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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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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三月,天地间一派盎然生机。而蒋府也迎来了新成员,一位小公子。

    蒋世欢和蒋若玉围着摇篮,看着里面那个熟睡的婴儿,悄悄感叹:“他好小哦!”

    蒋若玉伸一只手进去,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脸,笑着说:“欢姐姐,你看他好软!”蒋世欢一听也好奇地戳了戳,随后欣喜道“真的诶!”

    “哇——”那婴儿估计受不了她们这么戏弄,直接大哭起来。知道闯祸了的两人,连忙收手去安抚他。可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只能围着摇篮急地转来转去。

    “哎呀,你别哭了!等爹回来了又要骂我们了!”

    外面的丫鬟听到哭声,赶紧跑进来抱着孩子哄,还埋怨两人:“两位小姐若是没事,去练练字也好。小公子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让你们闹醒了!”

    两人自知理亏,低着头出去了。

    晚上,蒋父回来,又把两人叫到书房吵了一顿。等蒋父吵完,蒋世欢凑过去,开心地问:“爹,小宝宝取什么名字呀?”

    蒋父见她半点记性都没长,气得瞪了她一眼。蒋世欢撒娇道:“爹,你就告诉我嘛!”

    蒋藏锋过来敲了下她脑袋:“还没想好名字呢!你在那里问什么问!”

    蒋世欢吐吐舌头,退到一边。蒋父捋着胡子,沉思道:“这几天,我想了许多,总觉得不合适。”

    蒋世欢坐到一边随便说:“他出生那天正好是晴天,干脆叫他蒋沐阳好了。沐阳而生!”

    “不好!”蒋父摇头拒绝,“沐阳不若怀旭!心存光明,才能行事磊落!就叫他怀旭吧!”

    蒋藏锋欣喜道:“藏锋先代怀旭谢爹赐名了!”

    “蒋怀旭……”蒋若玉高兴道,“还是爹会起名字!”

    蒋世欢喝了口茶想:还不是我提醒他的!

    蒋父甚是喜欢这小孙儿,一有空便抱着他逗弄。在他满百日时,还在府里办了百日宴。蒋府的喜事一件接一件,蒋父的心情也越来越好。

    蒋世欢看到他们开心的样子,心里也释然了。

    或许自己马上就该走了!

    百日宴上,蒋世欢无意间看见张遇圭也来了,便想马上躲开他。一着急,转身就撞到了端茶的丫鬟。

    “哎呀!小姐!你没烫到吧!”丫鬟连忙放下托盘,跑来帮她擦拭茶水。蒋世欢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向屋里逃去。

    “蒋三小姐!”张迎甲叫住了她,“我们能单独说几句话?”

    蒋世欢干笑着说:“就这说吧!”说完,就心虚地看向另一边,抿着嘴唇。

    “是关于迎甲的!”

    听到这个名字,她才转过来看着张遇圭,紧张道“什么事?”

    张遇圭带着她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说:“首先,谢谢你当初帮了庄灵。其次,你和迎甲的事,我也不想去计较谁对谁错。我只希望,你能写一封信,帮我劝劝迎甲,让他回来看看娘。”

    蒋世欢也想他能回来,两人好好告个别,便说:“没问题!只是不知张公子什么时候要?”

    “后天,庄灵来蒋府看望绮罗郡主时,你可把信转交给她。”

    “好!”

    张遇圭没有离开,而是看着她,“你为何没有半点犹豫?”

    蒋世欢道:“本来就是我害他的,我能犹豫什么?”

    张遇圭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转身离去。

    蒋藏锋见张遇圭和蒋世欢说了些什么,便走过去问:“张将军找你有什么事吗?”

    蒋世欢看着天空,缓缓道:“哥,你喜欢绮罗郡主吗?”

    “她是我妻子,我自然要敬她。”

    “可你发自内心喜欢她吗?”

    蒋藏锋盯着蒋世欢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欢儿,天下有情人能成眷属的几何?夫妻之间,相互理解尊敬,才能过一生,喜欢不过是锦上添花。花难寻,不代表锦缎不成。”

    蒋世欢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想什么。

    蒋藏锋又说:“错过的,就不要去想了,只会平添痛苦!”

    ……

    晚上,在烛火的照映下,蒋世欢的脸色忽明忽暗,案上的白纸未着一墨。她叹了口气,趴在案上睡了过去。

    挽月心疼她,把她扶到床上去,“小姐,你既然放不下,当初为什么又离开呢!”

    转眼,庄氏来到府上探望,蒋世欢趁无人之际,把那没署名的信递了过去。

    ……

    蒋世欢还没来得及思考张迎甲收到信会怎么样,蒋父的身体首先告急了。他从上次百日宴后,就有点不舒服,最近几日越发严重,只好修养在家。

    于是,蒋世欢时常抱着怀旭来看他。

    “旭儿,天天来我这儿,怕是要沾上病气了!”蒋父靠在院里的藤椅上感叹。

    蒋若玉抱着怀旭,蒋世欢则在一边盛药,听到蒋父这句话,不悦道:“什么病气,都是没有的!再说!旭儿那么壮,还怕这点病气不成!”

    她把药放在小桌子上,又让下人把药渣端走,自己从蒋若玉手上接过怀旭笑着逗他“要我抱还是爷爷抱?”

    小怀旭很粘蒋父,一看见了蒋父,就朝蒋父那边伸出两只藕节小手,嘴里咿咿呀呀着。

    “爹,你看!是旭儿自己要你抱的!”蒋世欢来到他身边。

    蒋父费力地坐起身子,得意笑道“是你不招他喜欢!来,旭儿,爷爷抱!”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怀旭,轻轻拍着后背。

    最近,蒋父觉得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嘴上不说,可他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

    望着正斗嘴的蒋世欢和蒋若玉,他眼里的阴影更深。若他走了,谁能庇护她们呢?

    吵赢了的蒋世欢心里更高兴,摸了摸药碗,端起来轻轻吹了一口说:“爹,喝药吧!”

    蒋若玉走过从蒋父手上接过怀旭,“爹,我先给你抱着!”

    蒋父看那药一眼,叹道:“这天天顿顿喝,也不见好呀!”

    蒋若玉在旁边说:“爹现在倒是像欢姐姐了,总是不喜欢吃药!”

    “谁喜欢吃药!”蒋世欢怼回去。

    “你们两个和那闹山的麻雀一样!”蒋父接过药喝了两口,叹道“好了,你们下去吧!让我清静!清静!”

    蒋世欢端起药碗和蒋若玉相互埋怨了一下,“都是你!”

    ……

    天气渐渐凉了起来,蒋父的病却没有好点。他一开始还能四处走动,后面就只能躺床了。蒋世欢从外面采了几朵菊花来,把桌上枯萎的花扔掉插上新的,然后端着花瓶来到蒋父面前邀功说:“爹,你看!我特意去迟溪采回来,想来你一次都没带我们去过,这次病好了,我们全家一定要去一次!”

    蒋父想抬手摸摸那花儿,可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蒋世欢见了,托起他手搭在菊花上。蒋父满意地笑了,“这迟溪的菊花果然美!可惜以前没能带你们去看看!”

    “没事儿,以后去也是一样!”

    蒋父的手从菊花上滑到蒋世欢的手上,“欢儿,你去把他们都叫过来吧!”

    “爹,哥哥还在上朝呢!我们等等他好不好!”蒋世欢把蒋父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柔声道“欢儿以前总是惹爹爹生气。”

    “你最近倒是孝顺不少!要是以后也这样多好!”蒋父轻抚着她脸庞,眼里满是不舍。

    蒋世欢笑着说:“以后欢儿都这样!”

    晚上,蒋藏锋坐在蒋父床前,其余人守在下面。

    “人都来齐了吗?”蒋父眼中已没了光彩,他气若游丝,却紧紧抓住蒋藏锋的手。

    蒋藏锋道:“爹,大姐还没来呢!我们等等她好不好!”

    “我等不到了!郡主,能否让老朽再看看旭儿!”

    绮罗郡主擦掉眼泪,勉强笑着抱着怀旭来到他床前,把孩子递过去。怀旭不懂生离死别,他看到了爷爷,就伸出手去要抱抱。

    蒋藏锋把蒋父的手托到怀旭身边,怀旭立刻捏住蒋父的手指。蒋藏锋说:“爹,旭儿要你抱呢!”

    “他大了,我抱不动了!郡主,带他下去吧!免得沾病气!”

    “爹说得哪里话!旭儿不见了你才要哭呢!”绮罗郡主抱回怀旭,轻轻啜泣。

    蒋父又说:“崔丫头在吗?”

    崔婆子赶紧上前:“老爷,我在呢!”

    “你自小跟在我身边,如今都成老婆子了,我也没说声谢谢!”

    “老爷!你对我们家恩重如山,还谢什么!”崔婆子也忍不住擦起眼泪来。

    “藏锋,你要替我报答崔丫头,只要蒋府还在,你就要好好养着她!”对于这个陪伴了自己一生,照顾了自己一生的人。蒋父早就不把她当下人了。而这句嘱托,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儿子明白,将来定会好好孝敬崔婆婆!”

    蒋父看着蒋若玉,沉吟半会儿才说:“玉儿!”

    蒋若玉一边哭啼啼,一边过来:“玉儿在呢!”

    “玉儿,莫怪爹,爹这是为了你好!”蒋父眼中神色复杂,不断感叹着。

    “玉儿只怪爹为什么不多陪陪玉儿!”她趴在蒋父床沿上大哭起来,“玉儿不要听这些,玉儿要爹爹!”

    小怜和挽月连忙过来把蒋若玉扶下去。

    最后,蒋父让所有人都下去了,独留蒋世欢一人。蒋世欢坐在床边,不明白为何只有她是单独谈话。

    “爹!”蒋世欢轻轻唤道。

    蒋父叹口气:“唉!欢儿,爹马上就要走了。你能告诉爹,你和太子的交易是什么?”

    蒋世欢呆住了,她从没想到蒋父也知道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知道了多少?

    蒋父又问:“爹只想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赌上自己的终生大事和太子交易?”

    在这最后,蒋世欢也不想瞒他了:“爹,我没有赌上自己的婚约。我不是这里的人,等太子登基,我才能回去!”

    “你回去哪儿?”

    “回家!”

    蒋父把手搭在她手上,目光充满爱怜之意,感叹道“你是我的女儿,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说完,便没了声息。蒋世欢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心里那巨大的悲伤爆炸开来,她泪流满面嚎啕大哭,趴在蒋父身上不停地说着:“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屋外等待的众人听到蒋世欢的哭声,都冲进来,扑通跪倒一片,所有人都大哭起来……

    ……

    谁也没想到,身体健朗的蒋父会选这个时间辞世。

    蒋父一死,蒋家的势力也就烟消云散了。太子也在朝中的势力也没有了。

    如此一来,皇位又在太子和三皇子之间摆动了。

    蒋家已经无暇顾及那些事了,他们现在只想办好蒋父的葬礼。

    按蒋父的遗愿,他要等来蒋兰心才会下葬。而蒋兰心在他死去的第二天早上才来。

    时间如此之近,更让蒋兰心懊悔不已,她趴在蒋父的灵枢上大哭道:“是女儿不孝!连爹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若是路上女儿少睡一宿,也能再见见爹!是女儿不孝啊!”

    肃亲王上去把她扶下来,可她又挣脱扑了上去。她心里悲伤过度,再加上近一个月的长途奔波,身体早就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肃亲王连忙叫来下人,把蒋兰心送下去了。

    蒋世欢木然地跪在蒋父灵位前,无声地流着泪。她没想到蒋父即便知道了真相,也没有拆穿她,他尽心尽力保护的女儿却天天想要离开他。直到最后,蒋世欢才发现,自己早就把蒋父当作真正的父亲了。可这份心意,她等到蒋父离世了才明白,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

    这两天,蒋藏锋忙里忙外,蒋世欢只是跪在灵位前,蒋兰心哭了晕,晕了哭。而蒋若玉第一体验到到了什么叫“无依无靠”!

    她想找人哭诉,可谁都没空理她。蒋世欢不吃不喝,她害怕极了,可不论她怎么哭怎么喊,蒋世欢都是那副木然的样子。

    “欢姐姐,你理我一下呀!”

    蒋世欢摸了摸她的头:“玉儿,让我一个人呆呆好吗?”

    蒋若玉看她这样,哭着跑出了灵堂,跑出了蒋府。

    她想找个人说说话,找个人帮帮她,而这个人就是……

    “玉儿!你去哪儿?”宋公子拦住了她。

    蒋若玉一下扑在他怀里大声哭起来“宋公子,你帮帮我好不好!”

    街上人来人往,所有人都看到了一身孝服的蒋若玉扑在一个男人怀里。

    宋野细声安慰好她后,又把她带入了蒋府。一进蒋府,四周的目光便齐刷刷地看过来。此时府里的宾客还未散去,蒋若玉牵着宋野的手走进灵堂。

    蒋藏锋轻轻咳了一声,二人才发现不对,连忙分开。

    这时一位宾客气愤道:“宋大人!你恩师尸骨未寒,你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他女儿!这是读书人该干的事吗?”

    “是呀!今天我来的路上都看到了!”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口伐宋野。

    蒋若玉见此,大喊道:“是我去找宋公子的!我心悦于他,便想找他安慰我!”

    整个灵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蒋若玉。

    蒋藏锋刚想说些什么,宋野抢先开口:“我早与玉儿互换真心,我们俩行事光明磊落,众人可怪我的不是,但不能污蔑玉儿清白!”

    蒋若玉突然跪在蒋藏锋面前:“哥,我喜欢宋公子。但我们从无逾越之举,今日是玉儿悲伤过度才想找宋公子的!”

    宋野跟着跪下来说:“既然众人不信,宋某恳请蒋将军许宋某一桩婚事!”

    蒋若玉求道:“哥哥,你就答应了吧!”

    可蒋藏锋眼带愧疚,嘴唇微动,半天才叹道:“玉儿,对不起!”

    蒋若玉惊到了,她疑惑地看着蒋藏锋。

    蒋藏锋穿过两人,来到宾客们面前,大声说:“先父辞世前曾交与我一样东西!”

    绮罗郡主立马拿出来一个锦盒递给蒋藏锋。

    蒋藏锋从锦盒里拿出一纸信,朗声道“先父曾特意提醒过我,若是他离世时,蒋家四小姐尚未许配。就把这信在他灵堂上,当着诸位宾客的面念出来!”

    “老朽与左公相交甚好,常叹两家不能合一家。而今吾四女,年岁有成,亭亭玉立。左家公子赟,瑶林琼树,才高八斗,不磷不缁。两人郎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吾与左公共议,以鸳鸯红玉为证,结下这门婚事。将吾四女若玉许与左家公子赟为妻,望两人相扶相持,共赴白首!”

    蒋藏锋念完,把信交给宾客们查看。

    众人看完信。纷纷点头“这是蒋公的字迹!”

    “诸位再看!”蒋藏锋拿出半块红玉。

    人群里的左赟走出来,拿出了另外半块红玉道:“这红玉是左家独有之宝!父亲确实和我提过这桩婚事!”

    宋野大惊失色,后神情复杂看着左赟。

    蒋藏锋又拿出一封信:“这信是先父近日交给我的,也叫我读给大家!”

    “吾已暮年,恐不久与世长辞。回首一生,吾无愧无妄,唯有一忧,不得见吾四女若玉出嫁。今若离去,吾四女若玉不用尽孝,需尽快完成婚约,让吾能瞑目九泉!”

    蒋藏锋把信给大家看时还补充道:“先父还说,最迟一月,蒋府需得将若玉送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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