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宿醉未醒梦
夏霁凡听见了林榆白对她的邀请，光明正大地说出成年人的需求。
她渴望林榆白能疏解自己从脚趾开始颤栗的欲，于是伸出脚尖在他脚踝上作曲，奏的曲折回环，回答了他的问题。
“在哪做？”夏霁凡离得他很近，轻飘飘地吻住喉结，空气在口腔里吸入腹中，只在皮肤表面留下了红印。
林榆白的呼吸加重，他伸出手捧着夏霁凡的脸，在唇上反反复复地碾着，与她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则带着她的手背到身后去，托着腰使力起来。
夏霁凡不敢去看旁边四仰八叉的那群不省人事的酒鬼们，跟上林榆白亲吻的节奏，脚踩在他的拖鞋上，往后倒退。
她避开踢到一旁的高跟鞋，在眼睛瞥到趴在桌上的那位年轻女孩，不知是真睡着还是不想拆穿他们而装睡。
夏霁凡被林榆白带着，一步又一步。
直到门把手被轻松拧开，两个人的世界彻底隔绝在这狭窄的空间里。
夏霁凡被抵在门上，她刻意往后仰头，轻而易举地就猜到林榆白的手一定会在后面托着。
她笑了，在未开灯的黑暗之中。
“在这，在床上。”林榆白回答了她的问题，指尖从顺滑的发丝摸到了后颈中央一小块骨头，他指腹打着圈揉了两下。
夏霁凡把碍眼的纽扣一颗颗松开，他的那件衬衣被工整的放在木地板上，像是讨要拥抱的姿势，于是女人的白色长裙也答应了他的撒娇，堆成一团缩进去，敞开着的拉链磨到了衬衣有些痒。
她转瞬之间陷入弹簧垫的托举中，腰间是空的，适应了好一会。
“很软。”
林榆白的声音在她耳边放大，不由得让人挺了挺有点酸痛的肩胛骨。
夏霁凡知道他说的并不是这个弹簧垫，她指尖摸到了那颗在林榆白小腹上的痣，不过很快就收回了手，还有很多机会，她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喜欢。
她的手腕搭在年轻人锁骨处时，却已经感受到了滑腻的汗液，整个房间太黑了。
“榆白，开下灯。”夏霁凡咽了咽津液，将干涸的喉咙浸润完，才稍微说出了话。
林榆白撑起身，把女人的头发拢了拢，问道：“怎么了姐姐，不舒服吗？”
夏霁凡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想把你看的再清楚一点。”
床头的按钮被打开，灯光迅速包围了沾染着他们两个气味的小部分区域，昏黄的、暧昧的，带着酒精味道的唇。
林榆白的双臂圈在她的头边，夏霁凡却没有看他，她盯住了台灯边上放的冰川纹玻璃杯，里面装满了水。
大概是花了眼，她看着水的波纹和玻璃杯纹路相左，狠狠地晃着。
夏霁凡急于去证实，想再看一眼，却被那只手捏住脸转过来望向林榆白的眼睛，细密的睫毛又打在她下巴处。
“姐姐。”他的声音就在耳边。
“嗯？”夏霁凡抿着唇回他。
林榆白的手像是要把蓬松柔软的面包片从中部挤压成沙漏型，于是她感觉到自己腰越来越紧。
“姐姐，想听你说情话。”
他想听的并不只有情话，还想看见夏霁凡的沉浸，观赏她仰成漂亮弧度的那一段脖颈。
就连最后，女人的声音都是碎的。
它被林榆白一片片捡起来，拼凑成情话的模样，就在夏霁凡熟睡之前。
“我们两个肌肤相亲，你在灵魂的最高处把我撞个满怀。”
窗外的日光照进房间里。
夏霁凡醒来之后，身上还盖着薄毯，她只是睁开眼，听着门外的动静，并没有立即下床。
一直到林榆白开门进来。
她才拉着毯子稍稍起身，看到年轻人手里端着一杯水，走过来之后将水放到旁边，俯身在她额头上贴了贴唇。
“先喝杯水，洗漱完吃早餐。”
夏霁凡喝水的时候，林榆白就在面前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笑什么？”她把杯子递给他，拽了拽往下滑的毯子。
林榆白低头，指腹在刚刚夏霁凡嘴唇碰到的杯沿摩挲着：“我最不确定的情感，昨天晚上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夏霁凡的目光掠过他，往门那边看去：“你的朋友——”
“已经离开了。”林榆白突然靠近她，眼睛里亮亮的，对着她说话：“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是的，就像凌晨的公寓里，所有人都宿醉。
只有老天知道他们的放荡。
夏霁凡亲了亲他的鼻尖，微微一笑：“我要穿衣服了。”
林榆白很识趣地出门照看着他的早餐，留女人一个人在卧室里。
夏霁凡看见自己的白色连衣裙从原本的地板上跑到了桌面，上面还放着林榆白给她准备好的t恤和短裤。
她简单收拾好自己，从卫生间洗漱完之后，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要喝咖啡还是牛奶？”林榆白端着两份吐司培根卷放到餐桌上。
夏霁凡拉开凳子坐下，顺便说到：“牛奶。”
林榆白倒了两杯牛奶，一杯放到她面前，一杯放在自己这。
也不知道为什么，夏霁凡感觉自己这顿早餐，吃的像是在约会，明明连高跟鞋都没穿，林榆白也只是穿着睡衣。
早饭吃完。
夏霁凡本想帮着林榆白一起将公寓里收拾收拾，昨天酒倒是喝的很痛快，他们走后，留下的是一片狼藉。
林榆白拒绝了她的好意，于是夏霁凡窝在沙发上，看着电影，顺带瞥几眼认真打扫卫生的林榆白。
没过多久。
年轻人便走到沙发前，将桌面上的食物残渣和酒瓶一起收拾到垃圾桶里。
林榆白的身体正好挡住了夏霁凡视线，他弯腰时，她就从领口看到了他的胸膛处，上面还有未消的红痕。
她也有，这是情侣的配对。
“你今天有什么计划吗？”夏霁凡开口问到。
林榆白将垃圾桶放回原位置，把一次性手套也扔进去，坐到她旁边。
“听你的安排。”
“我没什么安排。”
夏霁凡笑着看他，把手搭在林榆白的领口处，触摸着自己留下的印记。
“那陪我在书店呆着吧。”
她没从公寓里待很久，出门的时候还碰上了在公寓楼门口坐着闲聊的那两位奶奶，夏霁凡礼貌地打了招呼，跟林榆白一起往书店的方向走。
夏霁凡的连衣裙被林榆白放在纸袋里拎着，偶尔蹭到他的裤子，发出细微的声响，被女人捕捉到。
没过多久，年轻人把纸袋换了只手拿。
夏霁凡的手被林榆白牵了起来，她垂眼看过去，嘴角上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任他牵着。
平常这条路她走得匆匆，没注意到什么花，今天才看见盛开的木棉花，想到了林榆白之前折给她的那朵。
回到书店之后。
夏霁凡刚开门没多长时间，就有家长带着孩子来这买课外书。
因为跟她熟络，临走之前那女人还问了一句那个年轻小伙子是谁，怎么瞧着这么眼生。
夏霁凡看向林榆白，回头把“朋友”两个字说给了她。
等女人和孩子走了之后，林榆白才走到夏霁凡旁边，语气平淡感觉不出有什么情绪的变化：“怎么跟她说我是你朋友？”
夏霁凡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问，看不出要讨要男朋友头衔的想法。
“怕别人话多，给你招来没必要的目光。”
她不确定林榆白愿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既然他没有告诉那群朋友们自己是他的女朋友，那自己也没必要去急着跟旁人宣告他是她男朋友。
林榆白搂住夏霁凡的腰，将脑袋抵在她肩膀上，热气蒸着她的脖子：“但是姐姐，这样搞得我很像拿不出手的地下情人。”
夏霁凡吞咽了一下口水，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要我在你脸上戳个章？就写夏霁凡男朋友六个字。”
“我不在乎，只要你乐意。”
林榆白顺势又在那处落下一吻，手还在腰间禁锢着，引得夏霁凡有些意乱，到还不至于情迷的地步。
“亲够了吗？”她胳膊撑在林榆白的胸膛上，把两个人距离分开些。
“如果我说没有，姐姐还会让我继续亲吗？”林榆白盯着她的嘴唇，笑出声。
夏霁凡掰开了他环在腰间的手，走到一边把抹布浸湿后拿给林榆白：“我需要你付出点体力劳动。”
她回卧室换了身自己的衣服，然后将裙子和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搅拌。
夏霁凡晾好之后，回到书店把新到的书又重新摆到书架上，时不时地看一眼拿着抹布擦书架的林榆白，心里充满着淡淡的满足感。
她真的太久没谈恋爱了，以至于林榆白的出现让她来不及去判断这个年轻人是否是个好人，是否值得托付，夏霁凡对他的一见钟情根本来不及去思考这些，她也懒得去思考。
等所有的书架擦完之后，林榆白坐在夏霁凡身边，也找了本书读着，消遣时间，偶尔进来一两个顾客，他还当起了收银员的角色。
给买书的人找零，然后礼貌地说“慢走”。
林榆白是在傍晚给夏霁凡做完晚饭离开的，他还索要了一个离别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