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窃
一进门，陈可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目之所及，一片狼藉。
家里进贼了。她立刻觉得背后汗毛竖起，赶紧转身跑了出去。
坐班的物业工作人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担心小偷还在屋子里，于是又叫上了一名保安。
三个人颤颤巍巍地走进屋，保安走在最前面，物业小姑娘走在最后面。
四下看了一圈，确认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看看都少了什么东西？”保安提议说，一边帮着把倒在地上的落地灯扶起来，玻璃灯罩碎了一地。
身边值钱的东西，也就ipad跟笔记本电脑，但她都随身带着，所以幸免于难。
至于其他的东西，一时半会，陈可也想不到，无法确认丢失了没有。
没多久，民警就赶到了现场，在得知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后，也感觉很奇怪。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简单做了记录，就离开了。
保安跟物业小姑娘也跟着离开后，只剩下陈可一个人。
真的什么都没有丢失吗？陈可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不知道自己该是兴庆，还是苦恼。
她把抱枕捡起，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想到明天还要上班，浑身更没劲了。
眼下，她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这堆烂摊子，明天再说吧。
有了这个念头后，她把自己从沙发里拽出来，拿上睡衣，走进卫生间。
开灯，关门。
陈可背对卫生间的门，觉得脊背凉嗖嗖的，总感觉有人在外面。
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但无法克制这种念头。
今天晚上，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这里了。
半个小时后，陶苒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已经在楼下了。
“我可以自己打车过去的。”陶苒开车来接自己，让陈可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刚下班。”陶苒一边开车，一遍说，“报警了吗？”
“嗯。但是因为没丢什么东西，过来走了个过场。”
陶苒惊讶地转过来，问:“真的什么都没丢吗？”
“贵重的东西都在，其他我一下子也想不出来。”陈可懊恼地看着前面，红色的汽车尾灯，格外扎眼。
“贼不走空。肯定少了什么东西，只是还没发现罢了。”陶苒武断地说。
“刚回来上班，就遇上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倒霉了。”陈可耷拉着脑袋，“我们这栋楼，比我有钱的多的是，偏偏来我这个小破庙。少没少东西先不说，房间里搞得乱七八糟，整理都要理半天。”
“没事。明天下班，我去帮你。”
“你真的太好了!”陈可眼带泪花，要不是陶苒正在开车，她真想抱着陶苒的胳膊，好好撒娇一番。
“必须的。”陶苒笑着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陶苒的家，陈可来过很多次了，但这还是第一次留下过夜。
“我们找部电影看看吧？”陈可提议说，已经在用电视遥控器浏览起来了。
陶苒洗漱完出来，手掌在脸上轻轻拍打着，让精华液能够更好地吸收。
“你不是说要看电影吗？”看到陈可百无聊赖地坐着，陶苒问道。
“找不到想看的。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陶苒摇了摇头。
“那你平时晚上在家，都干些什么啊？”
陶苒很认真地想了想，回到说：“整理房间，洗洗刷刷，看书，画画……好像也就这样了。”
陈可环顾四周，一切都井井有条，干净清爽，跟自己的住处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到茶几上有一本黑色封面的册子，陈可顿时来了兴致，欠过身子，拿过来翻看起来。
陶苒的目光始终落在陈可手里的画册上，有些紧张，好像生怕自己的心爱之物会被他人夺走一样。
翻开封面，上面有金色的签名。陈可凑近琢磨了一会，抬头问:“这是真的签名？还是印上去的？”
“真的。”陶苒觉得很意外，陈可竟然会注意到这点。
陈可又研究了一会，艺术签名的字都比较难认，她又翻回去，看着封面上的字。
“秦慕雨。”陈可认真地回忆了一番，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于是又问：“这个人有名吗？”
陶苒点了点头。
陈可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继续翻看起来。
“确实画得不错！”陈可合上书，放回茶几上，感慨道。
陶苒笑了笑，把画册拿过来，拇指在磨砂质感的封面上摩挲了一会，然后站起来，把画册放进电视机柜旁的落地书架上。
陶苒走回来，陈可正在低头看手机。
陶苒拿起遥控器，“我们找点东西看看吧。”
最后，陶苒找了档亲子综艺节目看，两个人看得津津有味。
别人的生活，尤其是这种被精心展现出来的生活，总是带着幸福的光环，让人心生向往。
陶苒有些心不在焉地，眼睛盯着电视，心思跑到了别的地方。
第二天，陶苒下班后去银行接上陈可，然后直奔陈可的住处。
一进门，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陶苒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感觉房子被人翻了个底朝天，而且陈可已经稍微收拾了一下。
“你该不会偷偷地藏了什么金银财宝吧？”陶苒打趣地问道。。
“要是有钱，我早就辞职不干了，还用天天受那么多的气？”
越想越来气，陈可继续愤愤不平，“这小偷也是瞎了眼，踩点踩到我着，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活该他空手而归。”
陶苒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也不想不明白，就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陈可把碎成两半的马克杯丢进垃圾桶，“我还挺喜欢这只杯子的，是去云南旅游的时候买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陶苒安慰她。
两个人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才让房间里的东西都回到原来的位置，易碎品除外。
陶苒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你一个人敢睡吗？”
陈可本来就惴惴不安，陶苒这样问，让她虚假的勇气顿时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倒塌。
她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陶苒。
陶苒会心一笑，“还是跟我走吧。”
“那我能多住几天吗？再过半月，乐乐就要工作了，会过来跟我一起住。”
“没问题。”
“真的？”陈可满眼星星地看着陶苒，“那就谢谢了。”
陶苒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跟陈可同岁，但一直以来，她都把她当妹妹对待的。
“那你再坐一会，我去理点东西。”说完，陈可就屁颠颠走开了。等她再回来，手里多了一只行李箱。
开门声，脚步声，轮子跟地面的摩擦声。这些声音消失后，楼道又安静了下来。
咔哒一声。
隔壁8206的门开了，一个女人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在黑暗中凝视着陶苒她们离开的方向。