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江山易主（15）
听了芍药的讲述后，林芮对皇城中的青楼有了大概了解。
“至于那些女子是怎么来得青楼，我听说都是老鸨从南方买过来的。”
“南方？是溯时村吗？”
眼底划过惊讶，林芮惊得嘴巴张大。
“她们口音不一样，估计不是一个地方的。每次一有新来的姑娘，都会被老鸨鞭打几个月，等驯得服帖了，才会让她们出去接客。”
说到这里，芍药苦笑了下后把头垂下，然后开始抠手指。
“对了，我在那个地狱里本来有一个好朋友，她好像就是溯时村的。我们本来约定好一起逃走。可惜最后只有她自己逃出去了，我却又在那里面呆了几年。”
林芮能看出环绕在芍药身边的忧伤，她伸出手揽住芍药的肩膀，无言安慰。
感受到温暖的体温，芍药再也忍不住得掩面哭泣。
只听她抽噎道：“如今我也自由，还遇上了你，我也就知足了。就是不知道小蝶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林芮先是一愣，然后有些迟疑。
“你说的小蝶可是姓周？”
芍药抹干净脸上的泪水，抬起头。
“你怎么知道？”
轻轻叹出一口气，林芮将来皇城之前碰到周小蝶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芍药。
芍药听到林芮的讲述，愣了好久，就连眸中的光都变得忽明忽暗。
幽幽一声叹息。
“我本以为她逃出来就能过上好日子的”
“好了不说这个，你问我青楼的事情是要找人？”
林芮点点头。
“嗯，我要找那些被钱详卖到青楼的女子做人证。”
“那你可有什么线索？”
“知道得不多，我只知道她们的父亲叫李明，她们都是溯时村人。”
芍药轻轻摇头。
“你这只知道一个姓我上哪里给你想去？再说了，我都离开那儿好多年了。”
闻言，林芮也有些失望。
但是，芍药的话锋突然一扭。
“不过，皇城的青楼也就两家，当属红花楼的姑娘来路不明，你去那儿碰碰运气没准能找到。不过我也说不好，烟柳之地的女子都不用真名的，你只能自求多福。”
“嗯，我这就去。”
说罢，林芮便想起身离开。
芍药却出声叫住了她。
“等等！”
“怎么了？”
瞧见芍药嫌弃的目光，林芮有些疑惑。
“你真是个傻子，哪有大白天去逛青楼的？再说了，你这身打扮贸贸然跑进去，就不怕被老鸨赶出来？”
林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
一袭鹅黄色的轻便罗裙，裙边缝缀着银色绣纹，胸前合身的衣襟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腰间的珠络随她的一举一动轻微作响，令人心情愉悦。
为了方便在后厨忙活，林芮很少穿着外袍，就连衣袖也被她收窄了去。虽说看上去与其他女子穿得不太一样，但也不至于不伦不类吧？
她挠挠脑袋，依旧没有理解芍药话中的意思。
“你啊你，没我就是不行，过来吧，我给你打扮打扮。”
说着，她便被芍药扯着坐在梳妆台前。
“啊？我是去找人的，不是真的去喝花酒的。”
她频频扭头看向身后的芍药，面上尽是慌张。
“别动，再动我戳瞎了你。”
芍药捏着手中的眉笔笑得核善。
反抗无效，林芮只好任由芍药摆弄。
化妆画到一半，芍药中途还出去了一趟。
等到妆全部画完，林芮瞧着黄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愣住了。
“这真的是我吗？”
芍药满意地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头。
林芮抿抿嘴，一脸的痛苦面具。
镜中人有着像两条毛毛虫一般的黑色眉毛，宽阔而扁塌的鼻梁，鼻孔外翻，眼睛细长上挑，脸上更是长满了麻子，就连嘴唇都被芍药弄得像两根香肠，再加上人中处猥琐的两撮胡子，林芮觉得自己丑得像惨烈的车祸。
这种容貌根本不像个女人能长出来的模样，即便是穿着女子的衣衫，旁人也会觉得是个变态。
也不知道芍药怎么会的易容术，就连林芮都怀疑镜子里的人是谁。
“这也太丑了！”
骄傲的笑容出现一丝丝龟裂，芍药翻了个白眼。
“你懂什么？化成这个样子再换成男装你才不会被盯上，老鸨的眼睛可毒着呢！”
就在林芮还在处于震惊之际，房间外传来了李姐的声音。
“芍药姑娘，你拜托的衣服我买回来了。”
接着，芍药便走到门口处接过衣服，林芮还能听见她道谢的声音。
房间门轻轻关闭，芍药抱着一身衣服笑得不怀好意。
林芮冷汗直流，有些害怕道：“又又要干什么？”
“换上吧。”
接过芍药递过来的男装，林芮摸了一把，发现面料上好，就连衣服上的绣纹都很繁杂。
“穿上这个你就是面相丑陋但家财万贯的二世祖，只要你露下富，老鸨肯定把全部的姑娘都叫过来任你挑。”
听到这里，林芮才彻底明白芍药的良苦用心。
她感动地看向芍药。
“芍药，谢谢。”
芍药别扭地把脸别到一边，嘴里闷闷道。
“别用这张脸面对我，丑死了。再说了，我一点都不担心你，我就是担心我的长期饭票有去无回。”
清楚芍药拧巴的性子，林芮不再多说，开始换起了衣服。
“还有，这衣服是拿你钱买的。”
“”
听到这话后，林芮穿衣服的动作停滞。
真的是
瞬间不感动了呢。
天色全黑之后，林芮告别芍药，独自踏上去往红花楼的道路。
自觉要扮演好丑陋二世祖的形象，林芮打出了酒楼后便开始走起外八字。
根据芍药指的道路，果然没多久。
林芮就到达了灯红酒绿的红花楼。
红花楼外面齐齐悬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有几名脸上带着媚笑的女子站在门口挥着手绢拉客，强拉客人的样子好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是个声色犬马的场所。
暗暗给自己打了股气，林芮扬着脖子走到门口。
归功于芍药高超的易容术，现在的她吓得红花楼门口的姑娘们花容失色。
等到林芮进到楼内后，姑娘们还都心有余悸。
“那人也太丑了！”
“是啊，幸好今天我们不用接客。”
不过，她们说了什么，林芮一概不知。
走进楼内呆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招待自己，林芮便掏出怀中的金元宝假兮兮地把玩了起来。
二楼观察的老鸨眼尖地瞧见林芮手中的元宝，急匆匆地拧着丰满的身子走下楼梯。
“哎呀~客官怎么一人在这里呆着啊？”
老鸨演技浮夸极了，让林芮险些没有握着手里的元宝。
清清嗓子，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老鸨，林芮没有理会她。
老鸨实在眼馋林芮手中的金子，继而又出声。
“客官~您看您喜欢哪个姑娘？随您挑~”
听到这，林芮可算抬起眼瞧了下老鸨。
随后她用大叔音问道：“随我挑？”
“对~随您挑！”
轻轻嗤笑了一声后，林芮慢慢悠悠地说：“本少爷就稀罕南方的姑娘，把你们楼里所有的南方姑娘都叫来。”
听到这话，老鸨面露难色。
“客官，这”
挑挑眉，将手中的金元宝放在桌面上。
“银子，本少爷有得是！”
老鸨双眼冒光，两手奔着银子就要抓走，但林芮眼疾手快的将银子又捏回了手里。
“先把姑娘们叫来！今天本少爷要是玩得高兴，银子少不了你的。”
“好好好~客官您别急，我这就去给您叫！”
等到房间里挤满了浓妆艳抹的姑娘后，林芮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
有的姑娘瞧见她丑陋的面容不敢上前，有的姑娘只眼馋她手里的银子，而剩下的两个姑娘则垂着脑袋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老鸨率先发现那两个没有活分劲儿的姑娘，便想出声驱赶。
“瞧你们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真是给人添堵！扰了客官的兴致你们担得起吗？还不快出去？”
抬起手，林芮瞪了一眼老鸨。
“慢着，轮不到你你赶，扰本少爷兴致的是你，你滚出去。”
老鸨脸上表情一僵，随后又堆满笑容地退出了屋子。
临走前，林芮还听见她说。
“你们给我好好招呼林公子！”
等到房门被关闭后，林芮缓缓出声。
“我也是从南方来的，此次叫你们来呢，就是想问问你们有谁是从溯时村来的？”
听到这话，姑娘们面面相觑。
但是，很快，就有几个赚钱心切的姑娘想骗林芮说自己是那个村子的人。
看见其中几个人面露欣喜，准备开口的样子，林芮率先抢过话茬。
“本少爷呢，和溯时村的人有世仇，生平就喜欢以折磨溯时村的女子取乐，所以我每到一家青楼都会找溯时村的女子。”
说出这话时，林芮的步子贴着姑娘们一下又一下迈着。
刚刚还想赚钱的姑娘听见这话后脸瞬间吓没了血色。
这时的她们根本不想赚钱的事，这玩意可没有命重要。
猛地贴近其中一位姑娘，林芮低沉粗犷的声线像刀子一样生割姑娘的理智。
“你是吗？”
“我我不是。”
姑娘边哭边摇着脑袋，哭得梨花带雨。
林芮翻了个白眼，然后兴致缺缺地说：“不是的人就都滚出去！”
姑娘们忙着逃命一般鱼贯而出。
眨眼之间，屋里就只剩下了那两个从刚刚就一声不吭的女子，她们两个长相极为相似看样子应该是姐妹，林芮发现她们垂着脑袋，目光呆滞。
林芮走上前抬起二人的下巴。
“哦？你们俩不走，那就说明都是溯时村的了？叫什么名字？”
“回客官的话，我叫明瑞。”
“我叫明芽。”
“啧，谁问你们花名了？我说真名。”
虽说青楼里叫娼妓以花名为主，但也不是没有客人过问姑娘们的真名。
“我叫李瑞。”
“我叫李芽。”
压下心中的震惊，林芮挑眉笑得玩世不恭。
“姓李？我倒是认得溯时村有个欠高利贷的疯子，也姓李，叫李明，他好像就是把自己的俩女儿卖掉才从钱家跑出来的。”
说出这话时，林芮的语气满是调侃，但内里其实则是试探。
果然，李芽听见后激动地想要上前抓花林芮的脸。
“你胡说！我爹才不是把我们卖了！”
李瑞眼疾手快地拦住妹妹，但看向林芮的目光也充满了敌意。
林芮嘴角勾起。
[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