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书院打架
长青书院，报名的人很多，周围停满了豪华马车。
齐家在伯阳县是地主，在府城连富户都算不上，穿着也显得土气。
齐寒松递上文书，负责登记的是位年轻学子，他诧异抬头，“两年前的案首。”
齐寒松笑了笑，没说话。
学子录入完信息，笑着递上门牌，“癸号房，进院右转最里侧。”
癸号房是最末端的房子，多数是阴面，齐寒松偷偷递上银子，“小哥你看能安排靠前些么？”
学子笑道，“书院房间都是安排好的，新学子都住癸号房，后期按成绩再从新调整，还有书院不许带小厮。”
小豆子跟在身后诧异地看向齐寒松。
齐寒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齐云青制止，“爷爷，咱们去看房间吧。”
不出所料，癸子号房不但是阴面还靠近茅房，齐寒松眉头紧皱，他甚至后悔送孙子过来。
“我一会去外面租个房子。”
齐云青将包裹放到靠墙处，笑道，“这挺好的，不用租房子。”
“爷爷，你今晚便走么？”
“明天早上走。”
齐寒松铺好床，抱起齐云青将银票塞进他衣襟里，“遇见事就找夫子知道么？”
“知道，”齐云青强扯出一抹笑，“爷爷你别担心我会好好学的。”
癸号房渐渐来了其它学子，大家相互打招呼，临近傍晚齐云青送齐寒松离开。
返回时发现被褥被人扔在地上，他位置被个十一二岁少年占了。
齐云青上前质问，“这个位置是我的。”
少年胖乎乎圆滚滚地站在炕上，眼神不善地打量他，“现在是我的了。”
齐云青轻笑，用脚将被褥踢远，抬眸问道，“我的被褥也是你扔的？”
“对啊”少年话音未落便被齐云青扯着脚踝拽下炕。
砰，砰，少年结结实实摔在地上，齐云青二话不说骑到对方身上就是一顿抡拳头，张明宝说过，无论到哪里，第一仗必须赢。
少年虽然高大，但架不住齐云青练过武，且他招招不落空。
“住手，谁让你们打架的。”
夫子上前拉起齐云青，刚要训斥，便见他指着地上被褥道，“夫子，他扔我被褥还强占我位置。”
训斥的话卡在嘴边，夫子面色难看地拉起少年，“他说的可是真的。”
曹易安被打的鼻青脸肿，眼泪鼻涕到处都是，哽咽道，“他撒谎，我没动他东西。”
夫子看向其他人，“有谁看见发生什么了？”
一屋子五个男生齐刷刷摇头，齐云青淡淡扫过众人，吓得他们都不敢出声。
夫子将地上被褥抱上炕，随便找个位置铺好，“上炕睡觉，再打架都给我回家去，”说完便走了出去。
齐云青轻笑一声，盯着曹易安的眼睛，伸手用力将他被褥拽了下来，踩着他被褥爬上炕，将自己被褥铺到靠墙处。
其他小孩吓得不敢出声，心中不停呐喊穷乡僻壤出刁民。
曹易安双手握拳，敢怒不敢言，他抱起被褥委委屈屈摆在齐云青旁边，上炕睡觉。
翌日清晨，书院疯传癸号房齐云青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下手狠是个不好惹的人。
学堂内，夫子讲完便开始提问，半个时辰齐云青被叫去六次，没办法谁让他一战成名那。
好在齐云青聪慧过人，虽从小地方上来的，但接受能力强，一堂课下来夫子硬是没抓到他把柄。
齐云青走在路上总被人指指点点，更有甚至朝他丢石子，“乡下来的也好意思和咱们一起进学，呸。”
呸，一泼鸟粪落在头顶上，说坏话的学子还没等反应，就被齐云青一拳打倒，“在让我听见你蛐蛐打掉你的牙。”
围观学子捂着嘴，小声道，“说什么来着，穷乡僻壤出刁民，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啊，哪来的耗子，快走开，走开，”说坏话的人，被耗子吓得面容失色。
一连三天，每当有人说齐云青坏话就有倒霉事情发生，久而久之，便开始传齐云青邪性，谁说他都没好下场。
雏鹰傲娇地站在树上，树下站着耗子，麻雀，喜鹊，猫，狗，蛇各种动物。
鹰眼锐利扫过，啁啁，“你们做的很好，继续保持，但凡我发现齐云青受欺负，我便吃了你们。”
吱吱，耗子吓得腿抖，“鹰哥，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他。”
雏鹰傲娇地点了点头，再次盘旋于上空。
“这老鹰在这都三天了吧。”有学子提问。
“嗯，从童生入学便一直在了。”
“该不会是谁养的吧”
“不可能，老鹰很难驯服的，”学子话音刚落，便见老鹰俯冲下来，视线随着移动，只见老鹰稳稳落到一少年肩头。
“我说什么来着，找到主人了。”
齐云青见雏鹰下来欢喜道，“醋缸，可是想我了。”
雏鹰啁啁两声，齐云青听不懂它说什么，伸手去摸它的鹰爪却被雏鹰躲开了，齐云青也不生气。
“醋缸，我想明宝了，要不你别回去，留下来陪我可好。”
“哎呦，回回回。”齐云青头发都被雏鹰抓乱了，他回屋写好信绑在雏鹰腿上，“回去告诉明宝，我”
他话还没说完雏鹰就飞走了，望着远去的鹰影，齐云青心下难过现在真的就剩他自己了。
没了齐云青这个包袱，雏鹰半个时辰便飞回了张家。
啁啁，“明宝，我回来了。”
“妹妹，醋缸飞回来了。”张明雅伸手想去接它，可雏鹰看都没看她一眼。
它顺着敞开的门，便飞进了屋里，入眼便是张明宝和麻团青团的亲密互动。
啁啁，“张明宝，我在外拼死拼活给你送信，你在这给我逗鸟，”气死鹰了。
醋缸上去一翅膀掀翻青团，吓得青团躲在麻团身后瑟瑟发抖。
麻团叽叽喳喳，“明宝，我们先走了。”说着便带着青团快速飞离，麻雀的天敌是老鹰，它们见到醋缸腿就软。
张明宝见醋缸回来笑着上前，刚要伸手去解信件，就被醋缸躲了过去，它抬着鹰爪怒道，“洗手了么，你就摸我，满手的鸟味。”
张明宝无奈只得将手洗干净，又递到醋缸面前，“嗅嗅是不是没味了。”
醋缸抬起高傲的爪子，“那青团不就羽毛好看么，有我飞的高，飞的远么？”
张明宝顺势解下信件，信件内容只有六个字，“明宝我想你了。”她将醋缸左右翻转连翅膀底下都翻了。
“没了？”
啁啁，“没了。”
张明宝收好信件，拿来茶杯倒满灵水，“喝吧，我去给你切点肉。”
她转身去了厨房，将肉切成小条用盘子装好，放到醋缸面前，“齐云青在书院可好。”
醋缸低头调了块肉，含糊道，“天天都和人打架。”
“啊，为什么？”齐云青不是争勇好斗的人。
醋缸简单叙述了下事件，张明宝有些担心，十岁的孩子孤身在外求学，全靠他自己解决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