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转眼到了第二天，禹神的新专辑《镣铐》如约而至，粉丝群里早就已经炸开了锅，积极的讨论着蒋禹州这些年的音乐作品，以及成就，苏慕彤也疯狂的购买专辑，沉沦在禹神的神颜之中，
程依依看着自家老板嘴角都要上天了，提醒着她：“老板啊，女孩子还要矜持一点啊！”
“矜持？我难道不矜持吗？”苏慕彤看着程依依，但是那嘴角从未放下过，或许连苏慕彤都不知道。
程依依拿过苏慕彤的手机，说道：“老板，禹神是帅。但是，你好歹也得把控好吧，我来看看……
苏慕彤刚要再开口，程依依突然“咦”了一声。“老板，禹神粉丝群里好像有人＠你，还不少？”
苏慕彤一怔，“＠我？为什么？”说着，她赤足跳到光滑瓷白的地上，好奇地走过去。
程依依埋头翻着记录。“好像说什么…………额，同人文？产粮？咦，还有人管你叫柠檬糖大大？啊，这里有一条给群里新粉丝科普的。”说到
听见“柠檬糖”三个字的时候，苏慕彤脑袋上无形的触角已经biu地一下直立起来，她一个虎扑上前一
“不用读了我自己来！”
然而已经晚了。
程依依一边好奇地看一边读出口：“柠檬糖大大，ly内资历最老的创站粉丝之一，笔名全称‘暗恋是颗柠檬糖’，同人圈远古大神，成名作《银河帆舞》。粉圈内流传最广脍炙人口的“银河帆舞，禹神渡我”一语，即是出自柠檬糖大大的《银河帆舞》一文中，故而柠檬糖大大可谓是以一人之力最早使‘禹神’名号广传粉圈的先驱大佬………”
没拦住，苏荷跪了。
而程依依读完之后，惊讶打量了苏慕彤一番，啧啧称奇：“没想到啊老板，我知道你是个作家，但是你竟然还有这么光辉的历史呢？”
苏慕彤已经认命，淡定下来，“少不更事，谁青春期没做过那么几件回想起来就想穿回去把自己拍晕拖走的事？”
程依依乐得不轻。“群里有几个老粉都被炸出来了，在里面吹你当初写的那本同人文呢。”
苏荷接过手机，粉丝群里正热闹着。
【我知道我知道！银河帆舞，禹神渡我！这句话传了五六年了吧？原来这个大大竟然在我们群里！】
【柠檬糖大大快出来让新粉丝们考考古呗
【银河帆舞，禹神渡我！】
【银河帆舞，禹神渡我！】
眼看群里已经刷屏炸窝，苏慕彤没法装死，只能在程依依看戏的目光里，头疼地强笑上线。
【哈哈，大家好啊，今天群里好热闹。】
【柠檬糖大大！】
【膜拜大佬哦哦！】
【+1】
【+2】
看见“柠檬糖大大”那五个字，苏慕彤嘴角轻抽了下。
【嗯，谁最先找我的，有什么事情吗？
【啊，是不是打扰到大大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刚有新粉丝不懂事，把一篇圈内cp的同人文发到群里来了。】
【对对对，这才聊到大大你的。】
【圈内cp的同人文？禹神的？】苏慕彤手比心快，发出去就反应过来，懊恼地想抽自己。
回复却已经接二连三地跳出来了：
【对】
【就这个。】
【文档．txt】
苏慕彤下意识地挪过指尖去，点开了：《冷酷禹神的十八线小娇妻》（蒋禹州x苏慕彤）
苏慕彤：“…………”
凑过来看清那本同人文的标题，程依依笑得惊天动地：“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这是什么取名
鬼才！老板恭喜你！你和禹神有cp粉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慕彤羞耻得想把这篇文和她自己一起人道毁灭。埋头怀疑人生了三分钟后，苏慕彤终于在把自己憋昏之前，顶着一张两颊嫣红的脸蛋，面无表情地重新翻开粉丝群。
【那个，我看了一下这篇文开头作者，说是独家发表在晋江文学城，群内抵制cp文与否暂且不谈，但传播txt是侵犯作者权益的行为，对禹神粉丝群的名声影响也不好，建议大家不要效仿、更不要随便传播。我还有事，先下线了，大家午安。】
快速发完这两段话，苏慕彤啪地一下把手机按合到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僵在那儿，等面部自动降温了。
程依依在旁边笑得肚子疼。“老板，那篇文的链接有吗你发我一下，我一定要去拜读啊哈哈哈哈哈哈………”
苏慕彤充耳未闻，起身要走。手机恰在此时震动起来。苏慕彤恼羞成怒几近抓狂，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个没备注的陌生号码。“
认识吗？”她举给程依依看。
程依依摇头，“不认识。”
“…………不会是狗仔吧？”
“老板你先接起来试试。”
苏慕彤点开免提：“您好，请问找哪位？”
“苏小姐，是我，齐格飞。”
苏慕彤和程依依交换了个意外的眼神，苏慕彤将手机转回话筒，拿到耳边：“齐先生？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今天在剧组里没有见到你，听许导说是你请假了，我有点担心，所以专程打电话问一下，没有打扰到你吧？”
“啊，当然没有，谢谢齐先生关心。
“我们怎么说也是共事关系了，叫齐先生太生疏，你叫我齐格飞怎么样？不然，凌霄也行。”
最后一句自然是玩笑，苏慕彤轻勾唇角，也玩笑着接：“凌霄帝比我年长一岁，直呼名字太不客气了。您实在不喜欢齐先生这个称呼，那我就随您助理，喊一声飞哥了！”
“哈哈，也好。”祁楼笑过，沉默两秒才开口，“昨天微博上的事情，抱歉没能帮忙。”
苏慕彤一怔。
须臾后她才回过神，一笑带过，“飞哥太照顾同事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和您没牵扯，您要帮，我也未必敢承情啊。”
齐格飞含混地笑了声，低语。“那蒋前辈的情你就敢承了么。”
“嗯？”苏慕彤茫然，“您刚刚说什么，可能是我这边信号太差，没有听清。”
“没什么。”齐格飞声线恢复如常，舒朗带笑，“先是同一个剧组，然后是同一个节目组，我们也算很有缘分了。待会儿我微博关注一下节目组嘉宾，你记得回关，不然我会很尴尬的。”
苏慕彤莞尔：“好。”
“那没什么事情了，你早点休息，我在剧组等你回来，我们还有最后一场对手戏没拍。…再见。”
“嗯，飞哥再见。”
半分钟后，程依依就见苏荷表情古怪地回到客厅里。
“老板，怎么了？剧组那边有事？”
“…………没有。”
“额，那您怎么这么个表情？”
“剧组没事，但是我总觉得齐格飞不太对。算了，应该是我想多了。”苏慕彤摆了摆了手。“我去冲澡。依依，你帮我上一下微博。如果收到节目组里的嘉宾关注，就回关他们。”
“好的，老板。”
苏慕彤擦着长发走进客厅时，正看见程依依做贼一样地趴在防盗门的猫眼前
“你在做什么？”
聚精会神的程依依被吓了一跳，回过神连忙招手，“嘘，老板，门口好像有狗仔！”
苏慕彤意外，“找上门了？网上风向不早都静下来了吗？”这样说着，苏慕彤还是放下毛巾，走到猫眼前。
苏慕彤贴身过去时，程依依还在她身旁小声嘀咕：“不过真奇怪，这狗仔是什么大报社的吗？我怎么感觉还有点眼熟呢………”
话声没落，门咔哒一声，被苏慕彤拉开。
程依依一呆，连忙往上扑：“老板你疯了！郭姐说不能开门更不能放这种无良狗仔进来啊！”
话声洪亮，一个字不落地收进门外那人的耳朵里。
刚刚挂上微笑的苏裴：“…
苏慕彤：“。”
苏慕彤：“苏哥，这是我助理，人傻话多还近视，您见谅。”
苏慕彤回头，用一言难尽的眼神鞭挞着程依依，做口型：“禹神经纪人………你没认出来？”
苏裴，圈内金牌经纪人。
苏慕彤显然对程依依没认出对方感到无法置信，而程依依自己也挺无法置信的。她欲哭无泪地看向苏裴。
“苏、苏哥…………对不起，我没认出您来。”
苏裴僵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没事，是我来得太冒昧了。想提前通知，不过电话始终没打通。
程依依真快哭了，“那个…………老板，电话显示y，我以为是老板你亲戚朋友，就没敢接，想等你出来再………”
苏慕彤叹气，“没事。”她转回去，“苏哥今天过来是？”
苏裴目光一闪，“苏小姐可以先去回个电话。”
苏慕彤心里不解，但料想对方有什么不方便当程依依面直说的，便点头，取了手机给蒋禹州回拨。只过几秒，电话便通了。
苏慕彤迟疑开口：“禹神，苏哥来我家了。”
“嗯，我知道。你跟他下楼吧。”
苏荷一懵。
蒋禹州：“我在楼下车里。”
验证猜想的苏慕彤惊问：“你怎么……”
“担心狗仔拍到，所以没有上去。”蒋禹州一顿，“要我上去么。”
这个似乎她说他便会照做的听之任之的语气，让苏慕彤脸颊倏地烫起来，她慌乱移开眼。
“我不是说这个………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突然过来接我？”
这次是蒋禹州沉默了。
须臾后，他似乎无奈地哑然一笑。“你没有接到消息。”
苏慕彤：“啊？”
“奶奶要我今天晚上陪你回苏家一趟”
苏慕彤：“！！”
蒋家里三个小辈上面，只有蒋盛辉和吴晓君两位长辈，这一点苏慕彤再清楚不过。所以蒋禹州口中称呼为奶奶的，只可能是一个人——苏慕彤的祖母，苏家那位威严深重的苏老太太。
懵完之后，苏慕彤第一时间给苏家的管家那边打去电话，确定了这件事。苏老太太在苏家从来是说一不二，苏慕彤没敢耽搁，最短时间换好衣服，要随苏裴离开。
临走之前，她对程依依说：“晚上我可能赶不回来，你不用等我。”
程依依当然不知道苏慕彤是去干什么的，闻言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她一把把苏慕彤的手腕攥住了，声音都带颤。
“老板一你、你不是把持得住吗？
“”等苏慕彤反应过程依依的意思，不由一噎。她伸手轻戳了下程依依额头，“你这脑袋里整天装些什么黄色废料？”
程依依退了半步，捂着脑门委屈：“是老板你要去找禹神，还一晚上都不回来，那能怪我多想吗？”
苏慕彤叹气，笑道：“放心吧，我不碰他，把持得住。”
程依依显然并不放心。
踏出门的苏裴已经回过头，不解地看向“依依不舍”的两人。
苏慕彤拉开程依依的手，“我不和你掰扯了，明天见。”
“老板！你们一定注……注意影响啊！”
程依依感觉自己就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扒在门框边担心地喊。
苏慕彤轻笑了声，没做回应，倒是走在后面的苏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回头看了她一眼。程依依也不懂为什么苏裴看着她的表情，带着不加掩饰的同情。
在苏裴的掩护下，苏慕彤一路提心吊胆地下楼，上了蒋禹州的车。
坐进后排，靠上柔韧的椅背，女孩儿长松一口气，不忘玩笑地皮了一句。
“这到底是做明星还是做贼？”苏慕话尾时抬头，正撞进一双漆黑又深邃的眸子里。
那人倚在座中，垂眼接话。“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进圈？”
苏慕彤神色一滞。
因为你。
她听见心底有个声音想都没想地回答：因为能离你近一点。
那些年她最好奇，好奇音乐这种存在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让他那样专注一个人的世界里再无旁骛。
她想去了解，以为那样就能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但是磋磨了很久她才发现一和蒋禹州在音乐上那惊艳绝伦的天赋不一样，对音乐她全然不通，近乎音痴，前些年郭闻让她去参加选秀，跳舞还行，但是唱歌跑调，说话搞笑，小透明一轮游。所以最后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发现自己演技、舞蹈和写作上还算能发掘。
苏慕彤无声地笑了下，可惜这些话她说不出来，也不能说出来。
“因为……很帅嘛。”
“为了帅，宁可和伯父闹翻？”蒋禹州抬眸，眉眼清寒。
“你知道了啊…”苏慕彤缩了下颈子，可怜巴巴地低下头，试图蒙混过关。
蒋禹州眼神微动。
“蒋禹瑶说是因为我。”
“！！！”
苏慕彤猛地抬头，吓到炸毛的情绪毫无遮掩，尽数曝在蒋禹州面前。蒋禹州望着她，仍是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清隽冷淡的五官，但那双漆黑的深瞳里，似乎多了一点无奈。
“因为我做了坏的示范。”
苏慕彤身体蓦地一松，再开口时声音都带点不自知的微颤。她强着笑，心虚地移开眼：“禹神你说话也太、太能大喘气了。”
那人却不与她玩笑，仍轻淡着语气，却又莫名地沉：“这么多年，值得吗？”
苏慕彤方才被吓得魂游太虚，此时正看着车外风景平复心情，闻言她心不在焉地笑：“没多久啊，一眨眼就过去了。”
见那人没了声音，她转过头看着他，小心的说：“禹…神？”
耳边一声低哑的失笑。
苏慕彤懵然地抬头，却见坐在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时侧过身，望去窗外。俊朗眉眼间笑意难掩，明眸如辰，熠熠生辉，勾得人一颗心都在那笑里无尽沉沦，更移不开半点视线。
苏慕彤从前只觉得他的冷淡最勾人，今天第一次见他这样笑，白嫩的手掌心起了薄汗一一她说过她有信心把持得住吗？
那还是当她扯淡吧。
苏慕彤痛苦又痛心地扭开脸。
说得对，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这也太煎熬了。
“不逗你了。”许久后，那声线终于恢复平素的基准，只剩一点微哑的余音。
“既然你是因为我才搭进来，那我理应补偿你。”
“？”
苏慕彤怔然回眸。“我是自己要进圈，和你没……”
“想清楚。”男人微倾身，垂眼看她。
解了两颗扣子的白衬衫领口被这动作微微拉开。冷白颈上形线性感的喉结旁，那颗淡色的小痣掠进她的眼底，勾人心痒。而那人声音微哑：“苏慕彤，“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苏慕彤心神一恍，无意识张口。
“我要……”
你。
我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