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热恋
因为爷爷住院的缘故，南姒和沈晏行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望爷爷。
每次出门前，南姒会提前给沈晏行发消息，免得一前一后到医院，爷爷到时候肯定要多问几句两人的情况。
沈晏行有时间就会先去接南姒，两人再一起去医院。
他俩在爷爷面前配合极默契，所以沈爷爷即使在病中，见两人如此，嘴上不说，每次看见两人一起来时明显情绪温和些。
这些天看过爷爷之后，沈晏行和南姒一起回公寓，反而两人每天都能打照面。
沈晏行晚上会在书房里继续工作，南姒有时自己在下面的影院找经典的老片子观摩学习，有时睡得早，沈晏行回房晚，她听到细小的动静，不耐地哼哼几声又坠入梦境。
明天是南父的生日，南母打来几次电话交待自己要回去，当然多次嘱咐自己让沈晏行一起回来。
南姒记得自己前段日子跟他提过回去的事。
沈晏行晚上回到房间，她正准备睡觉，迷迷糊糊听到他的动静，便翻身对着他，跟他商量道，“明天是周日，你答应过我要回我爸那边，明天是你来接我还是我们约好时间一起去。”
沈晏行松开领带，想了想明天的工作安排才说：“我下午两三点回来接你，我们一起过去。”
“行。”南姒点点头，避开他的眼睛，得了他的话，打了个哈欠，翻身继续睡觉。
第二天南姒醒来时，沈晏行早就不在身侧，她早晨越发熟练地替他系好领带，自己又了笼觉。醒来时，偶尔会分不清沈晏行今日出门时，自己有没有起来。
今日定了闹钟南姒比平日起得早。她自己起来收拾一番，最后挑了一支粉丝绒口红，搭上一件沈晏行西装同款色系的小礼裙，整个人既淑女又多了些清冷气息。
沈爷爷打过电话知道两人今天回门，和煦地问过南父南母，顺道问了南姒南父的喜好，让人也备下礼物。
南姒一一道谢。
墙面的时针走到三，沈晏行依旧没有回来。
南姒给沈晏行发消息，“你那边结束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回应。
他大约在忙。
南姒手指不经意地摩挲手机屏幕，眼神落在不远处。
在继续等他，以及先走一步中犹豫。
“实在不行我先过去。”
她给季白发了消息询问，消息刚发出，手机“叮当”一声，季白很快回复了自己，“沈总在公司处理事情，事情有些棘手。”
南姒，“他忙完了你让他记得看手机。”
“好的。”
四十分钟后，南姒去车库取车，自己开车回家。
她到宅子时，只有南母在外头忙着检查宴会周边。
“妈。”南姒上前帮她接过手里的捧花递给身边的佣人。
“这花谁送的？”
“林家的女儿林妤刚刚来过，替他父亲给你爸道贺，也给我送了一束花。”
南姒点头，打量四周都已经布置妥当，就推着南母进屋，“进去看看爸。”
“你爸和你叔叔在书房谈事，你别去打扰他们。”
“对了，我还没问你，沈晏行呢？不是说好一起来。”
南姒心里咯噔知道肯定逃不过，含糊说，“公司有事，他临时赶回去。一会他就来，您放心好了。”
“你……”
“走了走了。”南姒推着南母回去，“等会有的是时间忙，您先陪我坐会。”
南姒不断翻看手机，连南母都察觉异样。
“怎么了？晏行他今晚不能过来？”南母蹙眉。
“没有，您别担心。”他根本没给自己回消息，南姒只能先应付南母，“他说还要忙一会，马上就过来。”
客人渐渐都来了，外面开始喧闹。
南母坐不住，见南姒慢悠悠窝在沙发里喝茶，恨铁不成钢，随便交待她几句，自己出去招待客人。
敛眉喝茶的人轻飘飘地吹气，白瓷茶杯里漂浮的茶叶泛起波澜。母亲走后，南姒心里松了一口气，抿完半杯茶水。
见二叔从楼上书房里出来，南姒起身略走近，“二叔。”
“南南回来了。”南家二叔摆摆手，“你先去看你爸，我去外面招呼客人。”
二叔脾气温和寡言，交待几句让自己多回来看看南父的话，他便径直出去。
南父迟迟没有下楼，南姒上去找他，书房的门是半掩着的，隐隐约约听到房间里南父的声音传到楼梯间。
南姒走到书房外边，看见南父背对着门口在窗户前打电话，她在原地等了一会。
南父挂断电话，她才用手轻敲门边，“爸，客人都来了，您收拾好了就下去。”
南父眼皮一跳，竟然没发现南姒什么时候来的。
“上来也不打声招呼。”
南姒唇角扯了扯，“我刚上来，妈一个人在下面应付不过来让我来找您。”
“嗯。”
“沈晏行那小子没来？”
南姒手把对南母说的话对南父说了一遍。
南父叹气，“他要是过来了你跟我说一声。”
南姒点头。
她跟南父一起出去，南母身边在招待客人，周围的人南姒眼熟，应该是家里常年有生意往来的叔叔伯伯和他们的太太。
南姒打完招呼自己就溜了，她插不上话。在一旁叔伯们为了找上话题难免问起沈晏行的事。她不愿应付这些，场面上的礼数周全后，她便先告辞，自己脱身去了花园。
至于那些太太们背后窃窃私语的话，她只当没听见。
南姒没想到的是，楚虞也在。
她刚从旁边桌子上随手拿一杯红酒，抬眼就看见楚虞朝自己走来。
打量了一下周围并没有看见楚父，南姒抿唇，母亲是知道楚家和沈家的事，自家和楚虞本来也没有生意往来，各种场合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楚虞她怎么会在这。
“别惊讶，我是正儿八经收了邀请函过来的。”楚虞扬了扬手里的红酒。
南姒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镯子，每次自己见到她，她手腕上总是戴着同一条，说话间下意识还要转两圈。
南姒转开目光，只是自己和她待在一起确实没什么话可聊，所以客气地告辞。
“南姒，你急什么呀。说起来我们都没有认认真真说过话。”
南姒蹙眉，她的声音清甜，要不是知道她在背后诱哄沈云辛做了多少事，她真就小看了她。
“我们好像没那么熟。”
南姒和楚虞彼此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互相给对方添堵，真正对上的时刻眼下还是是第一次。
南姒实在没有心情为了沈晏行的烂桃花纠缠，这是她父亲的生日宴不想希望变成某些人争风吃醋的机会。更何况沈晏行根本就没来，楚虞她这出戏未免冷清。
“你要是诚心来参加宴会，社交也好，应酬也好，都随你。只一点，楚虞你别招我，我没兴趣陪你假惺惺。”
“我知道他没来，我是来找你的。南姒，你不想知道他今天为什么没来吗？”楚虞神色淡淡，手指不经意摩挲手腕上的镯子。
南姒扬唇，颇觉好笑，她怎么非要揪住自己不放，便在原地站定，随意地撩了撩头发，看她怎么演下去，“你的那些把戏，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那真是可惜了，我今天来本来是想提醒你，别陷得太深，千万别假戏真做。”她故意流露出同情地眼神。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父亲现在跟我父亲是一条线上的人，你和他一样没可能。你瞧，当年我做错了什么。我父亲生意上的事我并不知道，可他这些年一直避开我，往年的情谊说没了就没了。”
她的神情完全把南姒当作她是同病相怜的人。
南姒不想再看她假惺惺的模样，顺着她的话，“那我该多谢你的提醒。”
南姒从她身侧穿过，酒杯同她的轻轻一碰，清脆的一声碰撞声，杯中的酒微晃。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对了。”南姒回头，也学她恳切的样子，“再多说一句既然知道他对你什么态度，还不如大大方方放手，没必要折磨自己。”
“让我放手，换作是你能做到吗？”楚虞终于不在掩饰，露出本来面目，声音里听起来满是不甘心。
南姒唇角轻扯，背对她的身影轻轻耸肩，“我只知道有夫之妇不能沾染。”
南姒径直离开。
楚虞的话，南姒只听一半，只是楚父和自家什么时候有的合作，她从没听人提起。南母在电话里也没提过。
南姒和楚虞分开，去了宴厅里，抬眼打量见在宴厅一侧瞧见楚父和她二叔相谈甚欢，眼皮忍不住轻跳。
耳边响起楚虞最后轻轻叹息了一句，“也许他根本不在意这些情份，守住沈氏于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