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扬眉吐气
“谁谁谁谁破‘处’啦?”王一飞大惊小怪的嚷嚷道。
实际上他听清楚了,也知道是我。
为的就是故作声势。
庆祝我破首单的同时,也好跟其他同事炫耀一道,这是我徒弟!
陈恋恋不放过任何一个埋汰王一飞的机会:“一飞哥,你徒弟破‘处’,不得让大伙儿开你个飞机的?”
王一飞冲他瞪眼道:“你他妈开我弄熊?又娘不是我破‘处’。”
“徒弟破‘处’,开师傅飞机,一直以来不都这传统么?”殷贺也在一边旁敲侧击的帮腔道。
“滚熊吧!一个个的,天天天”王一飞懒得搭理他们,径直走到我跟前,顺手便将一条胳膊搭在我的肩头。
这家伙的体格真不是盖的。
不仅胖,而且肉很结实。
手臂搭我肩膀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就好像被什么重物给压住了似的,身体竟足足向下坠了有好几公分。
这家伙吃什么啦到底?
王一飞满嘴烟味儿的跟我搭讪道:
“哟!弟弟,可以嘛。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把首单给破啦?怪管嘞!来,过来,你这破了‘处’,哥哥我高低得给你整点儿有仪式感的,来来来,放炮、放炮啦!庆祝我们男神成功破‘处’!”
说完,便一把勒住我的脖子。
在众人的起哄和喧闹声中,将我拖到了面试处前的那片空地。
这个曾被无数人满载着荣誉脚踏过的地方,如今终于留下了属于我的足迹。
这些日子以来,每每路过这片空地,我总会有意绕开一个弧线。
哪怕多走几步路也在所不惜。
在不少同事眼里,我这人像是有强迫症一般,其实不然。
压在我心底的那份骄傲时刻鞭策着我,并激发了暗藏在我骨子里的那份对荣誉的追求。
为此,当我每次看见那片空地时,我都会将其视作为荣誉者的领奖台。
站在那里的人,就像为国争光的奥运冠军一样,享受着四下传来的掌声、送来的鲜花和一时的荣耀。
我曾一度失意到认为自己终究是与那个位置无缘的。
在偌大的公司里,我就像一个孤芳自赏的小丑。
像个落落寡合的自闭症患者。
像个做事永远慢人半拍的笨蛋。
更像是一个the eliminated person(被淘汰的人)。
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如今簇拥在我身边,和一手将我推到那个位置上的人们,大都是我之前不敢有所深交和保持绝对距离感的人。
如今却好像与我神交已久似的,跟我格外要好。
有说有笑有调侃,犹如老友重逢那般亲切。
将我送到那个位置上以后,他们便四下散开。
撤到相机捕捉不到的死角,目光却依旧死盯着我看。
有嘴咧得跟荷花似的一个劲儿冲我傻乐的。
也有双臂抱于胸前,时而看看我,时而又将目光抛向天花板,似乎是在借此回忆自己当初破首单时的场景。
还有的人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狼子野心,搓着两只空巴掌,将自己的“险恶用心”早早暴露在脸上,让放炮的和给我拍照留念的都麻利点儿,弄完好“开”我“飞机”。
这着实给我吓得不轻。
前几天“开”赵凯歌和赵乐“飞机”时,我可都看见啦。
当时我就跟旁边儿站着。
那他妈狠劲儿,恨不得把丫的裤裆都给“开”条缝儿出来。
事后赵凯歌具体什么情况不了解,反正是给赵乐疼得不轻。
说两条腿都不敢并拢,只能敞着,一并拢就疼。
后来给他疼得没辙,还专门儿去了趟卫生间查看伤势。
这一看不得了,给他吓一半死。
俩大腿内侧生给撞得发紫,小腿那里也有几块儿淤青。
估摸着没个十天八天都消不了肿。
经他这么一说,我听着都后怕。
甚至对总是热衷于“开”人“飞机”的那帮家伙产生了怀疑。
心说这帮人是不是有什么变态心理?或是有什么虐待倾向?
感觉他们每一次卖力的“开”人“飞机”,都像是在间接的宣泄压抑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对于社会人情的不满和报复欲望。
那种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当事人“开”成太监的那股狠劲儿。
外加挂在脸上的狞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格分裂症犯了。
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如此粗暴且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伤害的行为,居然成了这家公司独有的仪式感和企业文化之一。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王一飞、夏虹,还有媛媛,仨人各拿一部手机,翻来覆去的调试着摄像角度。
这个让我笑一笑。
那个让我摆个pose。
另一个又让我身子朝她这儿偏点儿过来。
好不容易达到仨人都满意的效果了,王一飞方才叮嘱起站在我左右两边,手持礼花筒的彭博与赵乐,再三提醒他们:
只要我这边一喊,他俩就立刻放“炮”。
不要早也不要晚,按照我的节奏来。
彭博将拧动开关攥得紧紧的,听师傅这么一说,忍不住嘟囔道:“好家伙,知道的是庆祝俺师弟破‘处’,不知道的以为是参加阅兵式和升国旗嘞。”
王一飞又冲我做起了手势,说道:“我说一二三,然后你喊:恭喜我成功破‘处’,然后小博和乐乐那边就放‘炮’。明白了吧?来,一”
他还挺把这当成一回事儿来看的。
我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破、破破啥?”
王一飞以为是我没听清楚,便又大声的回了我一句:“破‘处’!”
我苦笑着拿手挠了挠头,久不作声。
“喊耶!都等着你嘞,抓紧喊!喊完了放‘炮’,放完‘炮’开飞机了就”王一飞压根儿没洞察出我的心思,只顾一个劲儿催我。
催我有用么?越催越没戏呀!
就冲“开飞机”这个,我也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