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这晚半夜。
《偶像进行时》论坛上再次炸开了锅。
【简单说点repo：rap的两首原创都很不错, 但萧暮雪非常拖后腿。顾知渺这组穿的旗袍，夏荔这组有个人忘词，尤念舞台很一般】
萧暮雪……拖后腿的人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没有你？都出过道的人, 这样真的说得过去么？
星星眼，是什么样的旗袍, 想看。
想问问夏荔表现怎么样！
【夏荔我估计应该是小组第一, 现场粉丝很多, 而且表现确实很亮眼, 从她上台开始你就很难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
呜哇我女鹅好棒！
节目组要什么时候才能把舞台直拍放出来，搞快点！别理我, 无能狂怒。
别想了, 运气好这周六。运气不好, 来不及放肯定要到下周六了。
下周六？下周日投票通道就关闭了……谁下周播谁惨，提前心疼粉丝。
【其实我只在意有没有糖可以磕……】
【可以告诉你的是，有！】
【看你想怎么磕了，在我看来是巨糖, 据说散场之后，两个人还单独一起走。划重点, 是晚上, 天都黑了】
磕到了！散步这还不是小情侣标配？？
谢谢谢谢！又磕死我了！
【大家, 微博上的照片你们怎么看？】
【我只想说……拍的实在太有感觉了，要么就是爆料的人缺根筋，要么就是自炒，公司下场已经很明显了】
我偏向于爆料人缺根筋, 傻的。
那我偏向自炒。
楼上别吵，合理猜测先是缺根筋的买了营销号，谁知道走向不对, 自炒顺便来了波自炒。
可以，理解满分，这一定就是真相。
继偶时夏荔苏辞洲这个热搜后，
不久，新的话题苏南夏北也上了热搜。
而且还成功反超，高居热搜前排，话题浏览量很高，粉丝纷纷在广场安利自家，开始控场。
萧暮雪后来看到这的时候，气得她指甲都快把掌心
给戳破了，极用力地甩门而出，立即拨了电话给公司，打了半天都没人接。
她差点气绝。
搞什么？？？
一手好牌都让他们给打得稀巴烂了！还电话都不接？难不成连夜跑路了？开什么玩笑。
但不得不说，萧暮雪的第六感一直都挺准，玥芯娱乐的公司职员确实已经该散的都散完了……
走廊上，偏偏这时候顾知渺还极为闲适地路过萧暮雪，看了眼她，似在说“白忙活。”
萧暮雪：“？？？”
她们真以为她就只有这么点筹码？太天真了，也太小看她了。
虽然此时她还不知道玥芯娱乐的下场，但她也确实不只这照片而已，原以为这已经够了。
没想到，被逆风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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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观众全部离场后，练习生们还得留在这里，录制最后的全场得票数总排名。
所以在等待观众散场的时间里，她们可以休息一会做自己的事。
夏荔本想和周艺菡一起去便利店，顺便了解她情况，谁知道出来时，就看见苏辞洲等在那，抬腿向她走过来。
“走。”
“啊？”夏荔迷迷糊糊地下意识跟着他走了一段，都忘了旁边的周艺菡，“去哪？”
他没回头，“吃饭。”
吃饭？
夏荔摸摸饿扁的肚子，她刚刚确实有想到要去便利店，但还真没想到去吃饭。
因为时间上来说就完全来不及。
“过会儿还要录节目，我应该没时间去吃饭了，还是去便利店吧。”
她这才想起，她是不是……把周艺菡给忘了？？
苏辞洲当然也知道，但他坚持，“我叫人送过来了，就在这吃。”
夏荔饿着空空的肚子认真思考了一下可行性，点头说：“那我们还是去旁边那栋楼吃吧？”
真在这里，也太多人会看到了。
“可以。”他顺从地应。
想到什么，脱下了深色西装外套，踱步过来，撑开拢在夏荔身上紧了紧领口，温声说：“外面冷。”
这件衣服对她来说有点过于大了，长度可以直接垂到裙子下方，整个遮住。
远看，只露出了一双白瘦纤细的腿。
像不小心偷穿了大人衣服，深色也更容易地衬出了她五官的小巧精致，不免让人心生怜意。
苏辞洲垂眸看她。
因着这一动作，他身躯靠的和她很近，能清晰地互相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他薄唇瓮动，刚想说些什么。
“别。”夏荔想了想，还是坚决地把衣服脱下还给他，“万一被拍到就不好了。”
“有我在不会出事。”苏辞洲皱眉。
可夏荔很认真地说：“我怕。”
她不怕被议论。
但她怕闲言碎语会浇向他，他不该淌这浑水，归根究底也不该来。
网上言论向来说风就是雨，一点点的捕风捉影都能被无限放大。
“你……”
疑惑和纠结了很久的话，也终于在今夜说出口：“你那天为什么没来。”
她用的是肯定句，似心里有了答案。
但苏辞洲否认，缓缓肯定地说，“我怎么可能不去。”
隔了这么半年，终于听到他亲口的回答，夏荔鼻头就是一酸。
为什么啊，那后来为什么不来找她。
苏辞洲静静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可是后来我等了好久。人走光了，商场关门了，你还是没有来。”
夏荔猛地抬头，“怎么可能！我……”她紧盯他衬衫纽扣，喃喃自语：“你一定是在骗人。”
说得很没气势。
因为她想起来那天她没等到他之后，确实再也没去过那，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谁也不见。
可他呢？
“你等了多久……”
“比你想得要久。”苏辞洲叹息，手指轻揩她微红眼角。又改口道：“也没有很久。”
他骗人。
那时候的苏辞洲像是疯了一样。他浑身是刺，景城人人自危，生怕什么时候就触了逆鳞。
可他又偏偏每天风雨无阻地去他们约定过的地点驻
守，任谁看了都唏嘘，为之心惊。
谁能想到他向来冷竣的脸上也会有出现惊慌崩溃的一天？在这之前，没人敢信。
即便苏辞洲想过无数可能。
也没想到她电话打不通，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她家里对他闭门不见，说她和同学去了毕业旅游。
他半个字都不信。
所以他每天都等，一直等。等到他身体再也撑不住，因为他除了等，根本没有想过阖上眼睡一觉。
他很怕，怕她等不到他，不知道会躲在在哪里哭。那时候，是他度过的最黑暗的时期，他眼中的光在屡屡联系不上她后，渐渐没了。
最后还是夏杨和禹可可看不过去，合力叫人把他带回了他自己家。
在他家门口冷声说：“我们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没来。你也不知道她等了多久，等到什么时候。”
“所以你现在才来有什么用？”
“时间可以倒流吗？不能。你得怪你自己。”
“从你来这的第一天开始，夏荔怎么对你的你都还记得么？她有多喜欢你你看不到吗？”
“不管你因为什么事，你为什么不会发消息！”禹可可气得发抖。
“我知道她不是个会从此一蹶不振的人。所以你在她这，以后！也就只能是同桌了。”
禹可可一直没心没肺的笑脸上第一次没了笑意，冰冷地落下最后一句。
“”
苏辞洲一动不动地听着，任身上像漏了一个大洞一样，任凉风呼呼地将他吹透，很冷。他哑着声音，艰难说，“不行。”
不可以。
可没有人理他。
他在冷风里吹了很久，吹到麻木。
被一通电话唤回神，他面无表情地接起。对面的人像命令下属一样，“还不知道回来？”
苏辞洲人生中第一次眼睛泛上了酸，一字一顿说，“你懂个屁。”
对面的人像被惊住，过了会才冷笑几声，并不放在心上，“这个结果怎么样，还令你满意么？”
冷风里的人眯了眼，手骨捏得咯
蹦响，吐出两个字来，“等着。”
电话那边的人坐在一间极大的古典书房里，墙上挂满字画，手里正拿着支毛笔。
闻言就是一顿，深浓的黑墨在纸上晕出一道极深的墨。
那人没再说什么，继续动笔，向着他对面躬着身的管家说了声，“去接他回来。”
“是。”管家年迈苍老地声音应了声，散在空气中，似也带了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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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舞台的外场。
其实夏荔在和苏辞洲一起出来的那瞬间，她当即就后悔了。
她没想到过了这么好一会儿，这个偏僻的侧门居然还会有人在。到她们低着头，看上去很认真，应该不会注意到他们。
夏荔偷偷松了口气。
向前跨一小步，戳了下小同桌的健腰，轻声催促他，“快走快走呀。”
他慢着步子，不动如山，似一座摆不动的大钟。
夏荔在他背后生气，咋咋唬唬，一会儿到他左边去，一会儿又到他右边来，却半点影响不到他。
他怎么就不急？！
夏荔站定，双手端正放他背后，用力地一把推着他往前走。
他放松身体没用劲，所以她能推着他往前走，虽然勉勉强强，速度还是不快。
但夏荔自觉这样有效，就一直这么推着他走，不敢回头看，终于快步进了旁边的那栋楼。
黑乎乎的，没开灯。
夏荔小心地贴着背后走，被这黑暗唬得不敢出声，安静地在他们之间蔓延。
直到他背影突然停住。
像一座大山似得挡在她面前，光也随之一亮。
但夏荔一时不察，揉着被撞疼的鼻子痛呼出声，“呜好痛。”
他的背到底是什么做的？
这么结实。
苏辞洲背对她失笑。
夏荔的手还贴在他背上，所以能感受到他的胸腔震动。
她像触电了般猛地收回手，指尖隐隐发烫，悄悄红了脸，不吭声了。
“怎么不推了？”他偏偏还要问。
夏荔立即忘了刚刚，
抬眼瞪他，“还不是因为你慢慢悠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没吃饭，走不动路。”
“人这么高，腿都白长了，”她嘀咕，“虽然确实没吃饭就是了。”
“你也知道饿？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不来你就不吃。”苏辞洲加了一句，“上次也是。”
夏荔：“”
她不要理他了！
越过他，只给他留个背影。
刚刚的那件西服外套最终还是穿在了她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
即便不想理他，她也还是吸吸鼻子把衣服拢得更紧了一点。
晚上真的好冷，她默默地想着。他衣服上有股很淡的柠檬草味，仔细闻才能闻见，隐隐约约，并不浓。
有点像他的人一样。
不仔细，很难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苏辞洲早就让人送了一家私房菜的菜品过来。餐盒精致，有荤有素，还都是温热的，冒着香气。
他动手拆了筷子，给她盛了小碗米饭，“过来吃饭。”
想了想，又加了一勺。
是该养养肉。
菜品都是她喜欢吃的。
以前同桌的时候不仅经常能看见她自带便当盒，还能看见她小口小口地吃，吃得比谁都香。
也就把那些菜都记住了，“糖醋鱼”是一定要的。
他夹了几筷，挑了鱼刺放空盘里。
“……哦。”夏荔闻着香味，很没骨气地乖乖坐下。
刚坐下，面前就堆了座“小山”。
左手边是热汤，右手边是挑好刺的鱼肉，鲜香浓郁。还有她正中间的一碗米饭，生怕她不够吃似得，多到冒出了一个尖。
夏荔泄气。
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苏辞洲像知道她所想，看了眼她。又皱起眉：“以后这个衣服不许穿了。”
夏荔：“？”
她咬着筷子，极力替自己辩解，“这都是节目组选的，我也没有很想穿。”
他用沉默表示自己不听。
也是示意她好好吃饭。
夏荔不再说话，专心吃饭。但又突然
想到什么，抬头问：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其他人好像都还没饭吃。”
而他们却在这明目张胆地开小灶。
好像有点……“作弊”？
但苏辞洲毫无心理负担，吃得闲适，不紧不慢地。
闻言嗤笑了声，“那是你没看见，某人为了吃，直接跑去跟导演说今晚不录了。”
夏荔：“”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今晚好像还真没在导师席上见到他。
还没想个明白，就听对面的人“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冷言道：“饱了。”
“你吃这么少？”夏荔看了看自己的碗里，又看了看他的。
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重视偶像的身材管理了，也放下碗筷：“我饱了。”
谁知没过一会儿，对面男人就又重新拆了双筷子，在夏荔的眼神注视下，咳了声：“想再吃点。”
哦
夏荔闻言夸张地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然后也重新拾起碗筷，很是心满意足地继续吃。
苏辞洲：“”
刚刚在他面前想别的男人想这么专心。
当他是死的？是该早点让顾行郅从哪来的滚回哪去了，苏辞洲眯着眼沉沉地想。
“欸？”夏荔看出点不对，指指他领口，“你的小兔子别针呢？”
刚刚在化妆间里的时候，明明还看到他戴了的，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
很可爱。
哪知道苏辞洲睨了眼她，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才云淡风轻收回目光，缓缓道：“收起来了。不能给别人看。”
夏荔：“？？？”
那怎么给她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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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制大厅里，所有练习生们根据小组对决的分组，在台下站成一列列，由小组投票数第一领头。
今晚依旧是导师严骆来主持。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夹克，潮酷飒帅。
此时颇有闲心的开玩笑：“现场投票数已经全在我的手上了，你们有没有想直接知道自己票数的？”
“没——有——”还没公布票数的练习生又是紧张又是好笑，紧张的气氛也因此得到了些松懈。
严骆知道大家都很期待，所以没再左顾而言他，切入正题：“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看大屏幕。”
旁边悬在上方的超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呈金字塔形状的表格，上面按照已公布现场投票数的练习生排了名。
可以看到，目前位列第一的是尤念，62票。但她们组的投票数第一也还没公布，所以她并不是真正意义的第一。
镜头扫过时，能看见尤念有些惊讶地张了嘴，然后笑着带头给自己鼓了鼓掌，沉默着站好。
“你们觉得，谁会是第一呢？”严骆在练习生们惊讶过后，出声问道。
没有练习生回答，大家都很紧张。
他也就重新正色道：“现在，将要公布的是小组总票数最后一名的小组……还请看大屏幕。”
在惊心动魄的一系列小组排名公布之后，终于等到了最后阶段。
也就是，总票数第一第二将在《回到夏天》b和《watch me work》a中决出。
还没有公布现场得票数的练习生只有两位——夏荔，顾知渺。
严骆有心卖关子，迟迟不公布排名，“顾知渺，我记得你不是第一次来节目？”
“那你对你这次的成绩有什么看法？或者说，你觉得你有信心带领你的小组拿下第一吗？”
台下顾知渺还是那身旗袍，将她的清冷气质很好突显了出来，此时她镇定地握住话筒，坦然说：“我有信心。”
“”
在一众练习生欢呼看好的声音中，她笑着侧头看向大屏幕。
却自始至终没有和夏荔对视。
另一列，夏荔站在前面，不自觉咬唇，这是她紧张时惯常会有的小动作。
就在她们以为严骆问完话，就会公布排名的时候，他又突然转了话题：“我听说你们的伙食，好像不太好？”
“欸——”泄气声此起彼伏。
纷
纷抱怨严骆怎么又在卖关子，勾起她们的好奇心，偏偏不告诉她们。
但也有位练习生趁人多注意不到自己，大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太不好了！”
“每天的盒饭吃到嘴里不仅没味，还都是冷的，强烈要求节目组给我们加鸡腿！”
严骆轻笑着摇了摇头，“嘘，知道了知道了，小点声。偷偷告诉你们，鸡腿不算什么，我已经和导演申请了让你们去吃火锅的机会。”
啊啊啊啊啊啊！！！
“”短暂的不敢置信后，练习生们都兴奋地原地起跳，讨论纷纷。
七嘴八舌说着自己那天想吃什么，仿佛已经看见了那天一样。
严骆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回到正题，猝不及防道：“现在，请让我们继续来看大屏幕。”
屏幕上，顾知渺的名字最先出现。
夏荔的紧接其后。
所有人愣过后立马聚神看向大屏幕，两秒后，不少人都惊讶地捂住了嘴。
夏荔的名字占据了金字塔榜首。以个人得票数147票，成功带领她们《回到夏天》b的小组组员，成为“小组对决”的第一名！
而顾知渺的得票数和她很相近，151票。只是因为小组相加总票数没有超过《回到夏天》，所以只能位居第二。
她身后的宁妤大声尖叫着抱住夏荔，“啊啊啊啊啊！夏荔，你也太棒了！！”
夏荔被她抱得往后一踽趔，直起腰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呀。”
“嗯！！”宁妤满面笑意，完全忘记了两人身后的蔚伊。
蔚伊自知道自己票数后起，就一直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心情跌落到谷底。
之前当选c位的开心此时像是成了一个“笑话”，她无法说服自己，她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里，似乎充满了嘲笑。
半点都不敢抬头。
夏荔注意到了，轻叹着走过去沉默抱了她一会儿。
在她快要哭出来的神情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想她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