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两个人的庆功宴
农场外，五个侦查雇佣兵正按照地图上的标记迅速展开侦查。
第一个岗哨设在农场旁一栋破旧的二战前的旧楼内。雅各布的同伴们上次遭遇毒手也是在这里。
楼房因年久失修，一侧的顶部已经有些坍塌，但另一侧保存得相对较好，岗哨就设在这一侧的三楼。
五个侦察兵中先有一人快速顺着把墙壁上的砖孔向上攀爬，每经过一层就向内察看里面的情况，并及时用手语告诉余下四人。
一楼和二楼是空的，没有人员布局。侦察兵爬到三楼，看到里面有三个大汉在用望远镜观察农场内外的情况。他把情况用手语通知了下面的四个同伴。
带队的侦查兵用手语命令他悄悄潜进里面，把里面的人解决掉。
侦察兵接到命令，找准时机从侧面的窗户翻了进去。
过了三分钟，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带队的侦察兵用无线电通讯器问：“2号，什么情况，请回答。”那边却是一片沉寂。
带队的侦察兵皱皱眉，命令第二个侦察兵上去摸清情况。第二个侦察兵经过一二楼时，也用手语表示没有人，到了三楼，他迟疑了一会儿，才用手语说不见2号，有三个人。
等他顺利潜进了窗户，带队的侦察兵十分紧张地听通讯器内的响动。结果还是一样，第二个侦察兵又凭空消失了。
带队的侦察兵有些惊慌，他掏出热成像仪测，对楼房再一次检测，发现确实只有三楼有三个活动人体的成像，那两名侦察兵真的不见了！他深呼吸几次，调整一下情绪，和剩下的两个侦察兵用手语简短地交流了一会儿，决定三人一起从不同的地方突击。
4号换个方向沿墙攀爬上去，带队的1号和5号则从一楼的楼梯上去。
4号从无线电通讯器上低声报告着一楼和二楼都是空的，到了三楼，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肯定三楼有三个人。
1号和5号也到了三楼的楼梯边。1号按照预先约定的瞧了一下话筒，然后三人一起闯进去。
这次双方都是三人，他们不再忌讳什么，打算一见面就下死手，等把对手解决了，再去搜救2号和3号。
他们一起举着武器上到三楼，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楼上一个人也没有！
1号掏出热成像仪，把三楼扫描了一遍，确实没有活人。尸体也没有看见一副。整个楼上除了墙角有2米见方的箱子一样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三人相互使个眼色，举着武器向箱子靠近。
一定是这个箱子在作怪！
三人在离箱子三米远处停下，同时举起武器朝箱子射击。子弹打在箱子上被弹开了，被子弹打中的地方，外表一层涂料被剥落，里面露出箱体竟然是用防弹材料制作的。
三人看着剥落的涂料，一下反应过来——红外隐身隔热涂料！正是这个箱子大变活人，让2号和3号凭空消失的。
1号正想掏出热成像仪从弹痕处查看一番箱子里面的情况，突然发觉不对劲，身后已经被人用武器顶住。
他身后的人正是彼得。彼得说：“打电话给路易斯，说‘对方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实施的’，让他尽管派人来。”
1号略一沉吟：“我回去不好向公司交代。”
“你的同伴死了你好交代吗？”彼得沉声问。
制服4号的托马斯对箱子里的人说：“打开箱子，让他看看人。”
箱子上一个窄门从里面被推开，随着光线的射入，可以看清里面大致的情形——三个大汉立在侧面，两个被绑住手脚的侦察兵被踢到门口，两人嘴上封着胶布。
1号看看他们，又转头看了旁边被制服的4号和5号，无奈地点头。
里面的三个大汉走出箱子，用自锁式尼龙扎带反捆住三人的双手，又缚住他们的脚。
彼得问：“你用什么联系路易斯？”
“手机，在我腰包里。”
彼得从他腰间摸出一个一次性手机，问：“是这个？”
1号点头，说：“你打开手机，里面只有一个号码。”
彼得警告他：“记得要说什么吧？不要耍花招。”话音才落，几个手下纷纷用武器对准其余5个侦察兵的脑袋。
1号答应道：“我知道，你打电话吧。”
彼得拨通上面那个号码。
一接通，1号沉着冷静地说：“对方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实施的，可以实施下一步了。”
电话那头的路易斯哈哈大笑，说：“很好！回你们公司领钱吧。”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托马斯叫上身旁一个人从箱子里拖出一条阻车钉，抬着跑向楼下。
没过多久，车子一辆接一辆地驶进农场大门。等最后一辆车子也开进大门，彼得打开对讲机命令道：“可以动手了。”
托马斯他们抬着阻车钉跑向农场大门。
与此同时，农场内响起无人机飞行和机武器扫射的声音。
彼得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箱子，里面是一把狙击步武器。他拿了出来，递给旁边一个人，说：“看着办，尽量减轻托马斯他们的负担。”
这次的行动主要由安东尼在控制，当然无人机机武器则是布莱登早就准备好的。
彼得悠闲地用望远镜观察农场内的动态。
这次调遣的无人机机武器有50架，再搭配上三个哨点的三名狙击手和封住大门的托马斯他们，算是想把里面的人一网打尽，不留一个活口。
对手派出的也是一些精锐，虽然一开始被从天而降的无人机搞得措手不及，死伤了近三分之一。但他们马上意识到火力的来源主要是头顶的无人机。因此马上开始了反制措施。
他们尽量利用汽车躲避子弹，同时开始针对无人机进行反击。
安东尼和他的助手一起操纵着无人机尽力躲闪，但还是相继被击落了好几架。
彼得急躁的声音从无线电通话器里传出来：“安东尼，快想想办法，不然你把布莱登的孩子弄死了，他要找你算账的。”
安东尼边操纵无人机边软绵绵地回嘴：“我看见了，你不用重复播报。哎，又击落了两架……好了好了，我换个方式。”说着把自己操控的无人机交给助手，分析那些车辆的车型。
彼得通过望远镜看见所有的无人机突然停了火力，迅速朝着农场外飞离。他正纳闷，马上就见十余架无人机从主屋楼顶处飞过来，猛地俯冲到车的底盘一阵扫射。
十多辆汽车开始猛烈地燃烧起来。躲在车旁的路易斯的手下纷纷逃离汽车两侧，有的身上还被烧着了。无人机转而飞向高处扫射四散奔逃的人。由于丧失了藏身之处，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中武器倒地。
有一些跑得快的，已经跑到离着火车辆百米开外，想要重新找地方躲起来。
无人机马上朝四方散开，对这些人展开追逐射击。
片刻间，无人机上的子弹又用尽了。它们像饱餐一顿的野兽，餍足地剔着牙飞走了。
农场里只剩下几个散兵游勇。三个岗哨上的狙击手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他们瞄准那几人，每人没有浪费几发子弹，就把他们打发掉了。
彼得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阵，空中又来了一架无人机不断盘旋。耳机里传来安东尼的声音：“彼得，农场里的活人都躺在地上了。”
彼得拧开通话器，呵呵地傻笑着说：“安东尼，不错嘛！回去向奥斯丁给你请功。”
安东尼轻笑了一声，中断了通话。彼得又笑了两声，用无线电命令道：“都到农场大门外集中。”说完关了通话器，对那五个人说：“你们先呆着，回来再放你们。”
众人集合完毕，由彼得带头进农场进行全面搜索。
果然如安东尼所说，凡是活着的，都已经中了武器，匍匐在地上□□。彼得他们一路搜，见一个就武器杀一个，直到不留一个活口。
清理完现场所有的尸体和汽车的残骸，彼得才去放那五个侦察兵。
彼得想了想，说：“路易斯的人全死了，我言而有信，不杀你们，自己走吧。”
五个人看看众人，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费一兵一卒就重创路易斯，奥斯丁兴奋了一夜，对参与的手下重重赏了一笔。
彼得笑呵呵地去请安东尼第二天下午去吃饭，安东尼欣然接受，而且还提出必须在市内的大酒店的餐厅。彼得听见酒店名字，脸色瞬间黑了，那哪是吃饭，简直是割肉呀！彼得心里在滴红色黏稠的液体，但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算了！彼得咬咬牙。
第二天下午7点，彼得如约载安东尼去餐厅。
服务生给两人递上菜单。
安东尼拿着菜单，像研究程序代码一样把所有的菜品看了一遍，然后把菜单递给服务生，含着笑说：“最贵的套餐，谢谢。”
彼得正看着菜单，听到安东尼的话，问服务生：“最贵的套餐是什么？”
服务生殷勤地走过去，把菜单翻到相应的页码，礼貌地说：“就是这一套。”
彼得看了一眼价格，睁大眼睛，求饶地看向安东尼。
安东尼装作没看见，对服务生说：“请你们的侍酒师来帮我挑一瓶酒。”
服务生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好的，”他看向彼得，“这位先生，您的选餐选好了吗？”
彼得瞪了安东尼一眼，说：“和他一样。”
“好的。”服务生收起菜单迅速退下。
不一会儿，侍酒师来了。他问：“两位先生，需要什么样的酒？”
彼得叹了一口气，指着安东尼说：“问他吧。”
安东尼笑嘻嘻地说：“根据我们点的菜，推荐一瓶最贵的酒就行。”
侍酒师微笑着说：“按照您的要求，这款酒是最适合的。您看一下。”他把酒单递给安东尼。
安东尼摆摆手，说：“不用，就这款了。”
侍酒师躬身退下。
彼得恨不得冲过去抓住安东尼乱糟糟的头发扯个精光，长叹一声，丧气地说：“安东尼，你也不用这么狠吧。就这一顿，昨天的赏金都不知道够不够。”
安东尼嬉皮笑脸地说：“怎么会，昨天奥斯丁可以说是大手笔！别小气嘛，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能吃你一顿饭的。”
彼得呼呼地吹着气，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等了很久，第一道菜终于上来了。
彼得停止了抱怨，不情愿地开吃。
面包、冷盘、汤、鱼……一道道菜满足了彼得的味蕾，同时也抚慰他的胃。吃了好吃的东西，心情自然也就好了。彼得一改愁眉苦脸，露出了笑容。
主菜上来了，侍酒师给两人倒了酒。
彼得品了一口，由衷地说：“安东尼，看不出你小子还挺会享受的，我……”正说着突然停下来看向左侧。
安东尼吃得正开心，突然见他这幅表情，好奇他看到什么了，也想转头去看。
彼得半起身，伸出长长的手臂一把掰过安东尼的头，低声说：“别看，奥斯丁来了，快低头。”边说边迅速坐好垂下头。
安东尼觉得好笑，但也顺从地低下头，微微侧头一瞥，的确是奥斯丁。他单身一人进了餐厅。
服务生殷勤地将他引到远处的一张靠窗的空桌坐下。
安东尼学着他小声说：“别担心，他离我们远着呢。好好吃饭吧。”
“是吗？”彼得将信将疑，朝奥斯丁的方向探头探脑，“他怎么一个人？约了谁？”
“很好奇？过去打个招呼不就清楚了。”安东尼戏谑地说着喝了一口酒。
彼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
“你怕奥斯丁？”安东尼把头凑近了问。
“你呢？”
“不怕。他又不会吃人。”
“这倒是。不过，”彼得尴尬地笑着说，“也倒不是说他很恐怖，就是觉得他像上帝一样。去教堂不是会跪在上帝的脚下吗？嗯……跪着看上帝，就是那种感觉。”
安东尼撅了噘嘴，忍住笑：“首先，我不去教堂。其次，那叫敬畏。”
彼得把脸凑得更近，说：“好吧，敬畏，你有吗？”
安东尼噗嗤一声笑出来，摇着头说：“说到底你还是害怕。”
彼得向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害怕就害怕。”他还想说什么，突然指了指餐厅大门，把声音压得更低，“你绝对想不到谁来了。”
这句话成功地引起了安东尼的好奇心。他微微侧头一看，来人竟然是伊莎贝拉。他有些意外地看向彼得。
彼得正朝他挤眉弄眼：“你想不想知道奥斯丁约人家女孩子干什么？”
安东尼挠挠头发。他当然想，以前上高中自己第一次谈恋爱时，奥斯丁可使了不少坏。现在终于轮到他了。
彼得看穿他的心思，笑得贼兮兮的，怂恿道：“以你的手段，那不是小菜一碟？”
安东尼低声说：“你知我知，要是被发现了，奥斯丁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见彼得点头露出一副“死也不说”的表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顶薄款软边帽往头上一套，从彼得胸前摘下墨镜戴上，从容地掠过伊莎贝拉身边，把准备好的窃听器往她的裙摆轻轻一夹，若无其事地去了一趟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