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武道境界，老人劝酒
顾长安不假思索，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为了报仇！”
战老摇摇头：
“动力够了，但理由不够！再想想”
顾长安一头雾水，自己学拳就是为了报仇，那还有别的理由，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还有什么理由，摇摇头：
“我学拳习武就是为了报仇没有别的理由了。”
战老头听后点点头，看不出喜怒，接着又问道：
“你觉得什么是武夫”
小长安想了想，不确定道：
“武夫…就是以自身气血之力来强化体魄的人”
战老头听后笑了笑，没有回答对错，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不回答，不论对错。如果有一天，你强大到无可匹敌的时候，你能回到过去，看到还未行凶的仇人，你会如何”
顾长安代入了一下，抬头看向月亮，今天的月亮很圆很亮，在眼前忽明忽暗，慢慢的在少年眼中变作了白面馒头，哥，这么大的馒头我吃不完，等等一起吃吧…少年笑了笑，没有避讳什么，直言道：
“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他们。”
接着又说道：
“我知道老先生说的是假设，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做坏事，甚至可能一件坏事都没做过，反而还做过很多好事，但我是带着情绪和记忆回到过去，哪怕我的大脑不断在告诫我这是不对的，但是我的心和我的灵魂一直在说：‘杀了他们！’如果老先生觉得我心性有问题也无妨，我就是这么想的，当然如果有机会我也会这么做，不需要扭扭捏捏，藏这藏那。”
少年看不到的是，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一股言语难以形容的“势”在少年身上缓缓形成，战老头缓缓点头，依旧没有发表自己的任何观点，只是看着少年的眼神多了些欣赏。
口快心直，不拐弯抹角的人向来都讨人喜欢，少年的答案也符合战老头心中的答案，想那么多干嘛，干他娘的不就行了，非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了自己吗？但这是前辈要求的，不得不做。
战老头哈哈大笑，将少年茶杯里的茶水倒掉，从背后偷偷拿出一木葫芦，一脸贼兮兮道：
“酒，喝过吗？”
不等少年回答，利索的给少年倒了半杯酒水，接着就对着葫芦大口喝了起来。
“爽！哈哈哈哈。”
顾长安看着杯子的酒水，嗅了嗅感觉有些刺鼻，看着战老头的反应，有这么好喝吗？将信将疑小小抿了一口，有些呛鼻，微辣，实在算不上好喝。
战老头没看到自己想象中的画面，有些可惜，随即眼睛一亮，摇摇葫芦中的酒水，故作高深：
“行走江湖不会喝酒怎么能行，世间最爽快之事莫过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你这如同女子那般饮酒能尝出个鸟来喝酒就要大口喝！”
架不住老人的热情，顾长安端起茶杯直接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入喉，呛得少年疯狂咳嗽，黝黑的脸都呛红了。
战老头看到少年的反应，嗯…爽了！
“看你跻身武夫不久，连第一境的泥胎境都未曾达到，你习武多久了”
“算算今天，二十天整。”
战老头闻言有些惊讶，眼神不断扫视小长安，按理说，少年不应该这么快就能跻身武夫才对，而且少年的武夫一境的底子实在是太烂，就比如一个装满水得水桶，底下全是洞，进多少水就流多少水，只有浅浅的一层停留在表面。
“练拳习武之前，我先给你科普一下，武道共有九境，第一境便是泥胎境，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比常人稍稍厉害一些。”
第二境是木胚境，进入这一境界已经算是个小高手了，一打十完全不成问题。
“第三境是铜皮境，这一境就比较有说法了，进入这一境界之后寻常刀枪棍棒也未必能伤你分毫，皮肤变得更加坚韧。”
“第四境是银脉境，进入银脉境才算是真正踏入武道的门槛，踏入这一境界，你的经脉会变得坚不可摧，你的五脏六腑也会变得更加坚韧，气血之力的上限和经脉有着直接的联系，第四境的底子越好，日后的成就就越高。”
“第五境为金骨境，顾名思义，进入这一境界全身的骨头会变得坚不可摧，踏入此境界之后身体已经全方位进行强化，再无任何缺陷，这一境界几乎可以在大陆上横着走了。
“第六境为三火境，你心脉的周围会出现三道火焰，也被称作武道真气，踏入这一境的武夫已经是凤毛麟角和金骨境有了断崖式的差距，武道真气的用途和好处实在太多，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果你将来能踏入此境，自然知晓它的奇妙之处。”
“三火境和金骨境已有了霄壤之别，甚至比泥胎境到金骨境的差距更大，天下不知多少武夫被困在这一境界，究其一生不可前进寸步，金骨境不论天赋好坏，只要肯努力，无非就是速度快些与慢些，但三火境不同，天赋差的人就是没办法踏入三火境，就是这么无情，与努力是否肯吃苦没有半颗铜钱的关系。”
小长安听到这里心中已然疑惑万千，为什么自己才一境武夫似乎就有了武道真气，还有李耀给自己纳戒时，也提到了武道真气，想了半天也不知缘由，没有声张，继续认真听老者接下来的话。
“第七境名为御空境，这一境界的武夫已经可以称作武神了，可以在空中短暂翱翔，手段更是匪夷所思，甚至可以硬撼仙人！已经有实力当一些小宗门的供奉了。”
“第八境是三阳境，据说是三道武道真气如同太阳那般生生不息，能随意调动体内武道真气，据说随意出手一拳便能碎山断江。”
“这第八境已经不是你我能奢望的了，听听就行，那第九境更是，这座天下都不知有无一人达到，据我所知整个麒麟国最厉害的便是三阳境。”
战老头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抱着葫芦痛饮一番，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情到深处，有些炫耀道：
“我之前是半只脚踏进了御空境，厉害吧。”
“厉害。”
少年认真点了点头。
战老头听后顿了顿，又喝了口酒，笑容勉强：
“不说这么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来演武场找我，开始正式练拳！”
小长安走后，战老头依旧坐在摇椅上，轻轻晃荡，仰望天空，一片璀璨。其实有些陆前辈让他转告少年的话他还没有和少年说，总觉得陆前辈有些太过看重那小子了，如果明天少年坚持的住，再与他说吧，如果坚持不住，说了也没有意义。
因为在战老头眼中，少年的武道天赋实在不如何，就是气血异于常人才让他如此快速跻身武夫，不过天赋也不能代表一切，还得看看少年明天的表现才是。
战老头最后喝了口酒，砸吧砸吧嘴：
“出来吧。”
一道高挑的身影浮现，正是战璟，一把夺过战老头的酒葫芦，有些生气：
“爹，你又偷偷喝酒。”
“哎呀，这不是有客人在嘛，我就陪他喝喝酒嘛。”
“爹，你明天真要动手”
战老头突然收起笑意，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没有说话。
战璟却是一脸焦急：
“爹，昨天仙长也说了，你好好修养的话，还有几年…”
“璟儿，爹的身体爹自己知道，你就别操心了。”
“爹！那顾长安就武夫一境，大伯二叔都能教，甚至我都可以教他，为什么你非要自己教！”
战老头咧咧嘴，眼睛一直看着战璟手中的酒葫芦：
“好儿子，再给爹喝一口，就一口，这口喝完后，今年都不喝了。”
“你说的，今年都不喝了，也不准偷偷喝！”
战老头连忙拍着胸口保证道：
“今年就喝这一次，绝对不偷偷喝！”
战璟听后很开心，将怀中得酒葫芦还给了战老头，战老头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看着杯中的自己，自嘲一笑，原来自己现在居然已经成了这副丑样子。
对于顾长安，战老头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有些太拘束，有些木讷，不讨喜，少年很有规矩，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也不会说，这点战老头很喜欢，其实战老头也在赌…他不想战家成了皇室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