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26、血灾，狼藉，生命最后的尽头

    当然在经过一系列的平常的变化过程中，即便还可以再一次看到这些人眼中透露出来的色泽，或者是一种不安，又或者是一种想安全抵达彼岸的念想，我们的问题都太过严重，经不过任何折腾的步骤，那些年我们习惯坐的位置，依旧没有变换任何一个方向，情况发生转变之后，或许还是看不清楚其余的意思。

    我坐下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起，我已经坐在对面的位置，一直看着他们的表情，以至于还有想要说的话，似乎这个过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更别说还是带着一定的目的而来，我制止不了火炏的举动，更无法去消除这个家里潜在的隐患，因为能力有限，所以即使父亲坐在那头，丝毫无法动摇火炏的内心。

    我认为不说的话，他们可以安心地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我们互不影响，各自管理各自的生活，即便不再往来，更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我不安定地坐着，总认为事情并不会如想象中的平静，或者只是我多想，又或是父亲什么都不懂，真变为老年痴呆，或者可以任由他们去发展，不会有任何不妥。

    父亲现在懂得一点意思，应该在我的一番照料之下，变得情况好转一点。他看着我们几个人，唯独少了火焱的时候，重新提到：“火焱怎么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看着他的视线一直在扫着火焱的身影，我说：“我跟他说过了，可以不用回来。”

    他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样子，说：“你们有什么大事，就该把他叫回来。”我安扶着父亲的情绪，说：“不是什么大事，是火炏的一点点私事，可说也可以不说。”我把视线投放在火炏的身上，希望他不必再讲关于自己的事情。

    他不为所动的脸庞上，看不清真正的想法，不愿意跟他有关这个话题，再看一看雨降，脸上带的意思，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全部是火炏擅自做主，好像同时在说出了事情，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于是话题被打开，我内心中的话题，简单，明了，大家一听都懂。所以话题朝着我的想象发展着，直到他开口说话时，突然觉得氛围不对，在座的人脸上都发生了变化，我不懂这种平静的话题下，是不是一种紧张的氛围，而结果意思都懂，甚至父亲都知道自己脸部变化，极力地控制着情绪的波动。

    说出去的话就没有收回来的余地，这种平静，并不是答应，但还是没有听出否认的话，我一直在关注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以及还有表情上的变化，以防止没必要的麻烦出现，可是把视线落在雨降平静的脸庞上，还是有意外发生了。

    父亲手中的拐杖不偏不倚地落在火炏的头上，那一瞬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拐杖在火炏的头顶上落下，带着一道血流额前滑下，拐杖落于地下，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是看在眼中，突然像是失去灵魂一样，而火炏一动没动，半点声音没有发出。

    确实发生了一件事情，火炏头顶上的血源源不断地往下流，从眼皮上滴下，从鼻尖上落下，不一会儿地下落了一滩，雨降被吓傻了，眼神呆滞地盯着血流的迹象，父亲全身颤抖着，似乎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

    我知道发展的情况不太妙，在反应过来之后，还是用着颤抖的手，摸出手机，去找白马鱼的电话，来来回回地翻了几页之后，才找到那个要打的电话号码，所有不知道要如何处理的事件，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医生，这种并不会太意外的想法，在别人的掌控范围内。

    白马鱼听着我发不出声音的语调，说：“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先不要害怕，慢慢说，要不然我赶过来。”我原以为我不会害怕的心情，在那一刻开始觉得已经不再是我要承载的范围，我还没有落下泪的时候，火炏一头栽下去，雨降蹲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看着人躺在那儿的时候。

    雨降大声叫着：“火炏，火炏，不会有事的。”他扶着火炏，沾染着他的血，从头上到身上的衣服，突然间像是要经历一场生离死别一样，我终于可以发出声间：“医生，快点带人过来，有人不行了。”

    他到底是不是不行，我并不清楚，只是想着医生可以快点赶来，再晚到的话，可能人真的要不行了。父亲的状态不好，已经不属于自己一样的身体，控制不住，我看着现场倒下的两个人，而我依旧是无能为力，希望医生快点到来。

    此时，楼上火轩突然大声哭起来，从楼上传到楼下，原来火轩还是会哭，声音还是会这么巨大，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哭声，但是我已经完全顾不上他，倒下的两个人是不是会永远的离开这个家，在我意识里面的情况，是最坏的一种打算，伴着火轩的哭声，两个阿姨拿着毛巾过来，把火炏出血的头包住，另一个阿姨在父亲边上，散着风叫着：“快点呼吸，呼吸呀。”

    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乱糟糟的一个空间，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把躺下的人重新放好，该止血的地方及时地止血，该呼吸让他尽可能平稳地呼吸，原来事情并不会太过简单，该看到的场面依旧看到了。

    这绝对是火炏故意造成的局面，像是在跟父亲示威一样，一定要用这种手段去解决自己的事情，本来已经没什么的家庭，彻底的转变成一场可怕的画面，带着血腥的味道，带着众人着急忙慌的动作，还有楼上小孩的哭声，简直像是一碗乱滚的粥。

    真正等到医生来的时候，已经时隔很久，医生看到这个状况，还是很麻利地处理了现场的状况，该送医院的送医院，该去陪着的人跟着一起去医院，我看着雨降跟着他们一起，我带着颤抖的声音，说：“你先过去看着，我随后赶过来。”

    狼藉斑斑的家里，我让阿姨先把这个地方打扫干净，跑到楼上看看火轩，哭声没有止住，我把孩子抱起，原来孩子大便小便一起，全部在纸尿裤里，于是我只好把孩子的事先收拾好，脑海里还想着送去医院的两个人，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等着一切收拾好，我带着火轩的东西，急着赶去医院，阿姨看我担心的样子，说道：“不要着急，路上小心一点。”我急急地跑出去，至少在这一刻，我觉得还是没必要通知火焱，家里发生过这种事情，让他安心点。

    火炏和雨降能不能在一起，我并没认真地想过，会不会以此事告终呢。这种结果，我亲眼看着，但确实没能及时制止，发生了一场血光之灾。去往医院的路上，车子开得相当地慢，我内心里想着事情不论怎样处理，两个人可以安然无恙。

    到底我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白马鱼一步没有离开过，一直等在父亲急救病房外，雨降在火炏那边，白马鱼看到我的时候，问：“出什么事了，闹成了这个样子。”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大概意思他已经懂了，但是并没有对火炏和雨降的事发生任何评判，里面的抢救依旧还在继续，我们等的时间确实有点长。

    我安静地坐在外边冰冷的椅子上，白马鱼坐下来，说：“火炏那边不严重，破了个口子，缝几针就好。”他跟我说这话时，我大概已经了解意思，父亲真的好不了，之前医生已经说过的话题，我不想再让他重复着说一遍，我说：“我知道，父亲的事一直麻烦你，之后可能不会这么麻烦了。”

    等的时间越久，感觉越不好，我起身说：“我去看一看火炏那边的情况。”大概是因为我不敢继续面对现实，所以想找个地方逃离，可是这是医院，反复地会看到不同的病人，还有哭闹的人，空间中弥漫着大量的消毒水的味道。

    火焱确实没什么事，已经包扎好的头部，安静地躺着，像是睡着了。雨降一直守在边上，看着我过来，雨降说：“这边已经没事了，你父亲那边呢。”

    我没说父亲如何，说：“火炏没事就好，你好好照顾他。”看着像是睡着的人，这又是何必呢，一定要闹成这个样子，我虽然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从小到大，在你的惩治范围内，每走过一步，都会想着早一点脱离有你的空间，其实到最后还是没有，还看到这样的一幕。

    我看着人没事，便离开走出了门外，雨降跟着出来，我们一起站在这个无尽的走道里，还会有来来回回的人，他们不怎么关心我们出了什么样的事情，雨降说：“我不知道火炏会这样子，根本劝不住，发生这样一件可怕的事情，我都不知如何待下去。”

    “他就是这样的人，你认识他的时候，应该知道，平时里表现的冷漠，其实他的内心没有半点人情味，我从小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这几年他才有一点点转变，可能是因为恋爱的关系，但是他想要被认可的心，一直是没有放下，不论是学习，工作，还是爱情，似乎总是有很要强的心理作用支配着他，到底是活得太累了，现在刚好，躺着好好地睡几天，之后可能会好转吧。”我说了长长的一段话，雨降听着，不知有何感想。

    “我去看看父亲，火炏醒了，跟我讲一声。”

    我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在走道里冷冷的暗色调下，渐行渐远，后来他们真的要做什么，或者真没有任何关系，似乎我也可以早一点脱离这个境况。

    白马鱼帮我抱着火轩一直等到父亲被推出来，手术的医生说，脑袋里的淤血清除了，不过还是不理想，很难再做长久的坚持了，这本就是我已经做好的准备，后事也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其实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不要再难过了，这样也好，不用再继续面对这个复杂的家族了。”白马鱼说的话，应该也是他一直见证的场面。

    父亲再一次住到病房里，不知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余下的时间还有多长，我的脑海里空白着，一片一片画面怎样都无法涂上色彩，还要走多久，才会到达一个地方，原来似乎还有很多事情，未来及处理，突然间变成另一种样子，让我来不及再去看一眼，这是一个尽头，或者是一个人的生命的最后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