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来历不明的外卖
回到家，女儿应小萌正在埋头写作业。
“爸爸呢？”肖琳问道。
“有应酬。”应小萌头都没抬。
“又有应酬，这一天天的，家里什么事都不指望不上他。”
“你俩谁也别说谁，都一样。”
“我跟他不一样，我从来不在外面应酬。”
“你是不在外面应酬，可你啥时候按时下过班？”
肖琳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表，无可狡辩，只能转移话题，“宝贝儿，想吃点什么？”
“想吃的多了，只要不是面条，什么都行。”
看来应小萌已经对面条深恶痛绝了。
肖琳的厨艺不精，主要还是懒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做饭。
她认为，吃饭不过二十分钟的事情，做饭却要花费一两个小时，实在是划不来。
看来，今晚无论如何也得换个花样，应小萌已经对她有意见了。
“小萌，要不我们叫外卖吧？”
“妈，你可是一贯反对叫外卖的，说外卖添加剂太多，有致癌物。”
“不过是偶尔为之嘛，何必较真。”
“那好，我要吃芙蓉虾球，辣子鸡快，外加一碗米饭。”
“行，为娘安排。”
肖琳在手机上下单之后，便斜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高超的消瘦苍白的面孔又一次浮现在她的脑屏。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服药过量呢？
阿普唑仑每日最大剂量可以用到25片，剂量只要是逐渐增加上去的，就很少会引起昏迷不醒，而自己医嘱的用量仅仅只有2片，每晚1次，为何会出现服药过量的症状呢？
突然，肖琳茅塞顿开。
最大的可能就是高超根本没有按时服药，而是将药物全都积攒了起来。
他的家属既没有发现他情绪异常，也没有发现他在积攒安眠药，他用一贯的好脾气欺骗了所有的人，包括他儿子。
说白了，这很可能是一次有预谋的自杀事件，其目的就是想彻底摆脱病痛的折磨，所以，才恳求大夫不要抢救他。
这也是很多癌症患者的想法，看来，医生的责任不单单是减轻患者□□的痛苦，还要时刻关注他们心理的健康，否则，这样的事情还会不断发生。
滴铃铃，滴铃铃——
肖琳的手机响了，将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喂，你好。”
“肖琳，是我，付丽纨。”
“丽纨啊，今晚没在外面应酬？”
付丽纨和肖琳是大学同窗，毕业后又一起来到滨海打拼，关系自然比别人铁了一些。
付丽纨曾就职于滨海市妇幼保健院妇产科，妇产科医生可是个辛苦受累又担惊受怕的职业，付出远远超过所得。
干了几年之后，付丽纨的心理逐渐失衡，她毅然辞职，到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干起了销售。
人美嘴乖的她一路顺风顺水，过关斩将，坐到了销售部经理的位子上。
随着职位的升迁，房子有了，车子有了，银行卡上的存款也水涨船高，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她期望的目标无限靠拢。
付丽纨的幸福指数却开始逐渐下降，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完全失去了自由，成为老板和金钱的奴隶。
高处不胜寒，人一旦升了上去，就很难纡尊降贵了。
一般的男人再难入她的法眼，她看重的男人往往已经是别人的老公，所以，迄今为止，她还一直单着。
“肖琳，你在哪？”
“还能在哪？除了值夜班，我就是在家里。”
“说话方便吗？”
几周前，付丽纨跟肖琳打过招呼，想把他们公司的一款进口医疗器械推销到滨海市人民医院，肖琳认为那种医疗器械性价比不高，恐怕难以被领导层所接受，就给她泼了冷水，付丽纨心里虽然不高兴，但面上始终没有表现出来。
肖琳以为她又是为此事找她，就转身进了卧室，随手关上了门。
“说吧，丽纨，我在卧室呢。”
“肖琳，你和应凯最近关系怎么样？”
肖晓琳噗嗤一笑，都结婚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感情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丽纨，你有话尽管直说，别绕弯子了。”
“肖琳，我在城南忆旧，要不，你过来一起热闹一下？”
“你饶了我吧，丽纨，我是最不擅于应酬的人。”
“不来可别后悔啊，我刚才看见一个熟人进了包间，还带着一位气质高雅的女士。”
肖琳觉得好笑，自从付丽纨干了销售部经理，人变得越来越八卦了。
“肖琳，这个熟人你比我还熟悉。“
“丽纨，别跟我打哑谜了，到底是谁啊？”
“应凯。”
“他？他带着公司的女职员出去应酬很正常啊。”
“肖琳，我也是经常在外面应酬的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我比你看得准，当然了，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原谅我多嘴了。”
挂掉电话，肖琳心里七上八下的。
付丽纨虽然八卦，但绝非无中生有之人，难道应凯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肖琳回想了一下，应凯回家的时间的确越来越晚，出差的日子越来越多，自己一天到晚地忙于工作，真的忽视了他和女儿。
自从嫁给应凯，特别是生了女儿小萌之后，肖琳便认为船到码头车到站了，家这个港湾已经是固若金汤，自己可以全副身心用来忙事业，对应凯的关心的确越来越少。
看来，自己是大意了，应凯未必有她想象的那样可靠，这个家也并非牢不可破。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肖琳打开门，心不在焉地接过外卖，放在了餐桌上。
“小萌，吃饭了。”
应小萌应声而出。
“不对呀，妈，这根本不是我们的外卖。”
肖琳拿过单子一看，果然不对，摸起手机，正准备给快递员打电话。
叮咚叮咚
门铃又响了，肖琳打开门一看，又是一位快递员，手里拎着的正是她叫的外卖。
肖琳将外卖递给应小萌，给前一位快递员打了电话，“先生，你的外卖送错了地点，你赶紧取回去吧。”
“你的地址是蓝城花园a栋3单元1202吗？”
“没错呀。”
“那就是你的外卖，女士。”
“也许是爸爸给我们点的外卖。”
小萌不失时机地给爸爸戴高帽。
“爸爸以前给你点过外卖吗？”
“好像没有过，哎呀妈，别管那么多了，我快要饿死了。”
“那就吃吧，只能吃我点的那份，要记住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吃。”
肖琳拎起那包外卖，放到了一边，给应凯发了个微信：
你在哪？
公司加班。
肖琳一愣，又写道：
给家里叫了外卖？
没有啊，吃外卖不健康的，如果不想做饭，和小萌到酒店里吃。
看来这份外卖与应凯无关，那会是谁送的？
他明明在外面吃饭，为何要说在公司加班？
肖琳又给付丽纨发了微信：
谢谢给我们点的外卖。
肖琳，你谢错人了。
看来也不是付丽纨，这份神秘的外卖到底是谁点的？
肖琳毫不犹豫地拎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
晚上11点，是肖琳平时上床睡觉的时间，应凯还没回来。
他们夫妻有过约定，只要超过11点回家，为了不影响肖琳休息，应凯就在客房过夜。
每天早晨6点半，肖琳都要准时起床准备早餐，吃完早餐，她和小萌一个去上班，一个去上学。
应凯一般要到9点左右才会起床，饭都懒得吃就去上班。
有时候，应凯一连几天都有应酬，肖琳隔三差五的还要值夜班，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夫妻，经常好几天都碰不上面，肖琳认为，这并不算什么问题，这不是很多都市中年夫妻的日常状态吗？
直到今天晚上，肖琳才意识到她和应凯，已经有很多日子没有在一个床上睡过，更别提正常的夫妻生活了。
她决定，今晚不管应凯回家多晚，都要跟他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