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羞辱
红豆往那衣裳仔细看了眼。
薄纱衣，确实薄。
她穿着去太子妃与太子殿下面前献舞，便算得给她下马威，让她清楚她不过是贵人间取乐的物件。
太子妃接受的也不过是一个任人消遣的乐子。
红豆太清楚了。
她朝赵嬷嬷跪下：“嬷嬷，奴婢绝无僭越之心，求您明鉴。”
“太子殿下与奴婢亦是清清白白，那日太子殿下还曾将奴婢送往绿芜贵人身边，叫奴婢伺候绿芜贵人。”
红豆匍匐着。
她卑微的模样，让赵嬷嬷十分满足。
赵嬷嬷挥手屏退左右，才朝红豆伸手：“起来吧。”
“奴婢不敢。嬷嬷，您愿意相信奴婢，奴婢才敢起来。”红豆继续朝赵嬷嬷磕头。
赵嬷嬷笑了：“我虽不喜欢你这狐媚子货色，可见过绿芜那蠢货，才知晓规规矩矩能跪下磕头的方才是听话的人。”
“你起来吧。只要你清楚自己的身份，事事听太子妃娘娘安排，定不会给你太多苦头吃。”
红豆咬唇，知道自己再不起来，便算不识抬举了。
她将手交到赵嬷嬷手上，略略借力站起来。
如今这形势，太子妃除了给她下马威，还有便是试探她是否听话。
好像她依然得做别人贱命的小妾。
可她不想。
天家贵人，喜怒无常。
稍有不慎，她便会没命。
这样的境地，她是一点也不想待。
赵嬷嬷道：“只要记着你的身份。”
“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半分僭越的心思，您帮奴婢向太子妃娘娘求求，让奴婢只在东宫做个普通宫女好不好？”红豆还有一丝奢求，希望赵嬷嬷能心软。
赵嬷嬷笑道：“再问便是不懂规矩了。主子的话，身为下人的，照着做便是。”
“是。”红豆咬唇应了。
赵嬷嬷出门，叫她快些换了衣裳跟她走。
红豆将那纱衣打开，便瞧见里头竟是之前在绿芜殿中，绿芜穿的那样式里衣亵裤，她脸骤然通红。
衣不蔽体的穿着它们去太子妃与太子殿下面前献舞……红豆只消一想，便羞的咬着唇，不敢多看那衣裳。
且这宫中内侍太监，宫女这么多。
这衣裳穿一路，怕整个皇宫都会开始传着“住东宫的荡，妇”。
可若不穿的话，便是对太子妃娘娘的话抗旨不尊，目无贵人。
红豆硬着头皮将身上衣服换了。
那里衣穿上有点紧，险些将她的白皙遮不住，不多时便有奶香味四溢，乳汁顺着身子往下滑，红豆脸更红了，耳根子都烫的不行。
她将纱衣穿上，又拿了件自己的衣裳罩上才开门。
外头等着的赵嬷嬷瞧她这紧紧抓着衣裳的模样，脸一沉。
“太子妃娘娘让你穿的衣裳呢？”
红豆将外头衣裳拉开点，露出了里面的白纱衣，纱衣下是她精致的锁骨与肌肤。
相得益彰。
赵嬷嬷满意了：“走吧。”
太子妃在李炎书房，李炎坐在椅上批阅公文，太子妃贤惠研磨，那曳地锦衣长裙裙摆拖着，庄重无比。
赵嬷嬷带红豆到这书房外，便自行到外头等着。
红豆敲门：“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奴婢红豆求见。”
李炎提笔的手顿了一下，笔下晕开了一滴墨。
他将笔挪开，继续往下批阅。
太子妃柔声往李炎道：“太子殿下，我为您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语罢便朝外说道：“进来。”
红豆得了应允，开门进了书房。
瞧见李炎与太子妃郎才女貌的璧人模样，她连忙垂了头。
在他们对面不远处跪下：“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起来吧。”太子妃往红豆身上瞧着：“我让你穿的衣裳呢？”
“在、在里面。”红豆羞愧难当，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太子妃往她道：“这里没外人，脱了吧。”
红豆咬唇，脸似煮红了，她手指在衣领处，挪动的十分艰难。
她身上穿的这一套，比勾栏瓦舍还过分。
红豆自幼也学了点女戒，没学完，所以依然粗鄙，许多事情都做不到位。
可红豆也懂得部分礼义廉耻。
像她里头穿这样的衣裳，自是不行。
“怎么敢穿不敢脱？”太子妃声音清冷，尊贵的很。
红豆身子颤了，眼眶发红。
想活命，就得按照太子妃娘娘说的做。
她心一横，一咬牙，闭上眼，爽快利落的将外面衣裳脱下。
纱衣罩着的雪白肌肤，顷刻间露出来。
她颤抖着，身上哪个地方都想藏起来。
那乳汁因她紧张，肆意流着，没靠近也觉得定是香甜无比。
想凑拢，手指沾下，放到她唇里。
李炎瞧着，眼尾猩红。
他想看的，想上手的，都藏起来了。
便想把她拉到怀里，掐着她脖颈，让她颤着声音求他，求他入。
那双白嫩的腿儿勾在他腰上。
一声声叫着他“太子殿下”。
红豆能察觉到李炎与太子妃都在看她，她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滚落。
羞耻无比。
“太子殿下，您看我送您的礼物如何？”太子妃笑盈盈往李炎问。
李炎收回目光，继续批阅公文：“哪个勾栏瓦舍寻来的东西，只怕脏的很。”
红豆身子一震，面色发白。
脏的很。
太子妃捂唇轻笑：“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可不对。能入宫做宫女的，都是查过身子，干干净净的才可。”
李炎未语，不再搭话。
太子妃见状，便往他道：“她来都来了，便让她为我与太子殿下献舞一曲如何？”
“随意。”李炎眼皮都未抬一下。
冷漠的不行。
红豆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但也稍稍松了口气。
以此刻李炎对她的态度来看，她约莫是无法做他侍妾的。
即便太子妃撮合，他也不可能同意。
不做侍妾，不与他有纠葛便好。
红豆不太会跳舞，没学过。
只能照着自己想的，简单舞两下。
太子妃本意是羞辱，所以她来了便行。
她跳完，恭敬福身等差遣时，太子妃笑了。
“你这打扮的像勾栏瓦舍的女子，可这舞跳的属实不如何。”
“本该做头牌花魁，叫人万两黄金来拍一夜春宵的，便被你硬生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