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给乖宝宝的奖励
白棠给了一个理所当然地回答:“只有自己最可靠。”
卫应寒没有在这一点上纠结,继续追问:“那除了抓到凶手,你还想要什么?”
白棠:“自由。”
“什么自由?”
“离……”她只短促地吐出了一个字,然后迅速掐断,抿着唇拒接了这个问题。
卫应寒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再次追问,“想要什么自由?诚实地回答我。”
白棠张了张口,面上露出了茫然又挣扎的神色,然而僵持良久,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她在抗拒这个问题。
自由,是白棠心中最牢固的秘密。
卫应寒不用多猜都知道这两个字肯定是对应他的,白棠长这么大,唯独他用一份合约束缚住了她的自由,婚嫁自由,恋爱自由,让她一辈子待在他身边与他日日相对。
这场婚姻是座牢笼,她会这样想很正常。
卫应寒压下心里的恐慌,捧着白棠的脸,“告诉我,有没有骗过卫应寒?”
白棠回答得很快,“没有。”
“想不想撕毁和他的合约?”
白棠:“……”
卫应寒的声音冷了下来,“是不是想撕毁合约?”
白棠:“……不知道。”
他惊愕,又有几分莫名的惊喜,她以为她会斩钉截铁地说想。
撕毁合约,和他分道扬镳,这样才追寻她想要的自由,可她竟然说不知道,不知道想不想撕毁还是不知道要不要离开?
卫应寒:“你在观望?”
她很不确定,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什么也没说,却什么都说了。她分明在告诉他:我在思考要不要离开卫应寒,但又有些犹豫。我想要自由,但又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决心和脚步。
卫应寒想,是什么把她绊住了?
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占有欲?给她的产业?亦或者舍不得他不忍看到他伤心?不,与其相信白棠会因为他的某些特质留下来,还不如说是为了那个凶手留下来。
十多年没有落网的凶手,已经成了她的心病。
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但容不得他深想,白棠就突然挣扎起来,动作微弱,神情也有些痛苦,药物的时效要到了。
卫应寒温柔安抚,“睡吧,你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白棠逐渐平静下来。
卫应寒侧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今天的问题回答得很好,给乖宝宝的奖励。”
药物让她变得有些迟钝,没有反应过来,只微微张开了唇,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
卫应寒低头吻了一下,又吻一下。
熟悉的技巧和气息,白棠在亲吻中慢慢认出了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但太温柔了,她来不及去想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晕晕乎乎地沦陷了。
她捏着卫应寒的衣角,笨拙缓慢地回应他。
卫应寒一发不可收拾。
白棠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世界旋转不知今夕是何夕,缓了好一会才想起刚吃完饭,正要回学校,在卫应寒的车上睡着了。
她扫了一眼车内,身边没人,驾驶座也没人,降下车窗,原来已经到她宿舍附近的停车场了。
白棠把掉下去了的外套捡起来,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估计是她睡觉不老实,感冒了。
看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十点了。
她四处扫了一遍,没发现卫应寒,找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回来了。”卫应寒拉开车门,“我让人帮忙买了一份关东煮,你醒了正好,咱们一起吃。”
香喷喷的关东煮一下子就唤醒了白棠的嗅觉和味蕾,尤其是白萝卜的味道,嘴巴已经自动回味从前萝卜在舌尖爆汁的爽滑香甜了。
她顾不得头疼凑过去,不出意料看到了白萝卜和福袋各占一半江山的美食盛况,她贪婪地嗅着香味,“今天下午还没有的。”
“我看有人吃就去问了,晚上刚架起来的锅子,开卖不久。”卫应寒挑了块萝卜给她,“小心烫。”
白棠一口含住,萝卜炖得还不够烂,但关东煮的灵魂汤汁已经渗足了,是记忆中的味道。
白棠又喝了口汤,满足,似乎连头疼都没那么难受了。
一人一块轮流合作吃完了关东煮,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卫应寒去扔垃圾,白棠心满意足地享受加餐余韵。
卫应寒见白棠一副慵懒猫猫的模样,没忍住笑了笑,凑过去交换了一个关东煮味的吻。
白棠心情好,给面子地回应了几下。
卫应寒得寸进尺,把白棠压在车门上,加深了这个吻。
恍恍惚惚,白棠觉得此刻的场景有些熟悉,她刚刚睡觉的时候,好像梦到过?
“不专心。”卫应寒唤回了她的思绪。
“我好像做了个梦。”白棠越发觉得自己做了个差不多的梦,梦里也是我这样,卫应寒抱着她,不停地吻她,温柔得不可思议。
白棠悄悄红了脸,还好车里看不清她脸上的薄红。
这不是她第一次梦到卫应寒,却是第一次梦到和卫应寒一起做这样的事,还是在车上。
车内看不清她脸上的薄红,却能看清她眼眸里流转的似水柔情,那是一个女孩子最天然原始的妩媚,动人心魄。
卫应寒为她的目光沉迷,“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这样的眼神,让他忍不住想,忍不住沉沦,白棠是不是对他有那么一点心动呢?
“没什么。”白棠不可能把这么羞耻的梦告诉他,只是克制地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就是想亲你一下。”
卫应寒的眸色陡然深沉。
他亲吻着白棠,看着她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娇妍旖旎,心里一面烈火翻腾,一面冷如寒冬。
就是这样一个能够坦然与他享受亲密的人,竟然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
可笑吗,讽刺吗?
一吻结束。
白棠喝了两口水,和他卫应寒道别回了宿舍。
卫应寒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从后座换到驾驶座,然后从扶手箱里翻出烟和打火机,猩红的火光在车厢内明暗交错地闪动,没一会儿,车内便满是呛鼻的烟味。
缭绕的青色烟雾就像一张面具,将他心里的狰狞与爱意全是压在冷漠的神情之下。
白棠回宿舍洗了澡,吹头发的时候发现之前被关东煮和亲吻安抚住的疼痛并没有减弱,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从抽屉里翻出散列通吃了一粒,赶紧上床休息,睡一觉明天应该就会好了。
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凌晨两点,她从睡梦中疼醒,胃里也翻腾不休,连忙下床去厕所,却根本吐不出来。
钟瑶被她的动静吵醒,“糖糖,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有点着凉。”白棠摆摆手,“没什么,你睡吧,盖好被子被着凉了。”
十月的晚上开始凉了,钟瑶不疑有他,但还是迅速爬下床翻出药箱拿体温枪给她测了个体温,“没有发烧,除了想吐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头疼。”疼得太阳穴都一凿一凿的,脑子里跟有人干工程似的。
钟瑶挑挑拣拣找出散列通和热息扑片,“都是治风热头疼的,吃两片睡一觉,要是还不舒服咱明天上医院看看。”
白棠拿了颗热息扑吞了。
后半夜没有睡好,总是累得睡过去,不一会儿又被疼醒,反反复复很是磨人。
六点是白棠的生物钟,往常这时候她已经精神百倍地从床上跳下来了,今天却要死不活地捂着肚子往厕所冲。
她终于有些理解卫应寒的头疼了,原来疼得厉害的时候还会想吐。
钟瑶也醒了,一见白棠脸色惨白吓了一跳,“真的只是头疼吗?要不要叫救护车?着凉怎么会这么严重,别是什么急症。”
白棠有气无力地摆手。
不说话不乱晃,她就能好受一点,头疼最忌讳的就是吵闹。
钟瑶灵机一动,“我打电话卫应寒,让他来接你去看医生,早知道我也考个驾照了,现在就能直接送你去医院……”
她用白棠的手机拨通卫应寒的电话,对方几乎秒接,要是平时钟瑶肯定要感慨一番“你们成功人士都不要睡觉的吗”,但现在不是时候,她迅速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让他赶紧来学校。
钟瑶说完就把电话给白棠,白棠让他别急,卫应寒就拜托钟瑶照顾她。
电话挂断,钟瑶给白棠接了点热水让她喝了两口,但不敢多喝,也不敢给她吃东西,怕待会儿有些检查做不了。
卫应寒来的很快,因为匆忙,不似往常穿西装打领带一看就事业有成的样子,而是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套装,上衣还是不带拉链的圆领,看起来像是直接穿着睡衣就来了。
而且他在宿舍楼下接到白棠,打横抱起就往停车场跑,都给钟瑶看懵了。
啊不是,大兄弟这是在学校啊!
你今早一跑,中午不到就到处是你们俩照片。
白棠也被他吓了一跳,随后是让人难堪的尴尬,她就是头疼,真的没必要弄这么大阵仗。
但跑都跑了,她能怎么办,只能把脸藏起来。
到了医院,卫应寒直接领着她往急诊室跑,现在时间还早,普通坐班医生没上班,只能去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