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情郎
红豆咬唇，垂首不语。
这些话刺耳，叫她脸都发白。
可她不敢说半个字。
太子妃道：“既然太子殿下不喜，你便退下吧。”
“是，太子妃娘娘。”红豆低声应着。
怕声音稍微大一点，便能叫人听到声音里的颤抖。
她又福身往李炎道：“太子殿下，奴婢先告退了。”
红豆欲捡起地上的衣裳，太子妃道：“就这么回去吧。”
她错愕抬头：“娘娘？”
外头那么多人。
这身衣裳穿出去，不如没穿。
太子妃不言，只盯着她，意图坚定。
红豆咬牙，眼泪滚落，朝他们福身离开。
她出了大殿。
李炎手里的狼毫笔搁下：“本宫东宫的人，何时竟能乖乖听你话了？”
那双极美的桃花眼，泛着丝丝寒意，有几分渗人。
太子妃颤了颤，险些没稳住。
笑的勉强：“太子殿下此言何意，不过一个宫女，听我安排跳个舞，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一个宫女亦是东宫的人。清然，你手太长了。”矜冷的话。
太子妃手慢慢收紧。
插手太子殿下东宫的事情，买通东宫宫女奴才，这罪可就大了！
她一个未来太子妃，虽说与李炎被赐婚，却也没走过正规流程。
之前李炎便说过一次“越俎代庖”，今日他又警告了一次。
但在那个宫女面前，还给她几分薄面，所以……李炎应也心属她的。
太子妃又恼，又窃喜。
她声音放柔了许多：“太子殿下，我本意是想给您一个惊喜的，我以为您喜欢那个宫女……往后我必不会再对东宫之事有何插手。”
李炎冷声道：“出去吧。”
“是，太子殿下。”太子妃应了声便退下。
心里盘算着便是如何叫李炎高兴起来，不再计较她插手东宫奴才之事。
红豆出了李炎书房，走在外头瑟瑟发抖，不敢往四周看，却也有种芒刺在背的错觉。
她垂首，脚步匆匆，泪盈盈，只想快些逃离，回到自己房中去。
穿成这样走，与勾栏女子有何异！
她生来便被教导，女子不可如何如何，现在这般于她而言便是酷刑。
“红豆？”李一惊愕的声音响起。
红豆抬眼，瞧见李一后，便是咬唇，眼泪落得更狠了。
她想将自己身子遮住，可双手又遮不住。
李一连忙解了衣袍，给红豆穿上。
“你怎么穿成这样？”李一稍微侧了下身子，才将自己快要藏不住的欲望掩盖。
尤物。
这是他脑海里最直接的想法。
红豆泪似断线珠子，眼眸微垂，将李一衣裳抓的紧紧的：“谢李侍卫。”
只一句后便匆匆离开。
李一皱眉，往李炎书房瞧了瞧。
李炎书房中有丞相千金。
应是被欺负了？
红豆回了自己房中，将衣裳换了，又将李一衣裳叠好，本欲将它洗了还回去，可宫中人多眼杂，她怕被人发现。
之前她便藏了李炎的衣裳在自己床底下，已是日日忐忑。
红豆想，什么时候也得将李炎的衣裳还了。
她将衣裳拿出门便瞧见李炎负手立在门外，谪仙般面庞冷的骇人。
红豆抓着衣裳：“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她恭敬垂首，冷淡的似陌生人。
李炎冷嗤一声，盯着她手里的衣裳，往她一步步过来。
红豆有些犯怵，这目光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似得。
“太、太子殿下？”她不懂，自己又何处得罪了他。
分明她已经够听话了，太子妃娘娘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虽然她跳的舞不好，可也算供他与太子妃娘娘取乐了。
李炎到了她面前，修长手指钳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望他，红豆想往后退也退不了，那铺天盖地的贵气压得她动弹不了。
只能乖乖听话。
“不过片刻功夫，便勾到了男人？”李炎讥讽道。
红豆心颤了颤，有点委屈。
眼眶又在泛红，泪在眼里蕴集。
她没有勾人，她只是一路回来，什么都没做。
李炎瞥着她手里的衣裳：“认作情郎了？”
每一句都嘲讽的很。
他另一只手将衣裳勾起：“他若知晓，你在本宫手下软成一汪春水，跪坐本宫身前，泪盈盈咽下，他还同你有几分深情？”
高贵优雅的李炎，冷清的声音，将这些话说出来落在红豆身上，似珠玉拨弄最羞耻的弦。
让她脸泛起绯红，眼不敢多瞧他，只努力瞧向别处，泪自眼角往下滑。
又从脸颊落到衣襟处，一点一点浸湿衣领。
还带着些陡生的倔强。
红豆说道：“太子殿下，若您觉得侮辱奴婢开心，奴婢也可现在跪下。”
她声音颤抖。
原本萌动的心，此刻封闭的更深了。
本来就尊卑有别。
他高高在上，侮辱嘲讽两句，是李炎做太子的权利。
她身为宫女，任由他拿捏宰割，也是正常。
李炎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红豆下巴发疼，还尽量保持着冷静。
与李炎对望。
李炎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她下巴都被掐的发白，也未退缩一步。
“呵，倒生了点骨气。”李炎松开她下巴，将那衣裳扔地上，把她横抱起，大步流星往房中去。
红豆受到惊吓本能要伸手勾住他脖颈，手伸到半道又挪回来，完全不碰他。
她被扔在床上，手被李炎扣住，让她双手举过头顶被控制住。
红豆咬唇瞧着李炎，泪落得更厉害了。
即便不语，李炎也能察觉到她的幽怨愤怒额。
李炎冷嗤一声：“区区一个宫女，同本宫抗衡？”
红豆身子轻颤：“奴婢岂敢同太子殿下抗衡，奴婢卑贱，太子殿下想如何便如何。”
李炎眸色更沉，脸色也难看。
“既如此……”
他另一只手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那便同东宫的太监们，为本宫上演一出活春宫，叫本宫瞧瞧。”
红豆手被松开，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往外头道：“这张嘴，尝过本宫的，如今应会的很。”
“只可惜，下头的嘴，本宫还未尝过，倒便宜这些太监们了。”
红豆脸色发白。
活春宫。
太监们。
她心口疼得快要窒息，泪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