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坦白
卫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路上跟你讲，我们先去05界吧。”
楚钰白眼翻完就开始抱怨个不停，“我还以为你多豁达大度呢，分手分了4天就马不停蹄地来跟小情人私会。”
小情人本来就对他不满，搭都不搭理他，扭头就往05界的界碑走。
卫邱在后面跟楚钰唠着劝着。
并拿出了最直接也最有力的证据，“你会看着朵颜死吗？”
楚钰啧了一声，“不会。”
“楚钰，我确实相信他，这几天我也想的很清楚，你看，闻悦也没出事，朵颜也逃出了迷阵，当初要不是郁哥冒险找到了苍南，燕似阳和朵颜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相聚啊，对不对？”
楚钰一脸不屑，看他那副泡进了蜜罐里的甜蜜样，嗤笑说，“我看你就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满脑子只有你的小魔头。”
小魔头表示这句话他听的也很舒坦，还配合的点了点头。
楚钰对这两个人无语到了极点，欲言又止了一会，索性不劝了，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到时候别找着我哭。”
他瞧着卫邱合极了眼缘，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但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没关系，撞完他至少还能把人捞回来。
能找到一个同类太难了。
楚钰在一前一后的两人间来回扫了几眼，让他好奇的是，传言中的郁信忧脾气很不好，跟谁都能打起来，但自己都快把人俩拆零碎了，还多次出言不敬，郁信忧却从来没对他真正地发过脾气，这也是他能勉强接受的原因之一。
并且让他有了跃跃欲试的兴趣。
逗这个人发火好像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不过魔头就是魔头，缺德怪就是缺德怪，他更惋惜卫邱挺好一孩子，怎么就瞎眼看上了郁信忧这样的家伙。
距离界碑还有一段距离，卫邱人逢喜事精神爽，好的事就想和身边的人分享，“楚钰，你知道吗，我来千岁殿的时候，郁哥还记得我，而且还回忆起了很多事情。”
楚钰皱着眉看了好一会郁信忧，这才转过头来说，“你觉得是因为那个迷阵？”
“应该是，或许是朵颜的燃神祭祀，这种东西我也不懂，郁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慢慢回想起来了很多以前的事，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没有忘记我，我就已经挺高兴了。”
楚钰敛眉低眸，“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回去找的他？明明人都不要你了，而且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啊，我那几天一直在想，执明是认识越歌的，如果郁哥真的是越歌的帮凶，执明当时就不会放我们走了，所以中间肯定有着一些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越歌或许做错过一些事，但有些地方是好的，不过也就只有一点点吧。”
楚钰一脸不解，“就因为执明和他是好友？卫邱你的认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卫邱边走边活动了一下肩膀腰身，还是有些酸疼感，又笑着说，“不止是这些，我还想了很多，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或者说是神。”
“越歌是个屠间灵，也是第一个能穿越空间的屠间灵，甚至于建立起九座界碑和无数的潮汐门，不论是海松还是契约者，这些非神的生灵能穿越潮汐门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越歌，但我们忘记了越歌最初的目的。”
楚钰听他分析得到津津有味，“你是指”
“就是越歌的神君，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他做的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他的神君，我们就简称他叫零吧，郁哥见过那个神君，一开始把零误以为越歌，才隐瞒我很久，后来发现不是，也是零让郁哥去阻止朵颜的，乌老板曾经跟我说越歌其实已死了，我本来一直都是不相信的，直到我想起了一件事，那是一个就算是越歌也办不到的事情，只有神君能做到，就是器灵界里关着的那些钺献部的怨灵，屠间灵是管理不了亡灵的，那个迷阵有着诸多限制，契约者不能进，屠间灵不能进，原住民不能进，这几乎断绝了所有能救出朵颜的办法，但零确实太急于求成了，为了让朵颜无时不刻处在痛苦绝望之中，将成千上万的钺献部亡灵和朵颜关在了一处。”
卫邱想了想说，“我曾经听黎有悔说过，他当年见到的越歌，因为无法直通亡灵，而颓靡不堪，所以越歌能设界，但他关不了那么多的亡灵，这是神君天生的能力，他们能度化执念，抚慰怨灵，自然也可以将怨灵锁在一处。所以那个关押地，一定有零的参与。”
“我还去了04界的界碑，那里没有修复，我就在想，朵颜燃神祭祀的时候，为什么不是零现身制止，明明他可以将我们全部关起来，却只是诱导郁哥去打断她，我想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零是因为分身乏术，而他身边没有得力的像越歌那样能随意穿梭空间的下属，也可以说是屠间灵吧，零在躲避执明，如果越歌还活着，我们根本逃不出那里，更不会任着朵颜也逃了出来。第二可能就是林栖吧，毕竟02界的神君，感觉他们这些古早的神君，之间应该都是有一些熟识的，你觉得呢？”
“我觉得？”楚钰眯了眯眼睛，勾了一抹戏谑的笑，“我跟他不熟吗，他认识什么神什么人我哪知道，再说了，这是他们的一堆破烂事，我们就别掺和了，还有啊，你这脑子什么时候能迟钝一点，永远这么清晰，但凡少一点，郁信忧是不是就被你甩了啊，不过你说的在理，我也觉得是你说的第一中，那就是越歌已经死了，零更像是罪魁祸首。”
卫邱摇了摇头，“不，罪魁祸首不管是越歌还是他的神君，他们都是罪人，一个吸食执念的神君不配存活在这世上，一个把数以万计的绝望之人拉入新的牢狱更让我不理解，我不喜欢玄狱界的这种规则，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越歌的这种行为，他让我觉得太矛盾了，可惜我的推断是他已经死了，不能溯本求源，哎，你也是从乌老板那里听说的嘛，就越歌的死讯。”
“昂，是啊。乌老板很少有错误的消息，”
“我在想那个孟闲，就是最开始吸食执念的青龙。”
楚钰看着他认真思考的样子笑了，“你对他什么看法？”
卫邱一脸认真，“我一开始以为他是越歌的神君，可是后来海松告诉我孟闲在妖族大乱之后就死了，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乌老板曾经跟我提过一个人，也就是这个人告诉她越歌的死讯，我想应该是他，但又感觉不是。”
“谁啊？”
卫邱正色凝声，“就是鬼君。”
“噗！”楚钰被猛呛了一下，转瞬间埋头大笑了起来，卫邱看他乐的欢，本来颇为严肃的脸色一下子破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鬼君是闻悦，卫邱，我都跟你说过了，闻悦是03界如今唯一的神明，而且闻悦还是林栖的媳妇呢。”
卫邱登时呆住了，“林栖和闻悦…是一对？”
看林栖对楚钰毕恭毕敬不敢惹他半分不高兴的谨慎样，卫邱还以为这俩人是一对呢。虽然楚钰对林栖的态度不温不火，偶尔苛刻，但能看得出来林栖对楚钰是不一样的，对其他人不会这么恭敬和在意。
“对啊，”楚钰乐的要死，“你怎么傻乎乎的，而且闻悦是最近几百年才化身的，她在鬼界化身的年龄比朵颜还小，你怎么会猜到是她啊。”
卫邱怅然道，“所以才不敢确定啊，我在想既然称呼为鬼君，那应该和03界有关，乌老板跟我说鬼君是沈思非都不敢招惹的人，沈思非是远古神君，我除了孟闲之外，也只能想到另外两个没露过面的远古神君了。五位远古神君猜个遍，其他我也找不出来什么神君能让沈思非也忌惮。”
楚钰说，“是谁都不可能是孟闲，那家伙四千年多前不就死了，还死的透透的，连点灵识都不存在了，或许就是个我们都还不知道的家伙呢，就叫他零就好了，你要是想知道关于越歌的事，等回来我们去问问乌老板，可能会知道更多。”
卫邱点头表示同意，“乌老板到底跟你讲过多少事啊，有时候我感觉你什么都知道，博学多识啊。”
“她给我讲？我给她讲还差不多，知道的多是因为我呆的闷了就会到处乱跑，说实话她卖给你们消息都是要付钱的，她从我这掏消息可从来没给过我钱，不然你以为林栖为什么找不到媳妇就跑来找我帮忙，我可是器灵界消息灵通第一人。”
卫邱低头笑了一下，“猜到了。”
从血月界楚钰刻意把他送到苏夏附近的时候就猜到了。
那时候的他孤身一人还受着伤，刚来到玄狱界只认识郁信忧和苏夏沈黎，因为和郁信忧争执不休分开了，一个人在费城外的高速公路上心灰意冷，是楚钰把他送到了苏夏附近，让他可以见到熟识的人稍稍安了心，不至于因为迷茫无措而自己一个人流浪。
“什么时候猜到是我的？”楚钰对他眨了眨眼睛。
“唔，那次停车的地点是刻意的，米蔻突然找到我也是因为你吧。”卫邱想了想。
米蔻那时并没有见过卫邱，只听到一个卑贱血族的奉承话，说卫邱长得好看，但不至于卫邱第二天刚现身在费城就带了十几个人手去堵他，况且那时候被卡蒙围城，米蔻是想要越小动静越好的，她信任的应该不是那个血族，而是其他人的话。才精确地找到卫邱，把人带了回去。
“是我。”楚钰大大咧咧地承认了。
卫邱却觉得不仅如此，米蔻当初提到过，十位亲王围城，但最后他们只见到了一位卡蒙，而且那时候卡盟脸色特别差，而沈思非出现是在他们去找奥佩的时候，那么之前伤了卡蒙的，应该就是和他一起入城的楚钰和林栖。
他耸了耸肩，“你为了找闻悦，是把郁信忧身边的人都查了一遍吗？”
楚钰挑了挑眉，笑道，“那不然呢，这家伙一直独来独往，想跟着他的几乎都被他撵走完了。就苏夏那个小子我看着还不错，虽然吊儿郎当的。”
“不止这一处，还有吧，你见到我第一面就说了我们是同类，我只跟他们三个说过我没有契约的事，”卫邱回忆了一下，其实他早在血月界那些巧合后，就在怀疑郁信忧是被一直监视着的，而且还不止是一方监视，楚钰就是其中之一，微笑着问，“玄武界的那些人哪个是你的？”
楚钰颇为赏识地看着他，“那你怎么不猜是苏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