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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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日，当天晚上工部做出了细盐，快马加鞭把新制出的细盐送到了皇宫里。
看着洁白如雪的细盐，李永泽十分激动。
“王福，把这个盐交给御膳房，让他们晚上就用这个做饭。另外，把皇后喊来，一起吃这顿饭。”
当晚晏清清被喊过去，美滋滋的又蹭了一顿带荤腥的晚饭。
等她吃完，李永泽才解释：“这顿饭用的盐是工部今日做出来的。”
晏清清惊讶“这么快，不过一日。做出的细盐符合要求吗？”
“嗯和钱家的细盐没有差别，你的法子虽然只有一句，但是据胡弘量所说，点明了最难的过滤用的材料这关，他们很多组同时开工，试验用量和时机，很快就研制出来了。”
晏清清思索了下晚饭的味道。“晚饭很香，特别是蔬菜，完全没有小时候吃的粗盐做的菜里微微的苦味。那应该确实是研制成功了！”
李永泽微微颔首。
晏清清欢呼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还在宫里，微微咳嗽一声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恭喜皇上，这次处理钱家，没有后顾之忧了。”
“是的，朕已经派了加急的书信去江南，让他们不必受制盐方子束缚，按罪定罚即可。”
“那谁接受钱家的盐场？”晏清清好奇。
李永泽解释“胡弘量已经带着那些参与制盐的工匠们出发了，再在当地招一些人手，看附近有什么商家敢接手，他筛选之后我定好，就能直接接手钱家的制盐产业了。”
晏清清想到了什么。“臣妾有个建议，皇上可以听一听，觉得我说的不对就当我没提过。”
李永泽：“现在就我们二人，皇后你随便讲，不过是提议而已，不会治你的罪。”
“皇上有没有想过，由朝廷直接经营这个盐场。”晏清清想到穿越女的札记，里面有国企这么个概念，就是朝堂直接参与企业经营。
李永泽被惊的瞳孔都振了几振。“可盐业，政府向来都只负责发放盐引和监督，直接经营怕不是争议颇多啊。”
晏清清眯着眼漏出贪财的样子。“虽然争议多，但是这赚来的钱”
李永泽也懂，盐业自古都是暴利行业，赚的钱不知道有多少，如果自己把盐场收归国有，那
李永泽想到自己登基后的很多试图推行的政令，都夭折于国库空虚，不由得有些心动。
别人这么提，李永泽大概第一反应是此人居心叵测，但是晏清清提，李永泽第一时间是信任。
“朕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涉及甚广，朕需要好好斟酌人选。”李永泽边敲桌子边沉思。
“还可以给皇上个建议，负责管理盐场的，可以是官员，拿官员薪资，参与官员考评。”晏清清这个建议并不是从穿越女札记中看到的，而是觉得管理那么大的盐场，必须要有束缚，那直接用现有的官员管理机制，能省不少功夫。
李永泽补充。“商人低贱的思想深入人心，朝廷大员应该不愿意。我可以直接从大的商贾中选拔，他们为了脱离商籍必定很愿意，并且他们家中的产业也能收归国有。”
晏清清感慨，皇上不愧是皇上，自己提出一个概念，他就会举一反三了。
“之前送去江南的工匠，也可以是盐场的管理人员，等同于吏。”晏清清受到李永泽启发，也举一反三起来。
两个人商讨许久，大概得出一个认为可行的方案，李永泽就要下旨给胡弘亮，让他开始筹划，下一步具体再说。
写圣旨时，晏清清问。“虽然给升了吏，但是皇上您承诺的赏金别忘了给。”
“自然是给了，而且是加倍给，不过是几万两白银，以后最大的制盐厂在朕的手里，怎么会省这么点钱。”李永泽一副土豪的样子，说的话也散发着土豪的气息。
“那我能拿赏金吗？”晏清清双眼冒光。已经在幻想自己达成很多个小目标后的样子了
“我的钱就是皇后的钱。”李永泽一句话把晏清清从幻想打回现实。
“我能不能跟皇上申请分些钱呀。”晏清清想做一些事，但是手里没钱万事难。
想到晏清清这次制盐的功绩，李永泽也不吝啬。“盐场收益的一厘，以后归入你的私库。”
晏清清有些失望“就一厘啊……”
李永泽问：“一厘还少，盐场做大之后，能撑起半个国库，你的私库是国库的一厘，这比我皇上的私库都要大了。”
还是有点不放心，李永泽叮嘱：“但是这笔钱你想大笔取用，必须过我的手。”
“放心放心啦，谢皇上！”晏清清一听有那么多，乐的合不拢嘴。
穿越女的札记里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点子。她想都一一试验，但是一定很费钱，她一没钱二没人根本没办法做。
她也不怕皇上知道这笔钱的用处，毕竟都是利国利民的事。
但是肯定不能先吹牛，那到时候什么都做不出来就尴尬了。
晏清清走后，李永泽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看她伤心的样子就脑袋一昏，直接给出一厘的承诺，但是君无戏言无法收回。
做他的皇后，又有功劳，哪怕她不是清清，这个奖赏是应当的。
但是那天看到的正阳宫前他们两个对峙的场景，让他心里惴惴不安，所以让支出报备，免得被人背后捅刀子。
晏清清和皇上都在想着盐场的美好未来，结果别的地方出了漏子。
研制出盐的当晚，皇上就把消息通知了下去，说未来细盐供应稳固，想让各个盐商铺子按原价卖盐。
但是几年前就是皇家要搞钱家才涨的盐价，当时皇家到最后也没有搞定精盐的问题。
钱家当时也没什么大错，不过是行事有些乖张，用了些商人家庭不能用的东西。
商人赚了钱，想用点好东西，不愿每日粗衣麻布。也是人之常情，并没有谋反之意，所以先帝也没有冒着国家动乱的风险去整治钱家。
当时负责处理这件事的就是乐安王，应当是那个时候，乐安王就已经拉拢到钱家了。
所以这次放出研制出精盐的消息，公众根本不信，盐商们也不敢公然违反朝廷的建议卖高价盐，就都说自己店里没存货了卖光了。
一时间不止买不到低价盐，甚至连盐都买不到了。
家中没有多余的盐的家庭受影响，有盐的也都惴惴不安。
为了安定民心，李永泽当即决定要办个制盐会，让大家参观制盐方法，然后用制的盐做餐食让人们品尝。
民众对制盐大会充满了热情，贵族们却不愿意参加。
不管盐价多少，都少不了他们的吃的，而制盐中有蒸煮盐一项，场地必定烟熏火燎。
这时皇后主动站出来表示：“我和皇上都会去参加制盐大会，并且会亲自下手制盐。”
这话一出大家议论纷纷，很多文人大加斥责。
更有文士称，“因那首“手调歌头”才推崇皇后，皇后竟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事情，以后便是文人之耻。”
对于这些议论，晏清清毫不在意，那首诗本来就是穿越女写的，她也不想扛着不属于自己的名誉，如今文人不再如此推崇自己，反倒让她松了一口气。
不管舆论如何甚嚣尘上，对于那些勋贵而言，皇后都要下手亲自制盐了，大家如果再不去，就实在太不给皇后面子，是明晃晃打皇族的脸纷纷表示愿意参加。
盐价事大，直接定在第二天举办，场地就是城中晏清清熟悉的，封后那天的场地。
这片地方极大，国中有什么大事都在此处举办。
当天早上，天蒙蒙亮，就有人去场地中间等着，皇上请的力士就开始陆陆续续开始制盐。
众人只见力士将一大袋盐倒入水中，待水溶解，用一个布袋装着东西的东西过滤，最后蒸煮，一锅雪白的盐就出来了，刚出锅的盐再送去研磨，就成了常见的盐。
看到盐出锅，百姓们纷纷叫好，叫好声中却有一个声音质疑。“不过是看着是雪白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把普通的粗盐研磨再加上增白的东西。”
百姓们听见疑问，也纷纷附和，他们心有疑问不敢问，但是有人质疑就敢随大流附和了。
每个制盐摊子前，都有专门管事的。“大家放心，这真的是我们日常能吃的盐，而且成本极低，平时是钱家加价售卖才会如此贵，之后皇家制盐，细盐会更便宜。”
“那布袋子里谁知道装的是什么”人群中有人大声问。
管事解释，“布袋中是制出细盐的秘诀，不能公布，想必大家能理解。”
这朝代，各家有什么技术连徒弟都留一手，不公布出来，百姓也觉得正常。
“你空口无凭，怎么证明制出来的细盐能吃。”这人好像是个杠精，又抛出一个问题。
管事拿起刚制好的盐。“既然如此，为了让大家相信，这是大家看着我们制出来的盐，现在就分下去给大家尝尝，大家一个个来拿一点。”
百姓们有人领到盐，有人没领到，急的跳脚，催旁边的人“你快尝尝，什么味儿，是盐么。”
旁边的人小心的把一点盐放入嘴中，仔细的品尝味道。“是细盐！”
然后声音此起彼伏。“是细盐！”“真的是细盐”“没有苦味，只有咸味。”
还有人问“这就是细盐吗？”这是个贫苦人家，从来不知道细盐的味道。
管事适时接话。“等我们第一批细盐制出，盐价一定会下降，到时候大家一定都能吃上细盐。”
众人纷纷起哄叫好。
一批人尝完，就清场换下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