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出来了么
\"她进步神速，在子爵的引导下修炼精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晋升到中级传承。这样的进阶速度，即便与子爵当年相比，也是不分伯仲，更不用说与当今贵族圈内声名鹊起的那位‘黄金战神’了。\"
\"呵呵……这岂非美事一桩。\"听到老友的佳讯，海利加由衷为劳拉感到欣喜，\"若非我身负重伤，真想与她切磋一番。\"
\"你这小子，总是心怀不轨啊。\"沃纳斯打趣儿子，暗指他对菲的关心,\"你父亲我……\"他欲言又止，随即转移话题，\"哎，年轻人的情感纠葛我就不多干涉了。我们家族虽小，无需顾忌联姻之事。但你必须认真对待情感，身为帝国男儿，身为贵族，情感忠诚至关重要。帝国虽不禁贵族男子多情，但那个孩子，对你似乎有着特别的信任……这从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
\"嗯……我明白，我会永远支持菲的。\"
\"那就最好不过了。\"沃纳斯点头，\"不过你也该去拜访一下他们的家族。亚尔赛德家族联系我时，也提及了你。尽管我知道你不太可能久居家中，但有机会……\"
\"嗯……我会去看望亚尔赛德伯伯，毕竟他名义上也是我的导师。\"海利加赞同地点点头。
\"那么，这几天你好好感受家乡的变迁吧……这会让你对未来属地，对国家的现状有更深的理解。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
\"嗯，对，就是这样。\"莉莉看着菲专心致志搅拌蛋液，脸上洋溢着慈祥的微笑，\"等到混合均匀，便可以处理其他食材了。\"
\"看起来很美味。\"新鲜的食材激发着菲的嗅觉，\"海利加是吃您的手艺长大的吗？\"
\"呵呵，算吧。\"莉莉在水槽前微笑，\"我听他提过，你以前似乎……不太常吃家里的饭菜？是在教堂生活吗？还是……\"
\"嗯……算是和亲人在一起吧。\"因为海利加的劝告，菲没有透露自己的过去，特别是关于猎兵团的事，于是选择了模糊又不算撒谎的回答。
\"可怜的孩子。\"莉莉并未深究，她与沃纳斯一样，不看重身份血统，听到这孩子的经历后，她自然地生出同情之情。而对这样一个坚韧的女孩，身为女性的她感同身受，对菲的关爱更加温和耐心，犹如对待亲生女儿。
\"……\"菲沉默不语，继续安静地搅拌。
如果真相大白……会怎样呢？菲不愿去想。
\"奥义——光华狂澜！\"随着蓝发少女充满英气的喝声，大剑被蓝白色的光芒淹没，几乎与她身高相仿。接着一剑挥出，碗口粗的树木应声断裂。
\"好极了。\"一旁站立的父亲，那位天下闻名的"光之铸剑大师"露出了赞赏的神色，\"如此一来，你正式迈入亚尔赛德流·中级传承的境界。做得好，我的女儿。\"
\"恭喜小姐。\"老管家克劳斯低头，眼中的欣慰显而易见。
\"姐姐大人……太厉害了……\"站在远处的三位少女，脸上满是崇敬。
\"呼……感谢父亲，还有克劳斯爷爷。\"少女在欢呼和赞许声中毫无傲慢，她凝视着远方。
那场狼狈与稚嫩的往事已过去两年……海利加，如今我不再是遇到危险就惊慌失措的孩子了……那么，现在的你，又如何呢？
劳拉并不知道，她时常怀念的少年，此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第九章 重返雷格拉姆
\"这就是雷格拉姆。如你所见，与我的故乡一样，经常笼罩在迷雾之中。或许是湖畔的影响，也据说与精灵的信仰有关。\"海利加走出车站，向菲介绍这里的特色。
\"精灵信仰？\"
\"嗯……帝国各地有着对精灵的祭祀仪式。人们认为精灵无形无踪，却无时无刻不在与人类和自然互动。精灵与自然环境息息相关，比如帝国南方的湖畔小镇信仰雾与水的精灵，北方寒冷地带则信奉雪之精灵，中部地区还有木之精灵等等……\"
\"听起来很奇妙……\"菲眼中闪烁着兴趣，\"能与精灵交流吗？或许有人尝试过，可惜的是，至今无人成功。”海利加望着菲那充满探究之色的眼睛，不由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引来菲一丝娇嗔的反抗，“即便如此，无数学究仍提出精灵真实存在的有力论据和深奥论文……人们对精灵的崇敬并未消减。就像……”海利加指向雾气中隐约可见的圣女雕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献祭圣女，亦或是向精灵献礼的仪式。有时，连七曜教廷也会参与其中。”
“精灵与教廷也有牵连？”
“似乎并无直接关联。但教廷似乎认定精灵信仰并不违背女神的教诲，所以非但不限制，反而暗中推波助澜。”海利加解释道，“这正是教廷的巧妙之处……他们擅长借助这些优势融入各地文化，因此能在整个大陆立足。”
“有点意思……团长也曾说过，有些事情并非只靠武力就能解决。”
“他说得没错。所以你的身份问题不必急，找个合适的时机，一定能向大家解释清楚。”
“嗯。”
“那么我们去子爵府吧……还是先去修炼场比较好？”海利加暗自思量，“也许还得去游击士公会打声招呼，毕竟都是熟人……那三个丫头……哎，还真不太想见她们。”
“那三个丫头？”
“嗯……三个女孩。怎么说呢……对任何接近劳拉的男性都表现出莫名的敌意，挺让人头疼的。”
“劳拉？”菲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神秘气息，“她是谁？”
“嗯……算是我开始修行时相识的朋友，亚尔赛德家族的女儿。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你很关心她呢。”菲加重了“关心”两字的语气。
“……你不会……”海利加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不会真是……”
“没有，你想多了。”菲难得地闹起小脾气，转过了头。
“呵呵，年轻人的爱情真美妙。”一位年迈的管家从迷雾中缓缓走出，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海利加少爷，欢迎重回雷格拉姆……这位不知名的小姐，也欢迎来到雷格拉姆。”
“克劳斯管家……依旧如此神出鬼没。”海利加对老人毫无戒备，“看来您的身体依然硬朗。子爵阁下，还有……劳拉，以及其他弟子们都在吗？”
“前几天，大小姐终于领悟了中传秘技的奥妙。”克劳斯管家微微欠身，“除了老爷的悉心教导，这也是大小姐自身的努力和海利加少爷的激励共同促成的。”
“前两点我能理解……可我的激励……这是怎么回事……”海利加看着菲越发精彩的表情，心里直发毛。
“呵呵……具体的，少爷还是亲自向她们解释吧。”老管家神秘地笑了笑，还眨了眨眼。原来您老人家就是想看热闹，才特意挑起话题呢。
“劳拉，许久未见。”跟随克劳斯管家回到子爵府，刚推开门，屋内四道目光便直直投射过来——劳拉，还有三个海利加避之唯恐不及的少女。尽管库洛艾她们露出嫌弃、好奇和微笑三种不同神情，海利加选择忽略她们，径直走向劳拉。
“嗯……是啊。”劳拉毫不掩饰见到故友的喜悦，“看起来，你长高了不少呢……这位是？”
“菲·克劳塞尔，我在旅途中结识的同伴，也是我……无可替代的存在。”海利加斟酌片刻，选择了含蓄的说法。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前，他内心涌起莫名的失落。
“你好，我是劳拉·s·亚尔赛德。”劳拉友善地伸出手，菲略带困惑地握住，“你好。”
“哼，想不到你这种不可靠的家伙竟然有女朋友了。”库洛艾莽撞地闯来，打破海利加的用心良苦，“既然如此，更要远离我们的大姐大了。”
“库洛艾……你这混蛋……”海利加真想一拳将这小个子打飞，而一旁的菲则一言不发，脸上写满“你自己解释清楚，否则……”的神色。
“库洛艾……就算是他……也太过无礼了。”辛蒂对海利加的好感度最高，于是勉强为他辩护。瑟莉亚则有些手足无措，在好友兼劳拉粉丝之间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表态。
“女朋友？”劳拉显得惊讶，显然她没有领悟到海利加话中的深层含义。
“嗯……大概就是这样。”
“该祝贺呢还是……”劳拉虽然自认只关心武术，但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微妙的情绪波动。为了平复内心的不适，她勉强说道……
\"唉……事情就是这样了。\"库洛艾揭示了事实，也让海利加心头的重负悄然释然，他自身的压力减轻，得以悄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劳拉——当年那个稚嫩的少女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女子，湛蓝的长发依旧束成一道飘逸的马尾，清秀的脸庞褪去了幼年的圆润，增添了几分雅致。双唇泛着健康的淡红，坚定而明亮的眼睛更成为点睛之笔——无论怎么看，劳拉都已是位动人心弦的少女。
当然，这只是暗暗地瞥了几眼——若是在此刻堂而皇之地注视，那将无法想象。
\"虽说尚早，不过厨房已经备好了佳肴。\"克劳斯的提醒让海利加嗅到了远处飘来的香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边享用美食，边畅谈一番吧。\"
\"真是遗憾，海利加少爷。\"次日清晨，亚尔赛德流的武馆门庭若市，百余人聚集在此。当然，多数是各阶层前来观战的学徒，还有少许镇上的闲人。而在最接近武斗区的观众席上，赫赫有名的光之剑匠与克劳斯管家并立一侧，方才的话语出自老管家对身旁的海利加。
\"确实……难得回家一趟，却无法与劳拉交手。\"子爵昨晚归来后，几句寒暄便暴露了伤势，为此，维克多坚决禁止海利加出场，而这份遗憾由菲弥补。
\"没问题。\"菲点头，罕见地显露出不屈的神情，\"我不会败的。\"
\"劳拉可不是罗伊德那样的新手……真刀真枪较量，你可要小心了。\"海利加以提醒。
于是，菲代替海利加与劳拉对阵——维克多虽看出些端倪，却欣然同意。而劳拉……她并未多想，听说眼前娇小的少女实力不凡，便应允了。
\"我装备了珍娅用过的防爆子弹……虽不会像真武器那样致命，但也绝非颜料弹那样无趣的玩意。被打中会很痛，小心了。\"菲展示双枪刃，摆好战斗姿态，提醒道。
\"多谢提醒，来了！\"劳拉娇喝，手中巨剑紧握，周身隐约环绕着天蓝斗气，\"亚尔赛德流·新生代传人，劳拉-s-亚尔赛德，参上！\"
\"菲·克劳塞尔，来了。\"菲也露出严肃神色，指尖轻抚扳机，周身缭绕着银色的斗气。
\"开始！\"老管家一声令下，菲的身影瞬息消失在劳拉视线中。
\"什……\"劳拉原以为菲会有奇招，但见少女转瞬即逝，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然而惊愕未定，一股阴风已从侧后方袭来。
\"破钢刃！\"从死角发起的迅攻，若是从前的劳拉可能难以招架，然而刚完成中传修炼的她此刻状态极佳，虽略显慌乱，仍及时察觉了袭击方位，一剑横挡，逼退菲。
\"很强呢。不过……还未结束。\"菲降低重心，利用脚上斯托雷加运动鞋的出色防滑与动力，保持惊人的平衡，向后滑行，枪口喷射火舌，如同「西风」枪术常用的横扫，尘土在武馆的地面上翻涌。
\"这样的反应……\"一旁的维克多紧锁眉头，\"不……现在下定论太过草率，还需继续观察。\"
菲的速度精准且迅速，而劳拉的巨剑舞得密不透风，弹丸与剑刃碰撞产生的火花和金属脆响在全场回荡，攻防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几轮交锋后，劳拉斗气耗尽，后退一步，摆出经典防御姿态，汗水沿着精致的脸颊滴落；而菲手中的双枪子弹早已用尽，她一边飞快换弹，一边调整紊乱的呼吸。
很快，双方调整完毕，战斗再启。不同的是，这次并非先前那般激烈迅猛，而是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打得热火朝天，引来一片喝彩的二人，此刻在武馆中央游走，却谁也没发动攻击？观众中立刻响起嘈杂的议论声。
\"看出来了么，海利加？\"维克多微笑着，他有意考验这位故友之子兼名义弟子。
\"原来如此……经过刚才的缠斗，菲领略到劳拉攻击的猛烈和亚尔赛德流招式的实战性，也意识到巨剑的威力。而劳拉，从那一轮疾速射击中洞悉了菲的攻击速度和双枪性能……现在双方正处于防守与寻找进攻时机的阶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