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人鱼泪的传说

    季苍泽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盘算着这疯批鲛人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原主这具身体的记忆一片空白，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季苍泽故意拉长了尾音，眼角眉梢带着一丝媚态，这要是搁在平时，保管能撩拨得那些小0脸红心跳。

    果然，司璟琛听到这话，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多云转晴，那双海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期待，「真的？宝宝，你答应嫁给我了？」

    「别急啊，我可是有条件的。」

    季苍泽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就不信，这深海鲛人还能一辈子把他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海底？

    「什么条件？只要宝宝提出来，我都答应你。」

    司璟琛说着，伸手想要触碰季苍泽的脸颊，却被他躲开了。

    「第一，我要回一趟京城，跟我父母商量一下婚事，总不能不明不白就嫁给你吧？」

    季苍泽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跟司璟琛保持安全距离。

    「不行！」

    司璟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一把抓住季苍泽的手腕，语气强硬，「你不能离开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弄疼我了！」

    季苍泽眉头微蹙，这鲛人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他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对不起，宝宝，我不是故意的。」

    司璟琛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松开手，心疼地揉了揉季苍泽的手腕，「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司璟琛，你听我说，」

    季苍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必须回去跟他们说一声，这是对他们的尊重，也是对我们感情的负责，你说对吗？」

    司璟琛沉默了，他低头看着季苍泽，幽深的眼眸里情绪翻涌，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司璟琛，你相信我吗？」

    季苍泽望着司璟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你的omega，也被你永久标记了，虽然我们还没有举行仪式，但你……」

    他顿了顿，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声音也低了几分，「……但你名义上，已经是我老公了。」

    「老公？」

    司璟琛歪了歪头，海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疑惑，似乎在思考「老公」是什么意思。

    「老公……就是，就是……」

    季苍泽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故意装作难以启齿的样子，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就是可以一起睡觉觉，做亲密事情的人！」

    司璟琛果然上钩了，他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在消化「睡觉觉」和「亲密事情」的概念。半晌，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猛地一拍鱼尾，激起千层浪花，兴奋道：

    「宝宝是想睡觉觉，做亲密事情了吗？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说着，司璟琛不由分说地搂住季苍泽的腰，就要往他那由巨大贝壳和珊瑚搭建的寝宫游去。

    「等等！等等！」

    季苍泽连忙抵住司璟琛的胸膛，这鲛人看着单纯好骗，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这么猴急？

    「怎么了宝宝？」

    司璟琛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湛蓝色的眼眸湿漉漉地望着季苍泽，活像一只被主人拒绝玩耍的大狗狗。

    「我，我还没准备好……」

    季苍泽实在受不了司璟琛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

    「准备什么？」

    司璟琛一脸茫然，在他看来，和心爱的omega做亲密的事情，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当然要准备了！」

    季苍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在人类世界，结婚之前是要准备很多东西的，比如婚纱、戒指、还有……」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司璟琛的表情。

    「还有什么？」

    司璟琛果然追问道。

    「还有……聘礼！」

    季苍泽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最珍贵的聘礼，你才能娶我！」

    「聘礼？」

    司璟琛歪着脑袋，似乎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

    「对，聘礼！」

    季苍泽趁热打铁，开始给司璟琛灌输人类世界的婚姻习俗，「在我们那里，男人娶老婆，都要给女方家送很多聘礼，黄金、珠宝、绫罗绸缎，什么都要有，这表示了你对女方的重视，也代表了你娶她的诚意，你懂吗？」

    司璟琛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活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那，那我应该送你什么聘礼呢？」

    司璟琛认真地问道，他虽然不太懂人类的规矩，但他想娶季苍泽的心是真的。

    「我……」

    季苍泽本来只是想找个借口拖延时间，没想到司璟琛居然当真了，他一时间有些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宝宝，你想要什么？」

    司璟琛见季苍泽不说话，以为他不满意，连忙追问道，「只要你说出来，我都给你找来！」

    「我……」

    季苍泽灵机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对了！那便是-鲛人泪！他想起曾经季如兰连同一干赏金猎人在寻找一物，那便是难得的鲛人泪。

    传闻中，鲛人泪是鲛人在心碎时流下的眼泪，拥有着巨大的能量。 「鲛人泪，只有鲛人遇到了真心相爱的人，为之心碎时流下的眼泪，才能凝结成鲛人泪，这鲛人泪可是世间罕见的宝贝，价值连城！」

    想到此，季苍泽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边是传说中拥有巨大能量的鲛人泪，一边是司璟琛毫无保留的爱意和信任，这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难道真要为了得到鲛人泪，去欺骗伤害一颗如此纯粹的心吗？

    眼前是司璟琛湿漉漉的眼神，单纯而又深情，季苍泽的心中愈发愧疚，不忍心去践踏这份珍贵的情感。

    更何况，那些贪婪的人类为了利益已经对鲛人一族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他怎么能再去做这种残忍的事情呢？

    海啸过后，家园破碎，流离失所的惨状还历历在目，那些无辜的生命因为人类的贪婪而失去了一切。

    他不能再成为帮凶，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司璟琛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算了，我还没想好什么聘礼，」

    季苍泽微微垂下眼眸，掩饰着内心的挣扎，轻声说道，「你让我再想想吧。」

    「宝宝，你可以慢慢想啊，」

    司璟琛温柔地抚摸着季苍泽的脸颊，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宠溺，「这海底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愿意为你寻来。」

    「你…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季苍泽的声音哽咽了，他别过脸，不让司璟琛看到他眼中闪动的泪光，

    「我……」

    心底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原本只是想利用司璟琛对他的感情，得到鲛人泪，然后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是司璟琛毫无保留的爱意和信任，却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开始痛恨自己的自私和冷酷，痛恨自己竟然想要去欺骗一颗如此纯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