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平静
宋凭之前注射太多抑制剂导致发/情/期来的时间很不规律,春节过后没几天他突然就进入发/情/期了。宴秋有再强的自制力也还是被诱导/发/情了。
两个人过了很混乱的几天,宋凭次次都哭着让宴秋不要标记,可是宴秋哪里忍得住,心爱的omega近在咫尺,不会有alpha忍得住不标记他的。
在再加上平时的隐忍,他这一次是忍不住了,恨不得让宋凭从里到外都是他的味道。腺体被他咬得不成样子,周围甚至被他咬出了血。
结束的那天,宋凭穿好衣服扶着墙回了房间,宴秋跟上去,被他没什么力气地推开。
特殊时期过去以后,两个人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
宴秋本来是想好好哄宋凭的,但是明憬那边情况突然恶化,他每天都要去医院听明家的人哭诉,让他不要放弃明憬。
宴秋站在走廊尽头,这里开着窗,有微风不断吹进来,他觉得异常的烦躁,他哪里说了要放弃明憬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明憬已经醒了,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一天都不会醒一次,徐未闻也多次提醒他换腺体的事要加快了。
“阿宴。”明憬有气无力地叫了他一声,从被子里伸出手想要去拉他,被他避开了。
“你怎么样?”宴秋把一旁的椅子拉过来,坐在靠床尾一点的位置,让明憬不能轻易拉到他。
明憬看着他在床尾坐下,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掩饰好了,眼眶里冒出来眼泪,“又困又累,还痛,腺体那里很痛。”
宴秋双手放在腿上,安静地听他说话。
“你别不救我,宴秋,我如今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明憬说着就哭了出来,越哭越委屈,豆大的泪珠不断地从眼角滑落。
宴秋叹了口气,起身拿了几张纸给他擦干泪水。就这短暂的靠近,让明憬察觉到了什么。他拉住宴秋的手腕,惊讶地问:“阿宴,你身上,怎么会有omega的信息素味?”
没有想到明憬会闻出来,因为他只是今天在宋凭没醒来的时候偷偷进过宋凭的房间,信息素应该就是那时候染上的,只是一会儿的事,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很弱的味道。
宴秋把他的手拉下去,把纸扔了坐回去,不打算隐瞒了,“阿憬,我结婚了。”
明憬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嘴张着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失语了一般。
“他是特别好的人,以后介绍你们认识。”宴秋说,“你也要感谢他,跟你换腺体的就是他。”
明憬有些不敢相信,说了半天说出来两个字:“是谁?”
宴秋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想安慰他两句,话没说两句就听见他又吼了一声:“我说是谁!”
宴秋觉得头有些大,他早就知道,如果明憬知道了,肯定会接受不了。但是他跟明憬也没有什么承诺,明憬以前也跟别的alpha在一起过,他们俩充其量就是因为他欠了明憬的现在才会还绑在一起。他认为,他跟谁结婚,其实明憬似乎管不着的。
“是宋凭,我跟你提过的。”他有些无奈,但是提起宋凭眼里又升起来一点笑容,“我们一起长大,其实早该在一起的,耽误了这么多年……”
“出去,出去!”明憬突然爆发了,指着门口,让宴秋出去。
宴秋看他实在太激动,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转身出去了。
快了,给明憬换完腺体他们就两不相欠了。
宴秋在医院的同时,宋凭也从另外一家医院出来。
就在几十分钟以前,一个医生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他怀孕了。他一开始不相信,认为医生是看错了,医生说了几次他才相信。
他说自己是吃了避孕药的怎么会怀孕。
医生仔细询问了一些东西,他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什么都说了。医生就笑他单纯不懂,说特殊时期也要特殊对待。
出了医院,宋凭把检查单收好,坐在公交站台上,他望着天上,想要不还是跟宴秋好好过吧,都这样了。
但是这个消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宴秋,宋凭就被明憬一个电话叫到医院了。
接到明憬电话的时候宋凭还有些疑惑,再三询问了对方的名字之后他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明憬有些歇斯底里,指名道姓地要见他,宋凭只好去了。
到明憬指定的病房后宋凭有些震惊,因为这个病房他之前在门口待过,那时候宴秋还说了他两句。
心里突然生出一点不安来,宋凭深呼吸了几次,敲门进入了。
但是他没想到进入后是这种场景,一个人虚弱地躺在床上,看见他进来了挣扎着要坐起来。他冲过去,帮他坐起来,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他身后。
“明憬?”做完一切后,他站在床边,轻声询问。
明憬抬头看他,眼里有些鄙夷,突然说:“小偷。”
小偷?宋凭有些不明所以,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骂这个词,他轻笑了一下,不怒反问:“我偷什么了?今天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有什么是我能偷的?”
宋凭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但是话落到宴秋耳朵里就变了味道,好像是宋凭在炫耀一般,他实际说的是你有什么值得我偷的。
“你偷了我的alpha,偷走了本该属于我的标记,偷走了我的婚姻。”明憬说着面目有些狰狞,如果不是身体太过虚弱,宋凭都怀疑他是不是要扑上来打自己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宋凭已经感觉到一点不对劲了,但是到了这时候反而越来越沉着冷静了。
“宴秋在部队的时候就喜欢我了,我们差一点就在一起。我为了保护他,被敌人用子弹打穿了腺体。我现在在这里,都是因为宴秋。他跟我说会补偿我的,我就被他养在这里。所有费用都是他出的。”明憬说。
他抽泣了两声,继续说:“你呢?你在这时候跟他结婚,偷走了我的人生。”
宋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挑眉示意他继续,他倒是不知道宴秋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既然这么喜欢别人,这段时间在他面前装什么深情呢?
“其实我一开始知道你们结婚的时候挺怨他的,后来我就想明白了。你知道你跟我的腺体匹配度是多少吗?百分之八十五,意思是跟你换腺体我产生排异几率很小。跟你结婚,是为了要你的腺体。”明憬说着越来越激动,要下床来一般。
宋凭觉得站得有些累了,拉过后面的椅子坐下,“还有吗?我该不该信你,你说?”
抽泣声越来越大,明憬平复了一会儿,摸到床边的手机,播打宴秋的电话。响了没几秒就被接通了,宴秋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怎么了?”
“宴秋,你早上说,跟我换腺体的人是谁?”明憬盯着宋凭,问道。
宴秋忙着去开会,随口回答:“宋凭,怎么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明憬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随后要看宋凭笑话一样,把宋凭盯着。
但是宋凭没有给出他想要的表情来,反而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明憬觉得有些意外,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就没少听过宴秋提起宋凭的名字,也知道宋凭一直很喜欢宴秋,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传闻中的那样。
“怎么说?”明憬像是要急于证明什么,追问他。
宋凭扭了扭脖子,这几天忙着实验室里的事,浑身都有些不舒服。等了一会儿,他站起来,一句话不说往门外走。
明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看他打开门的时候又转过身来了,“对了,我想问一下,你生日是十一月十五吗?”
在宋凭没有什么感情地注视下,明憬点了头。
得到了答案,宋凭就没有再停留了,出了病房立马乘坐电梯下楼挂号。
对于这个孩子,到了现在他也没有什么留恋的。虽然可怜,宋凭也只能说他是来得不合适。
等待的时间,宋凭想了很多,突然觉得什么都能想通了。
宴秋身上一直都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总是着急忙慌地出门,来医院体检一定是来这个医院,也必须要检查腺体,看似没有特殊含义的车牌,以及房间里那副落款mj的不合的画。都联系起来了,他一直被宴秋耍得团团转。
他其实真的很想问宴秋到底骗了他多少事,想问宴秋他是不是真的很好骗。但是一切都想清楚了以后,听见突然就不想问了。
现在应该做的的就是及时止损,把一切跟宴秋有关的东西都抛开,然后离宴秋越远越好。
进手术室前半个小时,宴秋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要去学校接他。他走到楼道里,找了个借口应付他:“学校最近有点忙,这几天我不回来,住宿舍,等几天回来。”
他说得没有给宴秋拒绝地机会,宴秋只能同意,说他要回来那天给他打电话,他来接他。
宋凭有些犯恶心,没有再回话挂了电话。
医生叫到宋凭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地进了手术室,等手术结束后他在护士的陪同下去了预订好的病房。
等护士走后,宋凭把背得书包打开,里面今天上午得到的产检报告还很新。他看了几眼,没带任何感情地把他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
跟宴秋有关的东西,他才不要了。
他再喜欢孩子又怎么样,他才不会给一个骗子生孩子。他还这么年轻,以后会遇到真正对自己好的人,他们在一起没有任何目的,也会生很多孩子。
反正不会是跟宴秋的就是了。
他晚上没睡,在网上查了很多东西,天一亮就给叶行清打了电话。因为在叶行清那里看病的原因,两个人的的联系逐渐多了起来。他知道叶行清有一个很好的律师朋友,这些专业的东西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
叶行清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要找律师,没一会儿就把他那个律师朋友的联系方式发了过来。
宋凭直接拨了电话过去,那边一接通他就说:“陈律师,我需要你帮忙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他在医院也没有闲着,之前导师一直劝导他出国去,他纠结了很久都没有下定决心,这几天倒是想通了,给导师发了消息。
他在医院住了接近半个月,期间宴秋每天都打电话来,旁敲侧击地要催他回家,他都找借口推辞了。在感觉宴秋应该忍不下去的时候,他收拾东西去陈律师那里拿了打印离婚协议回去了。
他进别墅的时候宴秋正好要出门,手里拿着车钥匙,看见他进来了就要发作:“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去你学校问过了,你实验室最近都不忙。”
宋凭把外面的大衣脱下来搭在手臂上,宴秋要来帮他拿下去,他躲开了,“不用,我马上就走。”
“还走?去哪里?”宴秋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
宋凭根本不管他是什么脸色,把随身携带的牛皮纸袋递给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会让宴秋暴怒,他退后了两步,离门更近。回头看了一眼,发觉自己能最快地拉开门后才说:“我回来跟你谈离婚的。宴秋,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