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27、遗憾，挽回，至少不留下遗憾

    我已经不再去想结果怎样，已经是料到的结果。医院里的人还是众多，而要收拾着出院的人也很多，当然父亲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火炏和雨降并没有过来看一眼父亲，反倒是他们已经提前出院，我留在医院里，看着父亲脸色渐渐地好转着，即便是真的好转了，我没有再跟任何说父亲的事情。

    医生说坚持不了多久的时候，我还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在医院躺了几个月，奇迹般地好转了，医生过来又重新做了各项检查，觉得不存在任何问题，可以回家好好地养着了，之后千万不要再出现刺激的事情。

    所以我以为的事情真的很简单的过去，当我给父亲办理好出院手续的时候，收到火炏的消息：“雨降消失了，不知道去哪儿。”我没有回复他，雨降去哪儿，我根本不清楚，或者是因为内心无法面对发生的事情，一走了之，这个可能是最大的一点。

    家里似乎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两位阿姨也不做了，可能是害怕我们家这种情况再次发生，离开前还是觉得这么多年，她们在我们家做事情，也不能亏待了她们，最后的多少还些安慰金，其实没有任何不会的地方，离开谁这个家依旧还会运行着，不论是火焱独自去过他的生活，还是火炏去追求被我们认可的恋爱，这些都没有错。

    那一段时间父亲像是没病一样，在房间里来去自如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像是刚刚病过一场，家里突然少了许多人，然而忙碌的人依旧是我一个人，又突然收到公司的通知，我又要去工作，事情一下子变得不知道首先要应对哪一点。

    我给齐叔打了电话，说：“齐叔，帮我来照看父亲两个月时间，我要去忙工作，火焱和火炏都不在，现在家里没人。”齐叔本来已经答应好的事情，等我走的那天会过来。

    隔天晚上，父亲把我叫过去，说有话要对我讲，我甚至不晓得父亲对我要讲的内容是什么。那一天，我像平时一样，站在从前的那个位置上，父亲远远地坐在椅子上，只是在边上放了一个文件袋，不知道又要有什么样的事情安顿我。

    “现在只有你还在这里，不过也没关系了，该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大概这便是我的人生了。”他拿过厚厚的文件，递过来的时候，伸出去的手，即便有点颤抖，还是稳住了。

    我接过文件，没有马上打开看里面的内容，他说：“早先年，准备的一点点小手段，看起来确实挺有用的，之后就交由你来管理了，其他人有其他人的事业，至少你还是信得过。”听着他说完话之后，我才打开这份文件，原来是一份信托，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我没有仔细看。

    “我已经全部签好了，里面的条款都很详细，你自己收好，我这一生确实是什么都没做好，这人生的尽头处，也不去讲哪些错与对，最后还有人能守着，已经足够了。”他最后发出一声轻笑，不知道是在笑他自己的人生，还是笑我们这个家最后成了这个样子。

    确实有很多没做好的地方，但是过去的事谁又会追究呢，或者现在还有一个我，仅仅站在这个空间里，听着他说起过许多陈列往事，但是习惯于听的我，渐渐地听多了这些事情之后，内心特别平静，无任波澜起伏。他说的很清淡，毕竟不是任何人的错，就简单地讲了一些事件，可能因为我这种性格，更听不出任何问题。

    父亲的事情已经结束。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说一个人走的话，很平静的那种状态，的确没有更好的纠结，所以当我以为一切像平常一样，继续可以生活在这个空间里，看着家里已经没有人气的地方，很多事情都需要我自己去处理，内心里没有反感，欣然接受每一个做事的细节过程。

    距离我要去工作的时间还有几天，每天早上一大早醒来，开始给父亲准备早饭，包括我自己，火轩，我都要一一地全部照应着，开始一件一件小事堆积，好像一整天就是这种无尽的事情充斥着，忙忙碌碌着，好在晚上还有一点点时间是属于自己，坐下来认真地想一点事情，还有继续要做的工作是什么，父亲交给我手中的文件，拿出来看几页。

    雨降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没有跟火炏说过要去哪儿，不过在我没有联络他的时候，他主动给我发了讯息：“我在尼泊尔，一个人到处走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些事情要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其实我这个人觉得事情简单一点也挺好，你觉得呢。”

    “你觉得好就可以了，如果你方便就跟火炏讲一下，不要让他担心，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见到他的人了，家里的事情一时间变得特别多，我没有心情去照顾其他人，如果能回来的话，那就更好了。”我发过去的每个字，不知道他有没有全部看过，还是说已经跟火炏讲过这个事情。

    “我会处理好我们的事情，你不用提心，好好地照看自己家里的事。”他发了这句之后，以后就完全没有任何音讯了。或者他也有好好地处理过这种杂乱的关系，可是我觉得他不一定能扭转火炏的那种性格，如果感情失败之后的事情，只是两个人最好的归宿的话，现在各自去独自行进一段时间，发现自己真实的内心，是否所需要的只是一段感情，并不会其他多余的事情。

    结果我还是把雨降在尼泊尔的悄息传递给了火炏，他没有回复我，看起来他已经提前知道了，还没有行动去把这个人找回来，我想着两个人的关系原来维持的够好了，不会因为现在突然一件事，动摇两个人的感情，火炏不是这种人，更大的可能他还是要去等着这个人回来，不需要去找，彼此各自整理好内心的感受，真实地表现自己。

    他们的事情没有再管过，反正未来的时日还挺长，足够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我一直等着时间快点过去，而我的工作又可以提上日程，不论是不是因为热爱一份工作，原因只是我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合适的时候去解除合同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看来我后面的想法就是这样子。

    在我要离开的那段时间，很多事情我已经全部安排妥当，我把火轩带到我妈那儿，还有父亲给的文件，其实我心里并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又或是我一个人来不及应对各种各样的事情，大概是因为之前收了她的钱和房子，想要重新用另一种方式去偿还她。

    我妈像是知道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有一种脱离世俗的感觉，而我只是说：“这一次来就是让你帮我照顾一小孩，一个月的时间，空出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工作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工作，之后的事情虽然还没有计划好，但是已经在计划中了。”

    她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看着我面前的文件，我指了指：“这是父亲的信托，现在全部交给我了，后续得怎么处理，我还要重新去筹划。”

    “给你了，就是你的，所以他最后还是把东西拿出来了，不知道他图个什么。”她叹口气，终于还是把文件拿过去打开，看了开头，又重新装回去，“他留着是想看一看你们三人，最后谁能陪他到最后吧。”

    “我没有想过要独吞，如果可能的话，后面还是会跟他们一起去看一看怎么处理。”我确实还是原来的那个我，没有因为家里变化成如今的样子，去改变自己的想法，所以不论今后在任何地方，我还是现在的我。

    “我知道你是这样子的人，并没有劝你什么，你有什么想法，或是想做的事情，现在都可以认真地去做，不要留下任何遗憾。”她在一旁边跟火轩玩，又不时回头跟我说几句话，“你想要的生活，现在完全可以去实现，不论你是从一个怎样的过程里走过，至少那时候你没有放弃，不是吗。”

    她的话并不是说曾经我是怎样去到那个家，又是怎样在那个家里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反而认为那只是我理想的起步，从那种地方走过来，不肯放弃。

    我的故事还在继续上演着，可是并不是因为那个家，反而是因为她当初把我丢下的时候。不论在那样的家庭，或者在其他任何一个地方，可能都不会面对发生的各种事情。我看到事态的发展，可以避免的事情一下子发生，对于我，还是对于他人来说，到底怎么去形容，那种停靠在心里的痕迹，突然变得不是太过重要。

    还在想着离开的时候，所以做出来的选择不论对与错，都是内心最好的证明，我不太懂得是不是现在的我有一种可以完全离开的心态，当我离开的那一瞬间，心里没有犹豫，更没有回头看过任何一寸地方。

    原先我以为事情很简单，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认真地处理好，其实我错了。不论我们是不是可以处理好，但是我们没有那样做，任由他们自由地发展，到达不可控制的范围，所以于事无补的我们，站在这个空间里，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这是我最后一次工作，我跟金剩四已经说好了，他还略带惊讶地说：“之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现在是不是找到更适全自己发展方向了。”我听着他的话，顺带着想一遍自己的方向，说：“因这有家里的事情解决好，刚好可以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了，觉得可以把现在的工作放一放。”

    他听我说理想的事情，不知是不是许多年未听到这个词，冷笑了一下，说：“有理想确实是一件好事，不过理想仅仅是理想，没办法实现的东西才是理想。”他讲着一句我听不太懂的话，好像是他永远不会实现理想一样。

    而我正是因为有理想，才要去奋斗，不管不顾地把眼前所有的事都停止掉。不论后来我要做什么样的事情，绝对是按照自己的所想去实现，我唯一的一次朝着理想去的方向，正是这一次，那刻起我真没有退缩。

    我以为金剩四会给我弄一个赔偿的标准出来，还像他最开始对待我的态度，很痛快地把问题解决了。我并不知道他是怎样去想每一件事，或是我是一个怎样的人。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没有为难我，看来我要把最后的工作好好地做完，仅仅是对他这么短的时间内，对待我的一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