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重新认识一下
便利店
高悬的月亮早已变得暗淡，街边的路灯也一盏一盏的亮起。
“可乐先生！”女人瞪着眼睛，眼睛很清澈，瞳孔里映着男人的身影，愈来愈近。
一身黑，可乐先生准没错了！
“抱歉，我来晚了。”他走进她，声音带着轻微的喘息声。
便利店内的灯光透过玻璃窗，稀释了在夜里的暗，女生的眉眼淡淡。
他心中侧跳了一拍，低头按了按帽檐，轻轻咳嗽了一声，看向她
“我找到了一个练习室版本的视频，这首舞曲难度系数很高，很多练习公司会用它作为考核的曲目，不过确实有些久远，已经被很多练习室淘汰了。”
那首舞曲，舞蹈动作迅速且连贯，由于年代原因网上也没有分解版本，本来的她都打算放弃了，只能凭自己多年的习舞经验来学它，却不曾想真的有人找到了它。
“！！那你是怎么找到的。”季月暗惊。
“嗯……一个朋友刚好是练习生的考核老师，留下来的考核资料。”某人谎话张口就来，又很“绿茶”地添了一句，“我找了很久，总算找到了。”
看着她，“你现在下班了吗？”
季月点点头，男人自然地拉起她的手。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有些冰凉。
“给。”他拿出一个u盘，冰凉的物件交到了她的手上。
“这里面有舞蹈视频，还有慢动作分解，记得看仔细。”
“……谢谢。”
感觉到身边人的疲惫，季月适时地拍了拍他，“对了，我送你个东西。”
只见季月拿出一袋东西，一袋可乐，“怕你每次来，没有，特意买了一袋子，你放心在家里慢慢喝就好。”
“……”
而后又补刀加了一句，“我知道你真的很喜欢喝可乐。”
男人想到这几天自己团体公寓里被自己塞满可乐的冰箱，欲哭无泪，回到家免不了被哥哥们一顿数落。
不，已经数落过一遍了，自己因为每天半夜不睡觉出去买东西，被队长批评阴间作息，但是他还是收下满满的一袋子，扯出一个自认为很开心的笑容，后来才意识到对方隔着口罩看不到，柔声说了句，“我收下了，谢谢”。
季月让他赶紧回去休息，目送着他的身影远去。
他像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不像爱豆，像有自己独特风格的音乐人，不是说爱豆能力不足，只是在本就不多机会还要分part，独立的音乐人更能实现自己的才华抱负吧。
险些猜对的思路又被一些想法成功带跑偏。
练习室里
一个黑发少年靠在角落，面容干净，额间有着些许碎发，阖着双目，看起来是在休息。
一个看起来和少年同龄的人半蹲在他旁边，焦急地推了推少年“成勋，成勋？你听说了吗，最近新来的师姐”，看到他闭眼，没在认真听自己说话，直接伸手摘下他的耳机，“就是空降的那位。”
李成勋皱着眉，眉眼间还留着疲惫，“哦，那关我什么事。”
“你不好奇嘛！我觉得这个人肯定不简单。”
“而且听说她们今天下午会在a1教室比赛，好像是素妍前辈不服气，发起的比赛。”
交谈间透露，这是他今天在休息室听到的，隔壁班一群男生传的，至于消息的源头是在哪倒是不清楚，不过消息十有八九就是真，比赛那件教室下午本来有课的，结果被安排到了其他教室，而且老师也被暂时换成了其他老师授课。
李成勋盯了他一会，叹了口气“没兴趣。”
“就当陪我去呗！”
他轻启嘴唇，“你有空好奇这个，不如多担心月底的考核，到时候小组考核可不能又让我给你垫分。”
好友面露尴尬地沉默了一会，见实在拗不过男人，软声软气的说着，“你真不去？那我可去了？见不到大师姐吃亏的可是你。”
等赶走了吵闹的同伴，他一个人又默默地戴上耳机，他不同于其他同龄人，有很多时间精力关注其他事情，哪怕是很轻松愉悦的日常，他也是很少在意。更多时候外在表现更成熟更稳重，耳边响起熟悉的旋律，烦躁的内心才回归平静。
像他这样的练习生，尚且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每天麻木地练习着舞蹈，只能盼着一次又一次的考核，然后等待老师某一天说，这是最后一次考核了，他才能真正的休息吧。
忽而想到了什么，点开了ins,熟悉的头像，还是熟悉的内容。
slanie,斯兰妮。
美国人，ins上神秘的作曲家，网红，比起节奏感很强的大火的节奏旋律，她的曲调更张扬激烈，与曲调相反的是，为人低调内敛，从未露脸过，发布的内容大多都是音乐相关。
不过，距离上次的发布，即经过了大半年。
耳边旋律再一次结束，而又重复的开始，不知疲倦。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位姐姐什么时候能想起她遗忘的ins，好让自己不要因此厌烦这首曲子。
练舞室
“贝琳达,久闻不如一见。”一个干练的女生笑着打了声招呼，“我是tcg的一名舞蹈老师，也是你们这次比赛的唯一裁判。”
“放松些，我不会徇私舞弊的，至少现在不会。”她眨了眨眼睛，是个性格很特别的人。
舞蹈老师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气质出众，温婉得体，看样子有三十五岁左右，碎发随意地拢了拢扎了个低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
仔细看，一间不大不小的教室，坐落着七个人，除去舞蹈老师，就是一旁等候已久的forestpray全员。
“欧尼，加油！”朴敏善声音不大，握紧拳头，做加油鼓气状，申允熙拉住着她另一旁的手。
“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告诉了大家，我想你是不会建议吧？”本场比赛的另一主角，幽幽开口。
季月走到角落，一把放下书包，从里面掏出了水杯，喝了一口水，“求之不得，输的人可不要哭鼻子。”
“噗哈哈哈”舞蹈老师好像被戳到什么笑点，笑的直不起腰，“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呛金素妍的人。”
“你比赛前话都这么多吗？”
“你确定要一局定胜负，而不是三局两胜？”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金素妍一头金发洋洋洒洒的披在身后，一身灰色宽松的舞服，也难以掩盖身形优越，整个人的气质愈发张扬，眼神讥诮道，“你做人一直都是这么磨磨唧唧吗，我先跳，你随意。”
随着按下音响的一瞬间，熟练的甩头、下蹲、起身，看得出来下盘很稳，每一步都很扎实，有力量的同时兼顾美感，舞蹈相较于原版更夸张，倘若是外行人则会认为舞技绝佳而拍手称快，但是控制力量没能体现。
中途有些动作突兀不协调，后面有些乏力，与之前张扬的舞感发生了分歧。
“素妍没有力气了。”裴恩澈关切地盯着面前的人，向旁边的妹妹小声解释道。
“81分。”
金素妍靠在墙角，喘着粗气，她自己这几天熬夜训练，却不成想还是跳错了几个拍子。
“四个拍子。”季月独自倚靠在墙角，眉眼冷淡。
金素妍动作一滞，显然听到了这句话。
“……该你了。”她抿了抿干涸的唇，面色不虞道。
舞蹈老师伸手就要，重新开启音响的开关。
“开不开都可以。”
金素妍皱着眉，脸色有些不好看，上前一步道“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开麦？规定里，没说要开麦吧。”
季月将包里拿出一顶白色的帽子戴好，“当然不是规定里面的，是我自己的规定，开麦的分数不必记在分数里面。”
“我要跳的舞，就一定要开麦。”
比赛的曲目是比起舞蹈更考验高音的难度，如果是全开麦几乎是地狱难度了，再有多年舞蹈经验的人，都容易发声不稳的情况。
少女头戴鸭舌帽，头发被扎成小段的麻花服帖的靠在胸前，帽檐的低压遮住了略带骨感的面部，在柔和中增添了一份冷硬。
音乐的响起，练习室中心的人弯腰一展纤细的腰线，动作幅度大，有起伏。
她的身体看似瘦削，但是舞步很有力量感，张而不扬，松弛有度。
舞蹈动作复杂多样，难度系数很高，哪怕是一向以难度系数很高的前辈，一场舞蹈下来都是要吸氧的地步，可是她简单的动作就能看出她单腿控制着全身力量，完全将力量诠释在舞蹈身上。
“94分。”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
舞蹈老师走进金素妍，中肯道语气说道，“素妍，就算单拿出舞蹈，你也和她差的很远。”
“她绝对有十几年的舞蹈功底，虽然有几次舞步看出很生涩，应该是hiphop出身？镜头感有点一般，但是连贯性和打击感很出色，至少对jazz,hiphop有很深的研究。”
季月套上外套，顺了顺凌乱的发丝。
“你失败了。”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
“thegreatesttestcourageonearthistobeardefeatwithoutlosingheart”
这是她在美国上学第三年，秃头教授嘴边经常念叨的句子，那时她和她身边的人哪个不是年少英才，天赋极高，没有任何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概念，对于这种对于下位者的言论恍若未闻，但她却记住了。
胜利的人狂欢，失败的人寻求安慰。
我来安慰安慰你，作为队长的身份。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你们的队长，贝琳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