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真话药水
十月中，全国大学生英语演讲比赛开启了序幕。这场比赛大致耗时两个月，首先是校内选拔，然后是市、省，最后才是全国性的选拔。
帝都大学作为国内top1可以从直接从校赛跳到省赛，但总的来说如果能走到全国性决赛，前后得准备至少三篇演讲稿。
参赛的主要是大二生，有些学校放宽到大三，但不多，还要求是第一次参赛，在这一点上大家的起点都差不多。
帝都大学校赛的演讲主题是“环保”，白棠为了准备演讲稿，只能天天往图书馆跑。
她的英语口语不需要多花心思，需要花时间琢磨的是如何把稿子写得精准生动而富有热烈的鼓动性。
校赛的准备时间不多，于是白棠变得很繁忙，期间卫应寒约了她几次她都没有应约，直到最终定稿，找教授确认过内容没有错误遗漏才松口应约。
“约你一次可真难，你总是有很多事要忙。”卫应寒一见白棠就说。
“比赛时间安排得太紧凑，手忙脚乱的顾不上你，抱歉。”
“没关系，已经习惯了。”卫应寒淡淡结束了这个话题。
今天他们来的是一家法餐厅，缓慢优雅的就餐流程，精致小巧只够三口的餐点，在漫长的就餐时间里，白棠没忍住喝了小半杯红酒。
微醺，身上有点发热，但思维很清晰，她克制地放下酒杯，不再喝了。
卫应寒给她倒了一杯苏打水，“知道你怕醉，喝这个。”
白棠端起苏打水喝了一口，很温和的气泡感，带了一点点果香和生津的咸味，用来解腻很不错。
“糖糖，怎么没见你戴戒指？”卫应寒看着白棠光秃秃的中指问。
“昨天碰了一下，花了，我就把它收起来了。”她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碰的，戒面有一条老长的划痕，藏都藏不住，本来是想请人修复一下继续戴的，没想到就一天，卫应寒就问起来了。
卫应寒笑了一下，似乎是因为白棠的解释松了口气，“花了没关系，不好看了我们就换，戴着吧，我喜欢你戴着。”
“好，我回去拿出来。”
白棠看了一眼卫应寒手上的戒指，他的戒指保护得很好，锃亮如新，在灯光下亮得不容忽视。
两人都喝了酒，只有由司机开车先送白棠回学校。
白棠看了眼时间，还早，但有点困了，“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说完没一会儿，呼吸就缓和匀称了下来。
卫应寒叫了一声，白棠没有反应。
他扶着白棠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将一个吸气罩压在白棠脸上，狭小的空间内白雾弥漫，又被白棠一点点吸入肺腔。
司机目视前方，对后座的异常视而不见。
等了两分钟，他再度轻唤，“白棠？能听到我说话吗？”
白棠眼珠转动，似醒未醒，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最后急得皱紧了眉头。
卫应寒抚了下她的脑袋，然后拇指摁在她唇上揉了揉，温声轻哄，“不急，我们慢慢来，我只需要一点点声音就够了。”
一个短促的气音发出来，连个含糊的字眼都算不上。
但卫应寒轻笑一声，同样用气音说：“真乖。”
“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乖乖回答，如果答案正确，就给你奖励，好不好？”
又是一道轻轻的气声。
卫应寒：“我是谁？说出我的名字。”
是谁？
白棠辨认片刻，随后面露挣扎，嘴唇也抿得紧紧的，显然无法识别声音的主人是谁。
卫应寒安抚住她的焦躁，“不急，不认识我是没关系，等问题结束，我会告诉你的。”
“第一个问题，你喜欢的人是谁？说出他的名字，大声地告诉我。”
白棠：“……”
卫应寒观察着白棠的神色，思索，凝眉，最后归于坦然。
沉默。
这是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不让他欢喜，也不让他愤怒悲伤，只是心里多少有些空洞。
他们牵手、拥抱、亲吻，交换了戒指，是这世上除了父母外最亲近的人，可惜漫长的等待没有等来发自内心的喜欢与爱。
卫应寒看着白棠的唇，这对姣好樱粉的唇，他亲吻品尝过许多次，每一次都觉得甜如蜜渍，摄人心魂，却从没有说过一句让他喜不自胜的真话。
他又爱又恨，“没有喜欢的人，还是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白棠上次就问过这个问题，那时候她年纪小，不懂，现在也不懂吗？
白棠迟疑了片刻，沙哑道：“没有，不懂。”
卫应寒扯了扯唇角。
都说男人能把身体和感情分开，原来女人也一样。
火热诱惑的唇舌也能说出纯洁懵懂的话语。
但这总比她懂，却不喜欢他让他容易接受。
略过这个问题，“最近和康尼见得多吗？”
白棠乖巧答：“不多。”
“最近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她说不出具体时间，只有地址，“……电影院。”
上一次电影院偶遇还是在十一，也就是说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面了，对于在同一所学校的校友来说，这够久的。
但那又怎样，他也约了白棠白棠半个月才把她约出来，还不如康尼。
“想过康尼吗？”他又问。
这个问题问得刁钻又有歧义，但此刻的白棠没有发现，“想过。”
卫应寒勾出了笑意，“怎么想的？”
白棠：“……”
“一个复杂的大脑运算问题，不知道。”
卫应寒笑了，眼里却没有笑意，“最近很忙？”
“很忙。”
“忙到没有时间约会？”
白棠疲惫地说：“忙到没有时间吃饭。”
卫应寒抚了下她的脸，她已经很瘦了抱在怀里都没有多少真实感，她很累，总是忙得像孤军奋战。
“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这个问题就像拉家常，但白棠硬是拖了很久才说出答案，“没有抓到凶手……”
前阵子那个嫌疑人没抓到，凶手父母还差点遭遇不测，这对警察和白凛白棠来说都是莫大的压力。
“抓凶手有卫应寒帮你，你不信他吗？还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