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现bug
孙进保留着刚才的动作没动，要不是手上残留的触感他都怀疑自己并没有取出箭矢。
三个人或站或蹲，面面相觑。
言贺盯着那处空白若有所思。
难怪他们找了那么久都没都找到小螺，原来东西触地就会消失。
可消失后的东西又去了哪里？
言贺将手机放回口袋，可当手指伸进口袋时指尖便触到一阵冰凉。
而这时孙进也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打开箭袋查看。
五支箭矢——不多不少。
“在这里。”孙进说。
言贺抓住那处坚硬拿出，如她所料，他们找了半天的小螺就安静地躺在她的兜里。
——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小螺哪儿都没去，就乖巧地回到了她的口袋里。
“这是怎么回事？”孙进清点着箭袋中的箭矢，即便只有五支也数了好几遍。
言贺把玩着螺丝刀回答：“东西落地后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说完就把螺丝刀扔在了地上，螺丝刀也在众人的目光下消失，随后被言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孙进看了直呼“nb”。
“你之前没发现吗？”言贺看着他身后背的那把弓，还有他身上的血污不解，“你不觉得你的箭矢取之不尽吗？”
“没有啊，”孙进将背上的弓取下拿在手里掂量，“我都没用过。”
言贺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他，好像他在开玩笑一样：“那你这身……”
“我直接拿着箭捅进去的。”
“……你牛逼。”
两人这边互相吹捧着，只有黎念一个人盯着手机沉默。
他的手机界停留在他们之前没发现的界面上。
这是点进头像之后才有的。
上面写着个人信息。
其中有一栏是积分，但积分只有8个。
后面还有一个括号，括号里写着421。
正好是积分和小组积分的积分占比。
8……
8有什么含义？
黎念靠在窗边回忆，从一开始的异变到现在，他一共亲手杀了9个丧尸，和8还差一个。
差在哪里？
还是说积分根本就不是杀丧尸给的。
黎念看着那边就算是末世了还在唠家常的两人，决定把想法烂在肚子里。
只希望未曾谋面的崔筠能正经一点。
黎念抬手打断了言贺关于“双池园的大鹅游得飞快”的话题，发号施令：“出发。”
孙进也是配合，回答一句“好嘞”就去开门。
可他还没来得及摸到门把手就被黎念拦住。
“走窗。”黎念说。
“啊？”孙进不解，但一看到黎念沉静的表情，只好去问言贺。
孙进本以为会得到一句“我也不知道”，却不想言贺表现得相当理解：“走门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走窗方便并且可以看到外面的状况。”
笨杯竟是我自己。
孙进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祈祷着新队友别也是个聪明人。
草坪上的丧尸在孙进进了屋后就丧失了目标，期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草坪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三人平安地来到双池园，双池园刚经历一波大逃杀，现已惨不忍睹。
原本清澈的湖泊已经被血色染红，湖中的鹅也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原本生机的景点现在也已经破灭。
言贺沉默地走着，之前她来桥上时还是一片祥和，走到跳水的那处还能想象得出手机放在那里的样子。
现下正午阳光肆意，温度升高，棕色栈桥被染成红棕，经过太阳暴晒散发着腐臭。
而前后仅仅只过了几个小时。
等等！
言贺猛然想起早上的那一幕。
当时放在这里的不止有手机，还有她的螺丝刀！
可那时她的螺丝刀并没有消失。
为什么？
言贺不解，她望向两人前进的背影，再次确认口袋里的螺丝刀，张了几次口想要发声。
可当她拽住黎念的衣角时却没把想法说出。
被迫止住脚步的黎念回头看她，他的眼中似乎也在想着事情。
言贺摇摇头，将猜测藏在心间。
当务之急，还是崔筠。
这些问题即便问了也很难得到答案，倒不如让她一个人琢磨。
一路上走来两人各怀心思，索性这里经过一场恶战，没有多大威胁。
他们抄了几条近路来到设计楼，设计楼设计得精美，单独立于湖边，在这混乱的校园中颇有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
楼房一面靠水，要想进去只能从设计楼的大门走。
言贺推开门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拐角进入走廊，没有想象中的丧尸，只有遍地的血迹，静谧得诡异。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呛得几人想要干呕。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毅然地踏入了走廊。
走廊里只有血迹，没有尸体，但可以看出地上的血迹有被拖拽的痕迹。
言贺和黎念对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顺着血迹他们来到一间画室门口，画室的门没有关，站在门外能听到里面的咀嚼声。
顺着血迹抬头，正巧能看见里面捧着尸体啃咬的丧尸。
血腥、残暴、令人作呕。
言贺深吸一口气想要强忍呕吐的欲望，却因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不停地咳嗽。
原本专心啃食的丧尸也转眼看向了三人。
孙进暗骂一句，举起手的弓箭，拉弓的声音在言贺耳边响起。
“嗖——”
听着传来破风声，言贺刚要夸一句“牛逼”就见那只木剑插在了丧尸啃食的尸体上。
言贺：“……”真惨，都这样了还要被鞭尸。
言贺替他惋惜。
但一想到一路上孙进都是近战过来的，却又觉得这个准头解释得通了。
许是眼前的画面过于残忍，言贺的害怕在吐槽完之后转变成了生气。
回想惨死的班助，再看这个同样是美术生的同学，言贺便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明明大家在不久前都是风华正茂的大学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三——”
黎念和孙进同时看向了她。
“二——”
孙进不理解她在数什么，转头看向黎念，却见黎念早已了然。
“一——”
言贺低声倒数，在数到一的那一刻提膝踹倒向他们走来的丧尸。
什么会不会被咬到，她根本来不及在乎。
小腿上滴到了丧尸的口水，口水里还混合着同学的血液。
就这么顺着她的腿流了下来。
她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右手反手挥拳，突出的螺丝刀刃一把扎进了丧尸的太阳穴。
淡蓝色的t恤上沾满了血液。
三人的手机同时“嗡——”了一声。
却没人去拿手机。
“草。”孙进愣愣地吐出一口脏话。
什么萌妹子，看这干脆利落的动作就知道她平时一定没少打架。
“走，接着去找人。”言贺穿过两人中间，身上散发着的气息让两人都不敢多说。
寂静的走廊里言贺一人走在前面，黎念和孙进一左一右地跟在她半步后。
地上有些断肢，五指的血痕也清晰可见
只一眼就能感受到这位同学生前的绝望。
言贺闭了闭眼。
这一天她都觉得在做梦，地上的狼藉时刻提醒着她梦该醒了。
可是，无论闭眼多少次，睁开眼都是这一片地狱般的场景。
一路走来他们遇见了不少丧尸，但都被三人的合力杀死。
丧尸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可怕，甚至杀起来还很简单，只要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将武器送入丧尸的脑子毫无负担。
可有多少人都葬在了恐惧之下？
言贺沉默着走向二楼，那件白色的外套沾满了血污，黎念和孙进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一路上走来他们经历了太多，也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被迫成长了很多。
明明她和黎念才刚上大一，前不久还是一名只知道刷题的高中生。
可转眼他们就要面临生死存亡的问题。
活下去，和大家一起活下去。
言贺暗自给自己打气，无论前途多么迷茫，只要有活着的信念就一定有希望。
她才18，她相信自己。
“这怎么活啊？我们不会以后天天都要过这种操蛋的生活吧？”孙进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吐出，但依旧没有减轻一点血腥味。
言贺皱了皱眉，可她刚要开口，就听到楼梯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混合着人群的讲话声。
“最后一楼，要是没有丧尸的话我们直接冲出去。”
“不要太急，实在不行我们就把它们杀了，反正他们战斗力不强。”
……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很快就来到了三人面前。
言贺抬头正好和一位男生对上。
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
双方都在此刻停住了脚步。
“人？”男生问。
“是。”言贺回。
男生愣了好久，转身面对他的同学们。
身后的同学们也一个个从警惕转为震惊，然后在喜悦的目光下男生扑了过来一把搂住站在前面的言贺和黎念。
两个人就这么被男生搂住脖子。
遂后就听到了男生激动到颤抖的声音：“活人，是活人！”
言贺和黎念被搂得很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但更多的还是见到同学的喜悦。
男生站在上一节台阶，本来就比他们高，还要和他们拥抱，黎念都有些难受，更别说比黎念矮一个头的言贺了。
她都觉得自己像一把热水壶一样被提了起来。
“同学同学同学，我快被勒死了。”言贺无奈，拍着男生的手希望他赶紧松开。
男生连忙撒开了手，生怕这两个活人被他一时激动吓走了。
“楼下还有丧尸吗？”男生松开手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没了。”
“好耶！”男生一挥拳。
他身后的同学也紧跟着高兴了起来。
危险，在大家的努力下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