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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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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听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观点,不是事实。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视角,不是真相。】

    专心备考的同学们完全没有想到,南中高一年级的期末考试竟会变成一场年度狗血破案剧。

    事发现场,是高一年级期末考试的第一考场。

    被告人,是坐在第一考场一号位的期中考试年级第一,高一一班的时与。

    另一名涉事人,是坐在第一考场二号位的,高一一班的夏酌。

    案发时间,是全年级考完最后一门之后,各班同学返回原班级恢复课桌位置的时候。

    为了锻炼学生们对新考场环境的适应力,也为了防止他们携带小抄作弊,南中的考场是在考第一门的前一天随机分配的。这次期末考试,高一年级的第一考场分在了高一五班。

    考试结束后,高一五班的一名同学从楼道的柜子里把自己的书本搬回了教室,正往自己的桌斗里塞书,就发现桌斗的上、后、左、右四面内壁上贴了密密麻麻的小抄,内容从数学公式、物理公式到化学方程式、必背古诗词,只要是期末考试范围内的东西,应有尽有,除了没有英语单词。

    同学向五班的班主任举报了,然后五班的班主任查到了这个位置坐的考生是一班的时与。

    各科老师判完卷子出成绩那天,时与和夏酌被白颖叫出了班。两人跟在黑着脸的白颖身后往年级主任李劲华的办公室走。

    时与边走边说:“大白,我们可没跟那个经纪公司签约啊,你看我们俩整天学成这样儿像是要往演艺圈发展的吗?”

    “我知道签约的事早就翻篇儿了。现在是有人举报你们俩期末考试作弊。”白颖叹了口气。

    “靠。”时与笑着拉住了白颖的胳膊。“这您也信啊?这比我们俩成团出道还可笑吧?”

    “我不信啊,但是年级主任非要查,我也拦不住。”白颖反手拽住了时与,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那就查吧,正好还我们清白。”夏酌双手插兜,走得很惬意。

    年级主任李劲华的办公桌上一左一右放着两摞卷子和作业本。时与、夏酌和白颖敲门进了办公室后,李劲华抄起一个作业本,大步走向时与,一边悲愤地用手里的作业本敲打着时与的胸膛,一边哀嚎:“你这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违反校规校纪的败坏校风的事儿呢?给南中拿了两块金牌回来就骄傲的找不着北了是吧?连作弊都敢作了是吧?”

    靠,老子又没跟夏酌谈恋爱,怎么就违反校规校纪败坏校风了??时与有点儿委屈,心想,早知道有人拿作弊这种事儿来诬陷我,还不如在贴吧上骂我是那个啥,至少还不算污蔑。

    不等时与辩解,李劲华又拿着这个作业本去抽打夏酌的胸膛,哀嚎里还夹杂着惋惜:“还有你!你怎么回事儿?你……”

    “诶。”时与伸手握住了李劲华的手腕,态度不佳,“您别跟学生动手行吗?”

    时与最看不下去有人碰夏酌,尤其不能碰夏酌的胸口。那儿有他看过、抚过的纹身,还有那颗好不容易修好的心脏。就算他不知道夏酌的心脏问题和纹身,他也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碰夏酌一下。

    所以上次周骁动手戳夏酌,他忍不了去揪了周骁的领子,这次他又忍不了去握住了李劲华的手腕。

    李劲华大力抽回了手,把手里卷成卷的作业本一把扔到了时与身上,说:“你干的好事儿,你自己好好看看!”

    时与一脸懵逼地打开自己的物理作业本翻了两眼,问:“我干什么好事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劲华又从桌上拿起另一个作业本砸到了时与身上,说:“你再看看这个!”

    第二个砸到身上的是夏酌的物理作业本。时与翻都没翻,主动承认道:“后半学期,我的确是抄过夏酌的作业。”

    “抄过是么?”李劲华大力敲着自己的办公桌。“仅仅是抄过???还是每天、每门功课都抄的?!”

    “李老师,那只是对答案,不能算抄。时与在备战七月份的国际奥赛,没有那么多时间花在学校的作业上也是有情可原,所以很多作业题的确都是我给他讲的,我们的答案也自然就是一样的。”夏酌仍双手插兜,两条大长腿成稍息姿势,站得很嚣张。

    “行,这些作业、卷子上,数理化的答案一模一样也就罢了,语文阅读理解的答案也一字不差算怎么回事儿?”李劲华抓起两张语文卷子塞给了时与,一张是夏酌的,一张是时与的。

    英语老师破例恩准时与可以不写英语作业,但是语文老师杜若可没有那么仁慈。她一贯看好时与,不想让他严重偏科,顶多免去了他在黑板上默写课文的差事,但是如果时与不写语文作业就又会被罚默写,默写有误又要被罚抄课文,太浪费精力,所以时与只能敷衍地写,暂时应付住杜若。

    由于敷衍,时与常常在最困最累最用不了脑子的时候抄夏酌的语文作业。

    此时他盯着这两张卷子看了半天,硬是不记得抄过这份卷子,估计又是哪天凌晨边打盹边赶工,竟然毫无诚意地抄的一模一样……

    时与哑然了片刻,既然无可辩驳,就转移了话题:“李老师,您找我们来,不是讨论期末考试作弊的问题吗?怎么都追溯到这半学期的作业上了?”

    李劲华长叹一声,说:“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你们俩年级第一第二都能干出作弊这种勾当!但是不信归不信,作为年级教导主任,我得秉公执事,用证据说话,不能仅凭直觉断案。”

    “所以您的证据就是我们俩这两摞儿答案雷同的作业吗?”时与走到办公桌前,不屑地翻看着李劲华从他俩的楼道柜子里盗出来的作业本、习题册和练习卷,说,“这也只能算作推断的依据,不能算作直接的证据啊。”

    “证据当然有。”李劲华绕过时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夹着几张打印纸,纸上密密麻麻的用超小号的字体印着各种数学物理公式、化学反应式和必背古诗词,每张纸边上还贴着透明胶带。

    时与几乎用脸贴着纸才看清楚纸上的超小号字体,并且瞬间认出来了这是谁的字体。

    所以有人扫描了夏酌的笔记本、作业本,然后缩放影印到了这几张纸上……靠,哪个煞笔这么闲啊?时与暗骂。

    夏酌也凑了过去,欠身,弯腰,低眉细看,就差歪头问一句时与,不知将军识字否?

    时与不敢多看身边人,立刻站直了,指着这些“证据”对李劲华说:“纯属栽赃!我压根没见过这些纸。您要是真想秉公断案,我告诉您个捷径,去派出所,让专业人士查查这几张纸上有没有我的指纹。”

    “就算没有你的指纹,会不会有夏酌的指纹呢?”李劲华眯起了眼睛,看向正在仔细阅读小抄纸上字迹的夏酌。

    “他有病啊,帮我打小抄还不告诉我?”时与有点儿烦了,觉得李劲华这种毫无根据的臆断简直是在浪费他们所有人的时间。

    “你抢了他的年级第一,他还处处维护你,他有没有病我是真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些小抄都是贴在第一考场一号位的桌斗里的,就是你期末考试的时候坐的那张桌子。”李劲华冷冷地瞪了时与和夏酌一人一下,说,“你们两个最好现在就跟我老实交代!别真闹到要去测指纹这种败坏南中名声的程度!”

    时与还是第一次听见南中的老师对中考状元夏酌用这种语气说话。夏酌是在南中打过人,但是他学习认真刻苦也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是在说考试的事儿,就是学习的事儿,这跟他打人肯定扯不上关系。李劲华干嘛对夏酌阴阳怪气的?

    什么叫有没有夏酌的指纹?什么叫夏酌有没有病?李劲华是针对我呢还是针对夏酌呢?他到底想说什么?时与的脑子在愤怒中疯狂地转着。

    “您想让我们交代什么?”夏酌语气淡然。

    “你俩这么聪明,用我把话掰开了揉碎了讲吗?”李劲华又补充了一句,“是谁干的,还是合伙儿干的,明白了吗?”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班主任白颖终于听不下去了,插话道:“老李,他们俩也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你让他们交代什么啊?区区一场高一的期末考试,我们班的学生还用作弊吗?”

    李劲华又气急败坏地敲了几下办公桌,对白颖说:“你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以他们俩的学习能力,确实不用作弊也能考得很好,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作弊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啊?”白颖是真的没理解。

    “思想品德问题!!”李劲华恨铁不成钢地继续瞪着两个满脸不耐烦的少年。

    “作弊不等于思想品德问题吗?”白颖用数学的严谨思维思考着。

    没想到李劲华的思维更加严谨,而且还又严谨又发散。“作弊只是思想品德问题的一个表象而已!”

    “哦。”白颖懒得再跟李劲华较劲了,反正他觉得只要结果是他班里的学生没作弊,审问过程怎么激烈都没问题。

    “我们的思想品德就算有问题,表象也不会是作弊这种低级行为。”时与说。

    就算有,也是我有。我的思想不纯洁,我的品德不高尚,我的行为踏玛德不检点。

    时与低下头,一边忏悔一边强忍着笑意。

    我的不纯洁的思想每天都告诉我,我想亲夏酌,特别想,想把他按到墙上,从额头吻到眼角,从鼻尖吻到嘴唇,从喉结吻到纹身……

    我的不高尚的品德驱使我将他灌醉了一次,然后对他做出了不检点的行为。

    我抄什么也不会抄那句“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多影响考试心情。

    但是他心脏不好,不能再喝酒了。唉,从此我的思想可以仍旧不纯洁,品德却不得不高尚了,不能再灌他酒,我就只好检点自己的行为了。

    呜呼哀哉!老子真命苦。时与已经神飞天外,脑子里浮现着不可描述的画面。

    时与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听李劲华说:“我当了那么多年教导主任,问题少年我见的多了,学习好不代表人好。尤其你们班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你们是出于叛逆也好,出于发泄也罢,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聊。”

    时与不耐烦地想,您有时间我们没时间,只得说道:“我们真的没有作弊。查指纹有那么难吗?要不查监控?”

    “班里没装监控。”李劲华说,“查指纹会把整个南中都牵扯进来,没有这个必要。”

    班里没装监控……时与又开始心不在焉起来。难怪赵泽宁和谢欣然放学后老留在班里。如果把夏酌按在班里,会不会更刺激?

    “李老师,我好像明白您的意思了。”夏酌忽然开口。

    “你明白了?那你给时与解释一下吧。”李劲华说。

    “您认定小抄是我们弄的,所以想搞清楚究竟是我们俩合伙儿弄的,也就是我帮时与作弊,还是时与偷印了我的笔记自己偷偷作弊,或者,是我印了自己的笔记,故意放到时与的考场座位里嫁祸给他的,对吗?”夏酌分析道。

    “嗯,你不愧是学霸。”李主任为学霸竖起了大拇指。

    “而且您心里最倾向的,是最后一种情况,对吗?”夏酌平静地说,“因为我可以帮助时与按时完成作业,但是没有必要帮他在考试的时候抢走我年级第一的位置,您甚至认为,我纵容时与抄了半个学期我的作业,就是想把他拉下年级第一的位置,对吗?”

    “虽然您差不多排除了我们俩合伙儿作弊的情况,也倾向于是我在陷害时与,毕竟我有打人的前科问题,但您还是拿不准时与的为人,因为他大张旗鼓地抄了我半学期的作业,也很有可能毫无顾忌地在期末考试打小抄,对吗?”

    “对,你的分析非常到位。”李劲华看向夏酌,不知应该赞许还是应该失望。“所以,到底是哪种情况?”

    “哪种情况都不是,因为这些分析全都建立在小抄是我们弄的假设上。”夏酌说,“这是一个根本就不成立的假设。时与用不着作弊,我也毫不介意自己考年级第几,我更不可能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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