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听姑奶奶，接下来怎么给你编！
众人瞅着那破石头半天，除了见到它比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还要更丑一些，完全看不出哪里不同来。
江沅却说这石头与周皇后相配？
怕不是大难临头，吓得开始胡言乱语了吧。
赵飞儿立即出声道，“江沅你失心疯了吗，说话颠三倒四，娘娘是何等人物，便要比，也是最上等的和田美玉，这臭石头怎能与娘娘相提并论？”
江沅却嗤了一声：“俗，俗不可耐。”
赵飞儿大怒：“你”
“行了。”周皇后出声打断了两人交锋，眼神看向江沅，除了戾气外另增了淡淡的一抹好奇。
“你继续讲，这石头特殊在哪，与我又哪里相配？”
江沅舔了舔唇，浓密的眼睫低垂，遮住眸中的狡黠，规规矩矩道：“启禀娘娘，自从臣女得知娘娘诞辰，便一直苦心思索进献给娘娘的贺礼，总觉着金玉珠宝虽贵重，但是娘娘久居坤宁宫，深得陛下宠爱，怎能没见过更好的，送此物未免太不走心。于是每日都出门遍寻珍宝，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花大价钱，终于让臣女得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谭小姐不愧是武将之女，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这种时候都敢接茬，浑然是把江沅当成了说书的了。
江沅抬起眼看她，笑了笑，“不知各位小姐可知道上京弱水？”
上京是大梁东北的边境重镇，早先年行军时，谭苍曾在那里的驻地呆过，对哪里的苦寒印象深刻，经常念叨，因此谭小姐倒是略有耳闻。
其他小姐则是满脸茫然，眼神空空。
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长安城都没逛过几回，读的是《女戒》，顶天了看些四书五经，是以，对这个地名只能说是耳熟，哪里会知道更多。
谭小姐环视周遭一圈，不免产生了一些因为博学带来的优越感。
她仰了仰头，抢答道：“我知道，那里是极北之地，离长安七八千里，其地重冰积雪，非复世界，听说很不是人呆的地方。”
江沅便像小孩子答对问题，要给糖果似的，递去她一个赞赏的目光，“谭小姐见识匪浅。”
谭雁易下意识挺直腰板，果真吃到了甜头般，挠了挠头，兴奋起来。
周皇后见身居高位，见识已是很广，脑内转了一圈，却也对此地知之甚少。
她不由奇道：“你得到的消息与上京又有何关系？”
江沅继续道：“娘娘有所不知，上京的弱水此地常年寒冷如冬，昼长夜短，条件艰苦，不适合百姓居住。然而极端的境地也有极端的造化，每年各地朝贡时，那最上等的人参，灵芝，鹿茸，貂皮尽数都产于此地，是一块当之无愧的福地。”
“臣女花了大价钱，本是想为娘娘在弱水寻得一块桫椤玉”
她还没说完，周皇后顿时一怔，谭雁易的眼睛却刷的一下亮了：“你是说那极难得的桫椤玉？”
李小姐家境也算优渥，平日里用着和田翡翠，却从没听过还有这种玉种。
她眼见殿内气氛缓和，经不住诱惑，小声问谭雁易：“桫椤玉是什么啊？”
谭雁易却是被问住了，她也只是知其珍贵，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就为难人了。
李小姐这一问也是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她们也都抬起头，十分新奇。
众人眼巴巴的望着谭雁易想要一个答案，她脸都窘红了。
最后还是周皇后解围：“传说佛祖降生于无忧树下，得道于菩提树下，涅槃于娑罗树下。而桫椤树形成的玉石便是桫椤玉。桫椤玉是佛的信物，代表着天长地久、天地同寿，也象征着永生和永恒。”
众人方才恍然大悟，谭雁易被解了围后，脸上红晕散去，装作早就知道的样子，高声又把自己知道的接上。
“这桫椤玉纹理天成，千变万化，似虫似草，栩栩如生。油润可以媲美和田，颜色不输翡翠，质地胜过寿山田黄，硬度超过玛瑙，比任何一个玉种都稀有呢。”
李小姐惊讶道：“既有这样的宝贝，我为何从来都没听过见过？”
周皇后道：“桫椤玉极其难得，只有弱水偶有现世，但也只有零星几块。太后娘娘寿辰时，陛下一片孝心，曾派专人去上京寻找，可最后也没得到，是以大多数人连听都不曾听过。江小姐竟曾为本宫辛苦寻觅此物做贺礼，有心了。”
她说后来，面上的阴霾早已尽数散去，唇角又挂上了温和的笑意，态度已然回转过来不少。
众人不免又疑惑于皇后莫名其妙的回温，只有少数人，心里一咂摸，回过味来。
周皇后身居后位多年，却一直膝下无子，纵然与二皇子和太子来往密切，但是到底不是亲生的。
皇家本就无亲情，这比她小不了多少的两个“儿子”又哪里能靠得住呢？
谁知道她此时风光无限，未来不会下场凄惨？
于是周皇后近些年求神拜佛的勤快，看上去是潜心佛道，明眼人却都知道她是为了求一个孩子。
江沅此番心力，不管最终有没有办成事情，都是熨帖在了周皇后的心坎上。
她的态度自然会和缓些。
赵飞儿却是属于那稀里糊涂，疑惑不解的大部分人里。
她眼看周皇后被她一张嘴不知所云的说了两句，便消失了大半的脾气，不由的着急起来，生怕筹谋了半天，最后功亏一篑。
于是竟是直接站了起来，手指指着江沅，恶狠狠的道：“可你最后不还是没找到桫椤玉吗，江沅，你东拉西扯的说了那么多，也掩盖不了你最后只送来一块臭石头的事实！不过打听几道消息，发现玉难寻以后你便前功尽弃，以劣充好。动动嘴皮子的功夫谁做不到？”
她声厉内荏的这样说，倒是不由的让人想起，方才她将周皇后比作和田玉，江沅说她俗的事情。
比起所寻的稀世桫椤玉，可不是俗不可耐吗？
周皇后不由的略蹙眉心，她本就听过赵飞儿的名声，如今听她如此聒噪，已是心生几分不悦。
江沅翻了个白眼，嗤道：“县主急什么，我都说了这块是灵石，你且听着就是了。”
听她怎么用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把黑的说成白的。
听姑奶奶，接下来怎么给你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