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圣人
“龙儿！”
秦都言口含鲜血，目光悲戚地转头向徐龙儿求助：“你我相识于微末，你当知我心意！他们是故意离间你我二人，你莫要信他们！”
徐龙儿揪着胸口后退一步，一言不发。
倒是看戏的沈清羽有点儿奇怪了。
难道说，徐龙儿还没死心？怎么系统的结算判定还没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结算？’她在心里问道。
【系统没有检测到剧情转折点。】
‘也就是说，徐龙儿心里还爱着秦都言？不是吧，秦都言就干这种事了，她还爱？是不是有点儿过于恋爱脑了。’沈清羽忿忿抛了个果脯进嘴。
她抬头，望向徐龙儿。
“都言，你……”
徐龙儿欲言又止。
“你都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亲热了，你还指望她信你爱她？”沈清羽翘着二郎腿，挑眉道。
“闭嘴！”秦都言扭头怒吼。
啪！
秦恪扬手给了秦都言一巴掌。
“有你说法的份么？”秦恪声音低沉，翻手掐住秦都言的下巴，缓缓道：“让你活这么久，你该感恩戴德了。”
“你以为你真的掌握全局了吗？”秦都言不甘心地瞪着秦恪。
“你是说都指挥使王敏，还是茅侍郎？”秦恪不急不慢地说：“他们手里的龙行图早就过时了，不过是用来钓你的饵罢了，你以为你有多高明？”
沈清羽差点儿拍起手。
秦恪这运筹帷幄的神情也太让人害怕了，仿佛他看的都不是人，全是蝼蚁一般，而秦都言那灰败的脸色更是把秦恪衬托得诡谲。
唉。
还好她抱对了大腿。
沈清羽偏头，把空碗递给阿武，换了碗瓜子过来。
“带了几万人就想成事，那些跟着你的人，倒是蠢得可爱。”秦恪嫌恶地撇开秦都言的下巴，用帕子净了净手。
啪。
帕子丢在了秦都言的脸上。
殿内突然安静，安静的只有秦都言那粗重的喘气声……
以及沈清羽嗑瓜子的声音。
她磕着磕着，抬眸，对上了秦恪的目光。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恪比了个口型。
沈清羽啊了声，把手里的瓜子一放，喊道：“徐龙儿，就这人这样子，你难道还爱他？”
徐龙儿身躯一震。
“是，的确今日是我们故意设局，但这地方是他的，人是他的，我们可没有逼着他说那些话，你还看不清他是什么人吗？还要跟着这种烂泥一般的人渣走一条路吗？别毁了自己。”沈清羽道。
“住嘴！”
啪——
秦恪又是一巴掌甩出。
秦都言两边脸颊肿得老高，隐约充血。他想开口，但已经口齿不清，只能用带着恨的眼神横扫沈清羽。
“我以为，你与那些人是不同的。”
徐龙儿突然开口。
“都言，我甚至已经做好了为你背叛一切的准备，可你呢？你似乎很在意我不愿意与你行周公之礼这事。”
“我为什么不愿，你难道不清楚吗？你却拿这件事……拿我的伤口来逗弄你的侍妾！”
徐龙儿没有再哭。
但沈清羽总觉得她的神情更加悲伤了，于是在心里问道：‘徐龙儿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徐龙儿十二岁时被卖去青楼，老鸨要价五百两，徐龙儿险些被侮辱，是秦都言帮她从青楼逃脱，两人因此结缘。】
‘那确实可以理解。’沈清羽点了点头，看秦都言的目光多了几分厌恶，‘这人渣明知道徐龙儿的痛处是什么，还屡屡提及，简直令人恶心。’
“龙儿！是窝失言，窝布是要侮辱你，窝……窝……窝只是失鸟心智，胡言乱语罢了。”秦都言含糊地解释。
“你不必说了。”徐龙儿眼神复杂，后退几步，深吸了一口气，说：“秦都言，我曾以为你我互为依靠，是这个污浊的世界里的属于对方的光，但现在我明白了，你不值得我的信任。至此，你我恩断义绝，”
秦都言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没有想到徐龙儿会这样回答。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却无力地倒了下去，带着一丝颤抖的说：“龙儿，泥尊的要这样对窝吗？窝们哟过那么多美好的时光，泥满道都忘记了吗？”
【判定中——】
【主线任务已完成，评级：sss】
【奖励：五十积分。】
“爱过，再别说了。”沈清羽一看到系统判定的字，立马打断了秦都言那听都听不清的话，直接对秦恪道：“殿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她起身，看徐龙儿待在原地，又说：“徐龙儿能走吗？能的话，我带她离开？”
“好，阿武陪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找他就好。”秦恪走过来，抬手轻抚了一下沈清羽的耳朵，指腹在耳垂上摩挲了几下，柔声道：“我今日可能会晚些回去，不用等我。”
“好。”沈清羽点头，回身拉过了徐龙儿往地宫外走。
阿武赶忙收拾了碗，提步跟上。
外头已经是艳阳高照的正午时分，沈清羽吃了一肚子的零食，却还是觉得饿，便没回东宫，而是带着徐龙儿进了城里的酒楼。
徐龙儿一路上一句话不说，绷着个脸，眼底看不到一点儿的光。
等到菜上齐，沈清羽给她夹了块鸡肉，说：“人是铁饭是钢，再难过也得吃饭。”
“太子妃殿下为什么要帮我？”
徐龙儿有些僵硬地缓缓握住筷子，声音低沉。
“我帮你可不止一次两次。”沈清羽偏头，笑了声，说：“猎场我还帮你了呢，当时你性命攸关，是吃了我给的丹药才活过来的。”
施恩不图报？
那是圣人才干的事。
沈清羽自诩不是圣人，所以她打算多卖女主一点儿人情，他日女主成了大人物，还能回头罩一下她，不是么？
“那次……”徐龙儿一愣，呆了许久，才苦笑了声，说：“那次我还以为是都言救了我，他冒险混入猎场，说是给我带来的良药。”
嗯？
沈清羽微怔，嗤道：“他倒是挺会居功。”
“是我识人不清。”徐龙儿低眸，筷子动了动，送菜进嘴，吃着吃着却落了泪，“可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是相爱的，他也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人会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