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逃离还是并肩作战？
可是，不获得鲛人泪，难道真要留在这里，和司璟琛结婚，做个深海压寨夫人吗？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原地烦乱地踱步。
不行，他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他猛地停住脚步，用力拍了下脑门，该怎么办？
他这个心理医生都得看心理医生了，没准时间长了，自己真得神经质了。
司璟琛半倚在珊瑚床上，静静地看着季苍泽复杂的神情，湛蓝色的眼眸里透着一丝疑惑。
做为鲛人，认定了伴侣，只要永久标记就可以获得彼此，再繁衍后代即可，一切顺理成章，毫无阻碍，为何人类要如此纠结，如此复杂呢？
司璟琛想到此，摇了摇头，蓝色的鱼尾灵巧地一摆，卷住还在纠结的季苍泽的腰，还没等季苍泽惊呼出声，便被带入了司璟琛的怀抱中。
「司…璟琛你干嘛？吓我一跳」
季苍泽惊魂未定，双手抵在司璟琛胸前，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司璟琛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宝宝，你在想什么？如此入神，连我靠近都没发现。」
季苍泽调整情绪，定了定神，望着司璟琛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婚姻大事，总要告知父母，也好让他们安心。你们鲛人没有这样的习俗吗？」
司璟琛笑容微敛，低眸：「本王没有父母，本王…就是这海底的王」
「没有父母？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季苍泽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这年头，编瞎话都这么不走心的吗？
「本王自幼便与族群分离，独自一人在这片海域生活。」
季苍泽恍然大悟，原来司璟琛从小就孤身一人，难怪他会如此渴望爱与陪伴，难怪他会对自己如此霸道，占有欲如此强烈。
他就像一只孤独的小兽，在茫茫大海中寻找着唯一的依靠。
「那…那你有没有想过，去找回你的族群？」
季苍泽试探性地问道，他想知道，像司璟琛这样的深海霸主，为何会选择独自一人生活。
「族群？」
司璟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笑得肩膀颤抖，但季苍泽分明看到他指缝间流出的泪水，难道是一个不堪的过去吗？
他猛地放下手，眼神凌厉地盯着季苍泽，「本王不需要什么族群，这片海域，只有本王就够了。」
他沉默了，眼前的鲛人明明强大如斯，却让人心疼。
司璟琛伪装出的冷漠和强硬，骗不了他这个心理医生，他分明从那双湛蓝的眼眸深处，看到了一闪而逝的落寞和悲伤。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渴望爱和温暖的，可怜人罢了。
他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来弥补司璟琛内心深处的空洞？
这一刻，季苍泽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想要抚平司璟琛紧皱的眉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说不出自己是同情鲛人，还是对他有点动心了，至少现在看来他看他没有那么讨厌了。
就在这时，海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周围的珊瑚礁剧烈摇晃起来，一些体型较小的鱼虾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吓得四处逃窜。
司璟琛脸色一变，蓝色的鱼尾猛地一甩，将季苍泽护在身后，警惕地看向震动的来源。
「怎么了？」
季苍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司璟琛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小声点，有人来了。」
司璟琛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湛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远处缓缓驶来，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声，海水被搅动得如同沸腾了一般。「那是什么东西？」
季苍泽瞪大了眼睛，透过贝壳寝宫，他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正在向他们靠近。
「是人类的潜水艇。」
司璟琛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和敌意。
「人类的潜水艇？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季苍泽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哼，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冲着绞杀鲛人，夺取鲛珠而来。」
司璟琛冷笑一声，
「这些贪婪的人类，总是妄想得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季苍泽心头一紧，如果是京城赏金协会的潜水艇，那自己可以趁乱逃离，再定睛一看，这潜水艇标志如此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是在京城！当时他好像还和朋友开玩笑说，这个标志设计的像个海盗骷髅头，充满了暴力的美学。
等等，暴力美学？季苍泽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标志，不就是京城那个臭名昭著的地下商会吗？！
他们专门从事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其中最令人发指的就是滥杀鲛人，高价出售鲛珠！
「不行，我得做点什么！」
季苍泽心急如焚，一把抓住司璟琛的手臂，语气急促，「他们很危险，我们只能智取，不能莽攻……」
司璟琛低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眸色渐深，刚要开口，却被季苍泽接下来的话打断。
「听我说，」
季苍泽顾不上那么多，他必须阻止这场战斗，「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人类更懂人类，我知道你痛恨赏金猎人，但……」
「但什么？ 」
司璟琛看着季苍泽焦急的神情，心中疑惑更甚。
「我也是赏金猎人，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信我吗？信我就跟我一起击败入侵者。」
「司璟琛，」
季苍泽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换一种说法，「我知道你恨那些捕杀鲛人的人类，但是……并非所有的人类都是那样！」
司璟琛微微一怔，似乎被季苍泽突如其来的认真语气所震慑。
季苍泽深吸一口气，迎上司璟琛探究的目光，接着说道：「你相信我吗？我可以帮你！」
他想让这个鲛人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像那些赏金猎人一样残酷无情，滥杀无辜。
「你也是赏金猎人，你会伤害我吗？」
司璟琛一字一句地问道，湛蓝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季苍泽，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我……」季苍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曾经的确想要逮捕司璟琛，但那是因为他刚穿书到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自己会和这个鲛人产生如此深的羁绊。
现在，他只想保护司璟琛，不想再看到他受到任何伤害，可是，他又该如何向司璟琛解释这一切呢？
潜水艇巨大的阴影已经笼罩在贝壳寝宫上方，眼看就要撞上。
季苍泽心一横，拉起司璟琛的手臂就朝相反方向游去，同时大声喊道：「我不会丢下你的！跟我走！」
司璟琛低头温柔地在季苍泽额头印上一个吻，「宝宝，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不愧是我认定的鲛后」
啊？什么意思？还没等季苍泽反应过来，司璟琛猛地把他往珊瑚礁后一推，然后迅速地游动，发出类似鲸鱼的嘶鸣声。
「我族子民听令，准备战斗！誓死捍卫海底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