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章 受伤和渊源
哈伽莎静默下来,脚步一顿,这可能是个陷阱,不过是谁给谁设的还说不定。
“行吧,这位可丽小姐,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可丽率先来到阳台,哈伽莎紧随其后。
“这没人,可以说了吧。”哈伽莎抄手抱胸,我到要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样。
“你还不知道乌洛斯给我送过花的事情吧,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送了。”
可丽趾高气扬地掏出一只书签里面装着变成干花的郁金香甩到哈伽莎面前。
哈伽莎噗笑,眼神迅速变冷,“送,我第一次见人把偷说成是送,而且就这点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我有一整片”也没拿出来说嘴过。”
“你,他对你那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最后会发现我才是能帮到他的那个人。”
可丽说完这话就猛地冲过来想要撕扯哈伽莎的头发,哈伽莎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躲过一击,顺势反手一巴掌扇在可丽脸上。
可丽原本愤怒的脸在往哈伽莎身后一瞥的时候就变了,变脸色的功夫变色龙看了都自愧不如。
使劲拉着哈伽莎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边拉边往后退,半个身子仰在空中,“求求你,我真的很爱乌洛斯伯爵,哪怕你伤害我,我也不会退让的。”
哈伽莎从不明所以中反应过来,应该是有人来了,蔑然一笑,一拉,两人的位置瞬间对调,这下快被推下去的反而变成了哈伽莎。
“可丽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偏要置我于死地吗?”
一坨淤泥出现在可丽脚边,可丽脚一滑把哈伽莎推了下去。
“不,莎莎,我马上过来。”
本来哈伽莎都已经使唤淤泥挪一丛灌木到底下了,结果乌洛斯这一嗓子喊的她手一哆嗦,灌木丛偏了一点,duang,哈伽莎真的掉到地上了,血液从头上蜿蜒而下,乌洛斯你个拖油瓶,这是哈伽莎昏睡之前最后的想法。
乌洛斯浑身僵直,踉跄地跑过去,伸出去的手无力地垂下,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明明马上就接住了。
猩红的双眼死盯着罪魁祸首,瞳孔变成竖形,最后的一点理智马上灰飞烟灭之际哈伽莎的血流得更猛,无奈之下,乌洛斯只能抱着哈伽莎快速朝大门奔去,留下一群惊愕不已的宾客们呆在阳台上窃窃私语。
威廉管家早在哈伽莎摔到地上的时候就去驾驶马车了,见到乌洛斯狂奔过来,赶紧打开车门,“大人,快,你先进去用瞬移到庄园为小姐治伤,我驾车装个样子。”
“多谢,威廉,剩下的,靠你了。”
连同哈伽莎一起,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莎莎,支撑住,我们已经到了。”乌洛斯徒劳地捂住她的伤口,血液流淌于他的指缝,怎么办,巫医一时半会还到不了。
巨大的绝望灌满心间,乌洛斯咬破自己的手背,尔后含住哈伽莎的双唇,唇舌相依间血液的腥甜味弥漫开来。
分开时拉出一丝暧昧的银线,乌洛斯管不得这许多,接着为哈伽莎渡血,他可以自动愈合伤口,他的血应该也有相同的作用。
拜托你了,一定要管用,乌洛斯可怜地祈求。
待乌洛斯的手背一次次被咬破,整个袖子都被血打湿的时候,哈伽莎的血止住了,伤口奇迹般地愈合起来。
已经被推到悬崖边缘的心回到安全范围,乌洛斯没有心情去管自己苍白的面色和血衣,守在哈伽莎的床前,等待巫医的到来。
“等你好了就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了,莎莎,我已经受够了,你快好起来。”乌洛斯亲吻过哈伽莎每一根手指,等待她的体温渐渐回暖。
月高挂枝头,清冷的月光流泻满地,落在她们的身上,白了哈伽莎和乌洛斯的发。
“抱歉,乌洛斯伯爵,我来迟了。”
“医生,你快来看看这位女士的伤,她刚刚脑袋流了很多血。”乌洛斯立刻起身让座,少见地展现出恭敬的态度。
巫医也不啰嗦,拿出器具开始检查。
片刻后,表情震惊地放下工具,“很神奇,这位女士虽然失血过多,但是伤口却是已经全部愈合了,不过撞到脑子可能有变傻或者失忆的症状出现,现在只能好好调养,后续还得看她醒后才好做诊断。”
乌洛斯失魂落魄地让女仆为巫医收拾出一个房间,巫医看在丰厚的诊金面子上也欣然接受,随着女仆走下楼。
乌洛斯后知后觉地觉得乏力,不仅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灵上的。
哈伽莎可能会再次失忆,对于他来说是个噩耗,俩人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哈伽莎也承认她的心意了,现在却告诉他她还会忘记,所有的过往又只有他记得。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幸福就在触手可得的地方,为什么就是抓不住呢,所有人都这样,一次又一次阻挠他和哈伽莎,都该死,都该死!
但是现在不能离开这里,哈伽莎还需要他,必须要保证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乌洛斯看着哈伽莎被养出肉肉的小脸,内心意外平静。
罢了,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有让你爱上我的信心和决心,莎莎,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脱掉沾血的外衣,搂着哈伽莎和她一起沉睡。
晚安莎莎,希望你的梦里会有我。
威廉管家和珍妮夫人匆匆赶回来却被告知伯爵和小姐已经睡下了,迫切的心情得不到疏解,两人一宿没睡好。
次日一早,两人就早早地守在哈伽莎的房门口,一直到日上三竿都没见伯爵出来。
对视一眼,发现事情不简单,威廉管家被推出去敲门,咚咚咚,没人应。
只能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哈伽莎好好地躺在床上,乌洛斯化成原型轻柔地缠住她,鳞片都丧失了金属的光泽,黯淡不已。
威廉管家只得摇醒乌洛斯,“伯爵大人,伯爵大人,快醒醒,要出事了!”
乌洛斯艰难地睁开眼,疲惫不已,“威廉,发生了什么?”
“您看,您的鳞片都变暗了,是不是昨天又给哈伽莎小姐喂血了,我的大人,您是打算不要命了是吗?”
“上次剖心带来的重创还没好全,现在又丢掉这么多血,也不准我告诉哈伽莎小姐,您是打算留一具尸体给哈伽莎小姐白白悼念?”
乌洛斯沉默不语,威廉管家恨铁不成钢,不行管这两个人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听到乌洛斯低声的呜咽,“可是我的命就是莎莎,没有她我都不想苏醒过来,只有她了,只有她了。”
威廉管家一顿,无声叹息,替他们关上门。
“珍妮,我们有事干了,总不可能让罪魁祸首逍遥在外吧,天凉了,对吧?”
“当然,走吧,老头子,至于那个女人就留着伯爵大人亲自下手吧。”
“狠还是你狠,出发啦!”
乌洛斯听到吵闹声渐渐远去,又只剩哈伽莎浅浅的呼吸声在耳边反复环绕。
“我爱你,莎莎,快醒过来。”
乌洛斯虔诚地吻上她没有血色的嘴唇,一触即分。
而哈伽莎的意识在苦苦挣扎,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笼而出。
那是一个雨夜。
雨滴从不知名野草狭长的叶片滑下,一串串汇成小小的池塘,泥土特有的气味不依不饶,依稀可以听到一两声尖脆的鸟叫。
手里紧攥的面包硬邦邦,那已经是昨天中午的了,把它伸出树洞用雨水打湿,待变得柔软,和着雨水狼狈吞下。
不知道天气什么时候才会放晴,不天晴就没有市集,就没有办法干活换吃的,这点面包不知道撑不撑得过后天。
年幼的哈伽莎孤单地蜷缩在狭小的树洞之中向上天祈求,那时候她不叫哈伽莎,叫小莎,她没有名字,这是她给自己取的。
第二天,雨小了一点点,小莎欣喜地钻出树洞,怀里抱着花,顶着一片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大叶子向城区里跑去。
“那个小野种又来了,你今天不许给她吃的。”
一个胖胖的男人对着羸弱的花店老板吼道。
花店老板敢怒不敢言,藏起被打得乌青得手臂,对不知所措的哈伽莎温柔一笑。
“小莎,你来了,今天的花很漂亮哦。”
“姐姐,我采了好久好久才采到这么多,我帮你把花盆搬进去吧。”
正要行动,却被花店老板制止,“小莎,对不起,我可能以后不需要你给我送花了,也不能给你食物了,这些花放在店里根本没人买,大家都喜欢玫瑰花和水仙花。”
花店老板背过身,不忍心看这个懂事孩子的眼神,小莎没有说话,放下花默默地离去。
花店老板低低啜泣起来,又惹来一顿毒打。
小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因为下雨,摊贩和行人都很少。
天空上出现一道闪电,紫色的光浮现在天边,预感到雨快下大了,小莎迈起小短腿快速朝小树林跑去。
呼,呼,还是没赶上,被雨淋得透湿,路过熟悉的小水洼时,小莎停了一下,咦?小青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