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真相
正午，大梅林。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梅花洒下，行走在其中，如漫步于银河。
沈清羽没什么心情赏景。
后头阿武扛着的徐龙儿已经醒了，嘴里骂骂咧咧不断，精神活力满满。
“徐龙儿，你安静一些。”沈清羽回头对徐龙儿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徐龙儿瞪着眼睛，显然对被扛着走感到不满：“沈清羽，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看来是真气到了，太子妃都不喊了。
“我带你去看戏呀。”沈清羽耸了耸肩，“我建议你节省一下体力，免得待会儿想发泄的时候没力气了。”
徐龙儿一愣，显然没料到沈清羽会这样回答。她挣扎了几下，但阿武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牢牢地将她固定住，让她无法动弹。
“看戏？看什么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徐龙儿心里惶惑不安。
她当然认识这条路。
是她和都言见面被发现了吗？
不……
她不能被拖延。
想到这儿，徐龙儿喊得更大声了：
“沈清羽，你放开我！我不看什么戏，放我回去！”
“我父亲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别以为你是太子妃你就可以无法无天！”
“混账东西！放开我！”
沈清羽头也没回地继续前行，声音平静：“一出好戏，能让你看清某些人的真实面目。”
这话让徐龙儿僵了一瞬，但旋即，她的嘶喊声更大，在梅林中回荡着。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梅林深处的地宫前。
沈清羽示意阿武堵住徐龙儿的嘴，随后拉开地宫的门，走了下去。阿武赶忙跟上，单手死死钳住徐龙儿，避免其挣脱开。
地宫里是空的。
沈清羽长驱直入，带着阿武来到了‘金銮殿’的右侧屏风后。
徐龙儿被阿武放在了一张椅子上，她四处张望，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不知道沈清羽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被绑住的秦都言，进来后，却只看到了金碧辉煌。
还好，都言没事。
徐龙儿松了口气，但心里的惶恐不减。
“等着看吧。”沈清羽拉了两把椅子过来，示意阿武一起坐下，“看完了再继续发泄你的怒火也不迟。”
纯金打造的屏风很厚实，只要不绕过来看，就看不到后面坐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地宫中除了偶尔传来的细微声响外，再无其他动静。徐龙儿开始感到焦躁，她想要挣脱阿武的控制，想要抓着沈清羽问个明白，可阿武绑得实在结实，她连摇动椅子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地宫的门再次被拉开。
几个身影走了进来，交谈声越来越近。
徐龙儿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听出了其中一人的声音——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秦都言。然而，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两人谈笑风生。
徐龙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圣人，我们还要在这假金銮殿待多久？”
“快了。”
秦都言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但更多的是对身边女人的宠溺和温柔，这与他平时对徐龙儿的态度一模一样。
“圣人，您对我真好。”那女人娇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得意和满足。
秦都言似乎是走到了龙椅上。
两人不再交谈，却制造出了诡异的声音。
“圣人，妾身和她相比，如何？”
“自然是你更甜了，她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圣人可爱妾身？”
“自然是爱你的，将来你就是朕的贵妃。
“只是贵妃么？”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别急，朕许诺了她皇后之位，也只有这样，才能哄得她心甘情愿为朕办事，不是吗？放心，等朕用完了她，你就是皇后。”
徐龙儿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用力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沈清羽转头看了一眼徐龙儿，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真相往往比谎言更残酷。”沈清羽走到徐龙儿身边，轻声说道：“你该庆幸自己还没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否则不光是你，整个沈家都会覆灭。”
徐龙儿声音哽咽：“我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他这样的人。”
屏风后的两人似乎并未察觉到他们已经被人听到了对话，依旧在继续他们的“甜蜜”，而徐龙儿越听，脸色就越来越苍白，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哐——
地宫大门被撞开。
无数身着亮银色盔甲的士兵提剑冲了进来，不一会儿，就将秦都言和女人包围。
沈清羽拉着徐龙儿自屏风后走出。
“龙儿？”
“不，龙儿，你信我，这是他们设计陷害我的。”
衣衫不整的秦都言跌跌撞撞从龙椅上扑下，想要靠近徐龙儿，却被士兵们一左一右地扣住。后头那个女人又羞又怕，只能用衣裳捂着脸，呜呜低哭。
徐龙儿看着秦都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秦恪是这时进来的。
他冷着脸走向秦都言，抬手示意士兵们让开后，一脚踩在了秦都言的头上。
“畜生，你以为你是谁——啊！”
秦都言的狠话只放到一半，整个人就被秦恪踢飞了出去。
砰。
秦都言撞在通往龙椅的台阶上，口鼻流血。
“怀王世子，好久不见。”秦恪面色苍白，眼神阴冷，看秦都言像是在看一条臭虫，“原本孤想给世子一些惊喜的，只是孤的太子妃有些不想等了，孤便只能来了瓮中捉鳖了。”
“你早就发现了我？”秦都言疼得脸都变了形，声音扭曲地问。
秦恪居高临下地看着秦都言，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你以为你的小动作能逃过孤的眼睛？从你开始进京的那一刻起，孤就已经注意到你了。”
远比赏梅宴早？
沈清羽重新坐下，很自然地接过了阿武递来的果脯碟子。
秦都言咳着血，爬行了几下。他想要靠近秦恪，但一旁的士兵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飞快地将他抬了起来，反手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