴秋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被宋凭一巴掌打在了脸上,突然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他气昏了头,本来是想让宋凭不要提明憬的名字,这名字一出现在他们面前就不会让他们两个好过。可是话说出口就变了味。
他陷入懊恼之中,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还手的动作,任由宋凭打他。到最后,他能明显地感觉出来脸上火辣辣地痛,脖子上也被宋凭抓破了皮。
宋凭打酸了手,喘着气停下来,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突然觉得这个人跟他以前喜欢的人分明长得是一样的,怎么眼前这个人跟他心里那个人就是对不上呢!
看他停下来了,宴秋抓住他的手放到胸前,“打够了吗?没打够继续。”
他话音刚落,宋凭就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这一次力气用得异常大,宋凭自己都觉得手心发麻。
“我对不起你,生生。”宴秋感觉脸上有些发麻,“但是明憬的腺体必须换,我保证,我以后会对你好的,真的。我会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想到了以后,更加委屈了,泪水落到宋凭脸上。宋凭抬手把他落到自己脸上的泪水擦掉,心里泛起一种不可言说的恶心感。
“宴秋,我不要,我不要。”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宴秋压得紧,他根本没有办法动弹,“你给的我都不要了,我以后再也不想了。”
宴秋嘴微张着,眼里还在不停地涌出泪水来,他在等宋凭的下一句话。
“我就一个要求,离婚。”这句话说完,宋凭觉得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我之前就说过,我再喜欢你能经得住你几次消磨。其实真的挺快的,就这么几个月,就消磨没了。”
宴秋彻底疯魔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把宋凭留下来,只能用最卑劣的方式。
“你别释放信息素!”
宋凭最后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身体的劳累加上前不久做了手术还未完全恢复,在信息素的压制下,他直接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