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江山易主（16）
红花楼的姑娘们本来就是商品，听见林芮愿意掏出五两黄金给明瑞和明芽赎身后，老鸨二话不说便高高兴兴地让姐妹俩收拾东西去了。
林芮坐在大厅里一边等待着李瑞和李芽，一边喝着清酒。
“这位爷~您看华菱我能不能伺候您啊？”
一个身段妖娆，眼角有几丝皱纹，面露贪婪的女子作势就要往林芮的怀里倒。
华菱明白自己岁数大了，比不过店里那些青春靓丽的姑娘，如果不能被赎身，那接下来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林芮担心她贴上来会让自己暴露女儿身，便急忙离开了座位。
扑了个空，华菱颇为不满地咬嘴唇。
“爷~要不您赎我回去吧，我可比那俩个丫头会的东西多，保准儿让您满意。”华菱冲林芮抛了个媚眼。
说罢，华菱又伸出双手准备扑进林芮的怀中。
林芮背后还有来来往往的宾客，她不能再向后挪动一分。
随着华菱越靠越近，林芮着急地伸出手抵挡。
“爷，您别害羞啊~”
“离本少爷远点儿！”林芮的声音颤抖，险些露出真正的声线。
华菱依旧不依不饶，只当林芮不好意思。
老鸨站在一边看戏，并没有任何要阻止的举动。林芮见状焦灼极了，咽下一口唾沫，下定决心狠狠把华菱推开。
“本少爷说了！离远点！”
跌坐在地上，华菱面上满是不可置信。她没想到在自己这么猛烈的攻势下，林芮这个丑“男人”竟然还能无动于衷。
“那两个豆芽菜一样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的！”她愤恨出声，言语中均是嫉妒。
不知道是出于维护李家姐妹还是维持人设，林芮抽出腰间的匕首嘭地猛拍在桌子上。
“你这是在质疑本少爷的眼光！？我看你是活腻了！”
老鸨见华菱没什么希望，动静又越闹越大，急忙赶过来打圆场。
“这位爷，您别生气啊，华菱不懂事，一会我教训她，您别生气。”
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唱红脸的老鸨，林芮十分给面子地没有揭穿刚刚哪出戏就是老鸨默许过来的。
跪坐在地上的女子显然还有话要说，但在老鸨狠狠瞪了她一眼后，她把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那两个丫头为什么那么慢！”林芮没好气地问。
“这位爷您别急啊，女子家东西自然是多的。”老鸨满脸堆笑，目光到处寻着可以跑腿的人，最后她的眼睛停在楼梯上的两个身影上，“爷，您看，这姐俩这不就来了？”
抬眼朝着老鸨指的方向看过去，林芮发现俩个瘦弱的姑娘面色苍白地立在楼梯上，脸上还挂着没有完全消散的恐惧。
琢磨了一会，林芮明白刚刚吓唬人的景象全被李家姐妹看了进去，不动声色地站起身。
“走吧。”
“明瑞，明芽！还不快跟上？”
老鸨嘴上催促着姐妹俩，双手还推着她们的脊背。
回到酒楼里后，林芮瞥了一眼二人。
李瑞吓得浑身一抖，李芽则展开双臂挡在姐姐面前强装镇定。
“我我跟你说！不许不许动我姐姐！”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林芮说：“你俩先坐下喝点水吧，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林芮离开后，李家姐妹面面相觑。
“姐姐，刚刚他他的声音是不是变成女人了？”
“她好像就是个女人。”
林芮本没有打算为她们赎身的。但红花楼人员杂乱，老鸨又不允许带姑娘去别地，红花楼无法商讨做人证一事，无奈之下林芮只好赎下二人。
卸掉脸上稀奇古怪的妆容，重新换上女装后，林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恍若隔世。
走下楼梯，见姐妹俩还呆呆地站着，林芮无奈地叹口气。
“为什么不坐下？”
看见林芮，李瑞和李芽都是一愣，但很快又恢复回那副警惕的模样。
“刚刚那身打扮是无奈之举，二位姑娘不要介意。”
“你你是什么人？”李瑞轻言问道。
“我叫林芮，我和你们一样有一个共同的仇人。”林芮把语气放得足够温柔，她希望用这种方式让姐妹俩放下一些戒心。
“不用怕我，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我只是想求你们帮我一个忙。”
李瑞和李芽缩紧的身子微微舒展，但并没有完全放松。
李芽强撑着发问：“我我们才不相信你你会那么好心！”
五两黄金并不算小数目，真要说林芮什么都不图，她们一点儿都不会相信。
揉揉额角，林芮没有形象地趴在桌子上。
“我就是个女子，能对你们做什么？我只是想请你们在我状告钱详的时候做人证罢了。我好歹也是花了那么多钱的，你们要是帮我这个忙就可以远走高飞恢复自由身，这个交易不好吗？”
“钱详？他不是已经被打入天牢了吗？”李瑞有些吃惊，伸出手将遮挡视线的妹妹扒开了一些。
“是啊，但是他杀了那么多的人，光是坐牢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血债血偿。难道你们不想报仇吗？”林芮的目光重新落回李家姐妹身上。
李家姐妹都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表情。
就在林芮以为二人都要拒绝时，李瑞捏着拳头一字一顿地说：“怎么不可能不想报仇，自打我们家被他破坏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停止过报仇的念头。”
“姐姐”
林芮轻轻微笑，心中了然。“如此，那就辛苦你们了。”
就这样，李家姐妹俩也在酒楼里安定了下来。
除了芍药总是端着小性子吃飞醋以外，没有人提出异议。
林芮在等待赵言笙调查完之前，也没闲着，她一直在研究酒楼开业后的菜单。
她对于酒楼开业后做菜还是做火锅很是苦恼。
赵言笙办事迅速，心思缜密，过了不到半月，他就带着钱详许多的罪证消息来到了酒楼。
“言笙哥！你来了！”林芮放下手中刚炒好的菜，面露欣喜地看着赵言笙。
赵言笙对屋内的其他人微微点头，随后面向林芮扬起温柔的笑。
“林芮，我找到目击春蕊被杀的证人了。”
她激动地靠近几步，急切地抬着脑袋捕捉赵言笙的一言一行。
“真的吗！太好了！”
“先别急，我会慢慢和你说。”
一顿饭后，林芮得知了所有赵言笙找到的证据。
她面色沉重，心思乱成一团。
“林芮，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为春蕊报仇的。”赵言笙温柔的目光落在林芮身上，像柔软的羽毛一样。
打起精神，露出一个笑容，林芮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接下来，就是去大理寺鸣鼓了。”
站起身，林芮将双手放在胸口，抬头看着门外皎洁的明月，心思飘远。
赵言笙的大手轻轻揉了揉林芮的脑袋，动作温柔不逾矩。
“有时间我们一起回村子里见见春蕊吧。”
扭头看向身边温润的男子，林芮感受着被温暖的幸福，双眼含泪道：“好，春蕊肯定想我了。”
在林芮发觉之前，赵言笙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背在身后，只有指腹还在回味刚刚的触感。
二人抬头赏了一会月亮，一股寒凉的风吹进脖子，让林芮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还没等她的手掌抱起双臂摩擦，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衣落在了林芮的肩膀上。
“秋天晚上的风凉。别冻着了。”
看着他眉眼之中的柔和，林芮心想，如果萧何遇上这种情况，只会把自己抱进怀里然后说一句我也冷吧。
思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林芮有些惊讶自己突然想到了萧何，双颊有些发烫。
还没等她平复好，赵言笙轻声一笑。
“夜深了，我该走了。”
说完，赵言笙挥了挥手。
林芮叫住他：“言笙哥，你的衣服。”
“没关系，下次还给我吧。”
皇宫里，萧何与胡昌裕这对奇葩父子头一次坐下来安安静静吃了顿晚饭。
一个多月的相处，在胡昌裕锲而不舍地解释下，萧何对儿时他当年不告而别的事态度变得软化许多。
胡昌裕喝着茶水，眼睛瞥了几眼有些坐立难安的萧何。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这傻儿子有意思极了，就是不知道像谁。
明知道萧何有事求自己，胡昌裕也不问，就那么等着萧何先说。
站在一边的陈宇都要憋笑憋疯了，但他不敢笑。
皇宫的珍馐美味本是好吃的，但对于萧何来说，此时眼前的这一桌美食与林芮做的相比，有些寡淡。
吃了个八分饱后，萧何放下筷子，一下又一下地偷瞄对面的胡昌裕。
“咳老头”
胡昌裕存心想逗逗萧何：“吃饱了？吃饱了走吧。”
他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呆滞，缓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
“老头，最近关进天牢的那个钱详，他身上有不少人命。你应该给他定死罪。”
萧何说话的声音小极了，如果胡昌裕不故意支起耳朵听，还真不知道他嘴里嘟囔的是什么。
“臭小子，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胡昌裕眉一挑，斜眼看着萧何。
嗫嚅了一会儿，萧何把头扭向一边，声如蚊蝇。
“父父皇”
闻言，胡昌裕喝茶的动作停顿，眼中乍现出惊喜的火花。
胡昌裕本想着萧何说两句软话就行，没想到这小子竟然
“咳那人得罪过你？”
见胡昌裕没有拒绝，萧何高兴得把刚刚到尴尬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是得罪我，他陷害过林芮。”
胡昌裕一拍大腿，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这么喜欢那女子啊！为父答应你，等你成婚后把她许给你做妾。”
萧何呆愣在原地毫无反应。
陈宇则无奈得捂住额头。
老胡这波又雷区蹦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