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圣息日的宴会结束后，圣梵希又恢复的往日的平静。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潮涌动。
由于教皇迟迟没有出手，其他追随教皇的国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对夏勒戈尔和奥多摩罗两国持观望态度。
教皇放下手中的密报，语气平淡，叫人猜不出心思：“北境商会联合海盗叛乱？”
克洛伊回答道：“是，但北境并没有充足的海上兵力和资源。”
北境当初的航海技术在整个伦琴大陆也是领先许多，甚至很多先进技术都是由北境传入南境。
在约夏时期，约夏几乎将整个航海业垄断，甚至封闭了北境港口，导致整个北境的航海业衰落下去。
即便现在神教为了将自身势力渗透进入北境，开放了南北两境之间的航线，开放了港口，也改变不了北境航海技术落后的事实。
教皇很清楚，对上有充足兵力和物资的海盗联盟，赫尔兰斯并没有胜算。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教皇还是决定添一把火。
“传信古宁。”教皇下达了命令，“率领一支舰队与海盗结盟。”
他顿了顿：“将那个小打小闹的联盟壮大下去，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克洛伊领命，无论多小打小闹的事情，一旦教皇有心插手，就不再是一件小事。
……
身处米伦城的赫尔兰斯并不知道教皇已经对米伦城的战争进行了干涉，现在他对加尔兰船长战舰上的凯门炮抱有浓厚的兴趣。
甚至询问加尔兰船长能否出售此项技术。
对此，加尔兰也算慷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脱离了欧德朗，这门缺少补给和养护的凯门炮就成了船上的一个摆设。
锈蚀之后更是一堆生锈的破铜烂铁。
不过国王还是买下了主舰上的一门凯门炮，并向加尔兰支付了一笔不小的费用。
加尔兰倒很是愧疚，毕竟这些钱在欧德朗，完全可以买一门崭新的火炮，而不是一个无法使用的破烂。
“这门火炮已经锈蚀。”加尔兰说到，突然想起了什么，让水手从船舱里搬出一个木桶，里面传来赫尔兰斯曾经闻到过的焦糊味。
“这是从东方传过来的玩意，我们叫它‘黑土’。”加尔兰解释到。
“放在炮筒里面，可以把石弹发射出去，不过凯门炮的对这玩意需求很大，欧德朗并没有制作’黑土‘的技术，多数全靠从东方进口。”
因为“黑土”需要进口且价格高昂，欧德朗人根本不舍得在发射火炮时，使用大量“黑土”，所以即便拥有火炮技术，这凯门炮大多数时间也只是一个威风凛凛的摆设。
加尔兰拍了拍木桶，眼神中满含可惜：“在海上放久受了潮，已经没用了，不如一起给您。”
“感谢您的慷慨，加尔兰船长。”这对赫尔兰斯来说，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让人将火炮拉回驻地，赫尔兰斯直接叫来了跟随队伍一起来到米伦城的莱昂。
在看到火炮的那一瞬间，赫尔兰斯甚至觉得他的双眼在发光。
莱昂蹲在火炮前，都不敢伸手触摸，对这个大家伙很是好奇：“陛下，这是什么？”
“欧德朗的凯门炮，不过现在已经没有用了。”国王下达命令，“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将这个东西研究透。”
虽然莱昂是一个铁匠，但显然他在武器制造和设计上独有见解。
莱昂打量着眼前被称为“凯门炮”的大家伙。
只是架在这里已经能感受到它巨大的威力，漆黑的炮筒向上倾斜。
看着放在一边的滚圆石弹，莱昂估计这石弹起码有三百磅重。
“应该是将石弹放在炮口。”莱昂在炮口上比划一番，“石弹刚好可以卡在炮口，应该有什么东西将石弹推出炮口，就像投石机一样。”
显然那个产生巨大推力的东西，就是那些“黑土”。
要想让火炮发挥它真正的实力，最重要的也是“黑土”的来源，他们并不知道这黑乎乎的东西由什么制作而成，原料配比又是什么。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推门而入的科林听到了国王的烦恼。
“产生巨大推力？”科林思索一阵，从脑海深处挖掘出了一些什么，一闪而过。
“陛下……”科林的声音吸引了赫尔兰斯的注意。
他转头看见眉头紧锁的科林，甚至觉得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出了什么事吗？”赫尔兰斯问道，面色严肃。
科林没想到国王反应会这样大，被吓了一跳，随即否认：“不，陛下，我只是想到您在找推力大的东西，我记得原来米伦城就有人干过这种事。”
科林也看到了那门火炮，在征得国王允许后凑上前，混杂在废旧金属中的，是一股科林有些熟悉的味道。
“很像。”科林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向国王讲述了几年前发生的事情。
米伦城里有个疯子，整天就喜欢捣鼓一些不同寻常的玩意，不止一次被邻居们警告，最严重的一次，他炸掉了周围的房子。
那天科林像往常一样训练驻城军，就在这时，听到一声巨响。
这个不太大的米伦城瞬间慌乱起来，不少人甚至恐慌有人攻打米伦城。
不过很快科林就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
那个男人看上去很是狼狈，他全身黑乎乎的还带着一股焦糊味，没有人敢靠近他。
他坐在地上，在泥地上快速写着什么，嘴里不断地嘀咕呢喃，双眼放光，像是一个发现了好玩玩具的小孩。
他被米伦城的人称为疯子罗杰。
这次的巨大动静就是他干的好事，甚至他周围的房子都遭了殃。
早就对这个疯子忍无可忍的米伦人，立马要求将这个疯子送进牢房，所以罗杰就这样被当做“危险人物”被送进地牢，一关就是四年。
米伦城的生活依旧平静，没人再想起那个疯子，甚至现在的科林都不确定那家伙是否还活着。
听完科林的叙述，赫尔兰斯基本可以确定，米伦城四年前就有人发明了和“黑土”相似的东西，只不过在制作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这个天才被当成疯子，在地牢里关押了四年，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