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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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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靠?白无怨觉得好笑,“你觉得我会信?”

    “信不信在你,做不做在我。”

    墨如悔说着走出门,“或者你可以再多种点蛊虫。”

    白无怨,“……”

    自己的态度似乎并不重要,白无怨能从这人身上确定一件事,柳无灾想留下来。或许是出于某种自身的目的,又或许是为那所谓的仙家六门。

    仙魔对立多年,六门中也曾有不少人潜入过岳青山,只是相比于他们,柳无灾做的更为明确,甚至过于直白。

    既然如此,或许也可以利用这个人查明一些东西。

    他想着擦了擦嘴边的药渍,这时不久前才离开的人又回来了。

    “你回来做什么?”

    “你屋子太暗了。”墨如悔从纳戒里取出了盏玉石做的灯,并不刺眼的光亮,恰好可以照亮屋内。

    幽冥居难得透出些光亮,但白无怨却皱着眉。

    从刚才开始,又是熬药又是喂药,还拖着借口拿来了灯,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讨好行为,在自己这刷好感度。

    “出去。”

    “?”墨如悔愣了愣。

    小狐狸眼神变凶了些,“再耍这些花招,留在幽冥居的就是你的尸骨。”

    花招?

    墨如悔短暂想了想,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

    “柳宗主,此次仙门大比你要做何解释?”阮金殿中,六门三阁宗主长老齐聚。

    仙剑大比计划失误,各家名门子弟死伤无数,而器物宗在此次仙剑会疑点重重,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柳盛满是汗颜,“我器物宗绝非与魔界同流之辈,还请诸位冷静,待我细查…”

    “你儿柳无灾公然开口为白无怨说话,我们在场之人可都听到了,还有什么可查的?”

    “他是你器物宗的人,若非与魔界有勾结,又怎么会替白怨开口说话呢?”

    柳盛连忙开口解释,“魔界手段卑劣,重伤我仙门弟子,本座怎么可能与他们勾结。无灾昨日会说出那样的话,想来是受了白无怨的蛊惑。”

    “诸位长老,我器物宗立于仙门千年,绝不会自毁宗门清誉。”

    这话听来有几分道理,琉璃宗有人站出劝解,“我看白无怨手段颇多,诸位不如就给柳宗主一个机会,让他查明此事。”

    柳盛双手合礼弯腰,“本座定会查明一切,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见此,众人虽神色不好,也没再继续纠缠下去。软金殿内,六门中人陆续离开。柳盛抬袖擦了擦额间的汗,整个人颓废般坐在了身后的玉椅上。

    一个人顶着六门压力,这可不是小事。

    “宗主…”在旁等候的柳华横跨半步,向前行了礼。

    柳盛没力气的抬了抬眼皮,看向柳华,“说吧,无灾他是怎么回事?”

    平日闹腾也就算了,这仙门大会还闹腾成这样。自己当真是低估了这小子。

    “回宗主,我…本是想带他走的,但是途中无灾挣脱我的手又跑了回去。”

    “他一个废修,能挣脱你的手。”虽说两人修为半斤八两,但柳华也不该压不了一个柳无灾才对。

    柳华也似乎很困惑,回忆道:“我只记得,无灾挣开我后,我就……出了修道场,他也消失了。”

    “……”真是活见鬼了。柳盛扶额,柳华是长老子嗣,又与柳无灾情同手足,这么多年来自己看着长大,不该会撒谎。

    可要想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修道场,并非一般人能做到。

    “还有其他的吗?”

    柳华,“他还说……若宗主还是不放心,就请你…去清琼山喝酒。”

    “喝酒!?”柳盛气的站了起来,掌心一轰,玉椅的扶手裂开几条缝隙,声响极大,“那臭小子还想着喝……”说话声戛然而止,他停下皱了皱眉疑惑道:“青琼山?…喝酒?”

    柳华:“是的。”

    这是时隔四百年后,再一次听到这句话。

    柳盛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忆里仙剑大会,少年被扣押没哭没闹,一脸镇静看着自己的模样。

    那个人原来还活着吗?

    ————

    墨如悔决定留在白无怨身边,其一是想搞明白小白狐这百年来都经历过什么,又为何成为了反派。而其二,则是为了稳定剧情,让《傲世于天》重新回到原定的发展轨迹。

    促使反派弃恶从良,弱化其对书中剧情的干预,顺便刷刷好感度和存在感。以此牵制反派对书中剧情的影响,使得任务继续。

    但想法和现实是两码事。

    靠近白无怨获取信任很难,刷好感更难,墨如悔虽然是留了下来,但白无怨却依旧冷冰冰的不让人走近,甚至还在屋子外设了道结界,用来划分领地。

    墨如悔在幽冥居待了三日,期间除了熬药便是睡火房。想见见小狐狸是不可能的,连药碗都只能放门口。

    冷冷清清,墨如悔在院落撑了个懒腰,又看了眼不远紧闭的房门,干脆就出了幽冥居。

    顺着一条石子泥路走上半柱香,就到了不久前来过的山营。这儿生了不少乱石、山洞,平日魔修便居住于此。

    倒和寻常百姓没什么区别。

    墨如悔走了一圈,途中见到了越悬提,这人左手拿着几个白萝卜,右手用草绳吊着两条鱼。容貌和身高在一众魔修间很好辨认,只需一眼。

    他闲的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便索性跟了上去。

    两人互看了眼,越悬提依旧平静,继续迈步向前走。

    墨如悔问,“去哪?”

    “回家。”

    两人安静了会,墨如悔跟着越悬提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之后,这人便开始架砖、支火,动作透着几分娴熟。

    墨如悔寻着一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随口闲聊道:“你在这儿待了多久?”

    越悬提摇了摇头,却又开口,“一直待着。”

    墨如悔摘了根枯草放嘴里叼着,“有件事想问问,”

    越悬提回过头,墨如悔似无意的笑了笑,“你家主上原本是千山宗门弟子,后来为何坠入了魔道?”

    “不喜欢。”越悬提架起锅,声音淡淡的,“主上讨厌那个地方。”

    “……”讨厌?

    墨如悔,“为何讨厌?”

    “因为一个人。”

    “谁?”

    “墨如悔。”

    墨如悔顿了顿,纵然是有准备,也还是不好受。自己养大的小狐狸,怎么说也有些感情,被讨厌可不是好事。

    “那你知道他为何讨厌?”

    越悬提摇了摇头。

    “…”他本还想接着问,但一开口就见越悬提将不久前提回来的两条鱼和白萝卜一起倒进了铁锅,动作干净利落。

    “……”

    “你别告诉我你在做饭。”墨如悔嘴里的草落了地,很是意外。

    “是在做饭。”

    “……”,这小狐狸到底从哪找来的这个人?

    墨如悔走上前把人扯了回来。越悬提受力跌坐在地,抬头看着墨如悔,像是不清楚状况。

    而此时,墨如悔已经抡起了袖子,将食材全捞了出来。

    在任务期间叠加满的厨艺技能,这些事对墨如悔而言很简单。约过了半个时辰后,一份糖醋鱼和萝卜炖汤便诞生了。

    溢在鼻尖的香味,越悬提嗅了嗅,从有意识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

    他慢吞吞走近坐下,单手接过墨如悔递来的筷子尝了尝,原本青灰色的眼睛顿时多了几分神采。

    “好吃。”越悬提做了满意的评价,随后毫不掩饰大口吃了起来。

    墨如悔笑了笑,越悬提问,“这个还能再吃吗?”

    “当然,如果交换的话。”

    越悬提抬起头,墨如虽抿唇问,“有酒吗?”,沉睡了四个月滴酒未沾,这对他就是灾难。今日他本也有打算找酒喝,自然得套路一下。

    越悬提嗯了声,等着吃完饭后,便从一间小破屋里拿出了个装酒的囊袋递了过来。

    “下次,还换。”他提议道。

    ————

    天色快要入暮,墨如悔提着酒回了幽冥居,他在柴房找出了个碗,随后取出越悬提送的酒倒了些,酒味清淡类似于果酒,并不算浓烈。

    这点酒意对墨如悔来说普通,所以他抿了几口后便没再喝下去,打算回来再喝。

    眼看着天黑了下来,墨如悔拿了几件干净的衣裳去往后山。

    幽冥居身后有一泓活的清泉,这是墨如悔闲逛发现的。他醒来至今有些时日,就算身子能用洗涤术清洗,也不如水中自在。

    何况他还这么闲,自然得去上一去。

    临近泉水,墨如悔脱去了外袍。清泉水自地下流动,四处升起氤氲的水雾,半遮挡住了男子身姿。他低头仔细看了看这具身体,肌肤如玉脂,满身熏陶着贵气。

    和原身相比,除了胳膊肘四肢过于瘦弱,矮了些,倒也挑不出太大毛病。

    墨如悔运转体内灵力进行了一番勘察,最终在心脉处找到了所谓的定魂珠。柳无灾因祸得福,虽是做了定魂珠的容器,但也因此保住性命,没在万佛宗重伤死去,只是陷入了沉睡。

    他仰头靠着背后的黑石,有些愁闷。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一缕魂魄,若时间长久,这人的意识清醒后,自己就该被赶出来了。

    墨如悔抬手捏了捏眉,闭眼小憩逛了遍系统。bug还在修理,短时间内想使用原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也间接表明,一旦被赶出这具身体,自己就能剩下一缕神魄。而唯一补救,或许便是再找一具死尸。

    做了最坏的打算后,墨如悔睁开眼起身穿好了外袍。

    他借着灵力烘干头发,从后山回了柴房,只是脚步刚迈进屋檐,就发现自己踩到了一截白绒绒的狐狸尾巴。

    “……”

    他抬起脚,视线顺着这抹白往前看,见白无怨双手撑着扶在桌沿上,指尖攥的生白。

    白无怨如今是半化形状态,尾巴和耳朵没有遮掩的暴露在外。

    “怎么了?”满是不解的墨如悔走上前,白无怨尾巴垂着,有股淡淡的酒味弥漫在空气里。似乎有些不对劲,他视线看向桌上的碗,不久前倒在碗里的果酒已经没了。

    这是喝了?

    小白狐不耐酒,这事墨如悔一直知道,所以也没让这人碰。

    但这事白无怨自己也知道。所以墨如悔不明白,这人为何会喝。纵然是果酒味淡,那小鼻子也该能嗅出来才对。

    他绕到白无怨身前,抬眸见这人脸已经红透,眼神也没有聚焦。

    “这是什么?”白无怨问。

    “你不知道?”

    白无怨长呼出口酒气,“我的药呢。”

    “药是两天一次……”墨如悔说着,见白无怨委身弯了下去。

    “???”一脸费解的墨如悔扶住这人,贴近的身子,掌心能感觉到有些发热。

    他抬手探了探这人的额头,似乎并不只是酒的原因,整个人都挺虚弱的。

    “白无怨?”回应的只有近在耳边的呼吸声。

    墨如悔将人抱上床,指尖附着一抹灵力寻着这人经脉游走了一圈。

    虽然入了魔,但小白狐似乎根本控制不了体内的力量,才会用药物维持。但药这东西,总归是有副作用,所以身体才会这么虚弱。

    烫意随着涌入的灵力得到了短暂的安抚,白无怨的耳朵动了动,呼吸逐渐平静下来,似乎好受了些。

    墨如悔收回手在旁守着,如此直到半个时辰后,白无怨睁开眼。

    “醒了?”

    纤长的睫羽微颤,犹如蝶翼,苍白的面容透着残损的美。白无怨抬手揉了揉额,须臾后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为什么……”他嘀咕着,一双杏黑色眼睛看向桌上的碗,像是在思虑什么。

    “那是酒。”

    酒?白无怨凝眉,墨如悔双手抱臂,“越悬提送的,原本打算回来喝的。”

    “……”所以才没用?白无怨垂眸看了眼自己冒出来不受控的尾巴,回过神又道,“越悬提送的?”

    “嗯。”

    越悬提不喜生人,按理来说两人不该有任何交集,也不知道这人是做了什么,越悬提竟然会送酒。

    墨如悔心思并不在酒的问题,只是问道:“你受寒了?”

    白无怨耸了耸鼻子,虽没答也算变相承认了。

    因为要维持人形,入魔后体内灵气乱窜,自然体质好不到哪去。况且还喝错了药,种种迹象,已经很明显了。

    “……”他起身下了床,尝试着收回了尾巴和耳朵,“还有药吗。”

    “有。”

    白无怨道:“一会送过来。”

    “这么急?”墨如悔记得小狐狸明明不喜欢喝药,现在这行为就有些奇怪了。

    “明天要出门一趟。”

    “?”墨如悔好奇问,“去哪?”

    “千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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