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章 宴会和记忆
疼，像是细密的针重叠地扎在脑子里，哈伽莎揉了太阳穴许久才缓过来，昨天干了些啥啊？
退潮后的螃蟹会疯狂奔回大海，酒醉后的记忆也会奔回脑海。
哈伽莎使劲一拳捶在床上，钻进枕头，仿佛这样就可以忘记自己昨天对乌洛斯干的事。
我好傻，真的，我想回沼泽小屋，谁能带我走！
冥冥之中感知到哈伽莎的想法，乌洛斯从床底下钻出来，“嗨，早上好啊，莎莎。”
小小的身体缠绕在哈伽莎腕间，“早餐的第一次贴贴。”
“我昨天晚上给你看了记忆，莎莎，你还生气不？”
可怜巴巴地舔舔哈伽莎的指甲，毒牙乖乖地藏在嘴里。
“我不生气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我那天之所以这么冲动也是因为。”
语气迟疑，“也是因为我在乎你，要是我们早点遇见就好了。”
“很贪心地想，我不仅想要现在，也想要你的过去和未来，可以接受错过世界的变化、时间的变迁，但是接受不了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参与过你的过去。”
“可是莎莎，我的过去除了你也没有任何的有趣的事情，我甚至庆幸，没有很早遇见你，那时候的我一点也不会让人高兴。”
“我一直很想知道，我们过去是情人吗？你对我这么熟悉。”
哈伽莎有一种预感，困扰多时的疑问今天可能会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们……”
“乌洛斯大人，您的请柬到了！”
威廉（煞风景的神）管家在门外大喊，打断乌洛斯未说完的话。
哈伽莎额头直冒青筋，明明答案就摆在面前却不能知道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啊！
乌洛斯饱含歉意地松开紧缠哈伽莎手臂的蛇尾，闪身化作人形，微凉的手摩挲过哈伽莎的脸颊，“等这件事完了我就全部告诉你，等我。”
乌洛斯走出去接过请柬，越看眉头越紧促，正打算用火烧干净，哈伽莎适时拉住他的手。
“这是什么？”
“也没什么，是昨天，不对，前天那个疯女人的请柬，我不打算去，就想和你待在一起。”借机表忠诚，求生欲上线。
哈伽莎伸出手拿过那一纸请柬，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熏的人头疼。
迷住眼睛，仔细看了一下请柬内容，时间就是今晚，粉唇翘起，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去，怎么不去，这种宴会可不可以带家属？”
“en，按道理来说是可行的，怎么，莎莎有兴趣？”
“对呀，我还从来没有参加过宴会呢，想去看看。”
乌洛斯看她眼神憧憬，改变了主意，既然她想去那就去吧。
“好，只要我们待在一起，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手指微微一动，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揉乱了她细软的头发。
威廉管家识趣地下去准备相关事务。
哈伽莎低着头，眼里闪过疯狂的冷光，可丽是吗？也想和我争，乌洛斯你既然选择了我，那可就没有退路了。
宴会作为客人来说，东西并不是很多，除却繁琐的晚礼服除外。
“哈伽莎小姐请收一收腹。”
“哈伽莎小姐请抬起你的手来。”
“哈伽莎小姐，你还没涂口红！”
“哈伽莎小姐”“哈伽莎小姐”
女仆们忙得团团转，比哈伽莎本人看起来还兴奋。
衣帽间堆满了五颜六色的长裙和高跟鞋，哈伽莎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任由她们摆布。
珍妮夫人站在前面，“不行，粉色太媚俗了，衬托不出哈伽莎小姐的气质。”
“黑色的这件也不行，太死气。”
“你，去把那件淡紫色的拿过来。”
女仆急忙钻进衣服堆翻出那件紫色长裙。
“快试试吧，哈伽莎小姐穿上一定会艳光四射。”
哈伽莎接过走进试衣间，半响，帘子拉开。
“我没有穿过这么鲜亮的衣服，是不是很奇怪？”哈伽莎不好意思地揪着裙摆。
珍妮夫人没有回答，满眼惊艳，回过神来兴奋地拉起哈伽莎的手。
“很适合你，哈伽莎小姐，如此美丽的人儿，乌洛斯伯爵一定会爱死你的！”
哈伽莎双颊飞红，“有这么夸张吗？”
珍妮夫人含笑不语，转身出去，一把将乌洛斯推进去。
乌洛斯早就在门外等着，听到女仆们的惊呼声，心口像是被滚烫的火钳狠狠一烙，激动地不能自已。
猝不及防被珍妮夫人推了一下，乌洛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放慢了呼吸。
他见过穿补丁衣服的哈伽莎，穿女巫长袍的哈伽莎，穿黑白女仆装的哈伽莎，唯独没有见过一袭紫衣、盛装的哈伽莎。
一向能说会道的嘴像是沾了胶，嘴唇几番挪动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只能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眼睛弯的像个月牙。
哈伽莎也被他传染，朱唇轻启，两个苹果肌圆圆地泛着柔润的光泽。
珍妮夫人深藏功与名，遣退众人，躲在门外露出神秘的微笑。
乌洛斯调动全身力气让大脑不至于死机，绅士地伸出右手手臂，以便让哈伽莎可以扶着走路。
威廉管家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向珍妮夫人打趣道：“你看伯爵大人高兴得都顺拐了，果然有了哈伽莎小姐就是不一样。”
珍妮夫人斜视一眼，装作无奈地摇头，“男人啊，都是这副德行。”
威廉管家搂过珍妮夫人，乘上后边的马车。
等到达会场，宴会早已开始，威廉管家把邀请函交给门口的侍卫，侍卫立即放行，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惴惴不安，看来今天这个夜晚不太安宁了。
灯火艳影，觥筹交错，不少人已经在舞池里翩翩起舞，男仆打着领带、端着葡萄酒在人群中穿梭。
乌洛斯不敢再让哈伽莎喝酒，叫住他，为哈伽莎拿到了一杯牛奶，温声递给她“我刚刚闻过了，是干净的，喝一点。”
哈伽莎表情未变，背后逮住乌洛斯的软肉一拧，“谁来宴会喝牛奶啊，别人会笑话我的。”
乌洛斯俯下身在她耳边喘息，“没事的，谁笑你，我宰了他。”
哈伽莎偏头离这个妖孽远一点，不过周围的人确实都不敢看这边，偶尔不小心瞟过来的，眼里也多是恐惧。
微微放下心来，接过牛奶抿了一口，是热的，明明刚刚看端过来还是冒着冷气的。
哈伽莎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得到一个微笑，收回目光专心喝牛奶，只是嘴角一直翘着，弯不下来。
气氛正好，可丽从旁边钻出来，轻蔑地打开折扇。
“哪里来的乡巴佬，来宴会还只会喝牛奶，是品不来昂贵的葡萄酒吧，奴隶就是奴隶”极尽贬低。
乌洛斯接过哈伽莎手里的牛奶，一饮而尽，“这位小姐，我就爱喝牛奶，你管不着我和我的爱人，有的人就像着牛奶虽然并非王公贵族，但是香甜可爱，有的人就像你这的红酒再怎么昂贵都又苦又涩。”
可丽气的脸黑成一团，杯子上还有那个女人的唇印，乌洛斯竟然直接对着那个地方喝了，嫉妒得喷火。
“乌洛斯，你，你会后悔的，等着瞧。”
战败公鸡只能狼狈离开。
哈伽莎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她不喜欢争，如果那一天她亲自下场争了，那就证明这个东西根本不值得她争，所幸乌洛斯很自觉，深得她心。
掏出自己的手帕帮乌洛斯擦干净残留的奶渍。
乌洛斯附身偷香，哈伽莎赶紧看了四周一眼，见没人主意才放下心来，赏个白眼给乌洛斯。
其他的宾客不是不想看，是不敢看，没看见乌洛斯那“敢看一眼就杀死你”的眼神吗，互相报团瑟瑟发抖。
宴会的主人见气氛有点冷清，跳出来暖场。
“各位请玩的尽兴，酒水美食供应不尽。”
宴会的主人—可丽的父亲走过来，想要说些什么，看见哈伽莎欲言又止，哈伽莎识趣准备离开，乌洛斯本想拉住她，但是哈伽莎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待在这里，跟着威廉管家离开了。
不得不说，宴会的食物还是蛮不错的，虽然比不上记忆里的那个味道，但是草莓馅饼里的草莓酸甜可口，蛋糕上的奶油也一点不见腻味。
最后一口蛋糕被顺利解决，有两个女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桌子，提高音量闲扯。
“听说没有，这就是乌洛斯的那个情人，听说还是个女仆出身。”
“啊，如此低贱，哪里比得上可丽小姐。我还听可丽小姐说她马上就要和乌洛斯伯爵订婚了。马上这只飞上枝头的麻雀又要跌回去了。”
矫揉造作的笑声此起彼伏，哈伽莎手中的叉子变成九十度，走到她们面前，把叉子别到她们其中一人的头上。
“至少现在伯爵大人还宠着我，我就是把你们捏成这样也没人敢让我负责。”
“懂吗，你们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凝视着她们花容失色的灰白脸庞，哈伽莎扬起下巴笑吟吟地走开。
跟我争嘴皮上的功夫，还嫩了点。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可丽见俩跟班斗不过哈伽莎，气愤地自己上场。
哈伽莎不理睬，继续端盘子觅食。
“贱民，你听没听见？”可丽想要扒拉她。
哈伽莎闪身一躲，不想被可丽碰到一根手指头。
“你过来，事关乌洛斯，你真的不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