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和你有关
\"每个苍穹大陆的游侠都是如此历练出来的，艾欧里亚，林，乃至米歇尔也不例外。\"亚里欧斯含糊地低语，大口咀嚼着魔芋块，\"相比于这里，利贝尔的游侠确实活得更为逍遥自在。\"
\"没错。除了战乱时期，他们的日子大多轻松自在。\"
\"详细的情况，等我入睡前再慢慢细说。包括大师兄的抉择，以及那些势力的动向。\"留下这番话，亚里欧斯擦拭嘴角，疾如闪电般离开，这举动与他的绰号——疾风之狼，如出一辙。
\"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从回家，对海利加的突然造访感到惊讶，再到向夫人和女儿问安，用餐，离开，这一切都在短短十五分钟内完成——难怪菲会这般评价他。
\"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克洛斯贝尔这个地方就是这样。\"海利加深感理解亚里欧斯的处境，\"那么，叨扰了……起初我还打算在城里的寓所暂住一阵子呢。\"
\"呵呵，别客气。\"尽管对自己丈夫的忙碌感到无可奈何，但面对客人，尤其是老友，绫纱仍保持着与其身份相符的热情款待，\"只是一两周的时间，没什么大碍……有你们在，我不用那么担忧小滴了。\"
\"小滴真可爱呢。\"菲蹲下身子，继续和亚里欧斯的女儿嬉戏，两人的笑声清脆悦耳，画面温馨动人。
\"呵呵，看到她天真的一面，是不是心有所动了？\"海利加望着菲与小滴玩耍时露出的罕见笑容，一时失神，被绫纱的话语惊醒。
\"……您真会开玩笑。\"海利加扶额，没想到就连沉稳的绫纱也会这样调侃。
\"好啦好啦，不开你玩笑了。\"绫纱掩面轻笑。连这孩子都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吗……赛茜尔真是辛苦了，罗伊德这小子到现在还只知道整天跟盖伊讨论学院的事情。
\"原来如此。\"听完海利加的叙述，亚里欧斯长叹一声，\"大师兄……剑圣也要退出游侠联盟了。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可就更大了。\"
\"但这也算是个机遇。你不是联盟史上最年轻的s级游侠之一吗？论剑技，你也不逊色于他，现在空缺的s级位置……你难道不想试试吗？\"
\"放过我吧。\"亚里欧斯苦笑，\"只有解决了国家层面的大事才能获得的荣耀……s级游侠……虽然只与a级相差一级，但两者间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
\"呵呵，我只是随便提一提。话说，我在利贝尔还碰到了云师父的孙女，亚妮拉丝。她现在正和艾丝蒂尔在雷曼自治区接受特训。看样子，云师父门下的弟子除了我，几乎都加入了游侠联盟啊。\"
\"是啊，你这么一说，「八叶」简直就是为游侠联盟输送人才的摇篮。\"亚里欧斯深以为然，甚至开了个玩笑，\"看来我得向联盟提议，给师父颁发一个特别贡献奖了。\"
\"哎……此事稍后再议。\"海利加正色道，\"师兄，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这件事……也许对你们也有点益处。\"
\"说吧。\"深知这位不用长刀的小师弟心思深沉的亚里欧斯也收起玩心，严肃以对。
\"我想，你们联盟应该常与「鲁巴彻」商会产生冲突吧？\"
\"没错……你已经听说过他们了？\"亚里欧斯有些惊讶，\"走私军火，贩毒，洗钱，协助帝国势力，联手哈鲁特曼欺压他人……你难道与他们有过节？\"
\"哎呀，哪能呢。\"海利加摆手否认，\"是这样的，你知道「鲁巴彻」为了在克洛斯贝尔地区扩张势力，高价挖走了不少原猎兵团的核心成员吧？\"
\"略有耳闻。\"
\"如果情报没错，他们新招揽的人里面有个叫加尔西亚的，是从「西风旅团」挖来的旅队长，还有个‘屠杀之熊’的称号。\"
\"嗯，确实有个叫加尔西亚的，体魄强健，徒手格斗技能十分出色。在这儿的联盟中，可能也就只有我和林能在正面交锋中胜过他，应该是你说的那个人。对了，他还是马尔科尼那个家伙请来的副会长。\"
\"嗯……其实……\"海利加咬咬牙，\"其实菲……她也是「西风旅团」出身。\"
\"什么……\"亚里欧斯震惊，\"猎兵团？这么小的孩子？\"
\"因为菲是他们团长在战场上救回来的，由于种种原因，她很小就开始经历战场了。\"海利加摇头道，\"但这样一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你是想让我帮你安排，让你和加尔西亚那家伙见上一面？\"亚里欧斯理解了海利加的意图，\"所谓的人情……\"
\"据我所知，「西风」的旅队长们都将菲视为亲生女儿一般宠爱。有了这层关系，我想至少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或许还能让加尔西亚对你欠下一份小恩情。\"
\"倘若此刻的他已不再受此束缚呢？\"狩魔界，强者林立，那些为了利益轻易舍弃昔日同伴，甚至拔剑相向之人并不罕见。
\"无妨。别忘了，我身为帝国贵族，即便家世仅是子爵，那鲁巴彻攀附的哈鲁特曼，不过是帝国的走狗。无论如何，他不敢对正统的帝国贵族如何。”
\"……你说得有理。\"亚里欧斯作出了决定，\"那就一试究竟吧……尽管我觉得这并无太大意义，但既然是你的请求……\"
\"嗯……倒不是我的要求，是菲希望见他一面。\"海利加搔了搔头，\"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在公会发布正式委托给你。女王陛下的赏赐，还颇丰呢。\"
\"……罢了罢了，你倒是在金钱上打趣我。\"亚里欧斯不满地瞪了海利加一眼，\"就这样吧。明早我处理几桩委托，午后便来找你。\"
\"就这么说定了。\"海利加也不再多言，眼神坚定。
菲，你的愿望……我必为你实现。
\"瞧，这就是鲁巴彻在克洛斯贝尔的秘密基地。\"克洛斯贝尔的后巷，跟随亚里欧斯而来的海利加与菲遥望到那座建筑。不同于多数后巷的古朴沧桑，鲁巴彻的总部显然经过全新修缮，装饰华美，显露出会长马尔科尼的奢华品味。
亚里欧斯处理完清晨的委托，如期到达，菲与海利加早已迫不及待，收拾妥当准备启程。菲思念多年未见的加尔西亚，而海利加则单纯想见见这位当年在狩魔兵中名声赫赫的人物。
\"在此分手吧。\"亚里欧斯驻足于一家古董店门前，\"因工作冲突，那些看门的家伙不会给我好脸色。你们两人自行进去，该如何应对……嗯，反正你已有计策。若情况不妙，记得及时撤离。\"
\"没问题。\"海利加摩挲怀中的家族徽记，帝国贵族的象征，\"走吧，菲。\"
\"站住，何事\"果然，刚至门口，两名慵懒的黑衣卫队成员抽着烟，目光挑剔地打量他们。
\"你们好，我们想找加尔西亚先生谈些事情。\"海利加决定直截了当。
\"呵……你们这些小辈？想找副首领？滚一边玩去，没空陪你们嬉戏。\"嘲讽的尖笑声响起，黑衣卫队成员接着道：\"就算我们放你们进去，恐怕还没见到副首领，你们就被里面的人吓破胆了吧，呵呵。\"
\"确实……不过这种小辈，这种毫无畏惧的胆识……嗯，倒是有几分游击士的做派呢？\"另一位守门人讥讽道。
\"没错……派无用的小辈送死，不正是游击士一贯的手法吗？\"
说完，两人哄笑不止，对海利加和菲的重视程度微乎其微。
\"……\"海利加与菲互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
\"好了，小子，快滚吧。\"笑罢，守门人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那个……我确实需要见到你们的副首领。我相信他不会拒绝的。\"菲上前一步，目光坚定，\"拜托你们，告诉他是菲·克劳塞尔前来拜访。\"
\"……这名字……从未听过……\"
\"倒是有几分耳熟……\"另一名守门人挠头，目光中的轻蔑渐褪，\"克劳塞尔，副首领曾在醉酒时提过……\"
\"嗯……一点心意。\"海利加见状，掏出几张高额米拉币，微笑递上，\"只是通报一下，应该不成问题吧？拜托两位了。\"
\"这……等着，我立刻去请副首领。\"守门人瞥见钱币，贪婪之色浮现，态度骤然和善。
\"搞定了。果然，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望着守门人匆匆上楼，海利加满意地说。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守门人一同下来的，是一名眼神中透露焦虑的肌肉壮汉。他身着已被肌肉撑得紧绷的西装，棕色的头发梳至脑后，脸上的几道醒目疤痕昭示着他的过往。然而与这凶悍外表不协调的是他那份异常温柔，甚至带有宠溺的眼神——当他看到门口的短发少女时。
\"……加尔西亚。太好了，你还是老样子。\"看着眼前的男子，菲的记忆与眼前的身影重合，她的笑容满溢着喜悦。
\"嘿嘿，菲，你在各个维度上都愈发成熟了呢。”加尔西亚轻声低笑，指尖轻轻触碰菲的额际。看到这位素有“熊噬”之称的铁血副团长展现出如此柔和的一面，周围黑衣党众皆是瞪大了眼睛，震惊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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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团长他……\"加尔西亚闻言，深深叹息，声音充满遗憾，“团长他……恐怕会感到欣慰吧……那个浑小子……我虽早就知晓这段过往，但细节……哎，总之，你辛苦了，菲。”
\"呵呵，还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在对决后都离我而去……\"菲的话语中，带着伤感与坚毅，“不过，至少我现在也在为了找寻自我存在的答案而奋斗。”
\"……你真的长大了，菲。”加尔西亚感慨，随即笑道，“说起来……当年我想传授你我的独门武技，团长和雷欧可是极力反对，甚至要揍我。但现在他们也无法干涉了，你想不想……\"
\"我拒绝。”菲瞥了加尔西亚一眼，“我可不想变成你那种模样。”
\"……浑身肌肉的菲……呵，难怪团长要担忧。”海利加心底想象了一下，啧，难以接受。
\"那么菲……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加尔西亚沉思，“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吗？虽然我这副会职务权不大，但安排你的住处还是没问题的。不过别考虑去‘鲁巴彻’工作，那不适合你。”
\"那你……\"
\"我已经成年，明白自己的选择和其带来的后果……但菲，即便你现在更加成熟，也才十三岁而已……还太早了。”
\"不用担心，加尔西亚。”菲温和地说，“我只是听说你在此地，所以过来看看你……你依旧没变，真是太好了……接下来，嗯……我想和他一起回我们的故乡……”
\"嗯？\"加尔西亚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话说回来，你旁边的这位……嗯，我不太记得了？”
\"……我叫海利加，是和菲在‘西风’中结识的伙伴。”
\"说起来，你们真是……怎么说呢，有点过于直率了吧？”加尔西亚抿了一口笑问，“就这样直接找上门来？”
\"菲坚持要见你，我自然不能阻拦。但我们并非毫无准备。”海利加指向窗外，“‘风之剑圣’在外等候呢。”
\"……是吗。”脸色一沉，旋即又缓和下来，“原来如此……是游击士们的故人？”
\"算得上……我和亚里欧斯算是朋友。当然，不仅如此，我还有一样能确保我们不受你们威胁的东西。”
\"是什么呢？”加尔西亚的好奇心被勾起。
\"这个。”海利加从怀中取出未使用过的物品，摆在桌上，金色边框的徽记格外醒目。
\"这个是……\"加尔西亚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它的来历，“莫非……”
\"没错……我出身帝国贵族。”海利加点头，满意地注视着加尔西亚的反应，“据我所知，你们的会长在为哈鲁特曼议长效劳，而哈鲁特曼的背后就是帝国的贵族势力。从这方面来看，‘鲁巴彻’至少不会主动招惹帝国贵族……”
\"呵呵……我大概明白了团长的想法。”加尔西亚反而笑了，“难怪他会放心将菲托付于你……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要确认一下。”
\"嗯？何事？”海利加看着渐渐严肃的加尔西亚，一头雾水。菲在一旁看到这情景，无奈地遮住了眼睛。
\"小子……你是不是打菲的主意？”加尔西亚面色一寒，先前的和谐消失无踪，“那我可得警告你……”
\"……\"海利加哭笑不得，他忘记了最不该忘记的事——西风的人对菲有多么宠爱！\"没，暂时没有……\"
\"哼，小子，你现在身负重伤，我倒是要见识一下你的真正实力。\"加尔西亚低沉地咆哮，接着说：\"看来团长确实为菲安排了一条充满挑战的道路。\"望着菲迷茫的目光，加尔西亚苦笑：\"别这样看我，菲，你懂我的意思。猎兵生涯始终伴随生死考验，我们的伙伴包括世间最凶悍的敌人。你以前年纪小，还能无忧无虑，西风的战士们都有保护你的力量但当你长大，你会发现那些曾经无需面对的复杂事务有多棘手连我也一样，来到鲁巴彻，与会长一同，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物，才意识到世界的广阔与深邃。从这个角度来说，去帝国贵族之家的确是最佳选择何况他能随性游荡，还能想到加入猎兵团玩耍，那种豁达与无所畏惧恐怕并非商政界的巨头吧？\"
\"没错只是普通的边疆贵族，如你所言，不涉政商之事。虽然无法享受奢华，但若愿安逸，也能度过平静的一生。\"
\"那么\"
\"但是，\"海利加加重语调，\"菲不是寻常孩童。她的成长环境注定了她无法拥有普通孩子的思维和习惯。即便离开猎兵团半年，她仍保留了许多猎兵特有的习性，那是深入骨髓的东西，难以轻易改变。再者，无论怎样，她是一个独立完整的个体，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不论选择什么，我都会坚定地支持她。\"
\"海利加\"菲感动地说，加尔西亚则深深地陷进沙发中：\"哎没想到我竟会被你说得无言以对罢了，年轻人，你们自去摸索属于自己的道路吧。\"他的声音中透着无奈，却也饱含期待。
\"谢谢你，加尔西亚。\"菲深情地望着略显尴尬的加尔西亚，脑海里回响着海利加的话语。
\"我再问一次。\"看到菲仍在沉思，加尔西亚的脸色一沉，\"你真的没对菲下手吧！\"
\"加加尔西亚！\"
相聚的欢愉总是短暂。不久，加尔西亚猛地意识到，会长马尔科尼即将回总部，他们不应再拖延。况且，亚里欧斯显然已在外等待多时。
\"加尔西亚再见了。下次再见，不知何日。祝你一切顺利我想，那些四处奔波的伙伴和天上的团长，都会思念你的。\"
\"呵，果然长大了，连话语都变得圆滑了。\"加尔西亚温柔地捏了捏菲的脸颊，\"你也是，虽然把你交给那小子我还有些担心，但暂且只能相信你们能开辟自己的道路了那个小子。\"他看向海利加，目光依旧犀利，\"下次再来，记得选个身体状况好的时候。我「狂暴之熊」会教你几招的。\"
\"好，好。\"海利加表面上应付，内心却暗暗叫苦——与他交手不能使用龙吟之类的秘技，而常态下的自己战斗力平平——面对猎兵团前任大队长，岂不是任人宰割？况且对方力大无穷，经验丰富，自己只是个尚未成熟的少年
\"你们可真够慢的。\"告别加尔西亚后不久，亚里欧斯从鲁巴彻总部附近的酒馆走出，\"差不多让我等了一个下午。看来聊得很开心嘛？\"
\"嗯是啊。\"菲感激道，\"谢谢您，亚里欧斯先生。\"
\"啊，不用谢。\"亚里欧斯随意摆手。
\"抱歉了，师兄，让你久等了。\"海利加不好意思地挠头，\"让你延误了不少任务。\"
\"呵呵，没关系，一个下午而已。\"亚里欧斯大度地说，\"但我这里接到了一个任务和你有关。\"
\"什么任务？\"
\"克洛斯贝尔警校学员罗伊德·班宁斯想和你进行一场模拟对决你愿意接受吗？\"
\"嗯我理解了，罗伊德，不过很抱歉，现在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个挑战。\"与亚里欧斯一起来到警局后，见到了正在训练室挥汗如雨的罗伊德，以及闻讯赶来围观的盖伊。在那里，罗伊德认真地解释了他这个\"任务\"的真实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