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欺骗大法
“我你妈，不讲武德！”
荆轩无视谩骂，把雨水交给孟娴霜，再蹲下去，将异能果实强行塞到尹高琅的嘴巴里。
雨水混着体质果实化掉，白色的战斗力从683点增长至688点。
五颗异能果实加了5点战斗力。
之前的三颗异能果实也是一样，每颗只加1点战斗力。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你完全可以随便说个数字，也许能够糊弄过去。”荆轩面色平静，“可惜，你不是很配合，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尹高琅嘴角扬起讥诮：“你以为我傻？”
荆轩轻轻拍打那张沾着泥水的脸：“你确实有点傻，傻得可爱那种。”
“要杀要剐，痛快点！”尹高琅很想喷荆轩一口口水，却把头撇到一边，“我是二十七局的异能者，你最好别留下任何痕迹！
“我出来之前是报备过的，如果没有回去，你猜猜还会不会有人来？
“你死而复活，必定引人注目、遐想，你杀了我，只会给他们理由对付你，把你抓去研究。”
荆轩耐心听完，和声说道：“别把世界想得太好，也别把人心想得太坏……”
尹高琅不是很想听：“我在你手上，你说什么是什么。”
“我们再做个交易怎么样？”荆轩我现在说道，“你替我寻找异能果实，每找到五颗，我便返还你一颗。
“你别瞪眼，我说的一颗，是每天给一颗。
“五天回本，从第六天开始就是赚，越往后越赚。
“你就把异能果实当成是理财产品，每天的利息高达20，只要你还活着，就一直有。
“你对异能果实的需求很大，考虑考虑。”
尹高琅“呵”了一声：“我可能赚，但你绝不可能亏！”
荆轩说道：“你特别有能力，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我愿意给你机会。”
“我有得选吗？”
“你可以拒绝。”
“我倒是不想拒绝，就怕你拿不出那么多异能果实。”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说有，那就少不了。”
“你是赌我活不到第六天？”尹高琅看着荆轩，“多找几个人，每天都有人给你异能果实，你就可以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荆轩站了起来，也让孟娴霜挪开脚：“你可以赌自己活得久。”
尹高琅跟着站起来，拍了拍拍不掉的泥土和水：“我从小立誓，这辈子都与赌毒不共戴天。”
荆轩笑了：“你小子油盐不进是吧？”
“我们是合作。”尹高琅改口，“就如我刚才说的，你不会亏，而我也能赚，双赢。”
荆轩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也不愿意用什么话术，可很多时候，大部分人都跟你一样，总是把别人想得很坏。
“不试探底线总觉得不舒服，不占便宜就等于吃亏，看别人赚了比自己亏了还难受。
“把别人的温和当成好欺负，善良成了软弱，只屈服和趋附强势者。
“我实在找不到平衡点，想要达成目的，就不得不按照你们的想法做事。”
一个真正强大的人，是知道人性有恶的一面，但是理解，不怕直面人性的丑陋，愿意借助文化、规则、道德等手段引导人向善。
可是，荆轩做不到，知道也做不到，依旧是一个很普通的普通人。
他会因为看到人性的恶而产生愤怒，也会因为稍微努力却无法改变而特别失望。
没有正确引导人向善的手段，便有些像是自暴自弃，用能让自己觉得舒心一点的方式，勉强达到自己的目的。
就如“好人不该拿枪指着”，好人确实会被枪指着。
所以——不做好人！
尹高琅还是想说“冠冕堂皇”的，但稳了一手：“我先给你两颗异能果实。”
荆轩看着不太亮的沾着水的异能果实，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我给你的，你再给我，你是想……”
尹高琅出言打断：“你给我了不就是我的，我给你异能果实，难道有问题？”
“我给出去的异能果实，我不会回收，只要自然生长的。”
“你就晃了一眼，我都没特意用手电筒照着，你就知道是你给我的？就不可以是我以前得到的？”
“如果你非要糊弄我，我只能选择没收。”
“那不行。”尹高琅立即把两颗体质果实收回去，看着荆轩，“我是跟你合作，万一你哪天用这招，我又打不过你们，怎么办？”
荆轩轻轻摇头：“你可以一拿到异能果实就吃掉。”
尹高琅张开嘴，顿了两秒：“行吧，我就再信你一次，等我搞到异能果实再来找你。”
“不送。”荆轩直接抓向孟娴霜手里的伞柄，“辛苦你了，我们回去。”
孟娴霜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在放手的同时，也拉近和荆轩之间的距离，一起湿哒哒的往回走。
尹高琅默默注视着，关闭了手电筒，将想过偷袭之后的羡慕藏在雨夜里。
挨点打换十颗异能果实，不算太亏。
至于那所谓的“理财产品”，可以试试，但绝不能投入太多，并且要掌控好度，走可持续的薅羊毛道路。
死了都能复活的人，暂且不跟他斗！
尹高琅找了找半路上顺来的水果刀，没看到，忍着没开手电筒找，默默开启隐身模式。
黑夜是最好的面纱，然而大雨不是。
所以，回去。
……
……
下了一整夜的大雨，早起时有一半的好天气。
太阳出现在了东方，金灿灿的光芒照进世间，视野变得清晰。
可是，雨依旧在下，仅仅小了一些。
荆轩抬头看太阳也看雨，发现头顶的天空中并没有乌云，甚至颇有天含蓝而不染云的态势。
任辰回得很早，看到“死而复活”的人，立即走上前去：“八十三颗，没有肉，我要休息几天。”
荆轩接过一个纸盒，纸盒的底部铺着一层异能果实，圆圆润润的，煞是好看。
战斗力仍是118点，颜色也没变得深黑，除了看起来有一点风尘仆仆，好像并未付出什么代价。
由于没有一键分类，整理八十三颗异能果实花了点时间。
不过，任辰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烦，平静得只剩冷漠。
“力量、体质、灵巧和精神，四种异能果实你任选。”荆轩说道，“今天十颗，明天开始，二十五颗。”
任辰伸手：“力量。”
荆轩取出十颗力量果实，顺带把纸盒还了回去。
任辰连着服用六颗力量果实，战斗力从118点涨到207点，然后对荆轩说道：“我是从西边回来的，你可以换个方向去扫楼。
“昨天的地震，绝大部分楼都塌了，很多人死在了房间里。
“每几个小区都会有一棵树或植物，你把那些尸体带过去，大概十具尸体能结出一颗异能果实。
“我建议你趁早去，赶在别人之前，也赶在尸变之前。
“人死之后，如果尸体没被植物吸收，可能变丧尸。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没了脑袋也要很长时间才会彻底死去。”
荆轩知道那么多异能果实从哪里来了，也有一种“该来的总算来了”的恍惚。
没有丧尸也没有恐怖与惊悚的末世一直像缺了点什么，现在仿佛终于有了末世该有的样子。
可是，代价太大。
任辰带回来八十三颗异能果实，代表着有八百三十人死去。
空洞的数字很难产生什么概念，对一千多万人的城市而言，也只算九牛一毛，可落到实处、聚在一起，将是乌压压一大片。
小区里几百人吃饭的时候，围拢就是一堆。
按一个人一百斤计算，有八万多斤、四十多吨。
荆轩理解任辰的心累、想休息，是因为很多人死去，更是因为每颗异能果实都代表十个人，可以说是靠吃人变强。
任辰稍稍等待，没有得到回应，继续说道：“我不建议你亲自去，就跟你担心我死掉一样，我也怕你人突然没了。
“昨天的那种情况，我不希望再发生，不想看到付出之后无法收获回报。
“当然，如果你真要去，最好先把事情都安排好，提前备好属于我的那份异能果实。
“现在，我算你的债主，而我的意见，你应该听。”
荆轩把平静且现实的话当成关心，笑了笑：“你放心，我很惜命。”
任辰勉强笑了笑：“但愿。”
“回去休息吧，把心态调整好，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你。”荆轩挥挥手，“也拿出男人该有的样子。”
任辰感觉这话里有话，想了想，不打算问，也直接转身。
他大概猜到荆轩想说什么，但是，他有自己的坚持。
同时，他骂——这狗屁的末世！
荆轩目送任辰快速走开并消失在不远处的帐篷边上，扭头去开简易活动房的门，正好看到起床的南雅和蒋澜。
他拿出两颗精神果实，并没有急着递过去：“吃了能觉醒特殊异能，至于能觉醒什么异能，得看你们自己了。
“尽管放开了去想，不要被现实束缚住，甚至越离谱越好。
“但凡能够想到的，都会以异能的方式展现。
“就当是愿望，它可以满足你们的一切愿望，当然，只能满足一个愿望，多了不行。”
南雅率先过异能果实，放进嘴里的时候附送了一记白眼。
她知道荆轩又在“骗人”，但是该配合的还得配合。
尽管知道这种“骗术”有可能产生效果，奈何她说服不了自己，无法用谎言欺骗本心，只能把期待放到蒋澜身上。
蒋澜跟着把异能果实吃了，闭上了眼睛，以此掩饰心底的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想觉醒什么样的异能，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战斗力比绝大部分人都高，不用为了食物忧愁，异能果实有荆轩会提供，变强的问题也不需要费神。
在外工作的父母失去联系，有一些遗憾，无力却只能默默接受。
没了学业的压迫，可能没网络、没娱乐活动会觉得无聊，但别人也一样，就没什么好想的。
和周围那些人比起来，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很不错了。
想着想着，她发现自己有点像笼中的鸟，连思维都没笼子关住。
可是，她并不想挣脱“牢笼”。
荆轩等了一阵，有点心急：“没觉醒特殊异能吗？”
南雅有点想给荆轩一巴掌，却尽力配合：“我觉醒了，跟孟娴霜一样，是空间异能，空间的大小是一个立方。”
“空间异能啊，还可以。”荆轩对南雅点头，却看到她连续眨眼睛，不禁跟着眨眼睛。
过了几秒，他的心情随着理解眨眼睛的意思变得复杂。
骗其他人没问题，但真忽悠不到南雅，她现实到不能再现实。
即使她特别配合，他依旧有些愁。
南雅，真的——难呀！
听到南雅的声音，蒋澜突然有一点急，很想睁开眼睛，但是不敢睁开眼睛。
同样吃一颗异能果实，她没觉醒，南雅却觉醒了，这好像代表她输了。
幸福是靠对比出来的，强与弱也一样。
学习是争，高考是争，现在同样要争。
她之前就是没争，主动把荆轩拱手让出去，才让孟娴霜有了可乘之机。
这几天晚上，她的心里都不是滋味，有点煎熬。
拥有时没觉得有什么，觉得自己可以让步、可以失去，然而只有真正失去之后，哪怕知道要不了多久还能够再次拥有，仍然不爽。
理智在说那是因为失去依靠的孤独而产生的特定情绪，时间长一些完全能习惯，一个独立的女性不该和别的女人分享男人……
可惜，她认为自己还年轻，偶尔不理智也没什么。
甚至，年轻就应该多放纵，不然老了之后会后悔。
她也想晚上跟孟娴霜一样，接下来再跟南雅一样，跟可能出现的其他女人一样。
她知道不能独占，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这样想是不对的、错的。
自己不可以这样！
荆轩和南雅都看到蒋澜脸上的纠结，甚至表情都愈发的扭曲。
南雅看得很忧心，不禁瞪荆轩一眼。
荆轩有一点汗颜，确定自己太急了：“蒋澜，没觉醒就算了，不用着急，异能果实吃下去，能量已经在你身体里，等你什……”
安慰的话没有必要了，因为蒋澜真的觉醒了，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