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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儿臣要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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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神情像气急败坏。

    窦章辞圆溜溜的小脑袋又一歪,有点想不明白,小孩子过家家哪里值得生气。

    睿智的眼望着睿智的太子殿下。

    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太子铁青着脸,沉声道:“你给我记着,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有我是你夫君,唯一的夫君!”

    ?

    哦,原来是又发癫了。

    窦章辞撇嘴,就这一会儿已经适应了太子殿下的癫狂。

    她就当没听见,这个问题,太子殿下好执着,纠结了一天。

    既然反驳无效,那就懒得反驳。

    哼!阿辞说不过,但阿辞可以阳奉阴违!

    几息时光淌过,竟未听到奶声奶气的“不要!”或者“不是!”

    崔诩险些拎不住水壶,她竟不再反对!

    血液瞬间沸腾,热气直冲天灵盖!

    姜皇后没等到女儿。

    秋雁回禀,福荣公主现下在福宁公主宫中撒野,她不敢去招惹。

    姜皇后无奈叹口气,亲手托着大红新衣来寻小娃娃,在门边看了半晌。

    亲眼见到小女娃说起过家家时,她儿子脸上既委屈又生气的神情。

    分明是醋得冒酸水,却狠狠压制住,持一柄小金勺,一勺一勺吹温热水喂给小女娃。

    眉眼间有超乎年龄的沉着,温柔细心得不像话。

    她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从前根本不存在的,温润如玉的气质。

    一点儿都不像她儿子。

    姜皇后挑眉。

    莫非他不是闹着玩儿?

    她再等一等,仔细看看。

    殿内,崔诩喂得细心,小娃娃也喝得耐心,他喂多少,她喝多少。

    安静的氛围中,只有金勺撞击金碗时清越悠扬的声音,以及小娃娃粉嫩唇瓣嘬吮浅浅水面的声音。

    十分有规律,仿佛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忽然小娃娃按住小肚子,皱皱眉。

    “阿辞喝……喝不下了。”

    崔诩扬眉,又骤然夹得比小娃娃更紧,放下金盏金勺,微恼问:“怎么不早说,撑不撑?”

    小娃娃缩了下脖子,怯生生瞥他。

    似乎在说,她不敢说。

    于是微微的恼意愈演愈烈。

    姜皇后扶额,她的儿子,即便做温柔体贴的事,也有种霸王硬上弓的气势。

    小娃娃不怕才怪。

    姜皇后提步上前,将窦章辞从被子里扒出来。

    小娃娃身上起了层薄汗。

    姜皇后诧异,闷得满身汗也咬牙不吭声,她究竟有多怕?

    皇家是什么阿鼻地狱吗?

    这下好了,全身都要换,幸好秋雁拿了全套。

    她轻抚窦章辞的后背,安慰小姑娘心底的惧意。

    将眼底和煦的光芒投进小姑娘的眼睛。

    见她被自己吸引了目光,亮晶晶的眸子一瞬不瞬看来,姜皇后温柔的笑,“阿辞乖,姨姨给你换漂亮的小裙裙好不好?”

    窦章辞点头。

    上辈子她只见过姜皇后几面,没有什么交集。

    更不敢想高坐凤阶的皇后,有一日会将自己搂在怀里,像母亲一般温柔抚慰。

    被发癫的太子吓到的心灵,在这个怀抱里稍稍稳定一点。

    姜皇后哄了一阵,见她不怕了,才又说:“阿诩出去。”

    崔诩自是不愿走,姜皇后无奈点明:“阿辞妹妹是女娃娃,妹妹换衣裳,阿诩不能偷看。”

    崔诩愣了下,随即心底“嗤”一声。

    上辈子她缠着自己要她那夜,月色大好,像一颗高悬天际的明珠。

    在那透彻的月光下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得分明,现在要回避什么。

    但望着小奶娃骤然揪紧领口防备模样,他还是转了身。

    走了几步回头。

    “她不是我妹妹,儿臣要大婚。”

    抛下这句,在两脸错愕下大步离开。

    姜皇后“噗嗤”笑了。

    这孩子染上了什么了不得的执念。

    姜皇后摇摇头,将窦章辞揽在怀里,烘热手才接过宫婢递来的巾帕,将窦章辞身上的汗拭净,从里到外一件一件套上大红的衣裙。

    小娃娃乖得厉害,任她捏圆搓扁的穿衣梳头。

    姜皇后满足地体验了一把有个乖乖小棉袄的乐趣。

    等穿戴整齐,姜皇后恍然发现,小娃娃身上这套衣裙,只差一张盖头就可以充当新娘的嫁衣。

    姜皇后心底直呼,儿啊,母后就帮你一回。

    她抱起窦章辞出去,边走边吩咐:“给你们殿下换上年节新衣。”

    崔诩的新衣也是红色的,兄妹俩是同一匹料子上裁的布,只是绣样不同。

    福荣公主崔月恒的衣衫凤翔于两肩,底下全是小兔子。

    而太子殿下崔诩已有官方身份,尚衣局便按规制绣的太子礼服。

    姜皇后原当崔诩不会愿意换。

    她儿子最不乐意麻烦折腾。

    谁知见一眼她怀中的小娃娃,怔了足有几息,一言不发,起身便进了寝殿。

    姜皇后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眼花。

    刚刚不经意瞥到儿子眼眶微红,满眼诉不清道不明的情衷。

    似乎欢喜,又似怨恨。

    姜皇后摇头,他才九岁,哪来那爱怨交织的情意?肯定是眼花了。

    等太子换完衣衫,窦章辞手中的布偶瞬间玩不下去。

    太子殿下长得好是公认的。

    上辈子天下局势早已明朗,天下皆知大魏江山朝不保夕,依旧有许多贵女往东宫涌。

    其中定然有不少人抱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念头。

    而现在,九岁的太子。

    一袭鲜红锦袍,身姿挺拔如峰。

    窦章辞恍惚间似乎见到二十六岁的他。

    黄袍加身登临九五那刻。

    分明是天下难寻的俊逸郎君,不生在皇家,便该温润雅致,仙风道骨。

    却偏有凌云之势,睥睨万方。

    与相貌不符的气势,在他身上半点不违和。

    此刻的崔诩,就是等比缩小的那个崔诩,只是外放的气势里,杂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

    姜皇后亲自将窦章辞放在他身侧。

    他下意识牵住窦章辞的手,小小的人儿,没到他胸口高,一错眼就会弄丢。

    他将指尖轻扣,囫囵抓住。

    姜皇后退后几步打量,喜笑颜开。

    蹲身问窦章辞:“阿辞陪太子哥哥过家家好不好?”

    窦章辞手心被崔诩握得滚烫,他不自禁的收紧挤着她的肉肉了!

    她侧头抬眼,身高局限,她先看到太子紧绷的下颌线,尚带着儿童的稚气,不如成年后刀削斧凿的坚毅,却极度流畅。

    已经具备美男子的雏形。

    她没说话。

    陪他玩也不是不行。

    但太子殿下如今的病情,分得清游戏和真实的区别吗?

    窦章辞很忧虑。

    她迟缓的摇头,糯乎乎说:“阿辞想娘了,阿辞想回家。”

    然后挣了挣,想把手从太子掌中抽出来。

    她越挣扎,太子握得越紧。

    一低头,警告地盯她。

    窦章辞瘪瘪嘴,“呜——”

    小孩子的身体本就娇气,情绪上头,想哭就哭,眼泪说来就来,而且不必担心触怒谁。

    她心底得意。

    崔诩却一把将她嘴捂住,“不许哭。”

    “和孤拜完堂,孤带你回门。”

    窦章辞的哭腔被他捂回去,水汪汪的眼睛眨了一下。

    “否则,别想出去。”

    太子殿下补充一句威胁。

    窦章辞小胖手擦一把眼睛,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好。”

    然后她便看见太子殿下命人抬来香案,怕她腿短跨不过去,便用刚刚喝水的金碗烧了个小号火盆。

    东宫十多个宫人吹拉弹唱,甚至掏出一张小盖头。

    她疑惑,他是怎么在换个衣服的功夫准备的这堆东西。

    太子殿下的过家家,未免太劳师动众、道具太多了一些!

    而下一瞬,窦章辞被小小的红盖头盖住。

    眼前一片绯色,幼嫩的心脏猛然跳动。

    从前和表哥们过家家,顶多是他们这群男孩子两人用手臂搭个轿,将新娘子抬出去拜天地。

    家里和亲戚家孩子多,女娃娃不少,她不是回回都能做新娘子,也扮过小丫鬟和媒婆。

    纵使过家家里角色再多,再隆重也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乐。

    太子殿下却拉上了大人,高堂上坐着皇帝皇后。

    窦章辞在小小的火碗前踟蹰。

    忽然被一双手抱起,双脚离地越过火盆。

    盖头下可以看到那双手是崔诩的。

    而耳边的笑声是姜皇后和皇帝陛下的,甚至有宫人的。

    杂在欢快的喜乐里,倒真有那么点意思。

    窦章辞觉得不该继续下去。

    虽是小孩子,但她直觉太子殿下在当真。

    她胖乎乎的小手抓住垂到胸前的流苏穗,想要把盖头掀下来。

    崔诩早察觉她的意图,包住她的手,紧紧的,流苏在她手心变了形。

    他一脚将两个隔得甚远的蒲团踢到一起,拉她跪下。

    小太监在高声唱:“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她迷迷糊糊被他按着磕了三个头。

    每次“咚咚”作响。

    这“咚咚”的声音似乎敲在心上。

    窦章辞咬唇,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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