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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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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下午怎么那么晚才来啊?”

    最后一场训练结束, 龙飞宇把毛巾抛向肩头,拧开瓶盖喝了口水,他想起贺猗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的神情,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你该不会碰见那谁了吧?”

    贺猗此时正在边儿上拆着绷带, 滚滚而下的汗水打湿了前胸后背, 他闻言,动作一顿,“什么?”

    “就是那个,你那个什么前男友,其实他中午的时候来找过你, 我当时骗你说没有, 就是怕影响到你心情了……你该不会是返回楼上的时候, 他还没走吧?”

    傅时靖何止是没走。

    他有一瞬间甚至都想报警把姓傅的抓起来算了,可仔细一想, 他这样做,除了会激化矛盾外, 起不到任何作用, 傅时靖这种人压根软硬不吃,你跟他来硬的,他会被逼的适得其反, 你对他来软的,他又会得寸进尺。

    贺猗虽然什么也没说, 但龙飞宇似乎什么都看出来了,出于义气,他嘴里骂了一句,忿忿道:“实在不行, 我找上黄毛他们几个一起,他要是再来烦你,我直接喊他们收拾他一顿,来一次打一次……”

    “算了,我跟他的事,没必要把你们牵扯进去。”

    “那你要怎么办?”龙飞宇替他不值,“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咱们awi的一员了吧,你又不喜欢他了,他还缠着你不放,这不明摆着就是性骚扰吗?”

    贺猗眉睫一动,看着窗外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原本他对傅时靖跟他下跪一事还抱有一丝不忍,可今天中午姓傅的对他做的那些喜怒无常的反应,反而让他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去承受堂堂集团太子爷的下跪?

    傅时靖的本性其实从来都没变过,心情好的时候极尽温言软语,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话都对他说过。

    他觉得自己快要失去包容他的能力了,他不知道傅时靖迄今为止的所作所为是出于一时的头脑发热,还是真的放不下他,无论是何种结果,他都无心再跟这人继续纠缠下去,换句话说,他不想再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事到如今,他也想明白了,傅时靖还不肯死心,无非就是觉得他还会为他妥协,觉得他们之间还有复合的希望,那如果他亲手给他希望,再把希望掐灭呢?

    他不知道傅时靖会不会因此恨上他,他只知道,他如果想要摆脱现状,他完全可以狠下心来做到最绝。

    ……

    傍晚,随着队员的散去,场馆内的灯具很快一寸寸暗了下来,唯独更衣室里还留着一盏灯。

    贺猗这次没有再跟龙飞宇同进同出,他刚从澡堂里出来,就毫不意外地发现更衣室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要是以前,傅时靖早在他洗澡的时候进去骚扰他了,现在估计怕他心烦,难得懂事地坐在外面等他。

    贺猗没搭理他,兀自拉开衣柜在里面翻找着,傅时靖心里有些不滋味,问他,“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他回过头,就发现自己的上衣被傅时靖拿在手里,贺猗不大耐烦地甩上柜门走了过去,一把扯过衣服。

    “谁让你乱翻我东西了?”

    “这不是怕你不好找么。”

    傅时靖抬起头,目光毫不避讳地一寸寸流连过贺猗半果的身体,最终视线被遮挡在了他身上的灰裤子上。

    他笑了笑,嘴角上扬,“兜里藏东西了?”

    贺猗低头扫了他一眼,不明所以,“什么?”

    傅时靖就势伸手要去抓,他反应过来,恼火地一巴掌拍开了他,咬牙道:“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男人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厚颜无耻的哼笑。

    他本来伸手想去挠贺猗下巴,奈何贺猗这会儿防着他,头也不回地背对着一把甩开他,迅速把鞋子穿好。

    “再动手动脚,一会儿给我滚出去!”

    “哪里动手动脚了?”傅时靖扭过去,拿肩膀撞了撞贺猗,“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被我咬伤而已……”

    “傅时靖,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贺猗本来不想跟他斗嘴,但就是忍不住,他本以为傅时靖听了会狡辩,没想到男人嗯了一声,坦然应下。

    “你说得对。”

    “……”

    “但是我跟你在一起之后,就没碰过其他人了。”

    “你是不是还很骄傲?”贺猗站起身,晲了他一眼,“我劝您别忘了自己现在什么身份。”

    “我知道,但是我来找你,不就是为了一起解决这件事么?订婚又怎么了,反正又不具备法律约束力。”

    “这话你怎么不当着杨栖池面前说?”

    “你要是喜欢听,你让我昭告天下都行。”

    “……”

    贺猗有时候真是烦透了他这副油嘴滑舌的德行,可他曾经偏偏就是因为傅时靖这张无事生非的嘴动的心。

    “行啊,那你去说,我等着你。”

    傅时靖一听,神色一喜,迅速起身走向了他,“这么说,你不生我的气了?”

    他自以为是他这些天的挽回终于起了成效,实际上,却不知道贺猗早就打心里决定要放弃他了。

    看着男人满心期待的神色,贺猗只觉得一阵心梗,他别开视线,坐回了椅子上,“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于是,傅时靖把他想好的计划全部告诉给了他。

    贺猗有些不可思议,“你这是……仙人跳?”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是将计就计罢了。”

    “将计就计?”贺猗发出一声冷笑,“你就不怕他真药着你,正好借机生米煮成熟饭了。”

    傅时靖显然早在他那晚偷听到杨家人谈话时,就已经预先一步知道杨栖池会借着给他下药,迷惑他签字。

    虽然这种做法风险很大,但对于杨栖池来说显然是最一举两得的办法,即便没成功,也一样吃不了亏。

    所以傅时靖打算将计就计,以此来获得日后便于指控杨栖池的罪证,具体怎么编,全看傅时靖怎么想。

    想到这里,贺猗倒真有些佩服他,他以前一直以为傅时靖跟那些影视剧里的男主一样,看不出来别人的勾引伎俩,才惹得女主频频吃醋伤心,谁知道傅时靖倒是通透的很,不去理会计较,无非就是乐在其中罢了。

    “怎么,你吃醋了?”

    撞见男人眼里的笑意,贺猗已然懒得再解释什么,他心道,傅时靖如今想跟谁假戏真做都跟他没关系。

    “那你这样做,万一被发现了,不觉得有损你的形象么?就算你不在意,传出去别人怎么想傅家?”

    “我既然都这样打算了,怎么可能会让他发现?”傅时靖一如既往的自信,“何况他不仁我不义,放着最简单粗暴的取证方法不做,岂不是浪费了?”

    说到这里,傅时靖又话锋一转,目光放在贺猗那张神情寡淡的脸上,语气暧昧,“当然,你要是不喜欢,我也可以为你放弃,以后再想别的办法也不迟……”

    “傅总多心了,您尽管放手去做,我支持你。”

    贺猗错开他的视线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朝着更衣室外走去,他本来就不想跟傅时靖在这些问题上过多纠缠,这样除了会扰乱他的心绪,起不到任何作用。

    只是贺猗却未曾料到,他刚掀开门帘,迎面就跟不知在门口待了多久的男人正好对上了视线!

    对方虽然带着帽子和口罩,完全辨不出长相,可贺猗还是不免觉得对方的身形莫名让他觉得眼熟。

    想起刚刚他在更衣室里跟傅时靖说的那些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被门外这人听去了多少,他脸色一沉,当即伸手要去抓对方,岂料那人早有预料,直接反手打开他,沿着走廊一路快跑,匆匆逃离了这里!

    ……

    “杨先生,门外有人找你。”

    一旁替他煮咖啡的助理在听到门铃声后,很快走了过来,杨栖池从ipad上回过神,“是谁?”

    “不知道,不过他自称是您的老朋友。”

    裴双意说完这句话,就看见杨栖池脸色一变,连忙放下手中的ipad,朝着玄关快步走了过去。

    紧接着,屋里就多了一个男人。

    来人戴着帽子和口罩,虽然把五官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但自从杨栖池来了这里之后,时不时来串门的男人,显然让裴双意已经熟的不能再熟。

    男人正是awi的一员,龙飞宇的师弟刘钦。

    说起刘钦,不熟悉的人,可能没什么印象,毕竟这人自从五年前犯了事儿之后,就渐渐地淡出了观众们的视线,虽然现在还隶属于awi,可也不过是挂了个名。

    如今任经理没打发刘钦回老家,完全是看在龙飞宇的面子上,不过要他说,这刘钦跟杨栖池就是臭味相投的两个狗男男,如果不是这人之前故意踹了贺哥一脚,想必他也不会把注意力转移这两人身上来,然后……

    不经意间发现这么恶心的事。

    “他是谁?”

    裴双意从回忆中抽出神,就发现一进屋内就急不可耐往杨栖池身上贴的男人,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

    杨栖池回过神连忙拽下男人放在他腰间的手,朝着裴双意使了个眼色,“你没事儿就出去吧。”

    裴双意闻言,也懒得再看他,直接脱下手套走了出去,只是他刚走两步,就被杨栖池叫住了。

    “小凌,你什么也没看见,对吧?”

    “杨先生不用担心,我嘴很严的。”他佯做无辜地弯了弯唇角,脸上的神情却在转身时瞬间冷了下来。

    裴双意推开门,快步朝着走廊尽头走去,似乎在这浑浊的空气里多待下去一秒,对他都是一种折磨,却没想到,他刚按开电梯,就遇见了一个他意料之外的人。

    这已经是贺猗第二次主动过来找他了。

    不过不同于之前那副对他冷漠无情的态度,贺猗今天表现的格外平淡,似乎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无处不在地渗透进他生活的每个角落里。

    或许是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愤怒、谩骂,也无法改变这世界上,有一个人依旧会在暗处觊觎他的事实。

    “贺哥,一定有很多事情想问我吧。”

    他眼也不眨地紧盯着贺猗波澜不惊的面孔,仿佛能透过平静的表现看到那张曾因为他而布满情欲的脸。

    “在外面就没必要这样叫我了。”

    贺猗看了他一眼,很快就别开了视线,似乎是再怎么在心里劝诫自己冷静,也无法忍受裴双意的目光。

    “你是怕傅总听见,认出我了么?”

    裴双意笑了笑,“他都跟人订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在意他的想法?贺哥,我早说了,他根本……”

    “你说够了没有?”贺猗闻言,有些忍无可忍地一拳砸向桌面,虽然那力度被他尽量放得很轻,可桌面上微小的震颤声还是引来了过路的服务员一脸异样。

    贺猗压下眼底的怒火,很快拿过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我今天叫你来,不是来听你跟他比烂的。”

    “对不起。”

    裴双意咬了咬唇角,脸上流露出一丝愧疚,不过很快,他就翻脸胜比翻书似的,仰起脸一笑,“贺哥,你说吧,只要你别让我去死,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你什么时候出现在杨栖池身边的?为什么?”

    果然,贺猗开门见山地先问了这个,裴双意听了,脸上的笑意从未减退,“我当然是因为你啊,他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当然要盘算着怎么扳倒他啊,毕竟……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嘛。”

    “……”

    这话听在耳朵里,虽然难免让人觉得有夸大的成分,但是贺猗心里清楚,裴双意绝不是说着玩的。

    “代价呢?”

    “什么?”

    贺猗索性跟他摊开了说,“我确实有事情需要你帮忙,不过代价是什么,我希望你也一样说明白……”

    他知道裴双意这样的人绝不是看上去那么好对付,仅凭着一句“他喜欢他”就答应无条件帮他的鬼话,他如果信了,那日后付出的代价恐怕只会更多。

    “我想光明正大的留在你身边。”

    裴双意也只是抱着玩笑的态度才这样说的,他原本是没想着贺猗能答应的,可事情总是出乎他意料。

    眼前的青年只是停顿了些许,便答应了下来。

    他见状先是一愣,随后握着杯把的手指便有些克制不住地发抖起来,“贺哥……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信不信由你。”

    依裴双意如今的身份,除了他、傅时靖、梁厉琛,以及那个人除外,所有人都以为裴双意已经死了,所以就算他身边日后再出现个新面孔,也不会引起其余人的猜忌,就算会,对他产生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

    裴双意如果身份暴露了,那蹲守在大洋彼岸的加拿大警方就会立即让国内警察引渡,把他抓捕归案。

    即便身份没有暴露,他也可以同样留他在身边做事,像裴双意这样的人,与其任由他在暗处做个不明隐患的定时炸弹,倒不如直接留在身边为他所用更好。

    贺猗如今的意思就是让裴双意帮他监视杨栖池的一举一动,有什么特殊情况最好直接告诉他,等着事情结束,他就可以让他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身边。

    对于这样的交易,裴双意自然是乐得一口答下。

    不过贺猗打心里却还是不怎么放心,跟裴双意这样看似人畜无害的危险分子合作,无异于与狼共舞。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这样明目张胆的答应跟我的条件,就不怕那个人知道了,拿你开刀么?”

    “贺哥,你还记得你曾经在医院跟我说的那些话吗?”裴双意微微一笑,注视着他的眼神,虔诚眷念地仿佛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比起一直被迫与你为敌,到头来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我更宁愿光明正大的被人当做叛徒杀死,也许最后,你还会怜悯我呢。”

    “……”

    他静静地注视着青年眼里的疑惑,仿佛知道像贺猗这样原本就生在太阳下的正常人,理解不了他内心的想法,他也不奢望贺猗能理解他,他如今所求的,也不过是以一个崭新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和他站在一起罢了。

    想到这里,他又诡异地想起他离开酒店前的画面。

    那么,要不要把杨栖池出轨的秘密告诉给贺哥呢?

    虽然傅时靖被喜欢自己八年的人戴帽子是他活该。

    可他如果据实相告,依贺哥的性子,就算他现在对傅时靖再怎么心如死灰,想必也会产生一丝同情的吧。

    与其这样,那他倒不如不说好了,他一点儿也不想看见贺哥对傅时靖有什么好脸色。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面对贺猗眼里的最后一丝疑问,他迅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轻轻地摇了摇头,笑道:“没了,贺先生。”

    ……

    傅时靖回到酒店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按照他原本设想的计划,杨栖池今天会想办法邀他上门,接着给他下药为此来达到目的,只要他将计就计送上门,拿到日后可以扳倒杨家的石锤简直轻而易举。

    在敲门之前,傅时靖用手指推了一下镜框。

    等着他平复好心情,门内早就传来一声密码解锁的声音,接着露出杨栖池那张万年人畜无害的脸来。

    “时靖。”

    “嗯。”

    傅时靖一如既往地懒得多给他几分眼色,直接侧身走了进去,杨栖池回过神,悄悄锁好了门,看着男人兀自在沙发上落座的身影,心里却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他想起刘钦之前告诉过他的那些话。

    傅时靖显然已经知道了他打算给他下药利用他签授权书的事实,如今还这么坦然送上门,无非就是想借机抓住他的把柄,刘钦的意思是,让他暂时别轻举妄动。

    可当真看着那托盘上的两杯茶水时,杨栖池握着手里被杨奉玲一早留下的催情剂,却不免有些动摇了。

    在圈内混迹那么多年,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萌新,自然知道这催情剂很早就被圈内人当做情趣用品使用,只要他滴一滴下去,不到五分钟,药效就会猛烈的堪比狂风暴雨,直接在被用药人的身上立竿见影。

    届时,傅时靖想不想做,哪里还由得着他?

    他喜欢傅时靖是真的,可自从贺猗回来后,男人就再也没碰过他了,不然他也不会忍不住去跟刘钦厮混。

    其实他对杨奉玲想要授权书签字那件事压根就不感兴趣,反正争来争去,杨家的家产也落不到他头上。

    按照杨奉玲的性子,如果他真的帮她拿到一切,届时她怕是会迫不及待的找个理由把他跟他妈赶出杨家,那他时至今日所做的一切,岂不都是在为人做嫁衣?

    他如今所图的,也不过只有傅时靖一人罢了,如果他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就不会有下次了……

    想到这里,杨栖池一咬牙,心一横,直接把小半瓶催情剂全部一股脑的倒了进去——

    与此同时,随着傅时靖进入酒店套房还不到五分钟,贺猗就已经觉得内心莫名有些躁动不安了起来。

    在一早听到傅时靖的计划时,他原本是支持的。

    毕竟傅时靖跟杨栖池在一起那么多年,什么没做过?反正如今都订婚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可当得知傅时靖真的如计划所言那样去自投罗网时,他反而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其实他打心里清楚,傅时靖压根儿就不会给杨栖池得逞的机会,所以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他只需要在药效快要发作之前,直接带着人踹门进去,把姓傅的带出来不就好了?

    可当看着显示器上,那枚被裴双意一早安装在某个角落的摄像头正密切地记录着酒店套房内那两个人的一举一动时,他心里突然就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贺猗坐在车里闭了闭眼,再而三地深吸了一口气。

    就当是他以前跟傅时靖做过那么多次,偶然看见男人跟别人亲近时,自然会产生心里不适,其实是正常排斥现象,只要不去在意就行了——他这么开导着自己。

    然而当他将目光再一次转移到显示器上,看着傅时靖喝完杨栖池递过来的茶水,杨栖池已经从对面坐到傅时靖身边,甚至把手渐渐游移到男人的肩上时——

    “砰”地一声,贺猗猛地一拳砸在了显示器上,直接打开车门,大步流星地朝着酒店方向狂奔了过去!

    他甚至连电梯都无心再等,贺猗一把捞住楼梯扶手,几个跨步直接一跃而上到了六楼,可等他冲到门外,却听到酒店门内正好传来一声密码的解锁声。

    “滴”的一声,视线里露出了傅时靖的脸来。

    两人猝不及防四目相对,傅时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对着贺猗有些不可言说地摇了摇头,反手关上了门。

    “怎么……出来了?”

    “他好像看出来了。”

    两人并肩朝着电梯走去,贺猗悄悄摸了摸心口,觉得心脏仍是狂跳不止,可看着傅时靖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后,竟然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想到昨天在更衣室外,遇到的那个有些眼熟的人,仿佛连他自己也打心里早有预料。

    傅时靖今晚想的这个计划,十有八九行不通。

    “看出来了?那意思是……他没下药么?”

    “怎么会?”傅时靖偏头看了他一眼,神情难得出现了几分狐疑,“我明明亲眼看着他下药的。”

    说到这里,他反应过来什么,又再次扭头看了贺猗一眼,借着电梯里的灯光,仔细琢磨着青年眉间似有若无的惆怅,心里顿时有些不爽,他眯起眼,嘴角流露出一丝哂意,“怎么我看,贺先生似乎很失望的样子?”

    贺猗:“……”

    不等贺猗做出回应,傅时靖有些气不过地抓住他肩膀把他猛地推向了电梯轿厢,上去就想吻他。

    这路数就跟昨天在楼道里故技重施一样。

    贺猗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气的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只是这一巴掌他没使力,傅时靖头一偏,直接就打在了他的肩膀上,近在咫尺的男人就势扭住他胳膊往他身前一压,另一条长腿直接借机挤进了他两腿之间!

    屈膝,用力往上一顶——

    “你!”

    他看着贺猗那句脏话硬生生被他这个动作堵在了唇边,傅时靖笑了笑,“说来说去,你明着配合我,私下里就是想看我好戏是吧?贺猗,你怎么那么歹毒?”

    “你有病吧你!”

    “叮”地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赶在被酒店大堂的人一览无余到电梯内两个大男人纠缠不休的景象时,贺猗气急地一把推开傅时靖,抢先一步匆匆走了出来。

    刚才那点儿担心,被风一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猗原本一颗上蹿下跳的心,现在只剩下把傅时靖这个阴险小人按在地上狠狠捶几拳再踹几脚的火气。

    果然,他的担心就是多余的。

    傅时靖再怎么算计人,永远也不会把自己算计进去,他用得着担心姓傅的还跟杨栖池假戏真做了?

    他担心个屁!从头到尾关他什么事?

    他径直头也不回地往停车的方向走去,剩下傅时靖一个人插着兜,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

    虽然他也不知道杨栖池的药到底管不管用,可看贺猗刚才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明显就是在意了。

    目的没达到不要紧,能看到贺猗吃醋那可真是难得,他原本以为贺猗对他是真死了心,谁知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傅时靖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自信心又回来了。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车边,刚试图拉开门把手,就发现贺猗把车门给锁上了,他借着车窗玻璃看清了贺猗坐在车座上接听电话的样子,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屈起两根手指敲了敲门,“老婆,开门啊?”

    贺猗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一双仿佛能杀死人的眼刀笔直地射了过来,他能看见贺猗嘴里骂了句什么,但就是没有要给他开车门的意思。

    傅时靖心里有些无奈,他抬头扫了一眼天边的落日,不知道怎么的,一阵晚风吹来,他忽然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身体上也莫名开始克制不住的燥热起来。

    他下意识伸手扯了扯领带,某种晕眩感甚至在他还来不及多想时就如同海潮一般,一个浪花猛地打过来,差点儿把他掀翻在地,他伸手一把扶住了车门。

    这感觉强烈到几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傅时靖骤然就觉得某个地方不受控制地涨的他有些牙酸发疼,他紧了紧喉咙,只觉得双膝一软,直接贴着车门滑了下去。

    “嗯嗯,我知道,你等会儿……”

    这边,贺猗刚挂完电话,就发现门外有些不对劲了起来,他直起身瞧了瞧,却没看见傅时靖的人影。

    “人呢?”

    他迟疑着挂了电话,刚推开车门,就被坐在地上的人吓了一跳,贺猗心里一紧,连忙跳下车来,就发现傅时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领带给扯开了,露出了他有些发热泛红的肩颈,他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拿手贴了贴傅时靖汗湿的脸颊,却被半阖着眼眸,身上燥热难耐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掌心,“好热……”

    “你怎么了?”

    贺猗有些奇怪他这样的反应,心里却紧跟着不妙起来,“不会是……药效这个时候起作用了吧?”

    似乎终于意识到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贺猗来不及多想,只能先把傅时靖往车上弄去,这边他刚把人在后车座位上安置好,打算去附近的药店看看有没有解药。

    下一秒,车置后视镜里虚影一晃,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猛地从后面一把箍住了他的脖颈!

    顷刻间,那双手臂的力气大到贺猗几乎怀疑傅时靖是打算把他谋杀在车里,不等他做出反应,男人就像只不知餍足的恶狼一样扑了上来,隔着一张车座,用着命令的口吻,手指却勒的他下颌发疼,“你给不给?”

    “你……”

    贺猗皱死了眉头,能明显借着后视镜看到自己涨红的脸颊,他用尽力气却怎么也弄不开男人的手,甚至做梦都没想到这药的后劲会那么大,大到傅时靖跟他妈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急中生智下,贺猗腾出手按住了放倒座椅的按钮,趁着男人被挡的瞬间,他拼命挣脱开来,回头就是一个反手侧击,直接把傅时靖干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光风霁月”x2“闲来无事献殷勤”x1的地雷

    感谢“光风霁月”x17“生当复来归”x1“茄麦岁客”x1“46027442”x4“稀星”x1的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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