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遇苌楚
走在空空旷旷的原野，落尘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以前他都是从外面归去雪域，可是这次，雪域却不是他的归途。
落荨让自己找的道，落尘也不知从何理起，千头万绪，究竟何处有道，何物为道。
天玑圣域，苌楚受命，带着一众天玑圣域的青年出发去往渊山。
渊山之地，是天玑圣域与天璇圣域的分界处，纵横万里无边，终年不见圣辉照耀，阴森幽寒。就连从渊山中流出的唯一一条河流，也散发出恶臭难闻的味道，并且如墨色般黑。
然而最让人闻之色变的是关于渊山最里面的传说，世间传闻，在渊山的最里面，有一潭黑不见底的深渊，渊山之水就是从那里流出。
几大圣域的人都喜欢让弟子进山中历练，久而久之渊山也就成了一处试炼之地。就算是圣域的队伍，也没有人能走进渊山的深处。
曾经几大圣域的掌教一同组成联军，想要一探渊山之极，可就算是八境的修行者带队组成的联军，终究也没能走到渊山的最深处。
世人只知道，圣域自那之后就禁止圣域弟子进入渊山深处。
虽然渊山深处成了世人眼中的禁忌，然而无数年来，还是有无数的修行者被它的神秘深深吸引，走进渊山深处，却少有人能出来，就算那些侥幸出来的人，大多精神失常，或者某一日突然癫狂致死。
落尘在一个小镇待了几天，不过他没有在镇中落脚，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到小镇中走走，听听小镇中的人讲讲关于镇子旁边的山脉中奇闻异事。
初听闻这些传闻的时候，落尘只当作是那些人闲暇之余的谈资，不过当他这几天顺着渊山的边缘游荡的时候，果真发现人们口中的黑河，而且也真如传言一般，黑色河流的底部堆积着的深厚的淤泥里面有着浓浓的毒素。
再后来，落尘白天就到小镇之中走走停停，打听着关于渊山的一切传闻，夜晚就独自一人在小镇不远处的山中修炼。
他从小镇居民的口中得知，小镇坐落在渊山的及边缘，是从天玑圣域去往渊山的主要通道之一，天玑圣域在这里建得有补给站，专门供天玑圣域的弟子提供服务。
落尘经过对黑水的探查，推断黑水里的毒素是从上游的泥沙里面带来的，这使得落尘对黑水的源头异常好奇，只是自己就这样的修为，实在不敢孤身前往。
一日，落尘一如既往的坐在一座小茶楼里听着身边的客人聊着关于渊山的话题，突然门外出现了骚动，门边有人向着店里面不明所以的人们喊道：“天玑圣女，门口的是天玑圣域的圣女，苌楚殿下！”
这一嗓子犹如石破天惊，顿时还在喝茶聊天的人纷纷从座位上起身，向着门口激动地挤过去，就连还在招呼客人的店小二，也丢下手中的伙计，出了门去。
落尘倒是对什么天玑圣女不感兴趣，只是从身旁窗户的一条小缝中不经意地望过去。
只见门口有一行人走过，各个身穿白蓝色修行服，骑着棕色的上等灵马，胸口不知道绣着一个什么植物的标志，想来应该是天玑圣域的徽标，不愧是圣域，光身下的上等灵马，就不是一般的人养得起的。
就在落尘即将回过头来继续看着手中的典籍的时候，天玑圣域一行人中领头的人转头看向落尘身处的这座茶楼，刚要回过来的头定格在了那里，那人一瞬间的一瞥，让落尘深深的觉得，这人似乎是从画中走出来。
“姐，你看什么呢？”
苌璃顺着苌楚的眼神望过去，除了那座茶楼，什么也没有看到。
苌楚看了一眼苌璃，示意她没什么，很快就从落尘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落尘知道她们应该是来渊山试炼的，这些天也听了不少关于圣域弟子到渊山试炼的故事。
苌楚一行人住进了天玑圣域在原山脚下的补给站，就离落尘今日落脚的这间茶楼相隔不远。
苌璃显然比苌楚要兴奋得多，这次是苌楚亲自带队，而且还是去充满传奇故事的渊山历练，虽然关于渊山的故事大多都是不那么友好的，但凡事只有自己亲身感受过才知晓其中意味。
就像自己的老师离墨所说：时间诸事，不可妄言，不可轻信。
苌楚吩咐随同试炼的弟子今日先休整一夜，明日再进入渊山，不同于苌璃，其他弟子心中都有些许忐忑。
就连苌楚也不例外，天玑的长辈她来带队，不仅是因为她是天玑圣域的圣女，她有着比其他弟子更高的修为，更是因为，她是天玑圣域未来的掌舵者，领路人，可是久居于圣殿之中，怎么能做好一个领头人。
这次的试炼为了真正的达到想要的结果，天玑圣域甚至都没有派遣修为高深的长老陪同，即使不进入渊山深处，对于一帮没有多少经验的末代弟子来说依旧危机重重。
苌楚一路沉默不言，她向来追求极致，这次带出来多少人，她不希望回去的时候少了几个，她想着，这是圣域想要的结果，也是她的老师希望看到的结果。
落尘走在小镇的街道，两边的屋舍整齐有致，昏黄中的屋檐上的灯火微微与暮光融为一体。不远处有人也在朝着落尘的方向走来，等人影近了，落尘才注意到对方。
“是你！”
落尘本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走着，一抬头看着迎面而来的苌楚，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
苌楚起初也没有注意其一旁的落尘，只是被落尘突然的话语惊了一下，不过一注意到落尘，她也同样有些吃惊地说道：“是你！”
落尘是因为午间遇见苌楚一行人，又在这里遇见，有些意料之外，而苌楚则是不久之前看见过落尘解开上古封印的画面，所以一看见落尘，一瞬间就记起了落尘的模样。
他们彼此却丝毫不认识对方，所以对彼此的话都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经过一番解释二人算是知道所谓“是你”为何出现在彼此的口中，而一番交谈下来，二人竟像是相识已久。
两个人的身影在渊山脚下的小镇中徘徊，初次见面的两人却有着许许多多的话题，然而细细想来，他们的经历又是何曾相似。
从小而来的光环带他们的身上，同时又是怎样的压力。
落尘对苌楚的身份自是知晓，所以苌楚表现出来的才华自不惊讶，然而苌楚对落尘却是一无所知，落尘举手投足间的见识与自信，不经让苌楚对落尘的身份好奇不已。
奈何在苌楚的几番询问下，落尘也没有说出自己的雪域身份，不过他不想骗苌楚，只是说起在合适的时机他会告知她。
苌楚倒是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推测落尘的身份大概有些不便对外公布，不过她也理解，自己少年时期到俗世历练的时候也化用其他的身份，虽说自己的见识不浅，也认识诸多圣域的年轻一辈，可终究天下之大，有的圣域相隔迢迢，哪个圣域有个隐世的天才谁能说得清楚呢。
苌楚不再问起关于落尘的身世，就算他是乡野之人，也有他独特的人格魅力。
这个小镇变得热闹非凡，也许是渊山对修行者的吸引力太盛，即使到了晚上这里依旧游人不绝。
有人在街旁说着自己在渊山的各种奇特见闻，有人兜售着各种各样新奇的玩意儿。最多的是贩卖各种灵丹妙药的，来这里的大多是为了进入渊山的修士，即使不进入深处，也难免遇见异兽，药品在这里是刚需。
穿行于人群之中，落尘与苌楚倒成了别样的风景，每过一处，人们纷纷侧目，值得人们侧目的自然不是落尘，甚至人们根本就不知道落尘是谁，只当是苌楚的同门。
能和苌楚一道游览小镇夜色，也足够时间年轻一辈的修行者嫉妒一阵了。
夜渐渐浓深，今夜的苌楚注定无眠，从小在外历练不少，可是今日不仅是修为的历练，修行者数日不眠也没有什么影响。
落尘没有注意到苌楚的情绪，早早就与苌楚告别离开，不过离开之际，落尘与苌楚约定与天玑圣域的一行人一同进入渊山历练。
这种临时结对的行为在修行界倒是屡见不鲜，尤其是在各大圣域招收新鲜血液的时候，对参加选拔的修行者往往会有结对方面的考察。
看着落尘离开的背影，苌楚不知为何，突然期待明日的相见。
回到天玑圣域在小镇的驻扎点，苌楚刚好遇见出来的苌璃，苌璃一心只顾着远山历练的刺激，却忽视了带队的苌楚的压力，等心情有些平复时，才注意到今日的苌楚有些不太好，刚要出去寻她，正好见她从外面回来。
“姐，你上哪儿去了？”遇见回来的苌楚，苌璃有些关心地问道。
“出去走走。”
与落尘的一番交流，倒是让本来压力异常的苌楚平静了不少。
示意了一下苌璃，苌楚说道：“回去吧，准备好，明天就要进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